第一八一回 承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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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灝心中不肯服輸,說出口的話卻如同謙詞一般,隻是他言語之間極力推舉武承思,分明顯出幾分小氣。

    蕭裕卻滿不在乎,聞言隻問武承思是哪一個。

    “是寧王府上的二公子。”仇灝笑道,“世子來得不巧,承思除夕才趕回都中,沒出正月便又帶兵去剿匪了。”

    蕭裕聞言眼睛一亮,追問道:

    “可是智計破敵,帥兵攻下了河左城,又平了並、代兩州揭竿紮營匪患的年輕將領麽?”

    “年輕倒是不假,可軍功碩碩也是真話。”仇灝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笑道,“年後開朝,陛下便立即封了承思作奮威將軍,在貴家子弟中,罕有人能於少年時便得此殊榮,承思這還真是頭一遭。”

    “可惜今日無緣一見。”蕭裕扼腕歎息道,“再來都中也不知要等到何日,屆時這位二公子許還帶兵在外,恐將再次錯過也未可知!”

    “世子此言差矣!”

    一直默不吭聲的武承訓忽然開了口,眾人不禁看向他。

    仇灝也便罷了,倒是武承知並柳克明等人心中忐忑,生怕他因心中不平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武承知才想打岔,蕭裕便問起了武承訓:

    “世子何出此言?可是無咎方才所言有何不妥麽?”

    蕭裕,字無咎,其字取自《易》中,時年十六,乃梁國國主嫡長子,三歲時就被封為梁國世子。其人雖好玩樂卻不紈絝,尚豪情但能自守,若生在普通富貴人家,倒是個難得的貴公子,生在梁國王宮裏便略嫌不足了。

    “倒也無甚不妥,世子此番前來沒能與承思見上一麵,確實是件憾事。然匪患不過偶爾有之,承思自然不會一直在外。梁國與臨水相近,世子若不嫌我等愚魯,可常來常往,必能時常見到承思。”

    蕭裕自知失言,方才實在是順了口,竟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大燕國時常需要剿匪,究其根源都是武嶽窮兵黷武,對百姓又盤剝得緊,這才走失許多甲兵,並犯科者一同成了流寇,繼而聚集形成匪患。

    他哈哈一笑,揭過方才的事不提,隻誇起武承訓等人來,說他們靜得下心讀書做學問,比他整日嬉鬧要強上許多。

    眾人各懷心思,與蕭裕敷衍說笑一陣,便由武承知提議,一路往望江樓去了。

    這一番自是好酒好菜地寬待著,幾個年輕公子醉了酒,愈發恣意說笑,竟從晌午吃到了晚上,直鬧到亥時。望江樓的掌櫃張羅著換了三次席麵,眾人才算酒酣食饜,各自散了。

    蕭裕在臨水逗留半月有餘,把能吃的,好玩的,都嚐試一遍,這才回梁國複命去了。

    自蕭裕走後,不少屬國陸續遣使來朝,紛紛備上賀禮。

    然眾人似乎商量好了一般,竟都不敢奉上厚禮,隻有讚表國書寫得漂亮,紛紛頌揚起武嶽厚德來,又讚陽筠有福,祝江山永固,與前次的讚表雖措辭不同,意思卻是大同小異。

    武嶽一一接了,隻盼著小公子快些滿周歲,心中不禁期待起魏國的反應來。

    他知道魏國在臨水必然有探子,甚至有許多傳遞消息的辦法,朝上的許多事怕都瞞不過周道昭。

    陽筠生子的消息若由國書傳遞,許是需要兩個月才至,便是快馬加鞭,也總要一月有餘。然若經魏國的暗線傳遞,想不足一月也便傳遞到了。

    武嶽倒不希望魏國知道消息便有行動,若能等到小公子周歲,才是真正的好時機。

    小公子滿月時,得陛下親賜名“瑄”,至此朝廷風向如何,無論在朝在野,但凡不癡不傻的心中都有數。

    璧大六寸謂之瑄,乃古時祭天所用大璧,武嶽旁的字不選,單挑了這麽一個字,意圖實在明顯。

    錢皇後心中恨得厲害,早知如此,當初拚了與太子決裂,她也定要落了陽筠這一胎。如今孩子已經生下,武嶽父子聯手,東宮裏她連根針都難插進去,便是有心加害八鳳殿,也實在是力不從心了。

    衛懋功心中也生悔意,奈何武承肅把宮裏的內線拔得所剩無幾,他與宮內聯係無望,隻能另外打起算盤來。

    陽筠產子的消息先到了高陽,陽曦等人雖然高興,卻也沒覺得是多麽了不得的事情。直到後來陸續聽說燕皇大赦天下,並諸屬國紛紛上表獻禮恭賀,陽曦才算真的安心了。

    然而眼見陽筠過得順當,陽曦卻忽然疑惑起來。

    按照陽筱所言,陽筠過得應該是十分可憐的,怎麽反倒會將她捧上了天?他尋思了好幾日,總算想通了一點,有了些眉目。

    武嶽常年征戰,早弄得民怨沸騰,如今他雖有意收手,奈何屬國蠢蠢欲動,匪患也是不斷,不能不繼續施以武力壓製。武嶽雖有意安撫民心,卻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而陽筠的昆吾後人身份恰好可以為他所用。

    借著陽筠的名頭兩赦天下,逼得各屬國不得不進獻財物,一來穩定民心,二來可以充盈國庫。

    這武嶽,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陽曦不禁心中發寒,看來陽筠的境遇確實不佳,燕國如今不過是用得上她,這才將她捧得高高,一旦局麵不受控製,那武氏父子未必不會犧牲陽筠,把她推出去擋風承雨,以求保全自己。

    陽筱心中也有此猜測,可她相信武承肅會善待姐姐,如今二人有了孩子,想來那位太子對姐姐隻有更加用心的。

    然而她卻忍不住替陽筠擔憂。

    陽筱覺得,武嶽利用陽筠,斷不止這些理由——燕皇最忌諱的,分明是那魏國國主周道昭,哪曾是什麽天下萬民?

    想到周道昭擺布幾人婚事,成功地將姐姐送去臨水,如今又將她推去了燕國,陽筱實在齒冷。

    也不知武嶽和周道昭玩的什麽把戲,一個點火一個看,將火越架越大,還都隻是按兵不動,竟都不怕燒著了眉毛。

    陽筱知道,周道昭未必會輕易被武嶽算計了去,這場仗燕、魏兩國各有倚仗,孰優孰劣還真是說不清。若是姐姐知道如今天下的事,定會比她看得明白。

    如此想著,陽筱愈發心焦,恨不得明日就嫁去臨水,立即見了姐姐才好。(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