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回 昔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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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陽楌正在書房讀書,聽說陽筱來了,立即讓人請了她進來,神情不自覺地就比往日柔和得多。

    畢竟是一處長大的姊妹,二人從小關係又好,再有兩月陽筱也便嫁了,以後再想見麵也未必能了。

    陽筱對引路的宮人道了聲謝,打發他們下去,隻留她與陽楌在書房裏頭。

    陽楌才要開口,卻見陽筱露出一個冷笑,直直地盯著他看了起來。陽楌登時覺得不妙,料到是他給陽枍東西的事情暴露了。

    雖然心虛,陽楌還是強作鎮定,笑著問陽筱道:

    “這天可冷著,你怎麽忽然來了?”

    陽筱也不答言,笑著往他書案上看去,伸出一雙如玉的手,隨意翻動案上的書籍。

    陽楌眼珠微微一轉,決定裝傻到底,又追問陽筱為何而來。

    “怎麽也不說話,隻盯著這些書卷看了起來?莫不是你轉了性子,有心學習,特意跑來借書的?”

    “呸!”陽筱冷哼了一聲,輕笑道,“我倒稀罕起你的書來了?比我那的藏書多,還是比我那的種類齊全?”

    陽楌嗬嗬一笑,道:

    “既然不是來借書的,因何隻瞧著書,連我問話都不說?”

    “不過沒想好怎麽開口罷了。”陽筱說著收回了手,往一旁的胡椅上坐了,朝陽楌擺了擺手,道“你該做什麽便還做什麽,待我尋思明白,自然會找你說話。【愛去△小↓說△網w  qu 】”

    陽楌硬著頭皮裝傻,憨笑著讓陽筱好坐,又喚了貼身侍奉的田安順進來奉茶。

    陽筱嗤笑道:

    “大冷的天,我跑你這來喝陳茶來了?”

    陽楌尷尬一笑。他知道陽筱心中憋著火,定會尋他的麻煩,可不奉茶自然不行,奉茶她又明說了不喝,倒真教陽楌為難了。

    “那就取些果品來罷?”陽楌語氣弱了兩分,看似在吩咐田安順,實際卻是問陽筱意見。

    果不其然,陽筱又噎了回去。

    “如今天冷得要命,有什麽果子好吃?”陽筱坐在胡椅上,略偏了頭看著陽楌,不緊不慢道,“如今最多的便是柑橘,可是吃多了又要上火。至於幹果之類還不如柑橘,我素日就不愛,幹巴巴的有什麽意思?倒要多喝兩杯陳茶來送它。”

    陽楌咬了咬牙,強笑著問陽筱想吃些什麽。

    陽筱“噗嗤”一笑,道:

    “兄長今日怎麽了,做什麽非要我吃東西?我就這麽靜靜坐著想事情,若需要茶水點心,我自會吩咐宮人,哪就要兄長操心?”

    陽楌無法,隻得由著她坐著,自己則低了頭想繼續讀書,卻哪裏讀得下去?

    陽筱就那麽坐著,一坐就是大半個時辰,中間她喚田安順來倒了熱茶,又要了柑橘、榛子來吃。

    見她要茶要果子,陽楌心裏愈發忐忑了。

    陽筱分明就是故意的,才剛還說這不吃那不喝,如今卻悠哉地吃喝起來。陽楌正覺難堪,陽筱又叫田安順去取栗子來吃。

    “要熱熱的才好,不然皮粘了肉,最是難剝的,吃著也不香甜。”

    田安順答應著就往外去,因他知道前因後果,隱約也猜到陽筱的來意,不覺替陽楌捏了把汗。

    二王主那個混世魔王,可不是誰都能對付得了的!

    陽楌便由著陽筱要東要西,賴在他書房裏不走,好容易又堅持了一刻鍾的工夫,陽楌實在堅持不住,終於敗下陣來。

    他低頭猶豫了半晌,似乎下了好大的決心,將手中書本放下,在陽筱旁邊的胡椅上坐了,先剝了一個熱栗子吃了,這才開口說話。

    “我還以為瞞得住你。”陽楌苦笑道。

    陽筱並不答話,仍舊不緊不慢地剝栗子吃,修長的指甲劃過極薄的栗子殼,果殼破裂的聲音清脆可聞,讓人聽了心裏發慌。

    見陽筱不理他,陽楌知道不好再拖,可這話說出去實在難聽,陽筱如今不開口,想來也是覺得難堪。為了待會兒陽筱說話方便,陽楌把田安順也趕了出去。

    “屋裏沒人了,你若要責怪我,現在便說罷!”陽楌低聲道,說完他便靜靜地等陽筱說話。

    陽筱卻還是不肯吭聲,隻專心剝手中的栗子。

    待剝好一枚後,她將栗肉遞給陽楌,這才開口道:

    “外頭都誇兄長品行貴重,我聽著原也高興,以為不過數年,兄長便也能做個賢名在外的公子。哪想到兄長如今愈發不忌諱了,背地裏淨做些不尊重的事,還要我幫你擔待著。”

    一席話說得陽楌臉紅。

    他雖知此事不妥,卻無奈朋友相托。且周繹那般深情厚意,甚至千叮萬囑讓陽楌以自己名義相送,不可讓陽筠知道是他周繹所贈,陽楌不禁感於他的誠心,實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如今看來,陽筠要麽已經移情,要麽為情勢所迫,委身太子。無論如何,她必定無顏再見周繹。若不讓她知道周繹對其不曾或忘,萬一魏滅燕,恐怕陽筠一時三刻就要自盡,絕等不到周繹前去營救。

    想著日後燕、魏相爭之時,陽筠處境將愈發艱難,陽楌隻覺得自己做了好事。

    他囁嚅著將周繹托他送禮入燕一事說了,又說了自己的打算,末了又道:

    “筠姐姐慣能忍耐,又十分謹慎,想來在東宮應該也還不錯,必沒有你說得那般淒慘。隻是東宮人心太深,筠姐姐過得想也是不輕鬆,你肯去幫襯自然是好,我自知能力不足,能做的也僅此而已了罷!”

    陽筱又剝了個栗子給陽楌,陽楌雖然接過,卻不放入口中。

    見陽筱對他所言仍不理睬,陽楌歎了口氣,苦笑道:

    “我自然知道此事逾矩,陳理將東西給我時,也隻說托我送過去,還千叮萬囑說以我的名義,唯恐給筠姐姐惹什麽麻煩。我瞧他一片誠心,這才應下了。”

    “他什麽時候遞東西的?”陽筱終於開口,冷冷問陽楌道。

    “從聽說筠姐姐有孕起,前後共有三回吧,才送了這些東西來。”陽楌邊回憶邊道。

    陽筱略算了算,問道:

    “兄長怎知是二公子送的,而不是旁人借了二公子的名頭,設計要坑害筠姐姐呢?”

    陽楌聞言大驚,急忙道:

    “人是從魏國來的,直接到宮門口找了熟路子送進來,還有書信在,總不會假吧?”

    “莫非兄長從前見過二公子的字跡不成?”(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