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回 天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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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筠想著白日所見的異象,哪能真正安歇?

    天裂者,陰氣隆,陽道微也,乃是帝王之尊受損,江山動蕩之兆。或有後妃幹政,外戚擅權,抑或是天下有刀兵劫。

    饒是沒有學過正經的高陽秘術,這《星經》卻是陽筠從小就捧在手裏,時常讀著玩的,《星經》裏頭關於異象的記載甚多,天裂這等大事,陽筠自然記得牢靠。

    因心緒不寧,陽筠連晚膳也沒能好好吃。武承肅親自為她夾了幾道菜,不僅讓服侍在旁的內侍、侍女們側目,更讓陽筠不安。

    看著武承肅關切的樣子,陽筠愈發不知說些什麽好了。她勉強吃完了飯,滿心裏隻想等著入夜,看看星象是否也有異。

    然而若果然也是不吉,她又要怎麽跟武承肅說明呢?

    直言外戚專權?那專權的是太子生母錢皇後,還是她陽筠呢?還是說有屬國暴亂之禍,江山怕是不保?

    陽筠思來想去,隻覺無法開口。轉念一想,若連她都能看得出來,想必司天監的人也看得清楚,這事八成是瞞不住的。就是不知道這等不吉利的說法,他們會不會如實上報給武嶽,還是會委婉陳述,盡量說得好聽一些。

    她愁悶了許久,忽然覺得許是自己多心也未可知。

    天上不見赤氣,亦無天鳴之象,也未聽說哪裏有地動發生,她又隻會這些皮毛,或許有其他可以依據的轉機呢?

    是日晚,陽筠借口出去透氣,讓人扶著往外走。才剛走出殿門,她便忍不住抬頭往天上看。

    月色微微泛紅,星河如練,旁的倒不見什麽。又或許是她學問有限,分明有其他異象,隻是她不會看罷了。

    可是這血月、星河……

    仍是主兵災。

    陽筠重重歎了一口,無奈地苦笑了半天。

    武承肅跟著出來,見她直愣愣的看著天,驀地又是歎氣、又是苦笑,便知是天象有異。

    自從上元燈節陽筠議論過仙音燭,武承肅便以為陽筠通曉巫祝卜筮之術,並對高陽有傳國秘術深信不疑,見陽筠如此,他哪敢不放心上?

    因陽筠身子不好,武承肅恐她再受了涼,一麵連催帶哄地把她攙了回去,一麵悉心請教起來。

    想到他遲早都會知道,陽筠也不再遮掩,先說自己從《星經》上看了些故事,又說史書也有不少類似的記載,接著便講了今日的天象來。

    “史書有此記載,《星經》也有雲,當不為假,隻是我所學有限,你隨便聽聽罷了,未必就要放在心上。”陽筠語氣緩慢,盯著武承肅的臉,看他有什麽反應,“如今不見地動,亦不聞天鳴,想來未必是外戚專權。可是也不能不小心。”

    “如此說來,是有刀兵之禍了?”武承肅追問道。

    “雖無赤氣,但有血月淩空,星河如線,這兵災怕是躲不過了。”陽筠請歎道,“然而這不過是我的猜想罷了,高陽的巫卜之術我隻懂一點皮毛,說如何起居養生容易,要說觀天象知天下事,應該是信不得的。”

    陽筠此言不過是為寬他的懷,武承肅對此心知肚明。既然說是信不得,那她為何又因為心驚而病了一場呢?

    武承肅深深地望了陽筠一眼,捉過她的手,柔聲勸她毋須多想,安心靜養才是重要。

    陽筠笑道:

    “正是如此呢!你也莫要多慮,若果然有甚不妥,司天監的人自會稟報父皇,哪用我胡說?若他們並未上奏,你也要告訴我。那便是我一知半解,看漏了什麽,此番有驚無險罷了,屆時你我也就都可以安心了。”

    武承肅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

    “這倒也是,好歹要聽聽司天監的說法,不能輕易亂了方寸。”

    陽筠聞言,以為他當真不信自己,雖然有些擔心以後,卻也因此暫時安心於眼前了。

    事實上武承肅並不信那司天監,反而更信陽筠——連仙音燭那般不吉利的東西他們也不攔著,還向四方擺了起來,實在是讓人信他們不過。

    至於陽筠所說的“刀兵之劫,天下之亂”,武承肅更是深信不疑。

    他倒不是因為陽筠隨便的幾句話,說什麽奇怪的天象,便莫名其妙地跟著信了。之所以對此堅信,是因為魏國顯然已經蠢蠢欲動。

    憑武承肅分析,多不過五七年,魏國便要有所行動。

    前幾日|他剛剛聽說,魏國被“大赦”的那些人犯了不少的事,有近半數剛出來沒兩個月,便又被抓了回去,甚至因此丟了性命。魏國境內怨聲載道,百姓們紛紛罵著聖旨,絲毫不覺得“大赦天下”是什麽恩惠。

    父皇為何大赦,武承肅本是知道的,他也曾想過此舉會有不妥,但沒想到周道昭下得如此狠心,竟寧可攪亂魏國治安,也要往父皇頭上扣一頂“剛愎自用”的帽子。

    如今看來,魏國不過亂了月餘而已,受到損害的也隻是極少數的百姓,周道昭果然還是得了益的。且周道昭那位二公子適時而出,牢牢抓住了出頭的好時機,一麵恢複治安,一麵收攬民心。

    這父子二人還真是一般的老謀深算!

    隻不知道魏國二公子有如此心思,世子心中又是怎麽個盤算,周道昭看著兒子明爭暗鬥,會不會頭疼。

    周道昭自然不會頭疼。

    這原本就是他的傑作,也是他樂見的一場好戲,他哪有那份閑心,要去管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如何想。

    他要的是天下,謀天下,打天下,將來穩穩地坐天下,守天下。

    為了這個天下,他哪曾在乎犧牲?莫說是一個兒子,若周繹信得過,可以將大業托付之,周道昭甚至不介意犧牲他自己。

    周紀隱約明白了父親的謀劃,雖然也會怨周道昭心狠,更多時候,他卻隻能責備自己無用。

    他確實無用,連自己院中的事情都處理不來,竟讓幾個下人鬧出了醜事,偏他整日心不在焉,後知後覺,這事鬧得滿王宮都知道了,周紀才最後一個知道。

    說起來倒也不是大事,不過是丟人現眼,讓周紀愈發為人嫌棄罷了。

    事情的起因在於菁兒。

    ***遲到說明***

    手欠把自己鎖碼字軟件裏了,5700多字,才出來,發文晚了。為表歉意,奉上兩章……(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