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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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將衣服打濕,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路遙重新拿出剛剛那本已經看完的相冊,並且翻回了路修遠百天時候的第一張照片,看著上麵肉肉軟軟的小呆子,路遙眼淚流的更加凶猛。
有些東西在沒有產生懷疑的時候看著是理所當然,可當懷疑的種子種下之後,理所當然的事情也變得處處可疑。
這張照片或許不能成為她確認腦中猜測最有力的證據,可卻足可以說明一件事情,小呆子的生日在作假!照片中百天的小呆子身上隻穿著一件紅色的肚兜,看起來格外清爽,可是路修遠的身份證件上寫的清清楚楚,他的出生日期是12月12日。按照這個時間來算,他百天的時候還是月份還很冷,而且停了暖,百天大的孩子不可能讓他凍著拍照,就算房間內空調暖氣開的足夠,以爸爸媽媽的性格也不會為了一張照片而讓孩子受那種折騰。
所以小呆子照這張百天照的時候應該是正值炎熱的夏天,那個孩子如果活著,百天的時候應該在7月末,兩者的時間剛好對上!
往後再翻看了幾張照片,那張撅著屁股努力爬卻爬不動的照片中小呆子身上已經穿上了相當厚實的冬裝,按照路修遠的出生時間,他學爬的時候該是夏天!
比起小時候的自己,路修遠的照片少的可憐,隻有人生中重要的時刻才會記錄一下,可就是這幾張照片卻出賣了他。謊言就算偽裝的再像,就算保護的再精密,總會有一天在一個看似無意義的舉動中留下漏洞。這幾張照片,可以證明路修遠的生日根本不是12月12號。
爸爸媽媽如此去隱瞞一個孩子出生的日期,除了那個可能還會有什麽理由讓他們費心費力的這麽做,小孩子每個年齡段會有不同的樣子,他們隱瞞的最大限度也隻能是幾個月,否則很容易讓人發覺其中的問題。回想家裏從淮安市搬家的日期,還有阮秀芬拒絕她回來看小呆子,一切聯係了在一起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因為她的弟弟,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路遙不知道自己胸口的鈍痛和難以呼吸的難受持續了多久,隻知道天黑了的時候房門被敲響,莫家奕的聲音傳了進來,帶著醉心的溫柔。
“遙遙你還好嗎?”
莫家奕的聲音讓她慌亂的抹去臉上一次次衝刷而過的淚痕,將手裏早已經捏的有些變形的照片抽了出來,放進了自己口袋裏,迅速拉開房門,從莫家奕身邊疾步走了出去。
“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回到自己的房間路遙立刻關上房門,無力的雙腿讓她根本沒辦法撐住自己的身體,順著門板滑坐到了地上。有些涼的地磚,讓混亂不堪的思維慢慢的平複了一些,從兜裏拿出那張路修遠的照片,路遙一遍遍的在腦子裏和莫家奕的眉眼重合,努力的想要找到他們不相似的證據,可是卻發現那兩個人的眉眼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可她竟然被一副眼鏡騙了!
隔著門板莫家奕站在路遙的臥室門外,她剛剛雖然走的急,可是他還是看到了路遙蒼白的臉和眼角的淚痕。男人眼角眯起,她在路國雄和阮秀芬的房間裏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想到那個可能,莫家奕忍不住將目光看向另一扇關閉的門,路修遠的身份是時候該揭曉了。
而路修遠在自己房間裏呆呆的對著鏡子,看著裏麵的自己,小家夥摘掉了鼻梁上的大眼鏡,這幅眼鏡是他自己選的,為的就是遮住這雙越長越像莫家奕的眉眼。
對於自己的身世,他的懷疑是從懂事就開始有的,看著同齡孩子的爸爸媽媽都很年輕,自己的父母年紀卻大很多,隻要周圍有人就一定會有閑言碎語,那個時候他聽到最多的話就是‘路修遠,你爸爸媽媽年紀怎麽那麽大才生的你’,或許每個孩子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而後來一張醫院的診斷書才真正意義上讓他起了疑心,那是一張阮秀芬的b超診單,上麵清楚的寫著她的子宮有一顆五厘米多的大肌瘤,而診斷書下方的醫生建議手術摘除子宮肌瘤。這種機械診斷沒有什麽問題,而問題是這張診斷書上的日期,那b超是在阮秀芬懷上他一個多月前做的。
那麽大的一顆肌瘤,加上過40歲的高齡,不能說百分百不能受孕,可也絕不會如此好孕,在檢查完一個多月就懷上了他,而如果做手術的話,子宮的恢複期也需要半年以上的過程,不可能這麽早受孕!所以他有理由真的懷疑自己不是阮秀芬生的。
要驗證自己的猜測並不難,隻需要他和阮秀芬或者路國雄的一根頭發就可以,當dna的結果出來,看著檢測結果上的結論,他竟然沒有多少驚訝,仿佛一切都已經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他和路國雄還有阮秀芬有血緣關係,不過卻不是父母和孩子的關係。有了這樣的結果,他是誰的孩子幾乎就算是明了了,畢竟他和路遙是那麽的相似。
原本越好傍晚路遙來醫院的,可是天都黑了,都沒見到路遙的影子,躺在病床上的路國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心裏總有隱隱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秀芬,遙遙怎麽還沒過來,不會會出了什麽回事吧,要不你回家看看?”雖然遙遙已經是大人了,而且旁邊還有莫家奕陪著,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不去,她那麽大人能有什麽事,說不定心都被那個混蛋勾走了,忘了你還在醫院躺著!”阮秀芬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心裏也是有些擔憂。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說不定孩子是被你傷到了,遙遙是我們唯一的女兒,難道你想一輩子讓她離咱們那麽遠嗎!”路國雄臉上少了些平時的溫柔多了些不滿,他今年已經60歲了,還有多少年的活頭,遙遙已經離開他們十年,他真怕自己撐不下去第二個十年!
“秀芬,難道你不想遙遙能像過去一樣做我們的小棉襖,不想讓她多多陪陪我們?咱們已經老了!咱們就別端著了!那是咱們的親生骨肉啊!”
路國雄歎了口氣,十年前他雖然談不上讚同秀芬去做那件事,但是卻也不反對,因為他不希望路遙的人生因為莫家奕的事情而被貼上一個不好的標簽,更不希望修遠的存在讓她以後會錯失掉可以得到的幸福,可是這10年過去,他反而覺得有些後悔,這10年來他和秀芬對於修遠是極盡可能的寵愛,可是那個孩子看起來卻十分孤獨。
而遙遙有家卻不敢回,一個女孩子在外麵獨自打拚,還要默默承受著10年前留下的那些痛苦,為了讓她死心,他們做父母的親自為她製造了‘經曆’失去孩子的痛,這十年她過的多苦!
他有時候甚至想,十年前他們如果接受路遙和莫家奕相愛的事情,接受她肚子裏的孩子,那些流言蜚語都不要去管,讓人家說去,隻要給遙遙一個溫暖可以支撐她的家,雖然莫家奕留下的痛依舊在,可是至少遙遙不用一個人默默承受,他們母子也不用用姐弟的身份麵對了這些年。修遠會不會比現在開朗,遙遙是不是也會比現在更快樂一些。
阮秀芬聽路國雄這樣說,眼神也有些鬆動,她不是想一直隱瞞下去,可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更害怕,路遙會因此恨他,因為是她剝奪了他們母子相處的10年時光,甚至讓她在失去孩子的痛苦折磨中度過了10年。
眼神在這種徘徊中變得迷離,那些她一輩子都不想拿出來的回憶仿佛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路遙高考的落榜深深的打擊了她,因為她無法相信沒法接受自己一直引以為豪的女兒竟然落榜了,緊接著她便從其他人的議論和挖苦中知道了路遙和莫家奕的事情,當時她簡直氣炸了,她沒想到自己一直細心嗬護嚴格教育的女兒竟然做出了這種荒唐的事情,而且還把她瞞的死死的。
憤怒之下她狠狠的打了路遙一頓,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她,恨她不知道自愛,更恨她不懂父母的良苦用心和期許!挨打之後的遙遙從家裏跑出去,看著她難過的背影,她心裏有些後悔和心疼,可是心裏的怒氣卻讓她將那種心疼壓了下去,那天晚上遙遙沒有回家。
她當晚氣得將家裏的茶杯全摔成了碎片,恨路遙已經不知廉恥的和那個莫家奕一晚上鬼混到了一起。到了第二天路遙才回來,可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如同死了一樣,不是身體死了是精神死了,她這才知道莫家奕那個混蛋將她一個人扔下一聲不吭的離開了國內。莫家奕就是一個混蛋、始亂終棄的混蛋!她毀了自己女兒的大好前途,也毀了她們母女之間的親情!
路遙和莫家奕的事情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一時間漫天的閑言碎語比刀子還毒,她眼睜睜看著遙遙迅速的消瘦下去,整個人像是沒了靈魂的布偶一樣,她怒其不爭,可她卻發現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路遙懷孕了。
畢竟年紀小,很多事情發現的也晚,她原本想在路遙還不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想辦法替她拿掉那個孩子,從此她和莫家奕就算斷了,大學可以明年再考,將來也還能再找個好男人,可是卻晚了一步,路遙不知道怎麽知道自己懷了孕,留下字條就那樣消失了!
等她和路國雄四處打聽找到路遙住的地方時,她已經5個月了,消瘦的身體隻有肚子是大著的,他們在那個人煙稀薄的村子,透過有些破舊的土牆看著路遙一個人在別人午睡的時候才敢出來曬曬太陽,她當媽的心都歲了!她視為珍寶嗬護有加的女兒,憔悴的臉頰都凹陷了進去,臉色菜黃明顯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兩條腿瘦的如同兩條細棍,她都擔心會撐不住她隆起的肚子!
老路當時就哭了,說把孩子接回去,遙遙肚子裏的孩子也留下。這樣的念頭她不是沒有,可是她不能那麽做,一時的心軟隻會毀了路遙,別人的唾沫星子能將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淹死!那她後麵的一輩子才真的毀了,連同那個孩子也一並毀了!
恨著心咬著牙拉著老路從那個村子裏回到了家,他們夫妻結婚多年第一次大吵了一架,一整夜他們坐在床邊不說話,那一晚上心都操碎了,她的頭發一夜之間白了一大半,就連老路從來都不知道什麽叫做心煩,那一夜也不知道歎了多少次氣。
天亮的時候,她跟老路說,“咱們再要個孩子吧!”
“阮秀芬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遙遙再不好,她也是我們的女兒!你怎麽能在別人唾棄她的時候也放棄她!”老路當時眼睛恨不得瞪出來,好脾氣的他從來沒有過那麽明顯的怒火。
“我們再懷一個,等手續都辦下來之後,再做掉!”她當時已經想不出任何好的方法,路遙已經5個月了,引產對身體的傷害大,而且她身體當時的狀況自己也害怕引產會要了她的命!更何況那個孩子她已經做了留下來的決心,她也是母親了解母親對於孩子的愛,遙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已經有了胎動,她也舍不得。
老路聽完她的話,眼裏的憤怒變成了震驚,她知道老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路遙既然要留下那個孩子,她們做父母的能做的就是替那個孩子留出一條好走的路,也讓路遙今後的路順暢一些。
做了決定之後,老路陪著她去醫院做了檢查,可結果卻讓她覺得晴天霹靂,她的子宮裏有一個肌瘤,還很大,她不是害怕那顆肌瘤帶來的危險,而是她想為遙遙踏出另一條路的計劃難以實施。
“您其實沒有這個肌瘤,這個年紀想要懷孕也不容易,而且就算懷孕了,孩子也可能出現各種問題,所以……”當時那個醫生說的含蓄,並且建議他們立刻做手術,免得那顆肌瘤越長越大,對身體造成惡劣的影響。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他們沉默了一路,在想了一整夜之後,她做了決定,既然身體沒辦法真的懷孕,那假孕也要孕!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遙遙的前途被莫家奕毀了,今後的人生還要被他的孩子給耽擱了,她是過來人,明白現實是多麽殘酷,這世界上有幾個男人能夠接受替別人養孩子的事實!
老路沒有反對,他說這樣更好,免得拉上一個無辜的生命。
就這樣路遙在那個偏僻的村子裏懷著孩子,而她在淮安‘懷著’修遠。假孕並不痛苦,而真正棘手的是路遙的生產,她和老路不能陪在身邊,甚至不能出現在她眼前,為了遙遙即將出生的孩子,她花了很多錢才說服了那個醫生幫他演那出戲。
老天爺幫她,在路遙出現陣痛的那一天,一個新生兒出生後出現了心髒衰竭死亡,她苦苦的央求那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希望她能將孩子借她用一用,在失去孩子的母親麵前提這樣的要求,無異於找罵,所以她做足了準備,那家人聽完了她的原因和請求,恨不得動手打她,可是她卻不想放棄,路遙在產房裏痛了一天一夜,她在那家人的病房外跪了一天一夜。
最終那個失去孩子的產婦被攙扶著出來,就跟她說了一句話,“如果我失去的孩子能救你的孩子,就救吧!”隨後暈厥了過去。
她一邊哭著一邊說謝謝,除了這兩個字她不知道還有什麽話能表達自己的謝意。
路遙在產房疼的撕心裂肺,可孩子卻遲遲不出來,她那個叫樊宸的朋友被阻攔在外麵,他們則因為買通了那個醫生,所以悄悄的躲在產房門外,透過玻璃看著一次次被陣痛折磨的扭成一團的路遙。
孩子出生,路遙如期的暈厥了過去,他們按照計劃成功的換走了嬰兒,等路遙醒來看到那個被調換來的已經沒了氣息的孩子,她遠遠的看到她身體劇烈的顫抖,隨後發出一聲撕裂般的喊叫,那樣的悲痛欲絕。
心在那一刻像是被刀子切成了碎片,手指在門上用力的摳著,指甲斷裂的痛都感受不到,因為沒有什麽比看著自己的孩子痛的撕心裂肺更加痛不欲生了!可是她必須要撐住,已經到了這一步,她隻能進不能退,否則路遙的所有痛苦都白受了!
就這樣,遙遙生的那個孩子成了她的小兒子路修遠!這十年,她看著修遠一點點長大,越來越像莫家奕,心裏很害怕路遙會漸漸發現事情的真想,可好在修遠因為孤單很少有表情,加上他帶著大眼鏡,除非特意往那裏去想,否則不會發覺,畢竟修遠更多的地方像遙遙!也正因為如此,她對修遠算的上是寵溺,因為愧對這個孩子,因為思念著自己的女兒,久而久之,心裏堆積的東西多了,她的脾氣也越來越差,更多的時候想說的話從嘴裏說出來就變了味道,隱藏讓她忘記了該怎麽表達!
“我們還是找個機會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訴遙遙,我相信,她不會怪我們。”路國雄的話讓阮秀芬回了神。
“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兒!”路國雄見她臉上閃過一絲迷茫,再次說道,自己的女兒他心裏有底,他說秀芬做這件事情的初衷也是為了遙遙好。
“你別催我,也別逼我,讓我好好想一想。”阮秀芬眼神有些亂,她也想將壓在心底的事情攤出來,但是如果真的讓她說出口,她反又缺了一些勇氣。
路遙把自己圈在屋子裏呆了一天一夜,眼淚流了幹、幹了又流反反複複,將最初的震驚和難過發泄出來之後,心痛依舊可是心裏那種壓抑的感覺卻漸漸的少了一些。
將路修遠那張笑得燦爛的照片拍到手機上,發給了樊宸,在孩子的事情上樊宸是唯一知情的人,而且現在她想確認一下小呆子到底是不是那個孩子。
照片發出去過後,很快電話就響了起來,是樊宸打過來的。
“知道你現在幸福著也不用這樣跟我秀恩愛吧,發你家莫少小時候的照片,你這是拉仇恨的新姿勢?”電話接通樊宸的聲音就立刻不滿的傳了過來,她剛下飛機開機就收到了莫家奕小時候的照片,也真是醉了。
“樊宸,那不是莫家奕。”路遙開口,聲音有些低沉和嘶啞。
“不是莫家奕是誰?還有你嗓子怎麽了?別跟我說莫家奕又讓你哭了!”樊宸聲音多了些怒氣,如果真是這樣,她絕對立刻押著路遙投入別人的懷抱。
“和他無關,我給你發的照片是路修遠。”
“小呆子?小呆子!”樊宸喊了兩聲小呆子,可是語氣卻完全不一樣,聲音裏的震驚格外明顯,她把小呆子認成了莫家奕小的時候!
“你也覺得不敢相信對嗎?”路遙看著手裏的照片,她也是不敢相信,畢竟這十年她都把路修遠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把那個孩子認定了死亡。
“這太荒謬了,狗血劇也沒有這樣的劇情!”樊宸不能接受可是心裏卻明白,人生就是這樣處處狗血。
“你確認了嗎?”樊宸緩過神來猜又問了一句。
“沒有,但是我心裏已經確認了百分之60%。”她的百分之六十,幾乎就等同於了百分百。
“我明白了,這樣吧,你揪他根頭發給我,我去找人給你們驗。”
“嗯。”
樊宸掛斷了電話,大口喘了幾口氣,才將自己心裏沒來及消化的震驚慢慢平複。如果小呆子真的是路遙的兒子,雖然有些難以接受,可是卻是一個完美的結果,雖然錯過了自己孩子成長的9年多,可是至少他健健康康的活著。
從機場出口走出來,樊宸準備打車回醉生夢死,伸出去招手的手掌連帶著胳膊卻突然被一隻大手用力拉了過去。樊宸回頭,就看見了一臉怒氣的顧興銘。
“放開我,疼!”樊宸皺了皺眉,做醫生的麵對的不是打了麻藥不知道疼的就是已經沒有痛感的死人,時間長了可能真的會喪失控製力度的能力,不然顧興銘怎麽能用這麽野蠻的力氣對待她這樣的美女。
看著眼前依舊明豔的女人,顧興銘恨不得拿刀子刨開她的腦袋,看看她是大腦神經有缺憾,還是天生會對之前做過的事情失憶。
“樊宸,睡了我,你就打算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嗎?”顧興銘一臉憤怒的問道。那天她半夜就離開,留下一張字條,可他去醉生夢死去找她卻被她店裏的服務員告知她出國散心去了。
她這是在躲,再逃避!
一連七天他去醉生夢死,這個女人卻一直處在消失中,好在有個叫宋青書的家夥告訴他今天樊宸回國,不然他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抓到人。
樊宸被抓的眉毛都要飛起來了,修剪的漂亮的指甲用力的戳著抓住自己不放的手。“放開,先放開!”
顧興銘看著被自己捏紅的手腕,才立刻放了手。
有了自由,樊宸揉了揉自己發疼的手腕,紅唇嘟起一個誘人的弧度,“說好的紳士風度呢,這麽粗魯的對待女人,顧醫生,我可是你的病號呢!”
帶著撒嬌的誘惑聲音響起,顧興銘眼裏的怒氣消了一些,可隨後想到這個女人隨時可能再玩消失,唇角還沒有揚起的笑容就再次變成了怒火。
“誰惹到我們顧醫生了,瞧這臉繃得,來給樊姐笑一個!”樊宸說著染著漂亮指甲油的修長手指就挑起了顧興銘的下巴!
“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麽!”顧興銘被樊宸氣的夠嗆,這女人到底什麽意思,說負責人卻玩消失,他火大的不行她卻還是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嬉皮笑臉。
“當然是當親愛的了!你不是去找我了嗎?所以我得對你負責!”樊宸笑的有些狡詐,她是故意出國的,因為他怕顧興銘一時激動去找了自己,然後在理智感情雙雙不清醒的時候和自己在一起。不過她臨走的時候關照過店員,隻要顧興銘來就給他打卡向自己報備,如果一周全勤,那麽就給他頒發全勤獎!
所以她在顧興銘一周全勤之後讓宋青書故意告訴他自己今天回來,準備給他頒發全勤獎來了!
“我看不出你負責的意思!”顧興銘的怒火稍稍退了些,可輪廓分明的臉還是緊緊的繃著。
“誰說的,我樊宸說話從來都算話的!”說著樊宸就踮起腳在顧興銘那兩片性感的唇上吻了一口。
在樊宸的舌尖故意掃過他唇線的時候,顧興銘覺得腦子裏轟的一下,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這個敢睡自己,敢故意放鴿子,又回來調戲自己的女人!大手固定住樊宸的後腦,顧興銘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樊宸陶醉的享受著,做醫生的都能找到人的敏感點,吻起來也格外的*!知道呼吸都亂了,周圍也圍了一群人之後,兩人才分開。
“真的算數?”顧興銘看著眼神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的女人,語氣仿佛也沾染上了眼裏的*。
“比珍珠還真!”樊宸笑著勾住顧興銘的腰,一臉篤定,是她要強配,所以她大方的給了顧興銘考慮反悔的時間,但是隻要他做了選擇,她就不會再給第二次反悔的機會!
“那你去國外幹什麽?”顧興銘的火氣因為樊宸的動作而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談業務啊!”樊宸說的一臉真誠,雖然給顧興銘考慮的機會外加測試他的心意,可是也要賺錢的好嗎,給自己放假的空餘去拉拉她的旅遊生意,和路遙開旅遊公司她可不是玩票,而是看好這片市場的前景,順便去廣撒一下小廣告,她的醉生夢死也需要點外國麵孔,有錢富婆喜歡不一樣的,就好像拉出去小京巴和拉布拉多,雖然價格上不會差多少,可總覺得拉布拉多有檔次多了,人家血統源於國外嘛!
顧興銘知道樊宸說的絕不是百分百的真話,可是卻也不需要他去懷疑,“以後如果在一聲不吭的離開,我會把你帶到醫院!”
“真的,那好吧,那我就掛滿你一整天的號,包你!”樊宸笑的笑顏如花,顧興銘看著她眼裏璀璨的光芒,突然為自己的將來覺得害怕和恐懼,因為他發現對於這個女人他完全沒辦法!
從機場出來,樊宸坐在顧興銘的副駕駛座上,眼睛四處瞟了瞟,顧興銘看著不僅如此,小鼻子還不斷輕嗅的樊宸,一臉的不解,“幹什麽,我車子裏沒有消毒水味。”因為職業的關係,很多人都會抵觸做醫生的,因為不管他們走到哪裏都有一股消毒水味。
“我沒有聞消毒水味,我是在聞有沒有女人味。”樊宸挑眉看著顧興銘,過去他什麽樣自己不會管,可是從現在開始,他身邊的女人除了工作上的小護士就隻能有一個她!
顧興銘被樊宸的話給逗樂了,“我車上沒座過女人!”他家有很嚴格的家教,加上當醫生,經常白天晚上顛倒,一個手術忙起來可能就一天,他沒時間和女人談戀愛!
“真的,該不會那晚還是處男吧?”樊宸立刻笑著問道,仿佛這個在別人女人會矜持著不敢問的問題,她隻是隨口而已。
“當然不是!”顧興銘立刻否認。
“不用掩飾也不用解釋,我隻在乎從今天開始的以後!”樊宸看著顧興銘,每個人都有過去,她也同樣。
“我也隻在乎我們的以後!”顧興銘看著樊宸,在這一行混了這麽久,樊宸的過去他不需要想也能明白,可是他不想理會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而且他一旦決定了什麽就不會再有所猶豫。
“你真好,我得獎勵你!”樊宸和顧興銘對視了幾眼,一臉嬌媚的摟住了顧興銘的胳膊。
“別鬧,還開車呢!”謹慎慣了,顧興銘立刻製止樊宸開始作亂的動作。
“好吧,就先放過你!剛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你幫忙。”樊宸笑著收回自己擾亂顧興銘思緒的手,顧興銘又跑不了,再說就是跑了她也能追回來,誰讓她有一條大長腿呢,現在路遙的事情才是重點。
“什麽事?”
“不是什麽大事,幫我驗個dna,看看是不是親生兒子!”樊宸聳了聳肩,活動了一下還有些發疼的手腕。
剛剛還平穩行駛的車子突然一個急刹車,顧興銘臉黑成一片,“樊宸,你再說一遍!”
看顧興銘的表情,樊宸在車裏哈哈大笑起來,頗有些要人仰馬翻的意思,“腫麽辦呢,就喜歡這麽可愛的你!”上鉤快,上當也快!
“樊宸,你給我說清楚!”他不介意她的過去,甚至不介意她有孩子,可是前提是不能自己都搞不清楚孩子是誰的!
“別著急,這件事你也有必要知道,也關係到你!”樊宸繼續說道,故意磨著顧興銘的性子。
聽樊宸說完,男人的視線本能的看向樊宸的肚子,事關他!
得意忘形到笑岔了氣,樊宸一邊打著嗝一邊笑著說道:“放心吧,我還不至於傻到分不清將來自己孩子是誰的地步。是莫家奕,你的朋友,他可能有個兒子了,而且直接跨過換尿布的階段,別說打醬油,就是打籃球都行了!”
顧興銘被樊宸的話說的一愣,反應了一會兒之後恍然大悟,“你是說莫家奕和路遙有過一個孩子!”
樊宸點點頭,“不是有過,應該是有著!”說完女人唇角揚起一抹真心的笑容,那個孩子是路遙心裏永遠平複不了的傷,如果真的是小呆子的話,那麽那道傷口就可以愈合了!
路家,路修遠看著盯著自己的路遙,眼鏡後的眉頭輕微的皺了皺,隨後立刻放開,今天一早開始,她就這樣盯著自己,吃飯也盯,看電視也盯,做作業也盯。
“姐,你累了。”路修遠忍不住開了口,有些受不了別人這樣的注視,他的恒溫臉皮有些要升溫的趨勢!
“小呆子,姐帶你去配副新的眼鏡吧!”路遙看著路修遠眼鏡後的眉眼輕聲說道,爸爸媽媽總不可能這樣一輩子遮掩著小呆子的身份,遺傳基因的神奇就在於越長大就越相像,而且看他從小長大的趨勢就能猜到,再過幾年,小呆子會更加像莫家奕,到時候他們還準備繼續用更大的眼鏡去掩飾小呆子是她和莫家奕兒子的事實嗎?
“我帶這個就挺好,不用麻煩。”路修遠眉頭聽路遙說完,眉頭忍不住跳動了一下,她是知道了什麽嗎?
“不麻煩,姐姐這些年都沒有被你麻煩過。”路遙說著輕輕抿了抿唇,小呆子對於她這個姐姐陌生,而對於她這個親生媽媽更是陌生。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一切!想到這裏,路遙在心裏不停的告誡自己不要讓小呆子敏感的察覺到自己的異樣,至少在事情沒有被確認被公開之前不要讓他發覺。
路遙的表情隱忍,可路修遠的心情卻在糾結,這是什麽意思?早早的知曉身份的事情讓他在麵對路遙那種想要保護想要隱藏的情緒時,會有些愧疚。她才是那個最後一個知曉的人。
“走吧,作業晚點再做沒關係,姐姐帶你出去。”路遙說著伸手去拉小呆子的手,在碰觸到小呆子細嫩的肌膚時,路遙覺得心裏仿佛被一道力量猛的擊中了,連忙扭過臉將眼裏的情緒掩飾過去。
路修遠雖然依舊麵無表情,可是被握住的那隻手卻有些發僵,每個孩子都渴望被自己的親生媽媽這樣握著,他也不例外,尤其在知道自己的姐姐是親媽的時候,那種期待一直存在,可又被他壓製著。
“路遙阿姨,路哥哥,我也要去帶上我好不好?”小可愛一直關注著路修遠的一舉一動,聽到路遙說要帶路修遠去配眼鏡就立刻在一旁說道。
“小可愛,你又不近視眼,不需要去眼鏡店。”莫家奕在一旁開了口,路遙從房間裏出來之後的種種表現都在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了路修遠的事情,這種時候,他願意給路遙和路修遠一個獨處的機會。
“爸爸,不配眼鏡也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啊,我還沒在小鎮子上轉過呢!”小可愛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立刻可憐兮兮的說道。
“小可愛乖,爸爸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莫家奕口氣輕柔,可是小可愛卻知道一旦爸爸拒絕了她的要求,就沒有回轉的餘地。
“那好吧!路遙阿姨和哥哥早去早回!”小可愛有些遺憾,可是卻選擇乖巧的聽了莫家奕的話。
“阿姨知道了。”路遙看了眼莫家奕,又迅速移開目光,小呆子的事情在確認之後她會第一時間說開,心裏都裝著事情活著不是她想要的活法!
路修遠跟著路遙下樓打了輛車,路遙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問道:“小呆子,快到你生日了,每年你生日姐姐都不在,爸媽是怎麽給你過生日的?”
“會買一個大蛋糕,插上色彩斑斕的蠟燭,還有一桌子好吃的菜,紅燒排骨,清炒西藍花,粉蒸雞,桂花藕片…。”
路修遠的話讓路遙眼眶有些微紅,這些菜都是她愛吃的,爸爸和媽媽不是再給小呆子過生日,而是在給她過!因為那年夏天,她的生日成了泡沫!
------題外話------
今天又完了點,手感不對,所以寫的慢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