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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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飯吧。”段綰再次說了一句,媒體那邊莫家奕已經有了行動,現在對於她而言沒有媒體記者的各種跟拍和騷擾,能讓她清靜的麵對別人的所謂輿論,她已經很滿意了。
“媽,對不起,每次出事的時候,我都不能將您護在身後,都沒辦法用我的羽翼替您遮擋所有的風雨。”蕭傾墨拉住段綰的手,丟著頭,那種自責從內心深處而來,恩合的事情讓他覺得自責惱怒甚至有些自棄,覺得自己根本沒辦法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可是現在媽媽的這件事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真正無力不是能做什麽,而是他連此刻媽媽心裏的想法都看不清,他被保護的太好,好到忘了去學著怎麽保護別人。
“小墨,你還20出頭,你的羽翼會隨著時間漸漸豐滿,隻要你願意,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個張開翅膀護住一方天地的男子漢,媽媽相信你”段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這樣溫情的話,隻有在莫家奕小的時候她說過,自從她的人生被蕭遠航強迫著進入了另一個方向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這樣的表示過自己的溫柔,哪怕對小墨她一直很寵溺,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蕭傾墨看著段綰,心裏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五味陳雜,“媽媽,謝謝您,我知道我現在還不出色,可是我答應您,我一定會盡我所有努力,成為可以擁有豐滿羽翼的大男人,我不要護一方天地,我隻想護您一人”
他隻希望閑言碎語來臨時他能替媽媽全部遮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不讓她心煩。
段綰的臉上多了一抹溫柔的笑容,伸手撫摸上蕭傾墨的臉龐,自己的兒子已經比自己高了一頭。“小墨,媽媽等著那一天。”
或許那一天她的等不到了,可是心會等待,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她都會等著。
“嗯”蕭傾墨重重點點頭,成長的路途多艱難,他都會走下去,因為他想保護這個保護了他二十多年的媽媽他最親的人
蕭傾墨洗了手陪著段綰在餐廳用餐,往日輝煌的蕭公館因為接二連三的事情之後變得蕭索靜默,段綰吃完飯,在蕭傾墨的水裏放了些安眠藥,看得出來,這孩子應該是在知道她的事情之後就立刻坐飛機過來了,眼睛裏麵都有了血絲,現在最該做的不是為她的事情擔心,而是好好的睡一覺。
“我出去一趟,好好照顧少爺。”段綰交代完打車從蕭公館離開。
出租車停在路遙的公司樓下,段綰在司機異樣的眼光裏付了車費,然後上樓到了路遙的公司樓層。
“段總”劉媛看著段綰,眼神裏有些別扭的神色閃過,還是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你們老板在嗎”段綰看了眼路遙身邊的這個小秘書,輕聲開口問道。
“我們老板她不在。您有什麽事要找她嗎,可以跟我說,我轉告老大。”劉媛立刻回答的說道。
“哦,那算了。”段綰朝著路遙的辦公室位置看了一眼,搖頭說完轉身準備往外走。
電梯從一層上來,到達自己的樓層停下,段綰準備離開,可電梯門打開,路遙剛好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出現在自己公司的段綰,路遙微愣,“您找我”
“嗯。”
“您跟我進來吧。”
兩人進了路遙的辦公室,段綰在沙發上坐下來,“你打電話說你這裏有那些照片”
明明是難以啟齒的事情,可是段綰開口的時候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仿佛這樣一件在別人看來就是毀天滅地的事情對於她而言就隻是一件雲淡風輕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為此苦惱,甚至是變色。
“對,我現在已經知道那些東西是誰給的秦東浩的了。”路遙點頭,那個叫查爾的男人她一無所知,可是他顯然是在費盡心思地在對付莫家奕。
“家奕的仇家”段綰雖然是問著可是語氣卻十分的肯定,除了仇家誰會這樣做。
“嗯,一個叫查爾的男人。”
“把那些東西給我看看吧。”段綰在聽到查爾的名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對於這個對自己開刀動手的人也沒有任何的怨懟。
路遙看了眼段綰,如果換做是她,也不會在這樣的時候再去看那些象征著恥辱的照片。
“沒事,我沒有什麽經受不住的。”段綰唇角多了一抹似乎已經將所有一切看淡的笑容。
路遙不知道為什麽,她和段綰交集並不算真的多,說到了解也絕對談不上,可是卻仿佛能看懂她一樣。
“就是這些。”路遙將照片拿出來交到段綰手裏,一旦打開那段過去也就必然要有一個說法了。
段綰感受著手裏的重量,不輕不重,可同樣可輕可重。
將牛皮紙袋打開,段綰將裏麵的照片拿了出來,熟悉的容顏是自己這輩子記憶最深的美好,那樣年輕的自己,就算沒有現在這樣多的化妝品和美容保養,都是美的驚心動魄的。
“女人的容顏衰老的太快。”看著照片裏的自己,段綰第一聲感慨和路遙想象的完全不同。
“能樂的事情。”路遙這一刻打心眼裏佩服起了段綰這個女人,她年長的不僅僅是年紀,閱曆,更是一種心態。
蕭景晟利用催眠的手法對她有圖謀的時候,她那時候的擔心害怕惶恐到現在還記得清楚,而段綰,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害怕,這樣的心態,她不得不佩服。
“這些照片有的我還是第一次看,我第一次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也是害怕的,恐懼的,因為這些照片毀了我的人生”段綰一張張認真的看著,甚至將厚厚的一遝照片分成了兩類,路遙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知道她是看著自己看過和沒看過分類的。
一張照片看了一眼記一輩子,可見當時她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心裏是多麽的恐懼。
“這些照片是蕭遠航拍的吧。”路遙緩緩開口,覺得段綰這樣一個任何時候都像一個女強人的女人其實在一開始是柔弱的,能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在之前已經將所有的恐懼和害怕都經曆過了。
“嗯,一個男人費盡心機,為了得到,如果是你,你會恨,還是愛”段綰輕輕點頭,聲音有些輕飄,這個問題她想了二十多年,可是依舊隻得到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沒辦法回答。”路遙說的誠實,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沒辦法去憑空想象一個答案。
“別說你,連我都沒辦法回答出準確的答案。”段綰自嘲的一笑,或許這就是女人的悲哀。
“我知道你讓你的朋友調查過我,不過很多事情都已經在早先就被我處理幹淨了,所以你朋友調查不出來多少東西的。”段綰抬頭,樊宸找關係調查她的事情她知道,隻不過她們想知道的事情早在20年前她就已經處理幹淨了。
“我隻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沒有窺視你的意思。”路遙聽段綰這樣說立刻為自己辯解了一句,她想要了解段綰的過去,是因為莫家奕。
“我明白,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今天我來,是想給你一個完整的過去。”段綰笑著搖頭,就算路遙是要窺視她的,她也不會責怪。
段綰已經這麽說了,路遙隻能靜靜的在一旁坐下,聽段綰一直藏著的那段過去。
“我和家奕的爸爸還有蕭遠航算是從小認識的朋友,不過我和家奕的爸爸從小就比較要好,而這種要好在年齡漸漸長大之後變成了另外一種感情。”段綰眼神看向桌子上的放著的花瓶,裏麵的玫瑰花在一兩天含苞待放之後開出了最美的模樣,讓她也仿佛回到了曾經那段帶著愛情浪漫氣息的時光。
“老莫和蕭遠航比家事上微微有些遜色,長相也沒有蕭遠航帥氣瀟灑,可是我就是喜歡老莫,覺得他更真實,雖然沒有蕭遠航會討好女人,可是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就這樣,年紀滿十八歲之後,我就和老莫確定了關係,那時候我和蕭遠航之間的關係依舊是朋友。”
“人都是要長大的,蕭遠航接手了蕭家的家產和公司,而我在一個女人年華正好的時候選擇披上女人都渴望的婚紗嫁給了老莫,和他一起打拚事業是我覺得最開心的事情。三年過後,我們的公司已經很有名氣,那時候我才剛剛二十五,那個時候的我沒有什麽野心的,更沒有想過要做一個女強人,我隻想著跟我愛的男人長相思守一輩子,有一個完美的家庭,所以我在老莫事業步入正軌之後選擇了懷孕生子,家奕出生的時候我們高興壞了,他是那麽的可愛,漂亮。”段綰說著眼裏綻放出了平時少見的光芒,現在想想她那個時候仿佛擁有了一個女人全部的幸福。
路遙和莫家奕在一起之後也沒有見過他多少小時候的照片,那個年代照相還不像如今手機這樣便捷,去照相館照還要等好幾天才能洗出照片來,所以他們那個年代的孩子照片都不是太多,但是她卻能夠想象的到莫家奕小時候的樣子。
“家奕小的時候很乖的,一點都不像後來你見得那樣叛逆。”提到莫家奕的叛逆,段綰眼裏的光芒微微掩去了一些,小時候的家奕特別聽話懂事,每天都會親親她的臉,說媽媽我愛你。
心中泛起苦澀,而那種苦澀仿佛失去了阻擋的力道,迅速的蔓延全部感官細胞,“我知道他的叛逆任性不聽話,甚至是混蛋,都是因為我和他爸爸離婚的原因導致的。”段綰低下頭看著手兩旁分開的照片,那上麵都是不堪的過去,可是卻也是沒辦法銷毀的過去,照片可以毀去,連同底片,可是心裏的過往不能。
“你和家奕的爸爸離婚是因為這些照片”路遙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那個年代如果這些照片被公布出來幾乎就是毀了一個人,可是她卻總覺得段綰不應該隻是因為受了這些照片的威脅,如果是,那麽此時照片被人爆出來,她不可能這麽的冷靜。
“是一個原因,可是不是最重要的。”段綰搖了搖頭,這些照片還不至於真的毀了她和老莫的婚姻還有幸福。
“那是因為誰莫家奕的爸爸還是莫家奕”路遙盯著段綰的眼睛,從一開始她對莫家奕爸爸的稱呼就顯得格外溫柔和依賴,盡管那個讓她難得一見溫柔的男人已經死去多年,可見他對於莫家奕爸爸的愛有多深。
“都是吧”段綰歎了口氣,心裏一直藏著的東西,藏得太久,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說了。
“莫氏在一段時間內是淮安最有名的企業。發展的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覺得心驚,包括我。”段綰提到莫氏最風光的時候,眉頭已經隆起,越風光也代表著越危險,尤其是那些風光是建立在一種不合法的途徑之下。
路遙安靜的聽著,她知道段綰說的那段過去,因為剛開學的時候整個學校都知道班裏有一個超級有錢的同學,那時候還不知道什麽富二代的稱呼,就是有錢人家的敗家子。而作為敗家子的莫家奕她整整忽略了兩年半還要多。
“當時那麽風光無限的莫氏卻在幾年後銷聲匿跡,不是因為商場真的這麽風雲詭譎,而是從一開始奠定莫氏地位的那塊最重要的基石就是錯的。”生下家奕,公司的事情就算不交給了老莫,因為他說他娶自己過門不是操勞的,而是享受,享受她男人給她創造的一切,而那幾年她也真的安心的享受著富太太的日子,安心的在家裏相夫教子。
路遙眉頭跟著隆起,心裏已經有了些猜測,莫家奕的爸爸是莫家奕心裏的症結,也是段綰心中決斷的根本。
“蕭遠航的設計不是從這幾張照片開始的,直到他死我都還是不能相信,這樣一個花叢中肆意的男人,會用那麽長的時間來算計一個人。”說到了蕭遠航,段綰眼裏有著濃濃的恨,也同樣有著一些連自己都在困惑的東西,二十多年的夫妻,她沒辦法在心裏裝一個永遠準確的天枰,來稱量愛和恨的差量。
一個人能用很長時間去算計一個人不是因為愛就是因為恨,顯然蕭遠航應該是前者,而路遙相信自己能想明白的道理,段綰肯定也能想明白,二十年的日子不是一朝一夕,愛也好恨也罷都是能夠感覺出來的。
“老莫從一開始就在蕭遠航的算計當中,莫氏的蓬勃發展看起來讓所有人覺得驚奇不已,覺得老莫是商場中難得一見的天才,可是當那一夜過後我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陰謀。”段綰提到那一個屈辱和痛恨的夜晚,心中恨意不斷翻湧,因為在那一夜之前她過的幸福無比,而在那一夜之後,她的人生變成了苦難。
路遙明白段綰嘴裏的那一夜是蕭遠航拍下這些照片的那一夜,作為女人她能感覺那種悲傷和絕望,她比段綰慶幸,在危險同樣來臨的時候,她等待了救她的王子。
隻差一步,或許她也會走向不幸的人生。
“第二天我身上的藥力褪去之後醒來,看到身邊笑得得逞的蕭遠航,我當時就想殺了他,可是他卻給了我一個更大的震驚,那一天的早晨烏雲幕布,完全不像是一個新的開始,更像是一個黑暗的夜,我那一刻才明白原來老莫的公司之所以發展的如此迅猛,一躍成為淮安市最有名氣的企業,原來是靠了一些觸犯法律的手段。”段綰說完低著頭,她愛的人,她想保護的人,她恨得人,在突然被解開的一切事實麵前,成了矛盾的存在,讓她崩潰的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段綰給出的回答和路遙心裏的猜測重合,麵對這樣的事實,路遙已經沒有了驚訝,一個企業如果靠一些非法的手段和經營成就一個高的地位,很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從高處跌落,更何況這裏還有著蕭遠航的設計在其中,而摔下來的結果自然是粉身碎骨,路遙想起莫家奕說過他爸爸的死,突然覺得心驚肉跳,莫家奕的爸爸,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在告訴莫家奕,一步行差,萬劫不複,粉身碎骨
心變成沉重,莫家奕的心理一直對段綰恨惱,因為他覺得段綰逼的他爸爸慘死,而事實卻是這樣。
“蕭遠航用照片威脅我,其實我不怕,大不了我和老莫離婚,可是我還能愛著他,還能愛著我們的孩子,可是蕭遠航用老莫威脅我,用我們的孩子威脅我我不能讓老莫一輩子呆在監獄裏,更不能讓我們的家奕從小背負著一個罪犯孩子的身份”段綰眼裏透著堅定,這樣的決定在她回到家看到一晚上沒有見到她心急如焚的老莫和家奕的時候,瞬間就有了選擇,她是小,她愛的人想要守護的人是大。
“我懂了。”路遙輕聲開口,她懂得了段綰的選擇,也明白了段綰的心,如果蕭遠航將莫家奕爸爸的事情抖出來,到時候恐怕一家人都不得善終,如果同樣的事情擺在她麵前,她應該也會做同樣的選擇,因為犯法的事情不是別人陷害的莫須有,而是真實存在發生的,一旦鬧大,根本不是錢財能解決的事情,到時候莫家完了,莫家奕這一輩子也就抬不起頭來了。
“路遙,謝謝。”段綰欣慰的看著路遙,感激她能聽自己說過去的事情,感謝她能懂自己的選擇,她不想自己的男人一輩子在監獄裏受著折磨,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要一直帶著一個沉重的帽子一輩子沒辦法抬起他本該高傲俯瞰天下的頭顱
“這些話你應該早早的告訴莫家奕。”她也是從那種誤會中走過來的,她和媽媽之間的誤解持續了十年,讓她錯過了十年,而莫家奕心裏的是恨,恨得越深,疼痛越深,可是段綰卻讓這種傷人傷己的疼痛持續了二十幾年,這對於莫家奕是愛,是守護,可同樣是不公
“你要我怎麽說,你知道嗎,家奕特別崇拜他爸爸,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我要怎麽告訴他,他崇拜的爸爸是做了很多犯法的事情才有的這樣厲害的成就我要怎麽告訴他,他是一個犯罪人的孩子,他享受的每一天生活都是犯罪所得,都是不光彩的事情”段綰一臉痛苦,這些話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也是為什麽老莫選擇那樣自殺的原因,而她忍著疼痛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去封鎖媒體報道老莫的死,都是因為他們不想讓家奕心中的世界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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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綰的苦衷不知道該怎麽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