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幻境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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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距離天魁山數千裏處的一片山脈,在這片山脈之,一個身影飛快地閃過,一眨眼便已經飛掠至數百裏開外,當他飛掠至一個山穀的時候,卻猛然間穩住了身形,淡淡的月光照射到了他的臉,正是剛剛從密室離開的左黎老者。
而他麵前,是一副慘絕人寰的畫麵,無數的屍體一層又一層把整個穀底都填滿了。一個個身著天魁星花紋衣服的弟子倒在血泊之,大約有數千人。並且人堆裏,大多數是殘肢,身有明顯的灰黑的焦痕,被血泡著。腸子,眼睛,手指到處都是慘不忍睹可是四周基本沒有什麽打鬥過的痕跡,這些人大都是一招斃命,競相被屠戮斬殺,血腥恐怖宛如人間地獄,在月光的照射下顯現出慘淡的黑白色。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左黎老者微微皺眉,感知一掃而過,發現下麵天魁星宗的弟子已經全部斃命,而且死相極其殘忍
這到底是誰幹的左黎詫異地說道。感知不斷掃過,終於在穀底探尋到一絲微弱的氣息。他趕忙落下,那是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左黎皺了皺眉,但還是走前,輕輕把他拽起,想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是當他拽起那人時,整個人卻愣住了,借著皎潔的夜色他看清楚了那人蒼白的臉。
恒汕,怎麽會是你
龍戩靜靜地沉睡著,不知道這樣昏迷了多久,像一塊立於天地間的巨石,在這沉睡的過程,仿佛已經走過了數百個漫長的歲月,又仿佛隻是彈指一瞬。
突然間,他的眼睛輕輕動了一下,像沉睡了不知多少年一樣,緩緩睜開朦朧的睡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星空。
這是哪兒龍戩望著那無盡的星空,輕聲說道。他很迷茫地看著四周,不知身在何處,點點星光圍繞在他的身周,時隱時現,美麗而又神秘
繁星點點,仿佛在他的麵前,好似一伸手能觸及,但是,當他輕輕地抬起手,卻怎麽也又無法碰觸到,似靈似真,虛無縹緲,讓人無法悟到,無法觸到。隻是當它出現在龍戩身邊時,會使龍戩的內心,多了一份領悟。道者,天法道,道法自然,萬物皆有道。那麽,何為道,道又為何
龍戩茫然地抬起頭,仰望著頭頂的星空,群星閃耀,漫天星圖繁複無,每一點星光的位置,似乎都蘊含著特殊的含義,闡述著自然真意,它隱藏在滿天星辰之,看似斑駁複雜,卻又似乎不像之前那般難以捕捉,這便是星空最真實的美,似道義難覓,又似萬物歸真。
這時,位於星空央的一顆主星發出一陣絢麗的星光,仿佛要照亮整片星空,在它的光芒之下,其他星辰的光芒都黯然失色,仿佛被它的光芒狠狠壓製著。那顆主星好像一個威震四方的王者,舉手投足散發著高高在的霸氣,千裏揮戈,萬眾俯首,天入地,唯我獨尊,留個了世人一個莫敢仰視的背影
這顆主星的光芒越來越刺眼,龍戩不得不下意識地抬起胳膊遮住這刺目的光芒。漸漸地光芒仿佛漸漸黯淡了下去,龍戩放下胳膊,卻發現四周的景象驟變,已經不再是無盡的星空,而是一片黑暗,無盡的黑暗
整個虛空陰沉了下來,一切歸於永恒的死寂。那種冥滅般的氣息撲麵而來,蠶食著周圍的虛空。這股力量龍戩沒有一絲抵抗之心。他感覺世間萬物都已經慢慢被無邊的黑暗吞沒了一般。不知這種黑暗持續了多久,似乎是眼睛適應了無盡的黑暗,龍戩似乎在這黑暗看到了一些事物,不,是一個世界,他漸漸地發現,這個黑暗的世界像是萬物的影子,除了沒有光明,其他與真實的世界無疑
隻是,這種黑暗的世界並沒有持續多久,一陣濃鬱的血霧蔓延過來,逐漸取代了這無盡的黑暗,一種嗜血的殺意隱藏在這血霧之,在這血霧當,龍戩隱隱看到一副慘絕人寰的畫麵,殺戮,到處都是殺戮,四周除了倒在地的屍體,是互相拚殺的人,血腥,殘忍,充斥著整幅畫麵,最後將一切都變成了血染的紅色
受到這幅意境的影響,龍戩的心一股凶煞之氣蠢蠢欲動,眼睛不知不覺已經變作血紅。這時,龍戩的腦袋一陣劇痛,身一陣下墜之感傳來,如同從高處掉落一般向下墜去,沒有停止地一直向下墜去,像落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那種感覺即虛無,卻又無真實四周的一切是一個可怕的深淵,他感覺自己從一處光明的地方墜入黑暗的地方,然後向更加黑暗的深淵底部繼續墜去,讓人感到陰森而又恐怖
不知這樣下墜了多久,也不知這樣的黑暗持續了多久,隻聽見一聲撲通的落水聲,一絲明亮傳到龍戩眼,陣陣水波在其眼前蕩漾,水麵反射出他的影子,他把手輕輕水麵的影子伸去,水麵的影子也把手向他伸來,指尖在水麵相互接觸,竟然讓人分不清哪個是水,哪個是水,兩個手指隔著水麵觸碰到一起,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溫度,像是跨越無數輪回和宿命的羈絆,兩個手指的指尖觸碰到了一起。
水麵一層層漣漪散開,一道道金色的密逐漸浮現出來,它們旋轉盤繞包裹住龍戩的身體,閃耀的金光環繞在龍戩身周,那些金色的密一個個轟入龍戩的體內,在龍戩的身體顯現出來,猶如烙印去一般清晰可見,然後轉瞬間又褪入皮膚之。
突然間身下一股巨力將其推起,龍戩整個人被這個力量抬出水麵,定睛看去,身下竟是一隻金色的蛟龍這隻蛟龍馱著他在天地間遨遊,遠處黑色原野,原野的空,是一片無月的夜空,沉黑沉黑,隻有一兩顆星子閃爍,灑落微茫的星輝,夜空下的原野一望無際,卻也一無所有,隻有無盡的虛無和空茫在那黑色無邊的原野,冷風獵獵,這仿佛是龍戩此刻的心境,那種寂滅和死灰,腳下的蛟龍也越來越衰老,最終落到地,化作一堆森森白骨,四周仿佛隱藏著一種可怕的死亡之力,感覺不到一絲生機,讓人喘不過氣來。
看著一切歸於寂滅,龍戩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盤坐地,猶如一尊佛像,任由時光流逝
他輕輕走向自己的影子,最終如若無物地穿過了他的身體,仿佛他與這個單一的灰色世界存在於不同的時空
在這時,一道光束從天而降,打破了這長久以來的寂滅,黑色的原野迅速地褪去了,天空蔚藍,白雲飄飄,和煦的陽光突破烏雲照射了下來,原本枯寂的平原,瞬間變得綠草茵茵,百花齊放,美不勝收。
這是輪回新生
龍戩回過頭看向盤坐在那裏的自己的影子,他依舊一動不動,無喜無悲,仿佛外界的一切與他無關,他隻停留在自己與世隔絕的心境之。
這時,那個影子驀然間抬起了頭,對龍戩的的視線,龍戩卻是愣住了,對方深邃若星辰的眼眸有一個字,那個字好似擁有神的魔力一般吸引著龍戩的視線,但每次他定睛觀看,想要看清那個字時,那個字卻變得更加模糊不清,但是,他還是不肯放棄,繼續凝神望去,腦袋卻是嗡地一聲一陣劇痛。
哢嚓四周的景象頃刻間如同鏡像一般四分五裂破碎開來。
與此同時,距離天魁星宗數十萬裏的龍山半山腰處,一處由各種各樣的玫瑰花簇擁的華麗別苑門口。一個身穿黑衣,背負雙劍的身影突然間停下了腳步,像是感受到了什麽,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笑道:沒想到這麽快要領悟第一個字了,戩兒,你可真讓我吃驚
說罷,他收起笑意,緩步走到別苑門口,輕輕扣門,柔聲道:玫瑰,我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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