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漢克少尉帶著他的手下，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複國分子押進了監獄，隨即打開了唐小輝的牢門。

    早就感知到有五個人向這邊走來的唐小輝，大搖大擺的躺在鐵床上，對漢克中尉的到來毫不理會。

    漢克少尉磨破了嘴皮，還好不容易把唐小輝請出了牢房，說晚上請唐小輝吃飯道歉。聽漢克少尉的意思，分局領導現在就要見唐小輝，於是唐小輝也沒有理會漢克中尉，隻是嗯了一聲之後，在辦公室洗了把臉，整理了一下儀容，就在心中忐忑不安的漢克少尉陪同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區分局局長的辦公室。

    寬敞明亮的分局局長辦公室中有兩個人正等在那裏。秘密警察區分局局長，以及站在局長身邊不停解釋著什麽的，漢克少尉的頂頭上司——秘密警察反間諜科的科長。

    出乎意料的是，唐小輝的直屬上司——秘密警察反間諜科的科長則不在這裏。

    “唐小輝中尉，你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這是個誤會，是漢克少尉太敏感了。”漢克少尉的上司，一個頂著少校軍銜的人說到：“我替他的魯莽行為，向你鄭重地道歉，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原諒漢克少尉。”

    千年帝國秘密警察的組織結構很正規。海因裏希中將所在的省部，統領整個省的秘密警察。而海因裏希中將的副手，則是少將軍銜，這與市總局的一把手軍銜一致。

    再往下，市內的各個分局一把手則是上校軍銜，分局副局長則是中校。分局內部下屬的各個科室一把手則是少校軍銜，副手一般都是上尉擔當。

    但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按照規章製度來說的話，漢克作為一名少尉，是不可能坐到行動執行科的副科長這個位置的。通俗地講，他級別不夠。

    但現在的行動執行科的副科長，則確確實實是由漢克這個少尉來擔當的，這種高職低配的現象，不禁讓唐小輝突然想到了一個詞：“裙帶關係，越級提拔。”

    如果上頭有人出於盡快幫助漢克少尉提升資曆的想法，違反了一點規則把他扶到行動執行科的副科長這個位置上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此時唐小輝的回答就需要十分慎重了，因為主動權在他手中，可以說他有兩種選擇：第一，他可以抓住漢克少尉在沒有接受上級命令的情況下，擅自以捏造的“間諜罪”抓捕一個在職同事的罪名，狠狠地在漢克少尉的履曆上寫上一筆——尤其是在唐小輝的軍銜比漢克高的情況下。千年帝國作為一個講究等級，講究資曆的古老國度，這種“下克上”的情況是視等級為一切行動前提的帝國強力部門所不能容忍的。

    這樣一來的結果就是：唐小輝出了氣，漢克少尉受了懲罰，一切合乎情理。唯一的後遺症，可能就是漢克少尉身後想要扶持漢克的人，會對唐小輝抱有成見，因為漢克少尉的副科長位置肯定會發生動搖。

    唐小輝的第二種選擇，就是順著漢克少尉上司的意思，把這件事定性為“過於敏感的魯莽行動”，典型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樣選擇的結果就是：唐小輝獲得了漢克少尉的好感，在分局局長的麵前給行動執行科的科長擦了屁股——副手都這麽不講程序和紀律，你這個執行科的科長，多少也有責任的。起碼一個“對下屬約束不當”就能白紙黑字記在檔案上。

    不過這些都是理論上的可選項。實際上，由於唐小輝的直屬上司——反間諜科的科長不在——故而唐小輝覺得現在就給漢克少尉的行為定性的話，自己免為吃虧。無論做什麽，如果沒有支持者的話，其終歸是不會好的。

    那唐小輝會怎麽辦呢？

    他選擇了第三種：既不說追究漢克少尉的責任，也不說自己原諒了漢克少尉的不當行為，而是“嗯”了一聲，沒有對漢克少尉的行為表態。接著十分淡定的對區分局的局長說到：“局長，您收到我的調令了嗎？”

    分局局長顯然被唐小輝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住了，但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隻見局長聽到唐小輝的文化後，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執行科科長。

    “什麽調令？”執行科科長知道局長這是給他說話的機會，於是趕忙插話掩飾局長的尷尬，說道：“唐小輝少尉，咱們先把你跟漢克少尉之間的誤會解除了，再談其他的可好？”

    唐小輝隻想盡快完成任務，不願意旁生枝節。千年帝國的內部問題跟他沒有關係，他也不關係。唐小輝更不會在乎這種能夠踩漢克少尉一腳的機會，因為他的心一直牽掛著他的祖國。他沒時間在這裏跟一幫官僚扯淡。

    唐小輝麵無表情地說到：“科長，您知道我們反間諜科的紀律。由於我們工作的特殊性，在獲得我們反間諜科科長的書麵命令之前，我既不能對您的意見表示同意，也不能表示不同意。”

    “唐小輝中尉，希姆萊科長開完會後，本來是跟我們一起回來的。但是剛出門，他就被省局的人叫住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這個時候局長發話了，因為唐小輝的理由確實很充分。反間諜科的基本認識就是：誰有做叛徒的可能性。所以他們確實有這麽一條規定，除了自己的直屬上司之外，可以誰的帳都不買。

    但是局長不能就這麽看著屬下扯皮。這種內部矛盾平時鬧鬧沒關係，這有利於局長本人地位的穩固。但現在不行，省秘密警察廳的庭長海因裏希-繆勒中將發話了，一切工作都要讓位於內部整肅，尋找複國者隱藏在秘密警察內部的間諜。

    “不如這樣。等你們科長回來後，我親自跟他解釋。不過現在，希望你和漢克少尉能摒棄前嫌。因為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相信漢克中尉跟你說過了。”想要迅速彌合內部矛盾的局長說到：“至於你剛才說的調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