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流涕的哀求得不到任何憐憫。唐小輝看見魯道夫少校把把米開朗基羅押上車後，過了一會兒才回來。

    在這之後，魯道夫送了隆美爾少校一箱上好的紅酒。紅酒是從米開朗基羅家中的地下酒窖中直接拿出來的。理由是他手上的一張借據：魯道夫少校有充分的證據，表明米開朗基羅的酒窖其實是魯道夫少校之前暫借給米開朗基羅的，現在隻是物歸原主。

    看著帶血的紅手印，唐小輝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隻是看著隆美爾少校的司機把紅酒放進後備箱，然後跟魯道夫少校告別——隆美爾還要帶唐小輝去見一個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因為在我躋身校級軍官之前，我也這麽想過。”看著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唐小輝，隆美爾少校側過臉對唐小輝說到：

    “瓦倫共和國一直說帝國的秘密警察是一群貪婪的變態聚集的團隊，就知道對付自己的人民。它們一直宣傳我們無所不知又無所不能，栽贓陷害搞內鬥的手段高超無比。其實他們說對了一半。如果我們的人民不再懼怕我們，如果我們的人民不再對我們的製服抱有敬畏，那麽他們有怎麽會熱愛我們的領袖呢？要知道，我們的領袖也經常通過限製秘密警察的特權，來獲得人民的支持。”

    隆美爾少校沒有說謊。在唐小輝的記憶中，千年帝國的每一個領導人上台後，第一個舉措往往都是把臭名昭著的秘密警察部門修理一番。譬如說限製權力，降低軍銜，取消某些福利待遇等等。

    但有意思的是，每過一段時間後，秘密警察的特權就會得到恢複。就比如這一次的民居爆炸案，秘密警察往往都是通過這樣的惡性案件，向老百姓彰顯出自己存在的必要性——你們看，限製秘密警察的權力帶來的後果，就是敵對勢力的反撲。

    等等！唐小輝想到這裏，好像抓住了什麽要點！

    隆美爾少校看到唐小輝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笑著說到：“你開竅了。但是不要說出來，即便你的猜測也許就是事實，也不要講出來。當然了，如果你的軍銜不是中尉而是少將，那就無所謂了。”

    “隆美爾少校，我能理解。”唐小輝用餘光掃了一眼似乎專心開著車的司機，然後對隆美爾說到：“您說讓我重新認識一個人，難道是魯道夫少校嗎？可我以前從未見過他。”

    “哈哈哈，不，不是他。”隆美爾少校少見地笑了，說到：“我帶你去見一位優秀的諜報人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相信以你的智慧，一看到他就會明白，為什麽魯道夫少校對你有些不滿了。要知道，你審問阿爾伯特的成果之大，我們誰都沒有想到。”

    “隆美爾少校，我。。。”唐小輝剛準備解釋一下——說實話，他當初那些忽悠阿爾伯特的話，根本就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三竿再說的想法。就連唐小輝自己都沒意識到，對一個遭受了一整天折磨的阿爾伯特來說，自己的真實情況全部被穿著秘密警察製服的唐小輝掌握住，是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好在唐小輝級別太低——或者說，隆美爾中校的級別太高——總之，旁聽了唐小輝整個審訊過程的那兩個普通警衛，跟沒沒有辦法把自己知道的審訊情況通知自己的上級。

    在這兩個警衛看來，作為一名秘密警察反間諜科的副科長，既然唐小輝中尉說自己已經掌握了阿爾伯特的小秘密，那麽這一定就是秘密警察部門努力工作的結果。在警衛的心中，上級既然說事情已經搞清楚阿爾伯特的真實情況了，那麽上級就一定是搞清楚了阿爾伯特的真實情況，這是很正常的。

    隆美爾少校見唐小輝想說什麽，便揮手打斷了唐小輝的話頭，說到：“見了那個人再說吧，我們先抓緊時間休息下。還有半個小時天就完全亮啦，到時候想休息都沒時間了。”

    -------此時，在主神空間的另一片時空戰場-----

    黎明時分，在確定狗人頭都離開了之後，麥克小心翼翼地解開了把自己和樹幹綁在一起的帶子，然後輕輕地爬下了樹。再次踏上地麵，確定四周沒有可疑情況之後，麥克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腦海中的計時器還有最後三個小時。麥克現在要做的，不是想辦法突圍，而是向反方向移動——回到自己的營區，他已經將近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低頭看看自己，隻剩下一身破爛的軍裝和一把步槍。軍裝是他故意弄破的，方便插上能起到隱蔽作用的樹枝，而步槍裏沒多少子彈了，他還需要補充點彈藥。

    這就是戰場，隻要有食物和彈藥，士兵就能打下去。

    雙腿感覺有點麻木，看來整夜坐在樹枝上，對腿部供血造成了不良影響。

    麥克苦笑著搖搖頭，邁動步子走起來。雙腿好似針紮一般的麻木，在咬牙走了一會兒就，便如同潮水般消失了。就好像昨天晚上營地遭遇到的狗頭人突襲一般，來得快去的也快，一會兒就結束了。

    真是一場噩夢。

    麥克走著走著，就發現了沃森少尉的屍體。這驚動了趴在少尉屍體邊上正在啃食的野生動物。麥克順手抄起步槍趕走了那隻看起來像是野狗的動物，然後把沃森少尉的屍體翻了個個，摘下了他的望遠鏡。

    拿到想要的東西後，麥克沒有耽誤時間——按照美國人的傳統，他應該摘掉沃森少尉脖子上的銘牌，然後給他一個雖然簡陋但是合體的墓坑。

    不過這不是麥克熟悉的那支軍隊，麥克也沒這個時間浪費。

    快到樹林邊緣的時候，麥克慢慢地趴在地上匍匐著前進。然後舉起望遠鏡觀察著遠方被炸成一片廢墟的營地。

    麥克所在的部隊，是支駐紮在一個小鎮子上，擁有2700人的步兵團。當狗頭人消滅了北方的剩餘人類部隊後，自己所在的這個步兵團駐紮的小鎮，就成了擋在狗頭人前進路線上的障礙。

    一通十五分鍾的炮擊過後，整個防線就崩潰了。從北邊湧來的狗頭人，輕而易舉地把人類部隊從小鎮上趕了出去。

    壞消息是防線丟的太快了，當時的戰鬥簡直就是一邊倒的屠殺——狗頭人漫山遍野地追擊者潰逃的人類士兵。

    好消息是防線丟的太快了，以至於小鎮上還有不少物資，而這正是麥克需要的——饑餓可以忍耐，但他需要搞點水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