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長，我建議咱們不要南下，直接往西向瓊州海峽靠攏。”十分鍾後，張子顥看了一眼指揮艙的電子海圖，那上麵用一道明黃色的實線標示著飛機的已知航路。實線向南延伸出一條長長的虛線，那代表著飛機如果不改變航向，在未來會經過的路徑。此時的黃山艦，剛剛完成掉頭動作，行駛方向與這條黃色的線保持平行。

    “理由？”艦長問道。沒有副艇長在場，他必須付起這個責任——經常提醒一下艇長。

    “首先，我感覺那一定就是那架之前出現在我國領空的無人機，隻是這次從一架變成了四架。”張子顥挺直了腰板說到：“那麽按照我們得到的情報來看，它一會兒一定要轉向西飛往瓊州海峽。可以我們的航速，是絕對追不上它的。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先抄近道向西機動，給雷達獲取資料爭取時間。”

    艦長聽完後不置可否，政委也不吭聲。此時電報員回過頭說到：“報告！艦長，收到戰區的回電。”

    “念！”艦長頭也不抬地盯著電子海圖命令到。

    “電報已悉，我南部戰區空軍與海軍海空兵並無四機編隊低空飛行任務。廣州。”

    “政委？”艦長聽完後，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政委。

    “小張說的有道理，附近海域也沒有其他的友方艦艇，提前轉向對我們是有利的。況且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不明飛機沿著現在的航線再過半個小時就能飛到菲律賓了。”政委的話說的很明白了。再過一會兒這架飛機就要進入菲律賓領空了，咱們就算是現在跟它保持方向一致，意義也不大。除非上麵下令擊落它們。

    就這樣過了大約幾秒，電報員又說到：“報告！艦長，收到調查組的回電。”

    “念！”

    “電報已悉。你方傳來的不明飛機雷達特征，與我們之前掌握的不明飛機雷達特征基本一致。現命你艦保持對目標監視，可擇機而動。南部戰區航空兵會給予支持。919”

    “919”是調查組的代號，代表著不明飛機第一次進入中國方麵視線的時間是9月19日。看到調查組的回電後，艦長下達了最終命令：

    “好。修正原航向，改為向西，目的地標定為瓊州海峽，動作要緩慢。”艦長手扶著望遠鏡，然後他一言不發地重新手算了一遍目標航向的演算結果。

    過了大約三四分鍾，雷達兵再次報告：“報告！不明飛機編隊突然改變航向，方位140，航向283，高度300，時速1000，距離24！”

    “恩？”政委也是老海軍了，他從這一係列的數據中敏銳地發現了什麽，他衝參謀命令到：“依照雙方現有航向和速度，計算一下我們交匯的時間。”

    “我們是不是會碰到一起，用肉眼能看到？”張子顥雖然不是軍人出身，但長期進行情報工作的他，腦子轉的也很快。他敏銳地從政委的命令中猜到了什麽。

    “走！”一直站在電子海圖邊上，憑借雷達兵的數據進行圖紙作業的艦長突然扔下了手中的鉛筆，衝張子顥喊了一個“走”字後，就衝到了艙門前，然後熟練地轉動門鎖，走到了駕駛艙外。

    政委緊跟其後，就在張子顥也跟著走到艙門口時，背後傳來參謀的回報：“1分鍾之內，距離最近兩公裏，在我艦左舷！”

    參謀沒有出艙，條例需要始終有軍官在艙內執勤。張子顥剛剛跑出艙門外，就看見艦長和政委人手一個望遠鏡，正望向遠處。

    “給你用吧。”政委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看見沒有望遠鏡的張子顥正手搭涼棚地頂著烈日望著遠方，於是把自己的望遠鏡遞到張子顥麵前。

    “這政委，我對飛機也不懂，你們懂行，還是你用吧。”張子顥趕忙推辭。這不是他客氣，而是術業有專攻，他拿著望遠鏡就算觀察到了飛機，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郭參謀！”政委一聽張子顥這話，心中覺得張子顥這小子人還不錯，做事知道個輕重緩急。於是政委衝呆在指揮室，之前在算軌跡的參謀說到：“把你的望遠鏡借給張隊長用一下！”

    張子顥剛剛接過參謀遞過來的望遠鏡，就聽見政委說到：“小張，注意看！”

    張子顥趕忙把望遠鏡放到眼前，他順著艦長和政委的方向看去，隻見遠處的天空中正有四個銀白色的小點，反射著烈日的光輝從遠處飛來，逐漸變大。

    隻不過短短三十幾秒的時間，那四架飛機就從四個模模糊糊的小點，逐漸變大。就在張子顥感覺自己望遠鏡的移動快要跟不上飛機的飛行軌跡時，隻見這四架飛機的機體又逐漸變小，最後消失在了遠處蔚藍的天際。

    艦長第一個放下了望遠鏡，他眯著眼睛等了好一會兒，才衝政委說到：“有問題。”

    政委點點頭，抿著嘴想了一會兒說到：“沒聲音？”

    張子顥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說實話，除了那架飛機有一對翅膀，他什麽都沒看出來。張子顥心裏隻是奇怪，為什麽飛機看起來像是沒有塗裝的樣子。一般武器裝備不是為了防鏽，都要上漆麽？尤其是空軍這種技術兵種，聽說美軍的隱形戰機，東有能吸收雷達波的特種塗層。

    可剛剛經過的那四架飛機，從顏色上看起來，就好像是用鋼板組裝完畢後就上天了，根本沒有任何塗裝。

    至於聲音？張子顥覺得看樣子那飛機離自己最近的時候也有好幾公裏，再加上艦艇行駛的時候與海浪的碰撞聲，那四架小飛機又不是降落中的大型客機，聽不見聲音不是很正常麽？

    張子顥就是這點好，沉得住氣。反正艦長和政委在分析之後肯定會說給自己聽的，所以張子顥也沒有插嘴。既然艦長和政委都覺得聽不見聲音是個問題，那就肯定會給出答案的。

    “雷達反應來看，那也就是一架十米左右的中型戰機，外形有點像su-27的縮小版。”政委先對張子顥解釋一番，然後對艦長說到：“但是在3公裏的直線距離之內聽不到一點發動機的聲音，隻能說這架飛機的引擎在降噪技術方麵，領先全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