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祥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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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伴著哭泣般陰森的風聲,風祥山背的樹枝和樹葉也“沙沙”作響,如幽冥鬼作的地獄,時而寂寂寥寥,時而陰風乍起。常年如此,沒有人知道風祥山背麵到底是什麽樣子,更不知道有什麽,隻曉得那裏每一刻都被大風侵襲著……
然而,風祥山的陽麵則是一派生機黯然。
上路兩側,有花有草有樹有鳥,花草錯落有致,樹葉枝繁葉茂,鳥兒也是閑暇間啼出悅耳的旋律。微風習習,潺潺流水,享著和煦的陽光,山上的小動物也偶爾露個臉跑到山腳的小溪邊飲水,蝴蝶也輕輕地拍著彩色的翅膀翩翩起舞,甚是一片祥和。
幾條蜿蜒的小山路延伸到半山腰,隨著視線越來越遠,山路被大樹和花草遮掩,也隨之消失在視野裏。
“嗖嗖~沙沙~”
正在小溪邊飲水的小動物都不約而同地回頭,愣了一下跑開了;蝴蝶也急促的挪移了舞步,飛去了他處。
突如其來短促的枝葉摩擦聲打破那份寧靜,山路樹叢中幾個壯漢踱步而出,後麵幾個人還背著一籮筐的花草。
“虎子,咱們這次上山收獲還真是不小啊!”
隻見一個麵色清秀,卻下巴帶著幾分胡茬的年輕人,在弓著背,邊說還不時地幫前麵的人扶著籮筐。
“是啊,清哥。多虧有你,你每次帶我們走的路線,都能找到好多名貴的藥材,而且還能避開好多野獸,你還真是神了!”為首那個個魁梧的壯漢,滿臉憨容的抬抬手豎起了大拇指。
“我都說這駝萬年是咱們的寶,哈哈,每次都是我硬拉著他上山的。你們回頭得請我吃肉!”後麵背著籮筐的一個胖胖的年輕人邊開玩笑邊用一隻手擦汗,撓撓腦門,眯著眼,又道:“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麽了,出發的時候下大雨,知道你駝萬年上山不利索,大家都勸你不要來,你這頭倔驢非要跟著來,好像知道這次咱們有大收獲啊!駝萬年果然是駝萬年,嘿嘿……”
“二鐵,不要總拿清哥開玩笑,清哥是為了救他小兒子被岩石砸傷的。當年他們那鬧泥石流,抱著小兒子,牽著大兒子,來到咱們這逃難,還是我和秀香給他敷的藥。說起來,也怪我當初忙手忙腳的敷錯了藥,害的清哥傷口潰爛。”說著,為首的壯漢滿臉的愧疚,低下了頭。
“虎子,我本來就傷到骨頭了,和那沒關係。來這麽多年了,我一家人還得感謝你們小兩口的照顧,記得那會兒風兒還是吃秀香的奶長大的。”駝著背的年輕人說著也勉強地抬起頭,向遠處望去,眼裏閃爍著淚光,好像在回想著什麽。
“嗯,”壯漢低著頭悶著應了一聲,繼續說道:
“回頭想想都已經十年了,壯兒和風兒都長大了。就連你大兒子也經在外麵闖蕩幾年了。”
“咳咳咳,我不吃肉了還不行啊。”胖年輕人挑挑眉毛,插嘴道,“瞧你倆大男人跟兩個小娘們一樣,想那麽多雜七雜八的。過去了都別想了,咱的好日子來嘍!“
“二鐵說的對,咱們應該向前看。這次咱們的收獲大,采的藥材數量大,名貴藥材也有不少,趕得上城裏采藥隊一年的收益了。最主要的是,居然還采到了述靈草!而且還是兩株!這是采藥隊想都不敢想的。”為首的壯漢說著,眼裏又煥發出了光彩。
“是啊,咱們真是踩了狗屎運,多虧咱的駝萬年!”胖年輕人說道這,立馬捂住了嘴,頓了頓又道,“不,多虧了,多虧了,清哥……”撇了一眼為首壯漢的臉色,趕緊轉移話題,“咱趕緊趕路吧,要麽天黑前見不到你家秀香了,嘿嘿~”
“走吧,趕路啦!”
“加把勁兒,回去到我家喝酒吃肉。”
“好好好,我最喜歡吃肉了,嘿嘿……”
“說好了,沒請你個胖二鐵!”
“我,二鐵還用你請?我從來都是不請自來,哈哈哈~”
“哈哈哈~”
……
一行人,背著籮筐,走著石子路,步履蹣跚。
一條小路,蕩著滿足的嬉笑聲,漸行漸遠。
一道道背影也狹長而去。
此時,風祥山又恢複了屬於它的那份寧靜與祥和。而山的背麵依舊陰風肆虐,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