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結論已經被白百得出來了，白百說，我覺得這三件事兒有點太巧了，可如果強行地聯係在一起，我覺得更難解釋。小說既然那個老道是突破口，要不然韓書記找兩個骨幹過去審問一下，看看有沒有意外收獲。這一次趙縣長過來匯報，我覺得我們還是事論事吧，想一想怎麽解決才是關鍵。

    劉亦東點了點頭，現在的白百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也不知道安妮死之後白百到底經曆了什麽，總之現在的他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可真的不是當年那個敢舉報內部腐敗跟打省長的愣頭官員了。

    這事情這麽解決其實沒有什麽好與壞的區分，似乎這種事情也隻能這麽解決，官場講究的是平穩。

    小屁孩想要的是驚天動地，成年人要的都是平穩和諧。

    而當下不是查那些個詭異到不可信是人力而為的東西的時候，更多的經曆是應該放在解決問題，也是怎麽讓北邙縣的群眾把這一次的事情平息進而淡忘。

    劉亦東說，現在北邙縣的情況如何了。

    趙穗說，截止我出來的時候，人群還沒有散去，現在北邙縣所有的公務人員都出動了，采用一對一規勸的方式，在警察同誌跟其他人的努力下，神牧集團地裏麵的人越來越少，不過說實話，還有百十人左右。

    劉亦東說，損失多少

    趙穗說，我來之前谘詢過神牧集團了，他們說現在不好統計，不光是人拔草的損失，還有人踐踏的損失，按照市場價他們已經估算到千萬級了，這還是小數。神牧集團的人說，如果持續鬧下去，他們不能把這些種苗補，那這塊地今年可能算是荒廢了，如果這麽算，他們神牧集團不敢算

    劉亦東聽神牧集團不敢算知道這個數少不了了，那片地是神牧集團優質牧草的示範基地，那是科研田，裏麵的種苗都是全世界領先的，等到收種的時候，不光供應國內，還要出口的。

    這一句不敢算已經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劉亦東歎了口氣，又看了看白百，白百拿起了一根煙，吸了一口。

    其他人似乎都被感染了，也都拿出了煙。

    本來會場是禁煙的，可那是辦公室製定的，對大領導的束縛力較低，而沒有煙很難思考也似乎成了一種思維定勢，尤其是在人感到困惑與緊張的時候。

    劉亦東吸了口煙，覺得放鬆了一些，剛剛趙穗說的那句不敢算真的是讓劉亦東驚到了，這件事情鬧大了，可能會影響到今年市裏麵的經濟增速，如果再鬧得大一點，說不會對招商引資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劉亦東吐了口煙，既然白百沒有開口，他繼續說了，他說，這件事情一定要妥善處理，盡快處理，必須給神牧集團從新播種的時間。這一次的損失也算是不可抗力，市裏麵也預料不到，但招商引資保護不力，我們也有責任。農業部門考慮一下，給神牧集團也想想辦法，安撫一下。

    農業局因為局長在外地學習，過來個副局長，姓李。

    本來這場合他是來旁聽的，聽到劉亦東點名，急忙說，好，好，我等到局長回來，好好研究一下。

    劉亦東點了點頭說，播種的時候，縣裏麵跟農業部門都出點力。

    趙穗點了點頭，韓衛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白百，然後說，北邙縣這件事情還是不對，越想越不對，為什麽要針對神牧集團我們關門說一句不能外傳的話，如果縣裏麵鬧事兒的話，最先受到衝擊的不應該是國有品牌吧，畢竟北邙縣還有日本跟美國的企業。我覺得如果弄不清楚為什麽針對神牧集團的話，這件事情似乎完結不了。

    劉亦東說，或許針對的不是神牧集團，是那塊地。

    韓衛東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說，我有點糊塗了，那塊地有什麽算是把神牧集團趕走了，那塊地又能幹什麽難道是他們本行業的內部競爭

    韓衛東提出了另一個可能，這讓大家又陷入了深思，包括劉亦東。

    其實劉亦東現在對於王鳳兒所有的指責，那都是毫無證據的，他是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王鳳兒所做的一切，下意識地把北邙縣發生的所有壞事都拉來王鳳兒當幕後主使，甚至可以說，北邙縣綠龍拔地而起的事情要不是王大紀認了，劉亦東說不都覺得是王鳳兒玩的把戲。

    劉亦東也不是什麽莽撞人，他知道這麽想事情絕對是有差池的，可是他是禁不住要往王鳳兒身想。

    此時此刻劉亦東也不確定這件事情跟王鳳兒的關係有多大，反倒是韓衛東這麽一說，另一個可能性似乎更加地接近事實。

    那是牧草行業的內部競爭。

    雖然都清楚神牧集團家大業大，沒有這塊地也算不了什麽，但是牧草培育這種事兒，少一代種苗的話少一代變異，也是說人家趕走了你這一代，耽誤你這一年，你已經落後了，你培育出來的是爺爺，人家可能兒子孫子都出來了。

    這麽一想，反倒是有點讓人豁然開朗的感覺了。

    白百開口了，他說，我們還是要有兩手準備。第一是地，第二是神牧集團，不管對方針對的是什麽，肯定目的會落在這兩樣。我們現在第一要務是平息，第二要務是保護，第三要務才是恢複經濟。如果我們無法平息這一次的事件，談後麵的都是紙談兵。我的意見是，北邙縣盡量把影響控製在最小，如果不行，市裏隨時準備增援。韓書記找人看一看土地廟著火到底有沒有隱情，哪怕沒有隱情的話，適當讓當事人出來說幾句話，把事情淡化成為一次意外，畢竟廟裏麵燭火很多，著火也不稀。我相信對事情也是有幫助的。

    劉亦東不得不對白百刮目相看了，尤其是最後兩句話，說得很漂亮，表達的意思也很清楚，關鍵是真的可行。

    讓那個老道站出來，說是失火了，同樣是燒了，那可真讓雷劈了聽起來讓人更加可以接受。

    韓衛東點頭說，好，我散會去安排人。

    白百說，信訪這幾天也安排人過去吧，注意市裏麵的精神，不要鬧大，地解決。

    信訪辦的人急忙點頭說，我安排人跟趙縣長一起回去，支持北邙縣工作。

    白百看了看劉亦東說，劉市長，時間緊任務重，要不然讓他們去安排

    劉亦東急忙說了句好，站了起來，這時候韓衛東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電話，一擺手停止住了所有人，韓衛東接起電話，聽了幾句，低聲說了句，我知道了，然後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他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說，剛剛北邙縣公安局打電話，事情鬧大了，要求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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