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幸好她沒有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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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頭點頭,回答的理所當然。

    夏沫不由得想,那種條件的一個男人,怎麽會在明知自己的妻子已經去世的情況下,還委屈自己孤枕難眠?定然是有人陪伴吧!

    幸好她沒有相信他。

    陸戀然這小丫頭卻在這個時候又說話了:“爸爸說過,不管媽媽在哪裏,媽媽都永遠活在他心裏,所以他不會覺得孤單。”

    “”

    “媽媽,你什麽時候跟我們回家呀?”

    “”這小丫頭的問題總是讓她難以回答。

    “媽媽,如果你不願意去爸爸家裏住,那你讓爸爸跟我們來這裏住好不好?要不然爸爸隻有一個人,好可憐的”

    “你剛剛不是還說,你爸爸不會孤單嗎?”

    “那是因為爸爸不知道媽媽在哪裏啊,所以想媽媽的時候就隻能看著照片,現在我們已經找到媽媽了,爸爸還是一個人媽媽,你讓爸爸來跟我們一起住好不好?”小丫頭很期待的仰著小臉看著她。

    “時間不早了,快點睡吧。”

    “嗯。”小丫頭鑽進了被子裏,臨睡前還嘟囔了一句:“戀兒會乖乖聽話,隻要媽媽別再離開我們”

    也許是知道這裏就是夏沫的家,她不會再消失不見,所以這小家夥很安心的睡著了。

    夏沫遲遲沒有離開,看著這孩子純真安然的睡顏,忽然覺得一陣心疼,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本應該更依賴自己的父親一點,可是他們這麽想念他們的媽媽,難道,是因為陸夜白從小就在他們的心裏樹立了葉悠然的形象嗎?

    離開她的房間時,恰好撞上了杜雲非,這人笑了起來:“突然冒出兩個這麽大的孩子是不是很驚喜?說說,喜當媽的感覺如何?”

    夏沫沒有搭理他。

    她第二天還要上班,尤其是還要麵臨心髒瘤的那一大難題,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結果,她一早走進心內科的時候,就看到幾位同事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談論什麽,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要說的話,真的是眉飛色舞,興奮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而夏沫四下環顧並沒有王教授的身影,於是問:“王教授不是說他今天會回來跟我們一起參與心髒瘤這個手術嗎?怎麽沒有看到他老人家?”

    “情況有變。”任博遠說:“老師不用過來了。”

    “為什麽?”

    “因為有一位大神加入咱們的戰隊。”

    “大神?”

    夏沫還沒有反應過來,任博遠又道:“走吧,先去會議室,主任找我們開會。”

    夏沫還站在原地,她還在想,哪位大神?她下意識的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王教授說過的他那個得意門生,難道,這位大神就是陸夜白?

    不太可能吧?

    這個人怎麽可能放下他的陸氏集團而來這裏屈就?

    “你在這裏嘀咕什麽呢?”身旁突然出現一個聲音。

    這低沉又帶著熟悉的一抹嗓音讓她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竟然真的是他,“陸夜白?你來這裏幹什麽?”

    “你說呢?”

    淡淡的三個字,略含深意的眼眸,讓她沒來由的想到了昨晚,昨晚在薄荷園,她曾說過,她不會接受這樣一個光芒萬丈的男人作為自己的丈夫。

    所以,他是為了她的這句話嗎?

    她覺得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便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來這裏跟我沒關係。”

    她下意識的撇清關係,讓他微微笑了,“膽小鬼。”

    多少女人夢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她倒好,恨不得與他保持十萬八千裏的距離。

    看著她匆匆離去,走向會議室的方向,他也從容不迫的走了過去。

    主任在介紹過他的身份以後,直接進入主題:“夜白,據我所知,十年前你曾有個病人也是靜脈內平滑肌瘤,當時好像是你和心外科的葉南山醫生共同主刀的吧?對於劉女士這個情況,你有什麽看法?”

    “通常來說,心髒腫瘤都有一個特征,叫做行為惡性,也就說不管這個腫瘤的本性如何,因為它呆的地方太要害了,擋住了血流的通道,而且,有些組織疏鬆的腫塊還有可能隨著心髒搏動脫落,一旦脫落進入血管,就會造成栓塞。十年前的那個病人情況更為危急,是與正常心肌交錯摻雜生長、敵我交融的心髒脂肪瘤,根本沒有辦法進行切除。而劉女士的這個病例我看過了,還好,我有八成把握。”

    “那好。”主任一錘定音:“那劉女士這個手術就由你和心外科的張醫生,還有血管外科的李醫生,你們三個人共同主刀,博遠,你負責超聲監護。”

    “沒問題!”

    於是,各自的任務就都安排下來了。

    而夏沫,本來她是劉女士的主治大夫,現在沒她什麽事了,她自然有些鬱悶,走出會議室的時候低垂著腦袋,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不想,有人堵在她的前麵,她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對不起。”她下意識的道歉。

    “你想什麽呢?”陸夜白的聲音。

    “怎麽又是你?”她嘟囔一聲,這人怎麽陰魂不散的?

    “不想看到我?”

    “”

    她沒說話,一眼望進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裏,不知為什麽,在這句話裏,她感覺到了淡淡的傷感,難道,是她太過分了嗎?

    “不讓你進手術室是為你好。”他說。

    “喔。”她應了一聲。

    “傻丫頭。”他揉了揉她的腦袋,沒好氣的道:“手術定在下午兩點,跟我一起來吧。”

    因為這樣的病例也隻是聽說過,她從未親眼見識過,當然想看一看,他自然了解她這一種心情,所以,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手術過程還算順利。

    可是當那個長條狀的紅黑色腫塊切下來的時候,像是一條滑溜溜的蛇,形態可憎,她惡心的隻反胃,跑到外麵洗手池旁一陣幹嘔。

    而對於七年未動手術刀的陸夜白來說,他依舊輕車熟路氣定神閑,走到她的身邊一邊洗手一邊說:“不讓你進去你非要進去,本來還想帶你去吃個下午茶,看樣子你是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