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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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坤搖了搖頭,說道:”對這些東西,你總是記得這麽清楚,但是,它除了用來收藏,一無是處。”
“但這是唐叔叔送您的禮物啊,您一直收藏著,禮重,情意也重。”許應龍難得的有了點文化。
“你唐叔叔怎麽死的,知道嗎?”許坤的臉色波瀾不驚,直接略過了許應龍的話,問道。
“知道,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許應龍有些悲傷的回道。
許坤點了點頭,雙目緊閉,數秒鍾後,好像做出了決定,長舒一口氣,手中的球杆照著許應龍的小腿揮去。
啪,哢嚓,球杆應聲而斷,一聲是球杆斷裂的聲音,一聲則是許應龍小腿骨被砸斷的聲音。
“啊,疼。”許應龍無法穩住身形,直接癱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小腿,一頓哭嚎。
小腿被直接砸斷,這下許應龍的眼淚是真的出來了,顫抖的哭叫聲,聞著傷心,聽者流淚。
許坤這個父親的臉上卻是毫無變化,將剩下的一截球杆,扔到地上,拿起一旁的diàn huà,撥通了外線。
很快,兩個強壯的保安就敲門進來了。
“送他去醫院。”許坤說道。
“是,老板。”
兩個保安答應一聲,扶起鬼哭狼嚎的許應龍,就往外麵走去。
兩個保安扶著許應龍剛走,一個頭發上帶著些許白發的男子就走了進來,看上去五十多歲,皮膚倒是保養的很好,正是許家的管家,和許坤一起長大的李臣。
“老爺,為了一個韓蕭,值得嗎?”李臣有些不忍心的問道。
“為了韓蕭當然不值,現在的他加上韓正國,我都不怕,我這麽做,也是為了應龍,老唐的死,沒給他教訓,希望斷腿之痛,能給他教訓。”
許坤說著,坐下身來,在李臣的麵前,他再也無法維持原來平靜無波的表情,好像卸下了重擔,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下降了很多。
“老爺,你要注意身體啊,我們可沒有年輕時候的身體了,有些事就交給下麵的人吧。”李臣關心的說道,四十年光陰過去,時間最是無情,許坤老了,他也老了。
許坤擺了擺手,說道:”放心,我沒事。你以為我是你?藥罐子。”
李臣笑著搖頭,沒有在意許坤的調笑,反而歎了口氣,說道:”應龍少爺也快30了,是該懂事了。”
“晚點,你把韓蕭的資料給他送過去,這一次,他估計會看了。”許坤說道。
李臣點頭應是。
“你覺得,許翎怎麽樣?”許坤問道,話語沒有任何情緒,好像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李臣卻是頭皮一緊,連忙低下頭來,說道:”這是您的家事。”
許坤卻是沒有放過這個問題的意思,接著說道:”說說看,出了這扇門,我會當你沒說過。”
李臣遲疑片刻,說道:”許翎少爺,是庶出。”
李臣的話說的沒頭沒尾,許坤卻是明白了裏麵的意思,許翎即便再有才能又如何,許應龍終究是嫡子,隻有他繼承這一切,許家才不會分崩離析,否則,許應龍的母係,怎會答應,一旦與他們形容陌路,龍江集團就再也不是許家做主了。
“如果,俊龍在,何須如此。”
“老爺,逝者已矣,您終究要向前看。”李臣安慰道。
許坤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好了,過去的事不說了,那幾個東瀛人,查到了?”
李臣看著許坤笑容滿麵的樣子,心裏卻是一歎,沒有任何人比他還懂許坤,那笑容之下,是無盡的落寞。
“已經查到了,他們住在市區一家四星級的酒店裏麵,買凶的證據也有了,需要控製住他們嗎?”
許坤卻是沒答應,而是說道:“事情你跟韓蕭談吧,另外帶句話給許應龍,讓他以後少和那些井底之蛙接觸,那隻會害死他自己,愚不可及。”
李臣微微點頭應是,然後轉身離開。
等李臣離開後,寬闊的辦公室顯得無比安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黑暗中漸漸熄滅著燈光的城市,許坤突然覺得,許家的未來是如此相似,它正在一步步的走向黑暗的盡頭。
韓蕭接到許家管家李臣diàn huà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韓少爺,我是許家的管家,李臣。”
“李管家,麻煩你看看時間,你在打擾我休息,你知道嗎?”韓蕭沒好氣的說道,他是被吵醒的。
“韓少爺恕罪,我也是太急了,要不明天再給您打?”李臣說道,卻是沒有一點掛斷diàn huà的意思。
“說吧。”韓蕭恢複了點精神,說道,懶得和老年人繞彎子,否則,他能給你饒到平太平洋去。
“那兩個東瀛人,我們已經幫您控製住了,您看怎麽處理?”李臣問道。
“嗬,怎麽處理?他們買凶shā rén,當然是報警啊。”韓蕭回道。
“就這樣放過他們?他們可是要殺您啊。”李臣說道,頗有些挑撥的意思在裏麵。
“兩個即將在牢房裏度過餘生的人,你覺得,還不夠嗎?”韓蕭笑著說道,心裏卻是在非議這個老頭,你孫女的,竟然挑撥我shā rén,老子這輩子,連雞都沒殺過好不好?至於有沒有上過?這是一個問題。
李臣無奈,隻得說道:”那好吧,就不打擾韓少休息了。”
說完,竟是直接掛斷了diàn huà。
“沒禮貌的老年人。”韓蕭看著盲音的shǒu jī,吐槽道。
將shǒu jī放在旁邊的桌櫃上,又吐槽了一句:”陰險的老年人。”這才重新躺下休息。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韓蕭在早上給王越打了個diàn huà,讓他查一下那兩個東瀛人,便開車前往考場了。
等到韓蕭到達一中的時候,王越的diàn huà也打了過來。
“老板,已經查到了,昨天晚上,半夜三點,那兩個東瀛人就被jǐng chá局給抓了,罪名是買凶shā rén。”
“叫集團的律師過去,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他們。”韓蕭吩咐道。
“老板,您放心,兩個東瀛人而已,我打個diàn huà過去就可以了,保證是無期,還不能減刑那種。”王越說道,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你?”韓蕭懷疑道。
“咳咳,老板你別小看我,以前為了保護您,我們和jǐng chá局可是經常打交道的。”王越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這下韓蕭懂了。
掛斷diàn huà,韓蕭隻能感歎,東瀛人,真尼瑪沒人權,還沒動手,就是一個無期,漫漫鐵窗生涯,可憐啊。
“老蕭,你幹嘛呢,搖頭晃腦的。”章魚一把排在韓蕭肩上,嬉笑著問道。
“笑的很浪啊,有桃花?”韓蕭笑著問道。
“桃花沒有,菊花有,你要不要?”章魚沒好氣的說道,自從告白失敗,這就成了他的傷疤,但是韓蕭這些人,卻是毫無自覺,時不時就要掀一下,不知道會疼的嗎?
“對你的菊花,我可沒興趣,看,měi nǚ來了。”韓蕭撇開章魚的手,指著魅力四射的林清涵說道。
“韓蕭,你又編排我什麽?”林清涵眼神一眯,不滿道。
“我說你是měi nǚ,這也有錯?”韓蕭一攤手,很是無辜。
林清涵哼了一聲,舉著小拳頭,示威性的在韓蕭麵前揮了一下。
“章魚,你可別被韓蕭給帶壞了,你還是個好小夥的。”
“咳咳,我會的。”章魚一如既往,麵對měi nǚ就比較詞窮,跟他五大三粗的身形完全不符。
“韓蕭,晚上請我吃飯。”林清涵說道,好像理所當然一樣。
韓蕭一愣,說道:”憑什麽?”
“你請不請?”林清涵說都,很不耐煩似得。
我靠,韓蕭差點怒了,要請吃飯就算了,不求我,還大爺一樣。
“不請。”
“行。那我就跟心妍去說了。”林清涵說著,竟是轉身就走。
韓蕭連忙拉住,說道:”我答應。”
“那就好。”林清涵嬉笑著說道,好像撿到了糖果小女孩一樣。
“不對,你要說什麽?”韓蕭這才反應過來,你妹,我又沒幹壞事,我有什麽可讓你威脅的。
“你管我?”林清涵直接懟了回去。
“你。”韓蕭這下吃癟了。
“還有,放開你的手,公共場合,不要拉拉扯扯。”林清涵如同打了勝仗一般,小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手卻用力的拍在了韓蕭扯著她袖子的手上。
“看來你昨天晚上沒打遊戲,今天很精神啊?”韓蕭不甘示弱。
林清涵笑容一滯,轉過頭,很是傲嬌的說道:”切,關你屁事。”
“你怎麽得罪她了?”章魚小聲的問道,還一邊拿眼睛看著林清涵,好像生怕她聽到,跟做賊似得。
“哎,章魚,你說的對,她就是個頭上長角的惡魔,以後誰要是娶了她,估計會倒血黴。”韓蕭表情很是認同的拍著章魚的肩膀,嘴裏說道。
章魚還沒反應過來,表情懵逼的看著韓蕭,仿佛再說,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章魚。”林清涵其實一直在關注身後的兩人,這下聽到韓蕭的話,直接憤怒的喊道。
“那個,林大大,不是我說的。”章魚辯解道,說著又指著韓蕭說道:”是韓蕭冤枉我。”
“哼,你等著,你死定了。”林清涵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接著又狠狠的看著韓蕭。
如果眼神可以shā rén,韓蕭已經被千刀萬剮了,可惜,眼神不可以,所以,韓蕭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林清涵刀字一樣的目光。
等了片刻,估計是看自己的小身板,弄不倒韓蕭,林清涵悻悻的走了。
章魚卻是欲哭無淚,我tm招誰惹誰了。
“你怕什麽,都畢業了,她能咋地。”韓蕭受不了章魚的神情,隻能提醒道。
額,對啊,我靠,都高考了,我怕個毛線啊。
章魚頓悟了,頓時高興了很多,不過,依舊沒給韓蕭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