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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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荷蘭海牙,一個頭發散亂的女人在經曆了痛苦的分娩之後,終於順利地生下了一個麵色白皙的男嬰,這是她和奧蘭治親王,荷蘭執政威廉一世的第二個兒子,她看著兒子的小臉,幸福地笑了,然而她不會想到的是,這個孩子體內的靈魂卻來自遙遠的二十一世紀,他便是我們的主人公威廉。

    威廉睜開了雙眼,眼前的天花板是那麽的陌生,沒有電燈,沒有風扇,沒有任何與現代有關的東西,隻有一座玻璃製的吊燈,難道還在演戲,可自己明明中了子彈,居然沒有死,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可這,這是哪裏?自己現在應該已經去見上帝他老人家去了,怎麽會來到這裏,他看著眼前的一切,像一個孩子一樣感到茫然四顧,他張開了嘴,向屋內的人詢問著,卻隻聽到詭異的嬰兒咿呀聲,這是什麽情況,自己不再是從前那個有些健壯的成年男人,而是一個剛剛誕生的嬰兒,難道自己重生了,這怎麽可能?

    這是什麽時代?他的腦中浮現出克裏斯丁的樣子,卻不記得她的名字,好像是似曾相識,卻又像是重未相逢,不過還好沒有把曆史知識丟掉,他理清了一下頭緒,

    十九世紀?不可能,連鎢絲燈泡都沒有,也沒有任何與十九世紀有關的東西,這裏絕對不是,十八世紀?不對,牆上沒有洛可可式的油畫,威廉再次否決了自己的看法。

    正在他滿腹狐疑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留著棕色頭發,長著一對獅子鼻的男人走到了床頭,捧起了床上女人的臉,滿懷感激地親了一口。

    “親愛的,辛苦你了”

    “威利(威廉愛稱),看,我們的兒子”女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轉頭看了看床上的孩子

    荷蘭語,他們說的是荷蘭語,自己還在荷蘭,太好了,這樣就不用學那些亂七八糟的外國習慣了,威廉心中想到給兒子取個名字吧”

    “讓我想一下,額,莫裏斯,莫裏斯.拿騷.奧蘭治,他是我們奧蘭治家族的男孩”男人抱起了床上的孩子,端詳了好一陣子,才說出了孩子的名字。

    莫裏斯,我是莫裏斯莫裏斯親王,和過去的自己說再見吧,從此世界上再也沒有威廉,隻有莫裏斯,威廉聽到了男人的話,刹那間明白過來,這是1567年,這是風雲變幻的八十年戰爭時期,自己的命運將從此改變。

    “約翰,準備馬車,我要帶莫裏斯去教堂接受洗禮”威廉一世抱起孩子,向隨行的管家下令道。

    “是”

    噠噠的馬蹄聲打破了城市的寧靜,一輛馬車向教堂疾馳而去。

    此時也臨近午夜,海牙教堂內的瓦勒牧師正坐在桌前寫著日記,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嬰兒的啼哭聲,瓦勒放下了手中的鵝毛筆,站起身來,向門走去,這麽晚了,是什麽人找自己?“尊敬的牧師,您能為我剛剛出生的兒子舉行洗禮嗎”一個身穿黑色破口裝的男人推開了門,抱著一個包在繈褓中的嬰兒走了進來。

    “當然可以,先生,請您登記一下”麵前的男人,衣著華麗,器宇軒昂,應該是一個王侯,最起碼也得是一個公爵之類的貴族,這種要求也不能拒絕,更何況,這本來就是自己的職責,瓦勒畢恭畢敬地向男子深鞠一躬

    “威廉.拿騷.奧蘭治,您是奧蘭治親王殿下,”有怠慢之處,請您責罰,瓦勒看了一眼登記簿上的名字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荷蘭執政威廉親自上門,這是莫大的榮幸呐,他向眼前男人行了一個單膝跪地禮,親吻了一下男人的手。

    “不必拘禮”男子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教堂大廳,威廉一世解下了裹著孩子的布,抱著他登上了大廳的中央,一身黑袍的牧師,讓人取來了一盆水

    在念完了詩歌和禱告完畢之後,牧師進行了最後的問答之後,將孩子的身體浸入了盆中。

    在威廉的身體浸入盆中的那一刻,他與他的前世徹底地告別了,威廉這個名字不會再被人記起,取而代之的是莫裏斯親王。

    “給兒子取個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