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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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我往前走了一步,沉聲對藍蘭說:“他就貼在你的劍柄邊上,我個人認為,木劍應該起不了作用。”
剛說完,她身後的日本兵忽然猛地張開了嘴,露出兩排焦黃的爛牙向她的脖子咬了下去。
“趴下!”
藍蘭縱身向前撲來。
我抬起腳,狠狠一腳踹在俯身想要咬人的日本兵臉上。
或許是用力過猛,又或者蠟化的屍體骨骼本身就脆弱,一腳踹過去,就聽“嘎嘣”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
那個日本兵被踹得一個屁股墩兒坐在地上,腦袋以一個正常人絕對無法做到的詭異角度歪向一邊,卻還不住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些日本兵為什麽會突然‘複活’,我還是第一時間做出了決定。
以快打慢,絕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不等那個日本兵站起來,我就衝上前,狠狠兩腳踹碎了他的兩個膝蓋,匕首橫揮,切進了他的脖子。
蠟化的屍身固然僵硬,但匕首鋒利,而且我使足了力氣,一刀下去他的喉管連同半個脖子頓時被砍開,再加上頸骨已經被踹斷,腦袋立刻完全反轉過來,隻剩一層皮肉連在那裏。
“砰!”
我正準備撲向下一個目標,猛然傳來一聲槍響,嚇得我三魂七魄差點從頂門飛出來。
這些死鬼居然會開槍?
我是真嚇了一跳,要知道這幫日本鬼子人手一把三八大蓋,一起向我們開火的話,躲都沒地方躲。
“嘩啦嘩啦”一陣響,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隨著蠟屍僵硬的動作,原本握在日本兵手裏的步槍全都掉落在地。
剛才那一槍,估計是哪個王八蛋上了膛的槍掉在地上走火了。
“謝安,蘭中槍了!”海夜靈忽然叫道。
我一聽,頓時頭大如鬥,急忙就近砍斷一個日本兵的脖子,扭頭跑了過去。
隻見藍蘭左手攥著桃木劍,右手抓著匕首,腦門上全是豆大的冷汗。
原來剛才其中一把摔落的步槍走火,射出的子彈打中了藍蘭的左腳。
不幸中的大幸,子彈是貼著地麵射出去的,穿透藍蘭的旅遊鞋,隻打中了她的腳掌。
“你先照顧她!”我對海夜靈說道。
“小心,你下邊!”海夜靈忽然指著我身前叫道。
我低頭一看,嚇得猛一蹦。
原來隻顧查看藍蘭的傷勢,沒留意先前那個流淚的日本兵居然磨蹭到了我身邊。
他的雙腿被我踹斷,頭也差不多完全被割了下來,竟然用膝蓋拄地,挨到我身邊,倒轉的腦袋都快湊到我褲襠裏了。
如果不是海夜靈提醒,被他一口咬下去,雞……雞皮疙瘩掉一地。
我索性又給了這家夥一刀,徹底將他的腦袋從肩上砍了下來,也不看他反應如何,提著匕首衝向另一個日本兵。
三個人當中,也就藍蘭這個武夫戰鬥力強,能和雕梟單打獨鬥,偏偏剛一開打,她就出師未捷先被打瘸了。
這會兒說什麽都是白搭,想什麽都是白想,隻能搶占先機把這幫打不死的東西先除掉。
也幸虧是死屍,而且還是小日本的屍體,否則讓我砍他們的腦袋,我還真下不去手。
狠狠劈開一個日本兵,我驚覺大事不妙。
無妄準備的匕首雖然鋒利,卻也隻是市場上能買到的大路貨,不是什麽神兵利器,被我連砍帶劈了一陣,刀刃已經崩出了好幾個豁口,根本就支撐不了了。
正苦於無策,腳下忽然踩到一樣東西,差點沒把我絆倒,慌亂間低頭一看,頓時有了主意。
踩到的是日本兵丟下的三八大蓋,現在這幫龜孫子‘死而複生’,像是隻知道咬人的僵屍,根本不會用武器,可我會啊!
上大學軍訓的時候進行過實彈射擊,雖然我當時的成績是0環0環0環,可這麽近的距離再打不準老子幹脆跳河自殺算了。
撿起一把步槍,粗略看了一下。
這種三八大蓋在電視裏經常見,沒用過,但步槍這種東西都差不多,拉槍栓,扣扳機……
“砰!”
一聲巨響,海夜靈嚇得“啊”一聲尖叫。
我自己也嚇得不輕。
為了能打中,我直接用槍口頂住了一個日本兵的腦門,一槍下去,他的半個腦袋都被子彈掀沒了。
看來電視裏演的還是不能信,真正的步槍子彈,威力實在不小,打在身上不會隻留下一個洞那麽簡單。
想起那個半張臉的火車司機,我有點明白他是怎麽死的了。
“操!”
想到8號車廂裏的勞工屍體,我僅有的一點畏縮也被怒火代替。一邊叫罵著為自己壯聲勢,一邊頂著另一個日本兵的後腦扣動了扳機。
好在這些蠟屍似乎還沒活動開,動作還很遲緩,我連換了兩把三八大蓋,終於把所有的日本兵都放倒了。
回過頭,就見海夜靈和藍蘭蹲在牆角,兩人一起捏著鼻子,瞪大眼睛看著我。
“幹嘛捏鼻子?很臭嗎?”我問兩人。
藍蘭鬆開手,深呼吸了幾下,說:“不是臭,我沒來得及告訴你,這些是詐了的僵屍,他們沒有心智,眼睛是擺設,隻要閉住呼吸,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
我:“……”
我用力揮揮手,反正打都打了,幹日本鬼子老子不後悔,幹日本女人老子更爽。
我把打空了的步槍扔了,順手又撿了一把,蹲在藍蘭身前,讓她趴在我背上。
“真沒想到這種老掉牙的家夥威力這麽大,你的腳一定炸爛了吧?”
藍蘭抱住我的脖子,糾結的說:“我覺得你的命比三八式威力大多了,這些槍幾十年沒用了,你就不怕炸膛?”
我把她背上,邊走邊用很內行的口氣說:“這些槍都還很新,被小鬼子的屍體握了那麽多年,屍蠟代替了黃油,所以沒有生鏽,應該不會炸……”
“砰!”
“啊!”
隨著一聲槍響,海夜靈又叫了起來。
“怎麽了?”我連忙回頭。
海夜靈指著腳邊一把炸爛的步槍,“我不小心踢了一腳,炸膛了。”
我:“……”
我趕緊把手裏的步槍扔了,拍拍手,掏出崩了刃的匕首拿在手上。
螳螂說的對,刀從來都是最可靠的,前提是有刀刃。
回到6號車廂,我把藍蘭放下,用匕首小心翼翼的把她左腳的旅遊鞋連同襪子割開,取出礦泉水衝掉血汙,看清傷勢才鬆了口氣。
萬幸子彈射的低,旅遊鞋的鞋底又高,子彈從腳底鑽過,把腳掌打出了一道血槽,卻沒傷到骨頭。
我拿了兩個玉米餅子分給她和海夜靈,取出雲南白藥倒在傷口上,用紗布仔細的包好,“幸虧你不是扁平足,不然這隻腳丫子就保不住了。真看不出來,你開槍打別人總是打不中,挨子彈反倒這麽準。”
“小安子,你包裏怎麽會有紗布和白藥?”藍蘭疑惑的問。
“大師準備的啊。”
“我怎麽沒看見你拿?”
海夜靈失笑道:“別人在選家夥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一聲不吭的往包裏拚命塞東西了,都是他認為有用的。蘭,你說的對,他就是蔫壞。”
我把衝傷口剩下的一點礦泉水倒進嘴,含了半天才咽下去。
把藍蘭那隻爛鞋的鞋帶抽出來,將爛鞋綁在她腳上,這樣關鍵時候她好歹能自己走兩步。
海夜靈看著我做完一切,才問道:“謝安,是不是沒有水和吃的了?”
“饅頭都分給鬼了,水也隻剩下這一瓶了。不過不用怕,我軍的口號一向是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沒有吃沒有穿,自有敵人送上前。”我轉眼看向那隻雕梟的屍體。
藍蘭點頭道:“吃的倒真不用擔心,大不了生把火烤夜貓子吃,就是水的問題不好解決。火車裏就算有當年剩下的水,恐怕也不能喝了。”
我說:“沒事兒,真沒轍了還可以喝尿,不過我這段時間火氣大,可能有點黃,就不和你們分享了,大家自給自足吧。”
“回去!”海夜靈忽然道,“現在蘭受了傷,謝安也差不多沒力氣了,我不能讓你們兩個為了我們海家的事送命。我們都抹了炭黑,就算惡鬼還守在外麵,或許還能蒙混過去,但是繼續留在火車裏……實在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麽危險。”
“我讚同。”我點點頭。
“海總,就算撇下無妄大師不管,海西閣可是你堂哥。”藍蘭道。
海夜靈咬了一口玉米餅,搖了搖頭道:“有大師照顧他,應該不會有事。假如真的出了狀況……那是他的命,是他自己作的。”
看得出,她是真下了決心。倒不是因為被嚇破了膽,而是心口如一,真的不想我和藍悟能再冒險。
她說的是事實,如果藍蘭沒受傷,我們或許還有繼續尋找下去的可能,現在,要我背著一個,還要照顧另一個,難度係數太高了。
我過去拖開雕梟的屍體,伸手去拉鐵門。
一下沒拉動,我還以為是自己沒力氣了,又用力拉了兩下,鐵門仍是紋絲不動。
一個恐怖的念頭襲上心頭,我抬腳在門上踹了一下,傳來的聲音印證了心裏的想法。
鐵門被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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