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大爺,出來玩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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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船醫生替陳發做了檢查,說他是運動過度導致體力透支,身體供氧不足。
徐家的人將他抬走後,藍蘭壓低嗓子問我:“你看出什麽沒?”
我剛想回答,徐鶯鶯和海坤等人一起走了過來。
海坤指著藍蘭給徐鶯鶯介紹說:“這位藍姑娘就是張真人的高足,四海的事,她或許可以幫上忙。”
徐鶯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表情像是我欠了她的錢一樣,對藍蘭倒是柔和的很,“藍小姐,我們家小海的事你大概也聽說了,他昨晚昏迷後,到現在還在犯糊塗,能不能請你幫他看一下?”
“徐四海?”藍蘭撓撓短發,“他出什麽事了?”
徐鶯鶯一窒。
昨晚徐四海那種情況,但凡頭腦清晰些的都看出他不正常。我和他對賭的事怕是早就傳開了,可藍悟能這個女憤青,自從聽說海棠號上開賭,而且還有針對男人的特殊服務,就不怎麽愉快,估計是真不知道發生在徐四海身上的事。
海胖子和她算是熟稔了,知道她的性子,於是慢條斯理的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還時不時的咧徐鶯鶯一眼,毫不掩飾對徐家人的不友好。
藍蘭聽他說完,回過頭瞪我,“小安子,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也學人家賭?”
我:“……”
藍蘭掠了掠短發,對徐鶯鶯說:“徐女士,我隻是個打工的,是海總的保鏢,除了工作,其它事我一概不管。”
她說的這麽幹脆,不光徐鶯鶯,就連海坤也有些尷尬。
海胖子呲牙一笑,很有點得意。
這貨故意把徐四海昨晚挑釁的話一字不漏的複述出來,就是想打徐家人的臉。
藍蘭名為海夜靈的保鏢,但這段時間兩人同住一起,年齡又差不多,私下裏早就成了小姐妹,聽她被徐四海罵,怎麽可能不發火。
徐鶯鶯倒是倔強,咬了咬嘴唇,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海坤皺起眉頭,剛要說什麽。
藍蘭已經轉過身,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昨晚幹的不錯嘛,但是賭這東西,以後還是少碰的好。”
我哭笑不得。
海坤雖然失了麵子,卻也說不得什麽,隻好轉身離去。
他前腳走,海胖子後腳就不忿道:“幫徐家人?幫他姥姥個孫子!徐四海那孫子昨晚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撒野,就算是中邪,事後徐家連個出麵道歉的也沒有,這他媽是人幹的事兒嘛。這他媽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倒是有點喜歡這個胖子了,粗魯歸粗魯,不管怎麽說,昨天徐四海當麵那麽罵海夜靈,海家人裏就隻有他一個人站出來,單是這點,其他海家人就比不得。
遊泳池裏的白色影子這會兒已經消失不見了。看著泳池裏的水,想到剛才燃燈銅鈴的示警,我不禁一個頭兩個大。
在陸地上不管遇到什麽,都還能拚一拚,在船上,我是真的心有餘力不足。
李東尼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聊幾句?”
我點點頭,和其他人跟著他來到貴賓房。
落座後,李東尼開門見山道:“謝安,昨天你和姓徐的小子對賭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細節。最後一把你和他賭命,你特別強調賭徐四海的命。你……在和誰賭?能對我說嗎?”
我對這豪爽的漢子本就印象不壞,加上藍蘭一時失言,讓他得知我有幽冥眼,再遮遮掩掩倒顯得小氣了。
海夜靈被妖邪惦記上就不用說了,我在海上就是病貓,誅邪的事多半還是要落在藍悟能頭上,海胖子在東北也算和我們共患難過,沒有瞞他們的必要。
想到這裏,我幹脆一股腦的把昨晚和剛才見到的情形說了一遍,略去小翠和牡丹不說,隻說我懷疑是五通作怪。
藍蘭聽完,秀眉緊蹙。
海胖子問:“五通是什麽東西?”
李東尼說:“關於五通怪,我倒是聽一個朋友說過。是畜生修煉成的精怪,因為是以人為目標來修煉,所以具有人的七情六欲,而且欲念比人要深重的多。”
藍蘭表情沉重的說:“照小安子的說法,應該是五通沒錯了。這些家夥難纏的很,看來,我們還真得去找一趟徐四海。”
海胖子不滿道:“找他幹嘛?那小子滿嘴噴糞,不辦人事,他是死是活關我們什麽事?”
藍蘭搖頭,“徐四海或許隻能算是招引妖邪上船的媒介。如果不把妖邪除掉,萬一出事的話,船上這麽多人……後果真的很難想象。”
海夜靈看向我,“你怎麽看?”
“這是東尼的船。”我故作淡然的說了一句。
其實我特麽很想下船,關鍵是下不去啊!現在海夜靈被五通盯上,就更沒法脫身了,既然這樣,現成的人情幹嘛不賺呢?
李東尼捏了捏我的肩膀,點點頭,“謝了。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
我用力點點頭,“我現在需要一架直升機,把我送上岸!”
李東尼嘿嘿一笑,“昨晚你在賭桌上的表現,我都為你著迷,可想到你剛才在泳池裏的慫樣,我就忍不住……哈哈哈……”
海夜靈到底還是沒憋住,“撲哧”笑出了聲。
一陣大笑後,李東尼說:“我還要招呼其他人,暫時不能和你們一起去,我會通知船上的工作人員,無論你們有什麽需要,都會盡可能的滿足你們。”
藍蘭回房間拿了法器和黃符,問海胖子知不知道徐家人在哪間船艙。
海胖子搖頭,說自己本來就和徐家人不怎麽對付。
海夜靈隨手指了指我,“謝助理,你來安排。”
我怏怏的看向海胖子,“胖總,你知不知道你老爹在哪兒?”
“找他幹嘛?”
“剛才藍蘭沒給他麵子,現在既然一定得去找徐四海,幹嘛不捎帶著替他把麵子找回來?”
海胖子哈哈一笑,“我發現你小子表麵上斯斯文文,其實一肚子壞水。怪不得張啟清說你不是良善人呢。”
十分鍾以後,胖子就把這話咽回去了。
他老爹海坤聽說藍蘭願意替徐四海平事,沒有去徐四海的艙房,而是大張旗鼓的找到徐虎,說了一番讓人倒牙的關切話,才重又把藍蘭的身份介紹了一遍。比起這老小子,我可真是小巫見大巫。
徐虎自然對他心生感激,連忙親自把我們帶到了徐四海所在的船艙。
艙門外幾個保鏢守衛森嚴,徐鶯鶯正手扶船舷,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式香煙遠眺海麵。
聽徐虎說明我們的來意,這老女人仍然毫不遮掩對我的敵意。
我表現的目中無人,對她的冷眼視而不見,因為一路走來,我兩腿發軟,渾身發顫,實在顧不上別的了。
徐鶯鶯看了艙門一眼,掐滅香煙說:“四海折騰了一宿半天,剛剛才睡著,不如我先帶你們去看看陳發。”
藍蘭點點頭。
一行人剛要走,艙門忽然從裏麵打開了,一個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性`感女郎踉踉蹌蹌衝了出來,邊跑邊哭道:“神經病,我不做你的生意了!”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昏暗的船艙裏就傳出男人的怒吼:“女人呢?我要女人!”
見徐鶯鶯眼神閃爍,幾個保鏢都把臉轉向一旁,頓時明白她為什麽要先帶我們去別處了。
敢情她口中所謂的徐四海還在犯糊塗,竟是這小子醒來後變成了種`馬。
剛才那個女郎的身份不言自明……
這個操蛋娘們兒,大把年紀了,居然幫自己的侄子叫服務,而且自己在外麵把守……
不等她和徐虎開口,反應過來的藍蘭已經瞪圓了眼睛,眼瞅著就要發飆。
我忙拉了她一把,低聲道:“大局為重!”
藍蘭狠狠瞪了徐鶯鶯一眼,也壓低了嗓音,“我能感覺到那鬼東西還沒走。”
“現在怎麽辦?”海夜靈問。
藍蘭拿出一道黃符,想往我手裏塞,見我一隻手盤著石蛋,另一隻手又抱住了海夜靈的胳膊,渾身止不住打顫,氣得白了我一眼,把符交給一旁的海西閣,“胖子,我現在作法把它逼出來,徐四海一現身,你就把符貼到他額頭上,這樣那妖孽附在徐四海身上的元神就不能回歸本體了,拉到太陽下曬一個時辰,妖孽的元神就會消散。記住,一定要快,千萬不能失手!”
海胖子在山河礦跟她和無妄和尚合作過,也算見過世麵,當即捋起袖子,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藍蘭讓他藏在門邊,讓其他人退後,又拈起一道法符貼在八卦鏡上,高舉八卦鏡,將鏡麵正對船艙,口中默念起法咒。
過了一會兒,她頭上開始滲出汗珠,船艙裏的咆哮聲逐漸消停,變成粗重的喘息聲透過半掩的房門不斷傳出來。
又一段法咒念完,藍蘭露出焦急的神色,小聲說:“這鬼東西比我想象的還要狡猾,法力也不低,就是不肯出來!”
“我進去!”海胖子低聲說。
藍蘭搖頭,“現在是在海中央,陰氣太盛,不把它引到光亮處,根本鬥不過它!”
見藍蘭急得滿頭大汗,海夜靈也跟著著急,“謝安,你有沒有辦法?”
我搖了搖頭,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兩句。
“你耍我?”海夜靈偏過頭,惡狠狠的瞪著我。
“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耍你嗎?”我垂下眼,用下巴指了指頸間的銅鈴。
海夜靈又瞪了我一會兒,看了看藍蘭,狠狠翻了兩個白眼,對著門縫提高調門喊道:“大爺!快出來玩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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