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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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白說的生財門路,就是打算以他從通靈筆記上學來的本事幫人平陰陽詭事。來金皇後,就是受了樸哥的邀請,來平一件邪乎事。

    這要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因為老白爺臨終前有過交代,如果遇上陰陽事,能順手解決的,解決一下無妨,但萬不可以此謀財。

    百曉生說過,老白爺這麽交代,是因為他也知道自己的那些本事都是些野路子,對付些不成器的小鬼還成,真要是遇上惡鬼凶煞,頂不頂用就得兩說了。老白爺是不想子孫為了錢,斷送了性命。

    現在,我們哥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所以老白不得不鋌而走險幹起了這種行當,接下了金皇後的生意。

    他本來沒想讓我來,但是吃飯的時候,樸哥一直在套他的路數,卻對金皇後發生的邪事說的很含糊。老白把通靈筆記背的滾瓜爛熟,但真正實踐也沒幾回。越想越覺得沒底,所以才給我打電話。結果我一來,沒平事,先鬧了一碼事。

    不過這樣也好,和某些人交流,謙虛和內涵那他媽都是扯蛋。

    特別是沙經理和樸哥這些所謂的社會人,不先給他們點顏色,他們就不會拿你當盤菜。

    來到沙經理的辦公室,還沒開始談,老白就先歎氣。

    我低聲問他怎麽了。

    他瞄了朱倩一眼,斜眼看著我沒說話。

    我反應過來,苦笑。

    他接活是為了錢,但現在牽扯到朱倩的債務,就算能平了這裏的事,錢怕是也拿不到了。

    想到這一截,我也是一陣煩躁,沙經理和樸哥還想寒暄,我擺手製止,讓他們直接說正題。

    兩人對視一眼,沙經理衝樸哥抬抬下巴,樸哥讓我們稍等,然後開門走了出去,不大會兒,帶了一個身材矮小,樣貌猥瑣,穿著西式小馬甲的服務員進來。說這服務員叫小八,就是他第一個發現出事的。

    樸哥雖然是安保主任,但如果隻是好勇鬥狠的莽漢,他也坐不上這個位置。他把當事人找來,再三叮囑小八把話說仔細,不要落下細節,目的自然是為了讓我們把狀況了解清楚,做起事來能事半功倍。

    小八連連點頭稱是,點上煙,膩性的使勁吸了兩口,開始磕磕巴巴的說了起來。

    夜總會的服務員也分幾種,小八的樣子不上台麵,幹的是清理打掃的活計。

    這天約莫淩晨2點,一個包房的客人離開後,值班經理讓小八過去打掃,小八進去後一看,沙發上竟然躺著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濃妝豔抹,穿著性感暴`露,小八一眼就認出,她是某個媽媽桑手下的一個紅牌。

    她兩眼半睜不睜,臉泛潮紅,呼吸急促,小八以為她喝醉了,就想趁機占便宜。

    他先是在那個紅牌的大腿上攥了兩把,見她沒反應,就開始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撿洋落’可不能慢條斯理,得速戰速決,所以小八見她爛醉如泥,立刻就把手伸進紅牌的裙子裏,想去扒她的褲衩。

    “真他媽是個騷`貨!”小八罵了一句,原來這紅牌小姐的褲衩早不知被誰給扒了。

    罵歸罵,他手底下可沒停,把褲子一脫,就想提槍上馬。

    哪知道他剛趴到紅牌身上,那個紅牌身子忽然猛地一抖,嘴一張,“哇”的吐了!

    小八本來是想去嘬那紅豔豔的小嘴,她這一吐,正噴了小八一臉,還有一些嘔吐物直接吐進了小八嘴裏。

    小八當時就惡心吐了,手忙腳亂的從紅牌身上爬下來,扶著茶幾“哇哇哇”吐的比紅牌還厲害。

    吐完了,他從盒子裏抓住一把餐巾紙,一邊擦頭上臉上的穢物,一邊恨恨的小聲罵:老子非得抓爆你mm,報這一箭之仇。

    擦著擦著,他忽然感覺不對勁。

    自己吐了這麽一陣,連肚裏的酸水都吐出來了,那個紅牌怎麽還在吐啊?

    而且,她這動靜也太大了,“嘔嘔嘔”的,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似的……

    小八又胡亂擦了兩把,轉頭去看。

    隻看了一眼,他就兩腿一軟‘噗通’坐在了地上,坐在自己剛吐的那灘嘔吐物裏。

    紅牌仍然仰著臉躺在沙發上,還在吐,每吐一下,身子就劇烈的抖兩下,就像是活魚離了水,在那裏猛烈的撲騰,每撲騰兩下,就狠狠的吐一口。

    借著燈光,小八看得清清楚楚,她吐出來的,分明就是一蓬蓬的血,還有一疙瘩一疙瘩的肉塊兒!

    血和肉塊落下來,染的紅牌小姐滿臉都是,肉塊往下滾,鮮血蜿蜒往下流,那紅牌臉上紅一塊、白一條,比鬼還嚇人!

    小八當時就嚇瘋了,兩手拍著地,扯著嗓子喊得都沒人腔了:“出人命啦!!!”

    說到這裏,小八雙手連連拍著自己的大腿,真的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沙經理聽的眉頭緊鎖,抓起桌上的煙灰缸扔了過去,“閉嘴!”

    小八被砸愣了,捂著流血的腦袋僵在那裏,瞪著空洞的眼也不知道在看什麽。顯然是回想起當時的恐怖情形,嚇懵了。

    樸哥抽了幾張餐巾紙,走過去替他擦了擦血,突然,反過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嘴巴子,“你看見什麽了?”

    小八被抽的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了看周圍,又看向樸哥,眼神閃閃縮縮,“沒……我什麽都沒看見。”

    樸哥滿意的點點頭,替他把脖子裏的領結撥正,“職位也調了,工資也加了,沒別的事兒,幹活去吧。”

    “是是是……”小八捂著腦袋退了出去。

    老白皺著眉問樸哥:“那個女的後來怎麽樣了?”

    樸哥細眼轉了轉,看向沙經理,似乎在征詢他要不要接著往下說。

    見沙經理點頭,他才說道:“那個紅牌叫曉丹,我去看的時候,她還在吐。那個場麵的確嚇人,沙發上、地上全是血和肉塊,就像是……就像是她的內髒全都爛成一塊一塊,從嘴裏吐出來一樣。”

    他點了根煙,深深的抽了一口,噴著煙說:“我看那情況,知道那妮子九成是活不成了,如果死在場子裏,那就麻煩大了,所以,我就讓人把她抬出去,丟得遠遠的。”

    他說的很自然,就像他讓人丟的是一條快要病死的狗。

    然而,說到這裏,他夾著煙的手開始微微顫抖,“我以為她死定了,哪知道第二天晚上,她居然又來上班了!樣子和沒事人一樣,反倒更……更媚了。那根本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個人吐那麽多血,還有那麽多肉塊,她不可能還活著。”

    我和老白早看出這個樸哥是凶神惡煞般的人物,估計他手上犯過人命,對於一個人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能否存活有著一定程度的了解,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會顯得驚恐、疑惑。

    我問他那個曉丹後來怎麽樣了,他有沒有找曉丹談過。

    樸哥說當然有,可是曉丹隻說那晚她喝醉了,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她這樣說的時候,笑得很古怪,很神秘。

    那晚之後,曉丹的生意變得越來越好,而且隻要是點過她的客人,再來,就隻找她,就好像著了魔一樣。

    就這樣,曉丹從紅牌變成了頭牌,而且是金皇後第一頭牌。

    “這對夜總會來說,本來是好事。隻要能替場子賺錢,誰還管她那晚是怎麽回事。”樸哥掐滅煙頭,又點了一根。

    說他本來以為那事兒過了就過了,也沒往心裏去,可是上個禮拜,他和沙經理親自接待幾個重要的朋友,讓頭牌曉丹作陪,這才發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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