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駟馬堂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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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了個叉的。”掛了電話,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本來就心情不好,現在這個狗日的居然找上門來了,又給老子添了把心火。
海夜靈看向我,沒說話。
蘭花竟意外的和藍蘭一起問道:“怎麽了?”
“沒事,前麵靠邊,我先下車。”
“你喝那麽多酒,要去哪兒?我讓藍蘭送你。”海夜靈皺眉道。
我說:“不用,我打車。”
我執拗的下了車,上了出租,翻出豔姐的電話撥了出去,沒想到對方沒開機。
轉了兩個彎,車停在老白家門口。
老白家是前後一套的院兒,前麵的鋪子燒了,還在翻建,剛起了一層的樓板。
我付了車資,下車後左右看了看,從一堆建築垃圾裏撿起一根兩尺長的廢鐵枝,剛要往裏走,一輛車在身後停了下來。
“小安子!你這是要跟人打架啊?”藍蘭從駕駛座跳了下來,緊跟著,海夜靈和蘭花也下了車。
我氣得撓頭,“你們跟來幹嘛?”
“我讓她開來的!”海夜靈瞪著我,“有事為什麽不報警?”
我皺眉道:“你什麽情況也不了解,別跟著摻和了。”
海夜靈瞪著我不說話,藍蘭卻轉身從車上拿了根輪胎扳手,“說,打誰?”
我:“……”
我一直懷疑藍悟能有暴力傾向,現在好像可以確認了,她問打誰的時候,眼睛放光,像剛撿了錢一樣。
我實在懶得和這兩個婆娘多說,一言不發的走了進去。
穿過前麵蓋了一半的屋子,來到後院,就見院子裏站著、蹲著十幾個爛仔。
隻往屋裏看了一眼,我就氣得渾身冒火。
老白、石頭和錘子都被五花大綁著,每個人的嘴裏都勒著一根繩子,就像是給馬戴了嚼子一樣。
老白和石頭倒在地上,被兩個爛仔用腳踩著胸口,錘子則被兩個爛仔按的趴在飯桌上。
沙金寶一手抓著她的棒球帽扇著風,笑嘻嘻的用另一隻手不斷的彈著她的後腦勺。
我們和錘子相處時間長了,知道這假小子有點與眾不同,她的後腦和普通人明顯不一樣,說白了就是有點畸形。她的智力並不差,就是有一點點愣。她為了遮住自己的缺陷,才終日戴著帽子,現在,沙金寶個狗日的居然以此為樂……
老白和石頭不斷的想要掙紮起來過去救她,卻被兩個爛仔一次又一次的踢的渾身痙攣,然後再踩在腳下。
“你們在幹什麽?”海夜靈怒不可遏的喝道。
沙金寶本來已經看見我了,隻是裝作沒看見,聽到喝聲,抬眼看過來,一見海夜靈,三角眼立刻閃起了灼灼的光,再看到跟來的藍蘭和蘭花,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
我丟下鐵枝,走進去想去扶錘子起來,其中一個按著她的爛仔轉過身,手一翻,將一把蝴蝶刀抵在了我胸口,笑嘻嘻的斜眼看著我。
這時,沙金寶反應過來,咽了口哈喇子,大笑了一陣,說道:“謝安,看不出來,你身邊的美女還真不少,上次是一個,這次居然有三個!”
我冷眼看著他,冷冷的說:“放了我朋友。”
“放?”
沙金寶又是一陣冷笑,指著脖子裏的紗布,惡狠狠道:“你他媽上次在金皇後讓老子見了血,你說放就放?你想讓我放了他們?行啊,你自己給自己來一刀,再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賠禮道歉,我就放了他們。”說著,又反手在錘子凸起的後腦勺上扇了一巴掌。
“好,聽你的!”我一把攥住了拿刀那個爛仔的手,身子跟著往前一頂。
那個爛仔嚇了一跳,連忙往後縮手,抽了兩下沒抽走,索性連刀也不要了,使勁把手拽了回去。
他怕擔人命,反應倒是快,其餘人也都沒想到我會自己往刀口上撞,一時間全都呆住了。
我沒有給他們反應過來的機會,抬腳踹開麵前的爛仔,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沙金寶的脖子,另一隻手將奪下來的蝴蝶刀翻轉,沒有絲毫猶豫的,狠狠的刺進了他肥胖的肚子!
我攥著刀柄,保持著這種姿勢,近距離的冷眼看著沙金寶的眼睛,“放人。”
直到我不耐煩的說了第二遍,沙金寶才像是忽然從夢裏醒過來,顫顫嗦嗦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抬起眼看著我,“饒……饒了我……別……別殺我……”
“放人!”
“放,放,我放!”沙金寶殺豬般的嚎了起來,“放人!快把人放了!”
那些爛仔一開始仗著人多勢眾,根本沒把我和三個女人放在眼裏,這會兒見我殺氣凜然,全都慌了,手忙腳亂的替老白他們鬆了綁。
石頭一被鬆開,立刻瘋了似的想要撲過來,被老白攔腰死死的抱住,嘴裏歇斯底裏的大喊:“安子,你放開他!百曉生,你他媽放開我,我要弄死這個狗日的!我要弄死他!”
“我幫你?”我轉頭看向他。
石頭一窒,稍微平靜了些,搖搖頭,“你不能再坐牢了,但是我非得弄死這狗日的。”
“閉嘴吧。”
我回過頭,讓所有爛仔退出去。我問沙金寶,“你弟弟叫什麽名字?”
“他……他是我堂弟,他叫……他叫沙金軒。”沙金寶臉白的像紙一樣,豆大的虛汗不住的往下落,“兄……兄弟,不,安哥,我錯了,我……我給你磕頭,我給你賠罪,你放了我吧,我要叫救護車。”
我點點頭,對門外的爛仔說:“給你們沙經理、沙金軒打電話,讓他親自過來領人,或者,收屍。”
見幾個爛仔都在往外掏電話,我抬高了調門,“出去打!”
等到所有爛仔退出去,仍然攥著輪胎扳手的藍蘭才徹底反應過來,“小安子!你又殺人了!”
“又……又殺……”沙金寶臉上的汗像下雨一樣,渾身抖個不停。
藍蘭想衝過來,海夜靈一把拉住她,往我手上瞄了一眼,說:“你趕緊把這人鬆開吧,不然他嚇都嚇死了。”
我看著沙金寶的眼睛,鬆開掐他脖子的手,他卻仍然不敢動,等到我把合攏的蝴蝶刀拿到他眼前晃了晃,他才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然後“噗通”一屁股癱在了地上。
“我靠,你大爺的小安子,你耍詐!”藍蘭愕然看著我拍在桌上的刀。
“難道真捅啊?”我白了她一眼。這個莽夫白學了那麽多功夫,眼力勁還沒海老總好。黑帶三段,我呸!
我把刀反轉過來的時候,已經把刀身旋轉了進去,戳在沙金寶肚子上的是刀把兒。
一來我掐他脖子的那隻手力道大,二來這家夥是外強中幹,膽小如鼠,三則我也沒給他們反應過來的機會。
石頭對仍然抱著自己的老白說:“你鬆開我。”
“老子不鬆,鬆了你就是安子第二了!我他媽才不想隔個二十年去接你出獄呢!”
錘子把被沙金寶丟在地上的棒球帽撿起來,拍掉灰,戴在頭上,走過去拉住石頭一條胳膊,對老白說:“鬆開他吧。”
隻能說一物克一物,石頭的性格我和老白都了解,瞧這模樣,殺人可不是說說的。
但是被錘子輕輕一拉,立刻變軟泡了。
“安哥……各位大哥、大姐,我服了,你們放我走吧。”沙金寶總算緩過來些,坐在地上渾身打顫的哀求道。
“我放你媽個叉!”
錘子忽然暴怒的吼了一句,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號碼後,對著話筒喊:“查布哥,我讓人打了!”
然後,她對著電話報出了這裏的地址。
老白問我:“現在咋辦?”
我摸了摸肚子,哀怨的看了海老總一眼,問他有吃的嗎,剛才喝了一肚子酒,這會兒被氣餓了。
於是乎,老白從廚房端來剩菜和真空包裝的香腸等,開始了和海老總頭一次會麵的宵夜。
看著石頭和錘子互相關切的察看傷勢,我偷著樂,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姻緣,緣分這東西是不用強求的。
沒過多久,金皇後的沙經理、沙金軒就在幾個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身邊跟著的一個人,正是安保主任樸哥。身後跟著原先那十來個爛仔。
“你把我哥捅了?”沙金軒陰著臉看著我。
我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地上的沙金寶,剛想開口,外麵忽然傳來一個男人平和而高亢的聲音,“都到齊了吧?”
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房頂上、門外麵,呼呼啦啦跳進、衝進來一幫彪形大漢。
這些大漢也不多說,一進來揪著沙金軒那幫人就打,拳拳到肉。
爛仔們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倒是樸哥,和其中一名大漢過了幾招,在掏出彈簧刀的一瞬間,被那名大漢用我先前丟在院子裏的鐵枝子頂住了脖子!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鍾。
沙金軒和他帶來的所有人,以及先前沙金寶帶來的那幫爛仔,全都被打的縮在地上抱著頭不敢動彈了。
這時,一個身材瘦削,戴著小圓眼鏡,書生模樣的青年人背著手大步走了進來,先是衝我們幾個抱了抱拳,然後走到錘子身邊,“妹兒,傷哪兒了?”
“那狗東西彈我後腦勺!”錘子指著地上的沙金寶吼道。
青年本來還一臉的和善,聽了這話,兩條眉毛立刻立了起來,轉過頭,用能殺死人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沙金寶。
我往院兒裏看了一眼,回過頭憐憫的看了看沙金寶,隻有搖頭苦笑的份。
和錘子相處久了,我們都不知不覺把她當成了朋友,當成一個普通的假小子。
可是當她打電話說‘某某哥,我讓人打了’的時候,我就反應過來了。
她是我們的朋友錘子,同時還是漠北第一大堂口,駟馬堂前任堂主洪老大的幹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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