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鬼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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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一直沒人接,我有點心煩意亂,想打給老白,轉眼見仇精武和顧安雅都在看我,才想起人家把我保釋出來,我還沒向人道謝呢。

    我向兩人道謝,顧安雅淡淡一笑,說不用客氣,飛燕正式開幕她有去參加,沒見到新的掌舵人很是遺憾,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麵。

    仇精武眯著眼睛看了我一陣,喃喃自語道:“沒什麽不對勁啊,難道天彩看走眼了?”

    應天彩?

    我有點猜到他的身份了,他應該和應天彩一樣,也是官方術士,看他剛才對光頭女鬼的手法,竟然到了能隔空馭鬼的境界,道行可不是一般的高明。

    我怕他問起我的僵屍身份,於是指著女鬼,搶著問他這是怎麽回事。

    他看了看光頭女鬼,讓我把之前的情形說一遍。

    聽我說完,他凝神想了片刻,說道:“照你說的來看,之前你見到的不是真正的鬼,而是降頭師煉出的鬼降。可是有一點我也想不通,鬼降一般都是用未破身的小孩來煉的,這女鬼死時怕是有二十七八了,看身形還是個婦人,她應該不可能被降頭師煉就才對。”

    “鬼降?”我糾結道,“鬼降能夠被平常人看見,那煉來有什麽用?用來害人的話,被看到了,要害的人不就跑了?”

    仇精武搖了搖頭,“我雖然對降頭知道的不多,卻也見識過鬼降的厲害,那絕對是極凶悍的存在,而不是你所看見的那樣。”

    他指了指警局大門上的警徽,“鬼降的妖力減弱,現出形態,多半是因為這裏不光是衙門重地,還是天子腳下,既有紫微普照,又有乾坤正氣籠罩的緣故。”

    說完,他看向我的左手,“小兄弟,你這鬼戒是哪裏來的?”

    “鬼戒?”

    仇精武怔了怔,“你不知道這戒指的來曆?”

    我搖搖頭。

    仇精武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不厭其煩的給我解釋,說我戴的戒指是用深海陰葵所製。陰葵是由沉入海底無法往生的陰魂匯聚所變,是極陰的存在,高法之人將其煉製成法器,可以聚斂月之精華、太陰精氣,能夠用其攝魂收妖。

    說到這裏,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我道:“陰葵煉製的法器普通人是看不見的,也不是普通人能夠佩戴的。”

    我聳聳肩,沒有作聲。瞧他的神情,分明已經看出了我僵屍的身份。看出來就看出來吧,我還能殺他滅口不成?

    我見他一臉正氣,就把如何在海棠號上得到攝魂戒的經過說了出來,希望他能幫我解答一些心中的謎團。

    “鎮海屍母!”

    仇精武臉色一變,濃眉緊鎖,看著我的目光更加精銳明亮,一字一頓的說:“鎮海屍母,據說是僵王之王贏勾的第一任妻子。”

    我愣了愣,用天津人慣用的口音說:“關我嘛事?”

    仇精武無語。

    我問他藍鶄號突然幽靈般的出現是怎麽回事。

    他又盯著我看了一陣,才緩緩說道:“傳說僵王贏勾野心極大,當年為了與天地爭輝,不惜將他的妻子投身入海,以求聚斂月華,淩駕眾生之上。他的妻子是被他咬過的第一人,也是永世不滅的僵屍之身,被鎮壓在海底卻不死不滅,想來是滿心怨毒無處發泄,曆經數千年,想出了聚屍集陰,重生出世的法子。當年的藍鶄號,以及近百年因海難失蹤的船隻,多半是和你們在海棠號上的經曆相差不多。”

    “艸他媽的。”

    想到我姐死後也不能托生,我一陣憤恨,一陣難過。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就問他,黑煞胖鬼能吃鬼是怎麽回事?鬼吃鬼,這可是太稀奇了。

    仇精武白了我一眼,“糊塗了不是?那小胖子如果能吃鬼,這女鬼怎麽能站在這兒?”

    我被他點醒,驚道:“小胖子吃的是降,吐的是陰魂!”

    仇精武有些糾結的笑道:“那小家夥怎麽能那麽胖呢?天彩說這小鬼是被人養來專門害人的,我看可不大像。他雖然黑煞濃重,卻似乎沒什麽凶念。”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臉色一沉,“你既然收了他,剛才為什麽又放他出來?難道你想讓他去害袁向仁?”

    “對!我就是想他去弄死袁老頭。”

    我想起被關進警局的原因,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把袁子潮怎麽給我們下藥,袁老頭翻臉栽贓陷害的事說了一遍。

    仇精武眉頭緊皺,看樣子也十分的氣憤。

    一直聽我們說話的顧安雅嗬嗬一笑,斜眼看著他,“我記得某人早就說過袁老二有兩張臉,是不能結交的白眼狼。嗬,仇叔你當時還說他太武斷了,現在看來,國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國師!

    我驚出一頭汗。早猜到仇精武來頭不小,沒想到他竟是官方術士第一人,怪不得袁向毅都對他老婆應天彩畢恭畢敬呢。

    我正想借機再請教他一些問題,口袋裏忽然傳來一陣涼意。

    “不會吧?”我把手伸進褲兜,摸到那陰魂不散的東西,欲哭無淚。

    我讓老白把幽冥令扔了,沒想到這東西還真是牛皮糖,自己特麽的跑回來了!

    我把玉牌取出來。

    仇精武“咦”了一聲,隨即露出了釋然的神情,好像心裏原本的疑惑在看到玉牌的一瞬間全都解開了一樣。

    我看了看玉牌反麵,還是‘杜鵑’兩字,隻是發出的綠光比先前更急更盛了些。

    “杜鵑,杜鵑……杜鵑沒有,牡丹有一個,搞不搞她啊?”我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

    “杜鵑?”顧安雅忽然上前一步,“袁子潮的老婆好像就叫杜鵑。”

    “袁子潮有老婆?”我愕然,繼而氣憤,媽的,有老婆還打海老總的主意?

    顧安雅點點頭,“聽說他老婆三年前死了,好像是病死的。”

    我心說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呢,老白猜對了,杜鵑不光是人名,還和袁家有關係。看來幽冥令也不是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瞎傳的,要找的人、抓的鬼,都在我們附近啊。

    手機震動,我拿起來一看,是海夜靈打來的,接通了,說話的卻是藍蘭,“小安子,你在裏麵還能打電話?”

    “出來了,你們在哪兒呢?”

    “我們在xx醫院,你快點過來吧,出大事了。”

    我剛想問出什麽事了,對麵一陣嘈雜,然後電話就掛了。

    我問仇精武xx醫院在哪兒。

    顧安雅說她送我去。

    我瞄向仇精武,“您……”這可是當代國師,殺人嫌犯一句話就能從局子裏撈出來,如果他肯跟著幫忙,有什麽事是解決不了的?

    仇精武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輕人,有些事還是要獨自去麵對的,不經曆些風雨,怎麽能乘風破浪呢。”說完,居然帶著光頭女鬼轉身上了一輛車,徑直走了。

    我也不敢耽擱,忙跟著顧安雅上了她的糞叉子(瑪莎拉蒂)跑車。

    路上,兩人才真正開始相互了解。

    她原來是一家大型企業的老總,資金實力不輸飛燕。

    她為人很謙虛,但是我還是聽出來了,她家中有人在京做官,是典型的紅頂商人。

    同為女強人,我忍不住拿她和海夜靈做比較,發現這是多餘的。

    論外貌,兩人各有千秋不相伯仲;論能力,海夜靈的商業頭腦是不庸置疑的,顧安雅雖然財力更雄厚,可頭上有紅頂子遮風擋雨,當然順風順水,這一點兩人無從比較。

    顧安雅的確和李東尼是深交,知道他變成了陳發,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把公司更名為飛燕。

    我沒跟她解釋,對於別人的秘密,我沒資格宣揚。

    到了醫院,我給老白打電話,然後來到了特護病房。

    在病房外見到滿頭大汗的老白和海夜靈、藍悟能,才知道出事的是蘭花,她忽然高燒不止,甚至幾次心跳驟停,經過醫生全力搶救,才剛剛穩定了些,具體病因卻查不出來。

    “什麽時候開始發燒的?”我皺著眉頭問老白。

    “傍晚從警局出來,她樣子就有點不對勁,還沒到賓館,她就昏過去了。”回答的是藍蘭。

    “百曉生,你替她檢查過沒?”我指了指老白脖子裏的荷包。

    老白一愣,“你懷疑她中了蠱?我給她聞過荷包了啊。”

    我搖搖頭,“白頭蚺的鱗片不是萬能的,她忽然病成這樣,應該和周德全有關,當時隻有我和她被茶水潑到了。我之前在拘留室遇上了鬼降,恐怕就是周老頭搞的鬼。那個周德全可能是降頭師。”

    “安,蘭花不能有事,不然我們怎麽向噶努大叔和噶努嬸在天之靈交代啊!”海夜靈拉住我的手抹著眼淚道。

    我抽出手,攬住她後背拍了拍,“不光是因為噶努叔的托付,她是被我牽連才會這樣,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她。”

    老白苦著臉道:“我們對降頭一無所知。”

    “不需要,我隻要知道袁向仁或者袁子潮在哪兒就行了。”

    “袁子潮?他就住在這家醫院。”顧安雅衝我眨眨眼,“聽說他那裏受傷了,這家醫院的男科是京津冀最好的喲。”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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