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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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說無巧不成書,我們誰都沒想到,邊隊長居然是藍蘭以前的頂頭上司,而且是他把藍悟能一腳踢出警隊的……
海夜靈問我怎麽受的傷。
沒等我開口,康銘就道:“根據現場來看,應該是有人雇傭刀手,有預謀的襲擊謝先生。”
“又是刀手?”海夜靈吃驚道。
藍蘭斜眼瞪著邊城,悻悻然的從牙縫裏迸道:“邊隊長,你們的效率可真高啊,海總被砍了兩次,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現在小安子也被砍了。你們是不是隻會在辦公室裏抽煙吹牛皮啊?”
邊城和康銘窘然漲紅了臉,我們也都一頭黑線。
藍悟能有時候也不老厚道的,畢竟是女人嘛,哪能不小心眼呢?
藍蘭一拍我肩膀,“小安子,別怕,告訴我砍你的人有什麽特征,我幫你報仇去。”
見我倒吸冷氣,康銘皺眉道:“蘭,你動手動腳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他被砍了十七刀,渾身沒好地方,你別亂碰他。”
“十七刀!”海夜靈打了個寒噤。
邊城看著我道:“海小姐和謝先生被襲擊的事,我們警方會竭盡全力進行調查,至於報仇……對方一共八個人,有七個被砍成了重殘廢,還有一個仍在危險期……”
這次輪到藍蘭打了個寒噤,“小安子,你越來越狠了,怪不得我師父說你是半魔道呢。”
我擺擺手,讓邊城先說正事。
藍蘭好奇的問他有什麽事。
我直說他和康銘被鬼盯上了。
藍蘭臉色一變,立刻問老白要了黃紙朱砂,畫了兩道符,在康銘額前貼了一張,然後泄憤似的“啪”一下將另一張黃符拍在邊城腦門上。
符本是用朱砂畫的,貼在二人身上,豔紅的朱砂轉瞬就變得焦黑,而且還散發出一股子焦臭味。
“是火煞!”藍蘭轉過身吃驚的問我:“小安子,你看到什麽了?”
“他們兩個除了頭,渾身都變成了木炭。”
邊城和康銘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二人的反應並非是因為害怕,反而吃驚更多些。
藍蘭少有的嚴肅道:“小安子,老邊雖然為人不咋地,可他到底帶過我,康子人也還不錯,咱可得幫幫他們。”
邊城哭笑不得,“我為人怎麽了?你總是毛毛糙糙的,三番五次動手打犯人,我不開你,上頭也會開你。”
藍蘭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邊城凝眉思索了一陣,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想了想,問他:“你有沒有聽說過0號檔案?”
0號檔案是官方收錄離奇懸案的檔案,如果他知道,那就可以少費口舌了。
邊城的反應竟是出奇的強烈,渾身劇震的同時,眼中竟露出濃重的悲哀。
我有些好奇,可就在這時,我口袋裏忽然傳來一陣該死的冰涼,探手一摸,又是那該死的、陰魂不散的玉牌。
“能不能請幾位協助警方偵破這次的案子?”邊城誠懇道。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根據以往的經驗,玉牌傳來的指令多半和即將麵臨或正在發生的事有關,眼下除了蠱妖,就隻有眼巴前的這兩塊‘人形木炭’了。
“有花紅嗎?”老白兩眼放光的問道。
“有,5萬。”邊城道。
老白點點頭,“還行,還行。”
康銘奇怪的看著我,“你……你還缺錢?”
我笑笑,“我隻是受人所托幫忙管理飛燕,盡管委托人很大方,我卻不能蹬鼻子上臉,我還是很窮的。”
藍蘭說她和海夜靈是順道路過,進來看看。
說這話時,她斜眼看著老白,老白也斜眼看她。
我對二人的眉來眼去假裝不見,看向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海夜靈。
海夜靈往我身上瞄了一眼,低聲道:“是不是我連累你了?”
我點點頭,“賠湯藥費吧。”
海夜靈瞪眼道:“拿著單子去公司找財務報銷,姓謝的,你的辭職我不批準,誰說都不算!”
我:“……”
邊城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接起電話,聽對方說了兩句,立刻臉色大變。掛了電話,竟不顧身份的拉著我就往外走,邊走邊招呼康銘:“快去醫院,小鳳她們出事了!”
趕去醫院的路上,得知小鳳是和藍蘭同期畢業的一個女刑警,她和另外一個叫老奎的老刑警都參與調查了一起酒吧縱火案,也就是邊城和康銘正在調查的案子。
來到醫院,急救室外麵圍了不少大蓋帽和便衣,一個個顯得既憤怒又無措。
我掏出玉牌看了一眼,背麵赫然是火煞屍三個字。
邊城拉住一個迎上來的警察,急切的問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不等那警察回答,我就去推急救室的門。
立刻有警察過來攔我,“你幹什麽?”
話音未落,急救室的門猛然從裏麵打開了,尖叫聲中,幾個醫護人員爭先恐後的跑了出來。
聞到焦糊的味道,我心說不好,推開錯愕的警察和一個白大褂衝了進去。
看清眼前的一幕,我登時驚呆了。
兩張急救床上分別躺著一男一女,女的雙眼緊閉,臉上滿是豆大的汗珠,臉色紅的像要滴出血來一樣。
另一張床上是個年過半百的男人,他的情況更嚴重,臉上已經沒有了汗水,而是像被燒烤一樣,渾身滋滋的冒煙,手術覆膜下的身體繃的筆挺,一下一下的抽搐著,焦糊的味道就是從覆膜下傳出來的。
我一把掀開覆膜,極度的震驚令我的瞳孔猛然收縮起來。
男人自膝蓋以下已經變得焦黑,隱隱有灼熱的氣焰從裏往外冒出來,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蔓延。
在床腳的位置,一個和貓差不多大小、通體火紅的怪物正蜷成一團,緊緊的抱著他的兩隻腳。
我來不及多想,伸手就去抓那東西。
那怪物猛一抬頭,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看著我。
看清它的樣子我嚇得猛一哆嗦,手也縮了回來。
很難說清楚它是個什麽東西,看上去像是個小孩兒,大頭,小身子,沒頭發,但是渾身毛楞楞的。
那絕不是長了毛發,而是像被大火燒過,被燒熔了向外戧著的皮肉一樣。
它的臉和身子一樣是火紅色,也是毛楞楞的,五官同樣像是被火燒過,扭曲的脫離了原來的位置,看上去格外的猙獰凶惡。
這時老白、藍蘭和邊城等一應警察也都跑了進來。
看見眼前的一幕許多警察都驚恐的大叫起來,還有兩個急得大喊滅火器在哪裏。
邪異的火勢還在蔓延,我稍許冷靜了一點,反手拔出量天尺,推開提著滅火器衝上來的便衣,狠狠向紅色怪物砍了過去。
那小東西像是個無懼的渾不楞,非但不逃,還伸出兩個燒得變了形的‘手’抓了過來。
這時,我忽然感覺一陣森寒的冷意從後背迅速的蔓延到了全身,驟冷之下量天尺差點脫手。可我還是咬著牙關砍了下去。
就在量天尺和怪物的手交接的一瞬間,我身上的寒意迅速的凝聚成一團,疾速的通過握著量天尺的手臂,透體而出。
刹那間,原本烏沉沉的量天尺驟然閃過一道寒光。
紅色的怪物張大了不規則的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就在這無聲的哀嚎中消失了。
“你是什麽人?在幹什麽?”有警察衝我吼道。
我轉眼瞪他:“還不去把醫生叫回來!”
快步走到另一張床前,掀開覆膜,有一隻同樣的怪物正抱著女警小鳳的腳。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照葫蘆畫瓢把怪物打散。
小鳳像是得到了解脫一樣,緊繃的身體舒緩下來,卻是頭一偏,暈了過去。
幾個醫護人員被憤怒的警察拉扯進來,被指責沒有醫德。
“別吵了!”老白惱火道,“都出去!讓醫生救人!”
……
急救室的紅燈熄滅,一個白大褂走出來,說女病人的狀態已經穩定下來,不過身體脫水嚴重,需要大量補充體液。
說到男病人,他有點不大敢看警察,“男病人搶救無效……不好意思。”
邊城喝止了幾個想衝上前揍他的警員,沉痛的揮了揮手,讓醫生離去。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根本怪不得醫生。在普通人眼中,那就是人體自燃。麵對這種超自然的現象,正常人都會第一時間自我保護。
小鳳被推出來,我上前又查看了一番,見沒有異狀,才讓護士把她推去加護病房。
老奎就沒那麽幸運了,他的兩條腿都被燒成了木炭,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那種痛苦,他的死在我揭開覆膜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
“這他媽到底是怎麽了!”康銘狠狠一拳砸在牆上。
我問邊城:“還有誰參與了這件案子?”
“酒吧著火以後,很多同僚都去了,後續的跟進就隻有我們四個。”
藍蘭眼裏含著淚說:“把那天去的所有同事都召集起來吧,讓小安子看看還有誰中招了。”
我搖頭,“不用了,治病得除根。”
我皺著眉頭把紅色怪物的事說了出來,問她和老白知不知道那是什麽。
老白擰著眉毛搖搖頭。
“我打電話給師父,他一定知道。”藍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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