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吃土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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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夜靈一手挎包,一手抄兜,挎著包的手也變得焦若木炭。低領衫領口露出的脖頸,同樣一片焦黑。
想到她的特殊體質,我不禁苦笑,“總,你真的不該來。”
海夜靈狠狠瞪了我一眼,“其它的回頭再說,先把眼前的事處理了。”
我上前握起她一隻手,托在手裏看了看,“我還是先處理你吧。”
藍蘭臉色一變,“靈姐也被……”
我直視她,正色道:“蘭,我提醒過你很多次了,在其位就要謀其政,無論什麽時候你都不該忘記自己的職責,不應該明知山有虎,還把這麽一大塊肥肉送到老虎嘴邊上。”
“你說誰肥?”海夜靈怒視我道。
我:“……”
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
我讓邊隊以警察身份臨時借了間病房,說先做法替他們驅除體內的火煞。
“師父教了你驅除火煞的方法?”不明內情的藍蘭問道。
我點頭,對老白說:“張真人說了,龍虎山去火的法子傳男不傳女,帶她出去溜一圈兒先。”
老白撇撇嘴,把不忿的藍悟能領出去了。
看著左手攝魂戒,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把海夜靈拉到身邊,默念起釋魂咒。
“我餓了。”黑煞小胖現身。
我把海夜靈攔在身後,低著頭擰眉看著他。
小胖子居然是吃土鬼?可我怎麽覺得他什麽都能吃,就是沒見他吃過土呢?
五行邪煞要都是他這副德性,也沒什麽可怕的嘛。
“他怎麽胖成這樣啊?”海夜靈失笑道。
我一驚,回身抓住她的手臂,“你怎麽能看見他?”
海夜靈雖然是鬼儡之身,卻是看不到鬼的。人隻有三種情形下才能看見鬼,天生陰陽眼,利用法物臨時開鬼眼,再有就是將死之人……
見我神情緊張,呼吸加重,海夜靈抿了抿嘴,把兩隻手舉到我麵前。
我見她兩隻手裏各捏了一片樹葉,頓時長長鬆了口氣。
“是蘭給我的,她說這是百年槐樹葉,用來擦眼睛,就能見到鬼。”海夜靈反手握住我的手腕搖了搖,“是我讓她教我開鬼眼的法子的,你可別怪她!”
“神經,見鬼很好玩嗎?”
海夜靈眼睛一瞪,“誰讓你沒經過我同意就辭職?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自保、為了防止萬一!”
見我仍舊板著臉,她抬手指了指小胖子,“如果鬼都長成這樣,那是挺好玩的。”
我被她嬌憨的模樣和故意撒嬌的聲音逗的繃不住了,不過還是強忍著笑說:“你可別被表麵迷惑,黑煞鬼僅次於紅衣白凶,可是狠角色。張啟清說的你也聽見了,他還是吃土鬼呢。”
“我吃飯,不吃土,土太難吃了,吃下去肚子疼。”小胖子可憐巴巴道。
“肚子疼?”我和海夜靈對望一眼,都覺出些不尋常的滋味,貌似這小家夥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自從把小胖子帶回來,我似乎還沒和他好好溝通過,他雖然是鬼,可是看上去隻有五六歲,這對他來說貌似很不公平。不過我也知道,現在可不是互相了解的時候。
我蹲到他麵前,撫了撫他的小腦袋,指著一旁滿臉疑惑的邊隊長,“你看看他身上有沒有東西可以吃?”
邊城雖然看不見小胖子,可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你……你在跟誰說話?你想幹什麽?”
小胖子看了他一眼,回過頭有些為難的對我說:“師父說過,我們不能害人,我隻能吃他身上的火串串。”
我點點頭,他說的師父應該就是杜鵑的父親,養鬼人杜喪了。
看來任何事物都有著兩麵性,養鬼未必為禍,有些人可就……唉。
想到杜喪、杜鵑一家的遭遇,我暗暗歎了口氣。
謹慎起見,我又問小胖子,“火串串是什麽東西?”
小胖子憨態可掬的把一根手指搖了搖,“火串串就是火串串,吃下去辣辣的。”
我:“……”
張啟清把吃土鬼形容的那麽可怖,我實在不放心就此讓他展開行動。
可是我能容忍邊隊和康銘‘變成木炭’,卻一秒鍾也不想看見海夜靈變得和他們一樣。
我咬咬牙,又指著邊城對小胖子說:“胖啊,你去把他的火串串吃了,不過千萬不能傷害他。”
我準備先拿兩個警察做實驗,確保無誤再替海夜靈除火煞。
小胖子很乖的點點頭,搖搖晃晃向邊城走了過去,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過頭,“我不叫胖啊,我叫蛋蛋。”
蛋蛋?我衝他豎了豎大拇指,“好名字。”
“謝先生,你……你到底想幹嘛?不是說施法嗎?”康銘緊張道。
我剛想打馬虎眼,他和邊城的臉色就都變了。
隨著雙方的靠近,蛋蛋身上的黑煞越發濃重,以至於他顯現出了鬼身。
“這是鬼?”邊城不可置信的、下意識的搖著頭,“鬼怎麽能這麽胖呢?”
話音未落,就見蛋蛋淩空跳起,一下就撲到他身上抱住了他的腦袋,把小嘴抵在了他還沒來得及合攏的嘴上。
蛋蛋雖然胖,可到底是鬼,真要行動起來速度是很快的。
邊隊長猝不及防,再加上本身對鬼的恐懼,竟然連躲都忘了躲,就這麽和蛋蛋來了個第一次親密接觸。
蛋蛋圓鼓鼓的腮幫子猛地一吸,發出“滋滋”的聲音。頭向後一仰,我就看見一團淡淡的紅色氣焰從邊城的嘴裏被吸了出來。
那氣焰被拉成長條狀,又是紅通通的,看上去還真有點像穿成串兒的糖葫蘆,怪不得蛋蛋管它叫串串呢。
再看邊城,被吸出了火煞後,渾身再無異狀。
我大喜,忙指揮蛋蛋把康銘的火煞也給吸出來。
康銘顯得很窘迫,被吸出火煞後,抹著嘴喃喃道:“我和小冰還沒這麽親熱過呢。”小冰大概是他女朋友。
我回頭看了看海夜靈,再看看蛋蛋,甕聲甕氣道:“我也想吃串串。”
雖然蛋蛋年紀小,而且還是小鬼,不過一想到他和海老總嘴對嘴,我就不大舒服。
“辣死了!”蛋蛋就像小孩兒吃了辣椒一樣,張著嘴,用兩隻小手不住的往嘴裏扇風。
我剛一指海夜靈,他就麵露苦色道:“辣死了,我不想吃了,一點都不好吃。”
“你不吃,難道讓我親自來?”我心說我倒是想,可惜我沒那本事,如果是兩人單獨相處,說不定倒是能把那什麽什麽灌輸到她身體裏,能把火煞澆滅也不一定。
沒想到蛋蛋居然點了點小腦袋,“你是大人,不怕辣,你來吃吧。”
我說:“少廢話,有那能耐我早上了。”
蛋蛋仰著小臉,愣愣的看著我,似乎在想我這話是什麽意思。
忽然,他一下跳了起來,就像剛才對邊城和康銘一樣,跳到了我身上。不過他沒有把嘴湊向我,而是把整個腦袋向我撞了過來。
我沒防備他會突然暴走,大驚之下根本來不及反應。
刹那間,隻覺得一恍惚,接著就完全清醒過來。
不見了蛋蛋的蹤影,我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狀況。
這小東西,居然上了我的身!
我能感覺到他在我身體裏,並且用一種類似意識感應的方式在向我傳達消息:現在你可以去吃串串了。
我又驚又怒,卻又暗暗慶幸。
因為體質的原因,每個人被鬼上身後的反應都不大相同。普通人被鬼上身的時候,就好像睡著了一樣,意識是茫然模糊的,醒來後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
海夜靈是鬼儡,被上身後擁有清醒的意識,卻無法主導自己的身體,所以第一次見麵才差點被我用一千兩百塊給包夜。
我現在既擁有獨立的意識,還能夠主導自己的身體,隻是感應到身體裏多出了一個靈魂,可說是特例中的特例了,而且我似乎有能力隨時將蛋蛋從身體裏驅逐出去。
“安,你沒事吧?”海夜靈有些驚恐的問道。
我眨眨眼,衝她張開雙臂,學著蛋蛋的口吻含糊的說:“我餓,我要吃串串!”
海夜靈在恍然中根本忘了躲避,被我抱了個正著,我毫不客氣的把嘴貼了上去。
女人,漂亮女人,對男人有著無窮的吸引力。
我和海夜靈從認識開始,無論是在鬼車裏,還是蠱母墓、海棠號,都沒少有肢體上的接觸。但是男女之間嘴和嘴的接觸具有的誘惑,是其它任何動作都不能替代的。
我學著蛋蛋剛才的樣子,嘬著腮幫子往裏吸。
一股辛辣的火熱通過兩人緊密結合的嘴,傳進了我的身體裏。沒等它來得及擴散,就被後背陡然生出的寒意消滅殆盡。
我本著盡職負責的態度,繼續吮吸,盡可能的想要把海老總體內的火煞徹底清除。
果然,工夫不負有心人,在我的努力下,一條柔軟的、潮潤的、滾燙的小東西被我吸了過來。
感覺到它的負隅頑抗,我開始全力以赴的和它‘搏鬥’,在動用口部所有肌肉和舌頭的同時,雙臂緊緊的箍住海夜靈的後背和纖腰。
“我餓……”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
我感覺有人在扯我的衣角,順手把他撥開,從鼻子裏含糊道:“別鬧,忙著呢。”
海夜靈倏然睜開了雙眼,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我仿佛看到了兩潭反映出點點星光的秋水碧波。
然後,我的腰間傳來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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