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來自馬明川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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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所以驚愕,並不是說徐含笑的樣子變了,而是她的臉色變得十分的晦暗,額頭隱隱有一團烏黑,明明還是原來的樣子,可看上去就像……就像是一個死人!

    我問邊城,她這是怎麽回事。

    邊城盯著她看了看,搖頭,說他隻是陰間鬼探,沒有幽冥眼,一些異狀是看不出的,但是按照我的描述,那應該是……她的時日不多了。

    “你……你是陰差?”徐含笑問我,見我一言不發的看著她,有些忐忑的說:“我不放心,所以上來看看。”

    我示意她一起下樓。

    那名女警很幸運,沒有死,頭部和頸椎受了重傷,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

    康銘說他們是見四個保安死得蹊蹺,所以才來調查,期間因為其中一人被鬼附身,所以跑散了。

    我把四個保安的惡行跟他說了,將保安取自女領導的貼身飾物交給了他,然後和徐含笑徑直去了市一中。

    在學校體育館找到那個儲物櫃,我左右看看沒人,就用量天尺撬開了櫃門。

    裏麵有一個大信封,打開一看,全都是不堪入目的照片,有一部分卻不是那個女領導的。

    我懶得去管,離開學校,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一把火將所有照片燒了。

    聽說了事情的真相,徐含笑一直很不忿,回到車上,問我:“這件事就這麽完了?”

    我說:“人都魂飛魄散了,還能怎麽樣?難道要死了的那對情侶死而複生,終成眷屬?嗬,人生從來都是單程,沒有回頭路的。”

    “是啊,人生從來都是單程票。”徐含笑喃喃道。

    我沒有發動車子,盯著她看。

    她本來還有點局促,被看了一會兒,就變得冷靜下來,冷冷問道:“我現在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是不是要殺我滅口?”

    “我有個屁的身份。”我搖搖頭,問道:“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或者遇到過什麽奇怪的事?”

    徐含笑狐疑的反問:“你什麽意思?”

    我說:“如果我說你黴運高照,時日無多,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在咒你?”

    徐含笑忽然笑了,笑得有些淒楚,拍了拍我肩膀道:“開車吧,老板。”

    第二天一早,我剛到公司,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接通,裏麵傳來小豆子低沉沮喪的聲音,“安哥,對不起,你的船……你的船丟了。”

    “你沒找到殷天?”我沉聲問。

    “找到了,船被人搶走了,他去追了,咳咳咳……”

    我聽她說話有點虛弱,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二院。”

    放下電話,我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剛出門,徐含笑就跟了上來,這次我沒多說。

    知道我是陰差,夜晚可能有很多事要忙,她才沒有住到我家履行‘24小時保護’的工作,這我已經很慶幸了。

    主要是,這個女人之所以放下徐家千金的身份執意要跟著我,似乎除了任性,還有著別的原因。我和她沒有深交,但是讓我看著這麽個嬌滴滴的大美女香消玉殞,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想的。

    電梯裏,徐含笑問我:“你的車修好了?”

    我搖搖頭,“開你的車。”

    “我……我打車來的,我以為你有車。”

    徑直來到停車場,看到自己的大摩托,徐含笑不禁美目一亮。

    我拿出鑰匙,在她眼前晃了晃:“你開還是……”

    “拿來吧你!”徐含笑一把搶過鑰匙,邁起長腿跨了上去,掏出墨鏡戴上,回頭衝我一揚下巴,“上車!”

    我錯了,我深深的錯了。

    媽的,我幹嘛要賤兮兮的把鑰匙拿出來?弄的現在要被女人馱,好看啊?

    我錯了,我深深的錯了。

    以前我一直認為女人和機械無緣,現在我……

    “嘔……”

    沒經曆過的人絕對想象不到,將素有皮包鐵之稱的摩托車在城市的車流中開出一百五十邁以上的高速是一種怎樣的概念。

    那種感覺,用‘風馳電掣’是絕不能夠形容的。

    在二院的停車場,一下車我就吐了。

    吐的時候,我想到一個對徐含笑很適當的形容——這個女人在玩兒命。

    在病房裏見到司空小豆的時候,我不禁嚇了一跳。

    她頭上、手臂上多處都包著紗布,傷勢竟是十分的嚴重,甚至左腿都骨折了,被打上了石膏。

    我一陣暴怒,“是那個神經賊把你打成這樣的?”

    司空小豆忙說:“不不不,不是他,他也受傷了。我們是被那些搶走玫瑰號的人打傷的,他去幫你找船了。”

    “船真的被搶走了?搶船的是誰?”

    司空小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那幫人是誰,那些人全都蒙著臉,都拿著東洋短刀,找到我們一句話也不說,舉刀就砍。本來我和殷天是不怕他們的,可那幫人太陰險,打不過我們,竟然去砍你的船。他們的人實在太多了,地方又小,我和殷天既要保護船,又要對付他們,最後就都受了傷,船也被他們搶走了。”

    沒等我問,她就忙著說道:“安哥,其實殷天偷走那條船,就是想跟你賭氣,也是……也是跟我賭氣,他本來就打算把船送回去的。壞就壞在我把你的話轉告給了他,他一聽就火了,說本來是玩兩天就要還給你的,既然你這麽說,那就等三天以後再說。可沒等我把這事兒跟你說,船就被搶走了。”

    “神經,簡直不知所謂。”我罵道。

    徐含笑忍不住問道:“那個殷天究竟是怎麽把船從海夜靈家偷出去的?你們又是在哪兒被人搶走那條船的?”

    司空小豆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撓了撓頭,“把船背到陽台,用滑輪放下去,然後再背到事先準備的貨車上就行了。這個方法我是做不到的,因為我力氣太小,殷天可以,他本來就是個蠻牛。船一直放在貨車上,那幫人是把我們打下貨車,連車開走的,我的腿就是掉下車的時候摔斷的。”

    我差點一頭栽倒。

    轉眼看著徐含笑,她也正看著我,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我哭笑不得,媽的,居然真是用這種蠢法子……

    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顯示的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電話接通,裏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請問,是謝總嗎?”

    “你是誰?”

    “您好謝總,我是馬明川,明川航運的馬明川。”那人小心翼翼道。

    “我不認識你,有什麽事打給我的秘書吧。”我準備掛電話了。

    那人急道:“謝先生,是我,我們在廣盛昌見過麵的!”

    對方一提到廣盛昌,我忽然想了起來,金皇後那筆生意賺了五十萬,那晚一行人去廣盛昌慶祝,正巧碰到朱倩被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欺負,那人就叫馬明川。

    對於女人的事,我從來都是很記仇的,之後便讓人禁止與明川航運的一切貿易,再往後朱倩身死,我便把這個人給忘了。

    對方似乎怕我掛電話,急慌慌的說道:“謝先生,我打電話給您,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是因為我偶然聽到幾個日本人談話,他們好像要對謝先生您不利,所以我才冒昧打給您的。”

    “日本人?哪來的日本人?”我有點疑惑。貌似我隻認識幾個眾所周知的日本女明星,而且還是在她們不穿衣服的情況下,除此之外,我和日本人哪來的交集?

    不對,貌似在山河礦,和小日本有過接觸,但是那些可都是上個世紀的日本鬼子。

    馬明川陪著小心,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原來他是經營散貨航運的,除了集裝箱散貨業務,還開了一家小型的公路運輸公司。

    因為朱倩的事失去和飛燕下屬公司的所有合作,對他的業務影響幾乎是致命性的,甚至於導致他的海航業務完全陷入了癱瘓狀態,隻能靠公路運輸盈利。

    這馬明川本來是個白手起家的粗人,大道理不懂,卻是知道想要生存和發展,一定要親力親為的道理,所以親自坐鎮賴以生存的運輸公司。

    今天天不亮,他就到公司督促值班人員,那時忽然來了幾個日本人,說是要運送一件貨物。

    這些日本人的頭目用蹩腳的華語提出要求,隻租車,不要司機,而且主動提出會付兩倍的租金。

    馬明川早些年走南闖北,也是有些聰明的,察言觀色,就知道這幫日本佬要運送的貨物必然有蹊蹺。

    為了利益,他決定接下這單生意,隻是把價格加了三倍,和對方簽訂了謹慎的風險規避協議。

    在簽訂協議的時候,其中兩個日本人的談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馬明川以前也是跑過船的,雖然對日語不精通,卻還略懂一些。

    他在電話裏說道:“謝先生,那兩個日本鬼子說的是日本話,我聽不大懂,但是聽到他們提起您的名字,還說什麽‘偷盜’、‘劫持’、‘要保密’之類的,我怕他們傷害您,所以就想盡辦法找到您的電話,給您報個信。”

    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司空小豆,問道:“那些日本人去了哪裏?什麽時候出發的?”

    “他們是今天早上6點多出發的,去h市,說是會有司機把車送回來。”

    馬明川忽然壓低了聲音,討好的說道:“謝先生,我雖然是個老粗,但是也懂得現代管理必須與時俱進的道理,我公司的所有車輛都裝了gps定位係統,如果您要找那幫小日本,我可以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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