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貨船上的深宅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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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麵具的邪異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戴上這麵具,不但能夠激發某種強大的力量,而且某些負麵情緒也會不自覺的放大,這點,我也知道。

    我甚至感覺,每次戴上麵具,它都像是試圖要主宰我。

    但是,我對青銅麵具卻有點欲罷不能。

    我並不是貪圖它帶給我的力量,因為我知道,力量起源於我,麵具的作用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把我體內的力量牽引、激發出來。

    我相信即便沒有麵具,我也有方法可以做到這點。

    之所以對青銅麵具難以割舍,說白了就是,我認為它很有挑戰性。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比如某人想要主宰你,你和他拚死對抗,勝負不論,對抗過程對於一個好勝心強的男人來說是很享受的。

    我大概就是在享受這種樂趣。

    可是,讓人感覺詭異的是,我是在和一副沒有生命的麵具對抗……

    棺材門內必有邪煞,進來沒多久,我們就遇上了手持東洋刀追著活人砍殺的幹屍。

    通靈筆記上有記載,在東洋有一種煉屍術,可以將屍體煉化成妖,替煉屍人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那種煉屍的方法很詭秘邪惡,通靈筆記裏記載的並不詳盡,隻說在煉屍的過程中需要鮮活女子獻身於屍,才能煉成真正的東洋妖屍。

    其實我曾經和老白聊過,通靈筆記裏許多個養鬼煉屍的法門都是一筆帶過,這並非是老白爺不懂那些個法門。

    相反,正是因為老白爺精通這些邪門奇術,不想它們流毒後世,所以才沒有詳細記載。

    與之相對應的是,老白爺在筆記裏載錄最多的,是誅邪、破鬼、滅屍的法門。

    有些法門野路子的不能再野路子了,有些法門繁瑣的讓人頭疼,但對於克製妖邪卻是很有效果的。

    這更加從側麵證明,老白爺其實是懂那些邪術的,不然也不會想出那些個尋常人想不到的法子。

    徐含笑說青銅麵具邪,她感覺到恐怖。

    我心裏那種莫名的狂怒還在,麵具似乎又在嚐試主宰我的思維意識。

    於是,我嚐試著理智的對徐含笑說:“死物就是死物,沒有正邪之分,東西,就是拿來利用的,永遠不可能主宰人。你覺得恐怖,是因為我現在很生氣。我氣那個神經賊,他特麽的就是沒事找事。”

    徐含笑說:“你生氣好像不光是因為這個吧,你好像很討厭這些幹屍,你那一聲大叫,好像……好像把它們震散了。”

    我說:“是,我討厭它們。活著的時候是一幫日本矮騾子,死了還要為禍。下等的僵屍而已,耀武揚威個什麽勁啊。”

    “下等?”

    徐含笑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見過上等的僵屍?見過更高級的?”

    我忽然很想嚇唬嚇唬這個喜歡綁小丸子頭的徐小三,停下腳步,回過頭,刻意的壓著嗓子陰測測的說:“我就是!而且是最高級的那種!”

    徐含笑翻了個白眼,“你那破鑼嗓子,不用裝神弄鬼就夠讓人倒牙的了。”

    我:“……”

    兩人走了一會兒,在一個拐角處又見到一具被震散了的東洋妖屍。

    徐含笑拉住我,“我們迷路了,這就是剛才我們進來時見到的那個幹屍。”

    我仔細看了看,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的確,棺材門內錯綜複雜,我們這是又繞回來了。

    “我們做些記號吧,免得走錯。”徐含笑提議。

    我搖搖頭,拉起她一隻手,“閉上眼睛,跟著我走。”

    徐含笑和我對視一陣,點了點頭,閉上了眼。

    我也把眼睛閉上,抬起左手,努力感受著攝魂戒傳導的感覺緩步向前。

    其實從進入棺材門,攝魂戒就傳遞給我某種信息。

    隻是雷聲轟鳴,駭浪滔天,嘈雜的讓人極容易忽略這感覺。

    現在我摒棄雜念,很輕易就追尋到了攝魂戒的感應,而且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直觀。

    “你和海夜靈真的在一起?”徐含笑忽然問道。

    我一怔,“怎麽突然問這個?你不是也見過我在她床上發`浪嘛,還懷疑什麽?”

    徐含笑頓了頓,“如果有一天,我想像奶奶故事裏的那個女孩兒一樣去昆侖,去龍首崖,你會不會帶我去?”

    “不會,我從來都隻走自己應該走的路。”

    徐含笑忽地一把拉住我,“別走了!”

    我睜開眼,見她瞪大眼睛看著我,一臉的匪夷所思,“你能把麵具摘下來嗎?”

    我覺得奇怪,不明白她為什麽忽然提出這種要求,抿了抿嘴唇,感覺僵屍牙沒露出來,於是抬手摘下了麵具。

    徐含笑怔怔的看了我一陣,失神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才我好像看到你的麵具變了,變成了一張男人的臉,你……你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還有,我也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不不不,好像我們都沒有變,我隻是覺得,你以前也這麽拉著我的手,和我走了很遠很遠的路,就像奶奶的那個故事一樣……”

    我看了看青銅麵具,搖頭,“你中毒太深,想多了。”

    “你剛才沒閉眼?”我忽然反應過來。

    徐含笑似笑非笑道:“你帶路,我閉眼不是多此一舉?”

    我:“……”

    好像是這麽個理。這樣的話,那剛才她豈不是一直像看傻子似的看著我閉眼往前走?

    我重又把麵具戴上,轉過身,走出幾步,猛然停住了腳步。

    原來兩人不知不覺間竟來到一扇對開的大門前。

    這門同樣是木頭的,卻不是棺材板做的,而是像舊時的宅門一樣,是朱漆對開木門。

    如果在陸地上,這種大門是不算惹眼的,可怪就怪在,這是在一艘船的底倉裏。

    徐含笑說:“這怎麽好像是一處宅院的樣子?”

    聽她這麽是說,就更加古怪了,因為我也有同樣的感覺,這朱漆大門上有著一粒粒黃銅鉚釘,越看越像舊時大戶人家的宅門。

    宅門內當然是宅子,可一艘貨船上,又怎麽會有宅院呢?

    我勉強笑笑,說:“別自己嚇自己了,估摸著這又是小日本搞得什麽古怪名堂,那個藤田可不簡單啊。”

    說著,我就伸手去推其中一扇門。

    “吱呀”一聲,門應手而開。

    隻往門內看了一眼,我就驚呆了。

    這裏麵居然真的是一座院落!

    院子裏花草樹木,亭台水榭一應俱全,甚至天上還有銀白色的月光灑在院子裏,再往裏,竟是一排青磚綠瓦的房舍!

    我拉著徐含笑,不由自主的邁了進去。

    這裏和舊時大戶人家的宅院一般無二,隻是比例縮小了許多,院中灑落的自然也不是月光。

    我本以為那是銀白色的探照燈之類,可循著光芒看去,卻見艙頂像是塗了某種吸光的黑色塗料,深邃黝黑,乍一看真就和深夜的天空差不多,夜空中竟真的有一輪‘圓月’!

    因為縮小了比例,院子的麵積並不十分大。

    我們輕易就走到了‘月亮’下麵,離得近了才發現那是一顆被透明絲線懸掛著的夜明珠。

    那明珠鴿蛋大小,裏麵隱隱有類似山巒疊嶂的影子,離遠看,還真像是懸掛在天空的月亮。

    珠寶對於女人有著天生的吸引力,徐含笑也不例外。

    見那明珠光澤可人,便忍不住伸手去摸。

    “別亂碰!”我連忙出言阻止。

    可那珠子就懸在上方,觸手可及。

    話音沒落,徐含笑的指尖已經碰到了夜明珠。

    隻是輕輕一碰,我就眼睜睜的看著夜明珠脫離了絲線的吊束,向著地麵落去。

    我和徐含笑同時伸手去接,她比我離得近,比我先一步把珠子接在手心裏。

    她一手捧著夜明珠,一手撫著胸口,“媽呀,嚇死我了,真要是把這麽好的珠子摔碎,那可太造孽了。”

    一句話沒說完,就聽院子裏忽然響鈴聲大作。

    緊接著“嘭嘭嘭嘭……”那排青磚瓦房的房門竟都在同一時間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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