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深巷中的女人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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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詢問的目光盯著十三姨。
十三姨聲音壓的更低,“那個胖子對瘦子說:別著急,一會兒等那兩個女人來了,你就可以開動了。”
我一怔,隨即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我同樣壓低聲音說:“你想多了,他們說的開動,是跟女人做那種事而已。”
吃人?
這十三姨腦子是怎麽轉的啊?
不過也難怪了,她是駱尊豪的妹妹不假,但駱家實在是個大家族,擱在中國,就是一家子超生遊擊隊。駱少君被稱為十三姨、十三姑,是因為她在兄弟姐妹中排行十三。
駱珍妮稱呼她小姑姑,可事實上駱珍妮看上去比這十三姨好像還大著兩歲。
十三姨雖然比一些男人還要狠辣,但對於‘吃人’這樣恐怖的事還是很敏感、很懼怕的,因此聽日本胖子說什麽‘人來了就開動’,難免就想岔了。關鍵還是在於那隻黑貓,給人的感覺實在有些驚悚,一個人馱著那樣一隻‘死貓’出現在雨夜,讓人覺得妖異是必然的。
駱十三姨急了,回頭斜瞄了一眼,還想說什麽。
這時,那個日本胖子叫老板結賬。
老板不客氣的收了他高過原價一倍的錢,而且故意拖著沒找零。
日本胖子似乎也感覺到自己被宰了肥羊,狠狠瞪了他一眼,和馱著貓的瘦子撐開傘走了出去。
“我沒有聽錯,沒有誤會,他們說的是吃人!”十三姨急著說道。
見我和老白麵麵相覷無動於衷,恨的一甩頭,把手從脖領子裏伸了進去。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無袖彈力衫,手伸進衣服,在兩座高峰中間造成一個明顯的手背凸起,很令人遐想。
下一秒鍾,她竟是從領口掏出一塊金燦燦的牌子,“佛牌剛才有感應,那個日本人和……和那隻貓有古怪、有邪氣!”
我和老白一聽,也都覺得不對勁了。
一些泰國的佛牌是很有靈性的,之前駱修因為戴了佛牌,連葉師爺那樣的老鬼都不敢近身。
我剛才還以為十三姨忽然轉過頭是因為害怕那隻貓,原來是收到了佛牌的感應。
我和老白對視一眼,起身向外追去。
跑到門口,卻哪還有兩個日本人的影子。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直覺,拔腿就往對麵賓館跑。
跑進賓館,一路來到駱珍妮的房間外,一邊拿出手機撥打她的電話,一邊使勁拍門。
電話沒人接,房間裏也沒有回應。
十三姨趕來,刷卡開門,駱珍妮的手機赫然就放在桌上,人卻不在房內。
我一下子毛了,抓起駱珍妮的手機,回身邊往外跑邊喊:“分頭追,一定要找到那兩個日本佬!”
“珍妮和日本人有什麽關係?”十三姨追著我問。
“不知道,先找到日本佬再說!”我是真回答不上她的問題。
因為,這隻是一種單純的直覺。駱珍妮是個理性的女人,絕不會連招呼也不打、手機也不帶就擅自行動。
直覺告訴我,她可能出了狀況,而且還是很嚴重的狀況。
我甚至有種詭異的感覺,‘托夢’或許是個陷阱,目的就是把駱珍妮引來這裏。
出了賓館,我招呼老白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追,然後撒開腿沿著街在雨中飛跑。
這種徒步追蹤很盲目,但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因為,駱珍妮有危險,隻是我的感覺。
這感覺或許是錯的,或許究其原因,是因為那隻黑貓太過陰森怪異,給我留下了恐怖的印象。但我還是必須有所行動,我不想因為一時自以為是的憊懶,失去一個朋友。
跑出大概有一公裏,十三姨在後麵喊:“這麽追不是辦法,他們可能開了車!”
我一言不發,仍是隻顧飛奔。
仍然是直覺告訴我,對方應該沒開車。
有時候直覺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完全沒來由,卻又那麽的真切。
但是,我這次的猜測,不是全沒緣由的。
因為,老白猜測‘托夢’和古玩展覽有關,為了方便行動,我們選的這家賓館,就在展覽館附近。兩者之間隻隔了幾條街,如果兩個日本人和展覽有關聯,來這裏是不需要開車的。而且,看他們剛才進飯館時衣服的淋濕程度,也不像是剛從車上下來的。
“謝安!你到底要去哪裏?”十三姨問。
“去……”
我剛想說去展覽館,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角落裏奇特的一幕,心念一動,倏然停住了腳步。
十三姨本來緊隨其後,一下沒刹住,猛地一頭撞在了我背上。
“你幹嘛……”
“噓!”我示意她噤聲。
向著那個角落邁近兩步。
十三姨撫著額頭跟著上前,順著我的目光看了看,“隻不過是兩條野狗,你怎麽就停下來了?”
她說的對,角落裏的確隻有兩條狗,這應該是兩條流浪狗,毛皮本來就肮髒,被雨一淋,顯得更加狼狽可憐。
但是,兩條狗的狀況顯得有些不尋常。
狗在動物裏,智商算是很高的,多數狗和人一樣,下大雨的時候,是懂得避雨的。
現在,兩條狗不但任由雨淋,而且還不時的往一條黑洞洞的巷子裏張望,狗嘴裏斷斷續續的發出“嗚嗚”的低吠聲。
稍有養狗常識的人都知道,狗隻有在遇到危險時,或者是護食的時候,才會發出這種低吠,這是發動攻擊前的一種對敵警告。
這兩條野狗低吠不斷,卻隻是在原地轉著圈的徘徊,像是巷子裏有什麽東西引起了它們的警覺和憤怒,卻又對那東西十分的畏懼一樣。
任何動物都有自己的血統,狗也不例外。這是兩條雜交的野狗,也就是俗稱的串兒。
但是,通過明顯的體貌特征,可以看出,這兩條狗的血統是不大尋常的。
其中一條狗四肢粗壯,兩隻尖耳朵支棱在頭頂,有著明顯的狼狗特征,雖然有些瘦骨嶙峋,但是骨架大的就像是一頭小驢犢子,這應該是德國黑背和另外某種大型犬雜交的產物。
另外一條狗的長相有點滑稽,個頭矮小,腦袋圓乎乎的,嘴角向下撇的厲害,就像是誰欠了它的骨頭,一直在生氣狀態一樣。
這條狗四肢粗短,兩條前腿之間的距離很大,感覺有點像練健美的肌肉男,因為胸肌發達,兩條手臂擴張的很開一樣。
我雖然不是狗奴型的愛狗人士,但是對這些聰明的家夥也還是很喜愛的,對一些知名品種更是有著一定的了解。
因此,我一眼就看出,這一條是美國鬥牛梗和……和特麽柯基的串兒。
撇去它們另一半的血統不說,要知道德國黑背狼犬和美國鬥牛梗都是猛犬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就算是串兒,也絕不會完全喪失勇猛好鬥的天性。
巷子裏究竟有什麽東西,讓這兩個家夥在這裏踟躇徘徊,如此的慫包窩囊呢……
察覺到異狀,我沒有過多猶豫,取出隨身不離的鐵尺,亦步亦趨的向巷子裏走去。
j市沿海,由於地勢高低起伏的原因,建築形成的巷道既窄又曲折。
我一邊戒備的往裏走,一邊豎起耳朵傾聽。
但是雨實在太大了,伴隨著嗚嗚的風聲,實在很難聽到別的動靜。
十三姨在後麵跟著走了一陣,忽然急走兩步趕上前,斜眼瞪著我說:“再走在後麵,我真怕我會忍不住勒死你!”
我垂眼一看,見她手裏拿著一根明晃晃的鋼絲,不由得一頭黑線。
那不是普通的鋼絲,而是通常在野外生存中才會用到的鋼絲鋸,因為鋼絲繩上有著支楞八叉的倒刺,利用繩鋸的原理,能夠輕易把碗口粗的木頭鋸成兩段。
這東西除了野外求生,另一個用途,或許就是殺人了。隻需要勾住兩端的鐵圈,把繩鋸套在人的脖子裏,輕輕一拉,就能割斷人的頸動脈,如有必要,加把子勁,輕易就能在對方不發出聲音的前提下將人活活勒死。
海胖子曾用曼陀羅來形容徐含笑,如果要用花來形容眼前的十三姨,怕是隻有毒名鼎鼎的一品紅才能配的上她了。
雖然明知不合時宜,可看著她對我怨恨的模樣,我還是忍不住說:“駱少君,我不管你背景是黑是白,作為一個成年人你應該懂得明辨是非。
我承認那天對你說的話是有些過分,但是每個人都有脾氣,不可能我朋友差點被那畜生給玷汙了,我還有好心氣對待替那畜生上門興師問罪的人。
我那麽說,除了生氣,就隻是想讓你知道名節清白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現在我和駱四爺和解,你如果還要因為那些話恨我,隻能悉聽尊便。不過還是那句老話,想殺我,先問問自己的命夠不夠硬。”
“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放過你了?嗬嗬,你想的可真美。”
十三姨冷笑,“謝安,從來沒有人敢那麽侮辱我。
你,死定了。
還有,在你眼裏,我們駱家是不是都是黑幫分子?都是一味用刀槍說理的?
你錯了,我四哥找上你,是因為就算阿修再混蛋,畢竟那是他的親生兒子。你把他重傷成那樣,我本來就不會放過你,何況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出那種下流的話,我……”
話沒說完,她忽然一個踉蹌,往前撲去。
我本能的想拉她,可是被她說的氣火攻心,幹脆在她背上用力推了一把。
十三姨撲跌在雨地上,狼狽不堪的爬起來,“我艸你媽,謝安……”
她的罵聲戛然而止,臉色一下子變得灰白。
她撲倒,是因為腳下被絆,而我又落井下石。
這時,我和她都看到了絆到她的是什麽東西了。
那居然是一條白花花的女人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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