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六指太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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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妄僧說能夠在古刹禪院尋找到千年夜明砂,這和顧郎提供的線索不謀而合。,。
老白給我分析,說古刹暗藏夜明砂並非空‘穴’來風。
物活千年,必有靈‘性’貫通,若想求得正果,勢必要修習法奧義。
寺廟禪院禁忌殺生,無疑是這些靈物修行的最好場所。
時隔千年,修行的靈物或是得成正果,或因為某些原因消失了形跡,但是隻要廟宇古刹沒經過根本‘性’的重建,還是有可能找到某些靈物寄居過的痕跡的。
無妄說因為幫峳田芽子‘水療’,耗費了些氣力,想在峳田家借住幾天。
眼見他施展妙法後,峳田芽子有了明顯的好轉,現在他提出借住,峳田野簡直求之不得,哪還不滿口子答應下來。
這樣一來,有他來看護峳田芽子,老白就可以分出身來一起去找夜明砂和夜照燈籠刺,這無疑又增加了一些成功的概率。
不過老白還是再次鄭重的向峳田野聲明,讓他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生死有命,如果真的找不到要找的東西,那也隻有寄望現代醫學所說的奇跡了。
他這針預防針是必須打的,因為從頭到尾,我們都是因為徐含笑的關係在竭盡全力的想辦法救治芽子,盡力未必就能成功。且不說我們對於千歲夜明砂和夜照燈籠刺的找尋分辨之法僅僅是來自蠱母冊的記載,從未實踐過,單說日本到底有沒有這兩樣東西,也還是未知數。
經過這幾天發生的事,峳田野自然知道我們是誠心幫助他的‘女’兒,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他本來是想和我們一起去的,我說那實在沒必要。作為一家之主,家裏出了這樣的大事,他還是留下來主持大局比較好。
當天夜裏,敲定了人選,又做了一些必要的準備。
第二天一早,我、老白和徐小被峳田送到東京火車站,踏上了鼎鼎有名的新幹線,直奔目的地——鳥取縣。
欣賞過沿途的優美風景,我拿過地圖查找此行的目的地。
看了半天,我忍不住抱怨:“這地圖也太不準確了,整個鳥取縣都找遍了,哪兒有伯耆山啊?”
徐含笑嗔了我一眼,伸點著地圖上的一處:“這兒,這兒就是了。”
聽她解釋我才知道,伯耆山,正式的名稱是‘大山’。是位於日本鳥取縣西部八座相連山峰的總稱,自古以來被日本本國人民視為‘聖山’而備受敬奉,因其端莊肅穆,又被稱之為‘伯耆富士’。
老白調侃說我就是勞碌命,應該‘抽’些時間出來,多出去走走。
我苦笑,可不嘛,以前在醫院上班是兩點一線,現在更是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
我倒是想多去逛逛,可時間在哪兒呢?回想起來,還是讀書時‘少年不識愁滋味’的那段時光最自由自在。或許時間的流逝和缺失,就是成長最大的悲哀吧。
一路輾轉換乘,下午四點鍾到達鳥取縣,一出站便有峳田事先安排的向導接應。
這向導四十來歲,皮膚黝黑,十分的‘精’瘦。
互相一介紹,我們都有些意外,他居然是個日籍華裔,國名字叫齊宗。
因為是同胞,而且雙方沒有利害關係,所以齊宗坦白的告訴我們,他是早些年在國內犯了事,才跑路來日本的。現在娶了個日本老婆,兩口子在鳥取縣的一個小鎮上經營著一家小旅館,日子過的還算滋潤。他剛來日本的時候曾得到峳田的幫助,所以峳田野有事拜托,他義不容辭。
老白忍不住問他在國內犯的什麽事。
齊宗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那時候我幹的是刨土的買賣。”
老白陡然瞪圓了硬幣眼:“你是六指太歲齊六指!”
“噢,兄弟聽說過我?”齊宗淡淡道。
老白點頭:“早先聽顧郎說過老哥的名號,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真是幸會。”
聽老白一說,我和徐含笑下意識的去看齊宗把握方向盤的雙,看清之後同時倒吸了口氣。
他的兩隻,竟然每一隻都是六根指頭!
我不是沒見過六指,但那都是些畸形、扭曲的增生產物,看上去會在某種程度上引起人的不適。
但是,齊宗的六指與眾不同。
如果不是老白說到六指太歲,我們根本就不會留意、也許永遠都不會發現他的和平常人有什麽區別。
因為,他多出來的指並不像尋常的畸形那樣增生在大拇指或者小拇指的側麵,而是從掌心開始就分出了六根骨架,大拇指和小拇指與正常人一樣……就是每隻多長了一根和食指一樣長短的指頭、多了一根能夠正常彎曲使用的指頭。如果不仔細數,真的看不出和普通人的有什麽兩樣。
老白小聲跟我說,六指太歲幹的是盜墓的買賣,而且是個高。如果不是因為十五年前的一檔子事,如今國內的盜墓行當裏,怕是他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齊宗耳力極好,竟將老白的話盡收耳底,笑道:“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既然你們是顧羊倌的朋友,那咱就更不是外人了。峳田說你們來這兒是要找兩樣救命的東西,能跟我說說,你們要找什麽嗎?”
他說的顧羊倌就是顧郎,憋寶牽羊的行家,在民間常用的稱呼為——羊倌。
事後聽老白說我才了解,齊宗和顧郎一樣,同屬外八行的盜‘門’。
顧郎是憋寶相靈的羊倌,而齊宗則是‘摸’金倒鬥、尋龍探‘穴’的高。因為雙天生異相,在行內被人稱之為六指太歲。
六指太歲曾經也是風流一時的人物,據老白說,他是被自己的‘女’人連同兄弟出賣堵在了鬥裏,後來憑著一身本事脫困,連追省十六縣找到並虐殺了那對男‘女’,之後銷聲匿跡,江湖再無此人。
聽我們說明了來意,齊宗忽然打了把方向,把車開上了另一條岔路,“羊倌的行當我是不了解,但千歲夜明砂和夜照燈籠還是聽說過的。你們要去的大山寺雖然是千年古刹,卻是被顧羊倌的同行不知道探過多少次了,而且現在都變成旅遊勝地了,哪還會有你們要找的東西。我先帶你們去我家做些準備,然後帶你們去另外一個地方,從那裏進山,可以去到一座鮮為人知的古廟,在那裏或許能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
我和老白對視一眼,都沒有反對。因為,來之前,峳田說過,他安排接應我們的人雖然‘性’情古怪,卻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齊宗的家,就是他們夫妻經營的旅館,是家庭旅館。
他老婆是個當地土生土長的日本‘女’人,樣貌平凡,但是很賢淑,很有禮貌。
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齊宗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峳田野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裏半點客氣欠奉的把峳田野大罵了一通,原因是芽子出了那麽大的事,峳田卻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實在是太八嘎了。
之後,齊宗讓他老婆招呼我們吃晚飯,他則出去準備一些他認為用得到的東西,說是要親自帶我們進山。
也就是在吃飯的這段時間,徐含笑忍不住詢問六指太歲的身份,老白才告訴我們關於他的故事。
吃完飯沒多久,齊宗就回來了,招呼我們連夜出發。
車開到一個背山的村落,齊宗招呼我們下車,從後備箱拿出個鼓鼓囊囊的背包,帶著我們沿著村後的小路進山。
之前大概剛下過雨,山路有些泥濘,但是時間緊迫,也隻能深一腳淺一腳的趕夜路。
足足走了兩個鍾頭,連翻了四五個小山頭,這時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
老白從包裏找出一次‘性’雨衣分給我們,苦著臉說:“小日本的天氣預報和國內一樣,也他媽不準。現在我總算知道什麽叫‘欲’速則不達了!”
我也是一肚子鬱悶,按照齊宗的說法,從出發點至目的地,大概有五個小時的路程。
我們八點鍾進山,咬咬牙,淩晨四點前是能夠趕到的。
現在這一場意外的大雨拍下來,山間道路更加泥濘濕滑,天亮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到達目的地了。
按照蠱母冊的記載,隻有在夜裏,才能夠找到千歲夜明砂,天‘色’一明,是無法找尋分辨的。
也就是說,我們這兩個多小時緊趕慢趕,全都成了無用功。
齊宗得知這點,無奈的把我們帶到了附近的一個山‘洞’避雨。
‘洞’外大雨傾盆,沒有消停的意思,我們不得不徹底放棄了連夜趕路的念頭。
雖然是夏天,但是山‘陰’冷,一場雨拍下來,更冷。
因為是輕裝趕路,都沒帶替換的衣服,隻有點了堆火,圍著火堆烘烤驅寒。
老白和我一樣的‘性’子,到了什麽地步都能隨遇而安,光著膀子抻著衣服烘了一陣,就忍不住陪著小心向齊宗問詢一些關於盜墓的事。
齊宗顯然是早就看開了,對自己的過往毫不避諱。而且身在異國他鄉和同胞相聚,更有一種難以抑製的親近,一來二去,他竟和老白聊的火熱。
盜墓高親口講述盜墓經曆、傳奇故事,我和徐含笑都聽得滋滋有味。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六指爺不該指著我們避雨的山‘洞’‘洞’頂說:“其實在日本自然形成的山‘洞’不多,這裏本來是一處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