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血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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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怎麽了?”上麵的老白聽到動靜急著問道。。。
我鎮定下來,平衡住身子,仰麵向上看去,白‘毛’腦袋卻已經不見了。
這時我才看清,在凸起的岩石上,居然有一個兩尺見方的‘洞’口,因為‘洞’口是斜往下開的,所以剛開始我沒發現。
我剛想回應老白,鋼索一顫,徐含笑從上麵滑了下來,“你沒事吧?”
接著,老白胖大的身子也從上麵滑下半截,探著腦袋張望著往下看,“怎麽回事?滑了?”
我盯著上方的‘洞’口,沉聲說:“小心點,那上麵有活物。”
老白探頭一看,也不禁‘露’出駭然的神‘色’,問我:“看清是什麽東西沒?”
“我隻看見一顆長白‘毛’的腦袋,比正常人的腦袋小,眼珠子‘挺’大,可是黑眼仁兒就跟黑豆似的一丁點兒,可他媽嚇了我一跳。”
徐含笑說:“那會不會是山裏的猴子?”
我回想了一下,搖搖頭,“不確定,感覺不大像。”事實上我隻和那家夥打了個照麵就嚇得掉下去了,慌著穩住身子,也沒看仔細。
老白擰著眉頭琢磨了一會兒,又往四下打量了幾眼,拿出狼眼電,打亮了衝著‘洞’裏照了照,收起狼眼,取出礦燈邊往頭上戴邊說:“不管是什麽,都得進去看看,找不到夜明砂,這趟就算白來了。”
人吊在一根鋼索上,想要‘交’換位置不是輕而易舉的事,現在‘洞’口在上麵,要進‘洞’,最後一個下來的老白反倒成了先頭兵。
我讓徐含笑把兩節鏟遞給他,“百曉生,你那麽胖,能鑽得進去嗎?”
“沒問題。這裏本來就是火山帶,根據火山溶‘洞’的形成規律,裏麵的空間多半比‘洞’口要大,隻要不是死窟窿,哥們兒就能給它來個進出。”
老白把兩節鏟卸下一節,在卸下的鏟柄上又接了個鏟子頭,這樣就等同是變成了兩把登山鎬,既可以方便攀爬,又能在狹窄的空間裏當做武器。
徐含笑爬上去,幫著他把一根收縮安全索連在腰上,另一頭固定在鋼索上。
說起來簡單,真正在峭壁上做這些工作是很費力的。
看得出徐小有著豐富的攀岩經驗,但是從昨晚開始,她的‘精’力和體力明顯不如以前,咬著牙做完這些,已經是滿頭的大汗。
我在心裏暗暗歎氣,以她的身體狀況絕對不應該來,可是誰又有理由阻攔一個生命無多的人去揮灑有限的青‘春’?
老白把脖子裏戴的佛牌和香囊都翻了出來,香囊裏裝著白頭蚺的鱗片,能有效的驅趕蛇蟲鼠蟻。
做好準備工作,他回頭看了一眼即將落山的太陽,用鏟子勾住山‘洞’的內部,“嘿”的一聲低吼,吊著上身鑽了進去。
看著他稍顯笨拙的動作,我忽然有點犯‘迷’,我們和峳田野、峳田芽子並不熟悉,為了芽子做這些冒險的事,到底值不值得?
等到把徐小托進‘洞’口,我理清了思路,答案是:值得。
芽子被人傷害成那樣,固然讓人同情,但我們此行的目的,主要還是因為,她是徐含笑的朋友。
我不否認對徐小的好感,捫心自問,我還是甘願為這個小丸子頭冒險的。
‘洞’口斜向下開在凸出的山體上,進去以後才發現,裏麵並非光滑的沒有受力點。
正如老白所說,日本是著名的火山之國,大多數山脈都是由火山噴發形成的,因為岩漿的流淌和火山灰的沉積等因素,形成的岩‘洞’內部是很參差的。而且火山岩不生苔蘚,倒是比在滇南的溶‘洞’攀爬還要省力些。
斜著往上爬了大約四五米,地勢變得平坦起來,空間也開闊了一些,能夠容人蹲坐起來,也能夠勉強相互‘交’換位置。
老白喘了一陣,把安全索從腰裏解下來,用岩釘固定在‘洞’壁上,我和徐含笑同樣固定了安全索。這樣我們原路返回的時候,才能安全撤離。
老白借著礦燈的燈光往深處看了看,“靠,瞧這彎彎繞繞的,該不會通到被封死的火山口吧?”
徐含笑說:“有可能,但是不用擔心,就算有火山口,被埋在地下這麽多年,也和死火山差不多,不發生特大地震,是不可能噴發的。”
“兩位大能,你們覺得現在扯這些閑蛋有用不?”我提醒老白:“你警醒著點,這裏邊有沒有千年蝙蝠屎兩說,可是真有活物呢。”
又往前爬了一段路,我心裏越來越沒底,這山‘洞’就像是無底‘洞’一樣,幽深漫長,雖然沒有分岔,卻千轉百折。
在這樣的環境裏像老鼠似的鑽行,給人造成的壓抑感是很強烈的。以至於到了現在,我不但辨別不出方向,甚至感覺快要分不出上下了。
關鍵這一路爬過來,根本沒發現半點生物活動過的痕跡,那我之前在外麵看到的那個白‘毛’腦袋又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是我眼‘花’了,還是看到的壓根不是活物,而是某種‘陰’靈邪祟?
“嘰嘰嘰嘰……”
一陣突兀的響聲傳來,老白和徐含笑聽到響聲,猛地停了下來。
我雖然也聽到了怪聲,但是正分神琢磨白‘毛’腦袋的事,一不留心,沒刹住車,一頭撞在了徐小豐腴的屁股蛋子上。
徐含笑還算是能摒得住,知道我這時候絕不會故意開這種玩笑,聽那聲音古怪,硬是沒敢出聲,隻是反過把我的腦袋推開。
人停留在原地仔細辨別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聲音斷斷續續,時高時低,“嘰嘰嘰嘰”的有點像是老鼠,又像是……猴子!
我又想起了那個白‘毛’腦袋,難不成這石‘洞’另有出口,真是調皮搗蛋的猴子無意間循著‘洞’道鑽到了崖壁上?
忽然,我右邊的耳朵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捏了一下。
因為這動作很輕柔,所以我並沒有被嚇到,而且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地煞仙在用它的螯鉗我的耳朵。
我以為是小家夥調皮,沒在意。
可是剛想撇開心思去捕捉‘嘰嘰’的怪聲,地煞仙居然再一次鉗住了我的耳垂,並且不斷的輕輕向後拉扯。
雖然才認主不久,可我能感覺到小家夥對我做出這樣的舉動絕對不是出於惡意。
我甚至覺得,它現在的所作所為,有點像是小孩兒在向大人撒嬌,撒賴似的拉著大人不放,目的是為了讓爸爸媽媽給她買喜歡的零食或者玩具。
“刺客,怎麽了?”我小聲問,接著鬼使神差的補了一句,“你想要什麽?”
下一秒鍾,地煞仙出現在了我的鼻尖上,用它的螯向後方指了指。
看著小家夥靈‘性’十足的舉動,我卻是頭皮一陣發麻。小心翼翼的轉過頭向身後看去,差點沒被眼前的情形嚇得叫出聲音。
後方的‘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通紅的小紅點,或許是懼怕探照燈的燈光,我一回頭,這些小紅點就迅速無聲的如‘潮’水般向後退縮。
借著燈光仔細一看,‘洞’壁上居然爬了一層黑褐‘色’的蟲子。這些蟲子大小不一,小到兩厘米,大到**厘米,蟲體狹長,兩側有著數不清的肢節狀長足。每一隻蟲子的背上都有著紅‘色’的點狀‘花’紋,被燈光一照,反‘射’出紅光,就像是數之不清的紅‘色’小眼睛,又像是‘洞’壁滲出了無數滴的血滴。
這時老白和徐含笑也發覺異狀,回過頭看到了那些正在疾速退縮的蟲子,老白低聲驚呼:“我艸,是血珠子!”
聽他說出‘血珠子’個字,我不禁渾身一震,心裏寒意更甚。
他媽的,小日本的地界還真是‘物產豐盛’,蠱母冊裏記載的種劇毒爬蟲,不到二十四小時,我已經見到兩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