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長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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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老白說出‘長生’兩個字,我和徐含笑都是下意識的渾身一震。。。
我愣了愣,失笑道:“宣揚這種鬼扯的道義,怪不得太平道最後會消亡。”
老白說:“再逆天的東西,也有人相信,這太平觀就是最好的證明。”
徐含笑秀眉緊蹙,指著其一個天燈童子,恨聲道:“用這種傷天害理的法子祭祀點燈,還想長生?嗬,在十八層地獄裏‘長生’還差不多!”
老白皺著眉頭糾結道:“這他娘的可是在日本,誰會巴巴的跑來這裏建這麽一座道觀呢?目的又是什麽?”
“管他目的是什麽,我們隻要達到我們的目的就行!”
我無心在這種沒有答案的問題上糾結,仔細回想了一下,一路上過來,我們走的很慢,很謹慎,盡管‘洞’壁上有些個天然形成、大小不一的凹陷石槽,卻是應該沒有錯過岔道。
如果唯一的一條路就是通到這裏,那麽我先前看見的白‘毛’腦袋和那成群結隊的血珠子去了哪兒?
徐含笑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又再悲憫的看了看那些被點了天燈的童男‘女’,試著揣測:“血珠子和你先前看見的怪物都不見了,是我們來的時候錯過了別的路,還是……這裏會不會有暗道之類的?”
“除了這裏,一路上都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應該沒有岔路。”
老白說著,衝我揚了揚下巴,“如果真有密道,沒有誰比地煞仙更能輕易找到入口了。”
我點點頭,輕聲呼喚道:“刺客。”
下一秒鍾,地煞仙揮舞著兩隻大螯,威武的現身在我的鼻尖上。
看著它近乎半透明的粉紅‘色’小身體和紅通通的小眼睛,我再次啼笑皆非。
事實上這小東西看上去是很恐怖的,特別是尾部的刺,近距離看上去,令人心驚‘肉’跳,頭皮發麻,那上麵可是有著沾之即死的劇毒的。
在滇南蠱母墓得到蠱母冊的時候,我曾對守護蠱母墓的白頭蚺承諾,我不會研習冊上的蠱術,隻會盡力替金猿蠱母尋找一個合適的繼承人。
本以為把蠱母冊‘交’給老白是最好的歸宿,誰曾想因為朱倩,我一改對蟲族與生俱來的恐懼,現在還和這麽個堪稱爬蟲界頂級殺的小家夥成為了夥伴,和它這麽的親密無間……
這究竟是造化‘弄’人,還是在人生旅途決然選擇後的必然?
麵對趴在我鼻尖上的小家夥,我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貌似從認主到現在,它除了幫忙誅除了超大號血珠子,就是在被神煩的徐小追著聊天,我這個主子還沒好好和它溝通過,更沒給它任何好處呢。
地煞仙像是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似的,居然又用大螯刮了刮我的鼻子,好像是在說跟它不用這麽客氣,又像是在催促我對它下指示。
我試著說:“去幫我找找,你剛才吃的那家夥的同族去了哪裏。”
話音剛落,小家夥“唰”的一下就沒了影。
等我眨巴兩下眼睛,反應過來,就見老白和徐含笑一起神情古怪的盯著右側那尊站立的雕像。
仔細一看,地煞仙就趴在雕像的頭頂上,還在用力的向我揮舞著大螯。
它那姿勢絕對算是相當的搞怪,如果它有表情,能夠開口說話,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它一定是在擠眉‘弄’眼的高喊:“來啊!大爺你快來啊!”
地煞仙見我注意到它,停止揮舞大螯,紅影一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躥到了左邊的雕像上頭。
我和老白本來還很興奮,以為輕易就找到了觀玄,可眼看地煞仙轉移了地點,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再接下來,兩人徹底懵‘逼’了,因為地煞仙又回到了右側雕像的頭頂。
老白一捂腦‘門’,“我日,到底是哪一個啊?”
我把鐵鏟在心裏掂了掂,“不管了,我砸左邊,你砸右邊。”
“等等!”徐含笑忽然攔在我身前,看著尊雕像,小心的對地煞仙道:“醫生,你再動動試試。”
地煞仙也算給她麵子,聞言竟真的又跑到了左邊,頓了頓,又跑回右邊,就這麽反複的在左右兩尊雕像間徘徊不定。
徐含笑指著間的雕像驚呼:“你們快看,它的眼睛在動!”
我和老白聞言都是一驚,一起看向間的坐像,一看之下就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透頂‘門’心。
隨著地煞仙的移動,坐像木訥的眼珠居然真的在左右轉動!
隻是雕像的眼睛本就是黑多白少,轉動起來並不怎麽明顯,如果不是徐含笑觀察細致,我和老白兩個糙老爺們兒或許根本就發現不了。
“看來關是在間的天公像上,為什麽刺客不直接點明呢?”老白納悶的搓著下巴,“看來小家夥到底是智商有限啊。”
“才不是呢!”徐含笑反駁道:“醫生聰明著呢,它隻是不會說話,所以隻能用這種方法告訴我們間的雕像有古怪。是你們兩個笨,沒了解它的意思。”
“泥塑的眼睛怎麽可能會動?”
老白眼珠子轉了轉,慢慢舉起了鐵鏟,“除非這不是泥塑。”
我把徐含笑往後拉了拉,把鐵鏟‘交’到她上,順從腰裏‘抽’出一把棱刺刀。
這把軍刺同樣是齊宗早年時隨身的利器,或許很多人覺得這有點不符合盜墓人的身份,可事實是,盜墓倒鬥的過程充滿了凶險。不但要隨時麵對墓的突發狀況,還要防備合作夥伴黑吃黑,是真正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行當。因此,具有超強殺傷力的隨身武器必不可少。國造56式棱軍刺,硬度在60hr以上,可以輕易刺穿汽車的引擎蓋,被國際組織認定為最毒刺刀,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被禁用了。
李連傑主演的裏,反派‘常威’用的就是這種軍刺。刺刀刺進人體後,通過麵血槽迅速將空氣引入,在人體內形成空氣栓,頃刻阻塞血管,使人斃命。而且由於刀身獨特的設計,可以不計壓力的輕易將刺刀從體腔內迅速的拔出來。因此,有人總結,棱軍刺是近代熱兵器戰爭最為毒辣凶悍的冷兵器,是單單為了殺人而被創造出來的超級凶器。
老白小心翼翼的跨上一尺高的神台,試著用鏟子在雕像‘腿’上敲了兩下,轉過頭愕然道:“這他娘的就是泥胎。”
就在他轉過臉的一瞬間,雕像竟無聲的、快速的轉了半圈。
與此同時,一隻生滿白‘毛’的爪子從雕像裏伸了出來,衝著老白的脖子狠狠的抓了下去。
“蹲下!”饒是我有所防備,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也是始料未及,情急之下隻好抬腳把老白踹了個趔趄。
那隻爪子堪堪從他身前劃過,一刻不停的再次向他麵‘門’抓去,速度快的驚人。
好在我蹬開老白的時候徐含笑已經有了準備,那爪子剛一抬起,她就掄起鐵鏟狠狠的砍了下去。
“哢!”
一聲鐵石‘交’擊的聲音震得人耳鼓發癢,鐵鏟砍在‘毛’爪的臂上,竟然迸出了幾點火星。
徐含笑顯然也沒想到‘毛’爪會堅如磐石,再加上她現在的體質本就不如以前,卻又偏偏抓著鏟柄不肯鬆,竟是被反震的接連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會兒老白也反應過來了,一貓腰從神台上跳了下來。
與此同時,我正麵躥上神台,舉起刺刀猛地向雕像的眼睛戳了下去。
就在刺刀的刀尖快要挨到雕像的眼睛時,那隻白‘毛’爪子倏然縮回了雕像裏。
“噗”的一聲輕響,雕像的眼睛輕易就被刺刀紮透,我這才發現,雕像內部居然是空心的,所謂的眼睛隻是極薄的一層石殼。
透過石殼,看不到裏麵,但是外麵點著人燈,從裏麵是能夠看見外麵的狀況的。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雕像裏就暗藏著活物,我們進來後的一舉一動都被它看在眼裏。
老白死裏逃生,火氣大盛,掏出一節鏟柄快速的接駁在一起,再次跳上神台,掄圓了膀子狠狠一鏟砍在雕像的脖子裏。
雕像的腦袋應聲被砍掉,落到地上骨碌碌滾了幾下,正好滾到徐含笑麵前,竟似頗有怨念般昂首用一隻獨眼瞪著她。
出於本能,徐含笑不等爬起來,就用雙掄起鐵鏟拍了過去,一下就把那道人狀的泥頭拍了個稀巴爛。
老白奮起兩膀子力氣,下五除二就把雕像大部分的身子砸了個稀爛。
雕像本是盤膝打坐,身體被敲碎,自腰下‘露’出一個兩尺見方的地‘洞’。
“艸,這鬼地方可真他媽邪‘門’,哪個王八蛋整這麽多彎彎繞?”老白喘著粗氣把‘洞’口的碎泥胎撥到一邊,探頭向下張望。
就在這時,上方忽然傳來一陣輕響,“嘎嘎嘎嘎”像是觸發了某種關一樣。
我本能的一把拽住老白的皮帶,猛地把他從神台上扯了下來。
幾乎就在老白被拽下來的同時,雕像上方那塊‘蒼天已死’的石匾倏然掉了下來,正砸在他剛才立足的地方。
老白又驚又怒,一邊用力扇著被石匾砸碎‘激’起的泥胎粉末,一邊罵道:“狗日的也太惡毒了,還他娘的太平觀呢,簡直就是陷人坑!”
我也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等到被‘激’起的泥粉散開,人並肩再去看那‘洞’‘穴’。就見落下的石匾翻了個個兒,背麵竟也赫然有著個大字——長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