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軲轆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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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端木天賜的請求在我看來很是莫名其妙,可那既然是坐等上‘門’,我也就答應了下來,畢竟都是阿僵嘛,總得給他個麵子。
端木天賜轉過頭,向著會所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頗有幾分輕蔑,但是以他的身份,任誰都不會覺得狂妄。
他忽然指了指端木瑾,“你再幫我個忙吧,瑾兒因為……嘿……因為你那條狗,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去,就算回去,多半還是要和她老子鬧翻的。她在外麵到處遊‘蕩’我到底不放心,不如……”
“就讓她在我那兒住著吧,我也不想拆散這麽幸福和諧的一家。”想到那條被喵喵在麵包車裏上了、暗結珠胎瓜熟蒂落的倒黴卡斯羅,我是真笑了。
我連著答應他兩個請求,端木天賜老懷大慰,轉頭喊道:“瑾兒!徐家丫頭,蘭‘花’!你們過來!”
他喊了一聲,轉過身背著,向著相反的方向慢慢走。
徐含笑和蘭‘花’懷裏各抱了兩隻小狗崽,端木瑾費勁的抱著喵喵趕了上來。
“小寶給我發信息了,說那邊端……駱尊天他們‘露’麵了,你要不要回去?”徐含笑抱著狗崽,用肩膀扛了我一下,大聲說道,眼睛卻斜向端木天賜。
“徐丫頭,你不用故意說給我聽。我剛才請謝安幫我忙,自然不會讓他白出力的。你們仨和瑾兒這就跟我走,咱們去別處喝酒!”端木天賜頭也沒回的笑道。
徐含笑臉一紅,偏過頭衝蘭‘花’眨了眨眼。
我看看把喵喵照顧的無微不至的端木瑾,再看看端木老頭,一下子又想到了。端木瑾是離家出走的黃蓉,端木天賜豈非就是黃‘藥’師?隻不過他倆是爺孫罷了。不知道黃‘藥’師和蓉兒,會不會帶我們去桃‘花’島呢?
我就是異想天開,沒想到轉過一個礁石彎,不遠處竟然真的停了一艘遊艇。
上了遊艇,也不見有司。端木天賜親自坐到了駕駛位,發動引擎,駛向蔚藍的大海。
本以為是在海作樂,可是半個小時以後,前方居然出現一個小島。
我在這個城市長大,自然認得這島。這絕不是什麽桃‘花’島,因為整座島俯瞰下來,就像個放平的車軲轆,故而得名軲轆島。
軲轆島談不上有什麽風景可言,因為島嶼麵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距離大陸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簡言之,就是沒什麽利用價值,更不適合居住,這就是一座荒島。
端木瑾的眼裏隻有狗,我和徐含笑、蘭‘花’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端木天賜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靠近軲轆島,看清島上的情形,蘭‘花’和徐含笑忍不住同時“啊”了一聲。
我也是滿心詫異,不知何時,這島上竟然被種植了大片的楓樹。
此刻正值深秋,遠遠望去,島上一片火紅金黃,還未深觀,就已驚‘豔’。
“瑾兒和她老子到底是合不來的,就連我看那小子也越來越不順眼,瑾兒如果跟他回去,時間久了,保不齊還得離家出走……唉,我索‘性’讓人把這島買了下來送給瑾兒,算是給她個安身的地方。”端木天賜有些喃喃道。
我是越來越琢磨不透這老家夥了,更不理解他們家的‘女’人。
其實我們都看出來,端木瑾有點不怎麽正常。她能和人溝通,但是如非必要,幾乎不怎麽主動和人說話。她的‘性’格可以說很怯懦,但是為了一條狗,又能夠很堅持,很執拗。說的不好聽點,我覺得她有些輕微自閉。在常人看來,生在這樣的富貴家庭,是不應該有這種情況的。還有,那個端木棉又是怎麽回事?
上了島,我的眼睛頓時不夠用起來。
徐小曾經任‘性’的‘造昆侖’,那完全是靠財力堆積,是粗製濫造。
軲轆島的布置卻完全是不同的風格。
隻能說,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是別具匠心。
穿過外圍的楓林,便是一環桃園,再往裏,是一環香樟和木棉,穿過一片梅園,就見一棟以木質結構為主的古樸日式大屋矗立在眼前。
“喵喵,你……你準備好了沒?”端木瑾又把喵喵抱起來,居然顯得有些緊張。
和狗說話會緊張,這又是自閉症的表現。
“準備好什麽?”我好奇的試著問。
端木瑾看了我一眼,“貝蒂在這裏。”
我:“……”
貝蒂就是那隻倒黴的卡斯羅。
喵喵顯得有些興奮,剛被放下,就不管不顧的顛顛兒向屋子跑。
剛跑幾步,就見一條全身黑‘毛’油亮,小驢犢子般高大雄壯的卡斯羅犬從屋裏跑了出來。
二狗對視,卡斯羅貝蒂居然轉身就往屋裏跑。
喵喵奮起直追,速度從未有過的快……那隻是對它而言。
“這……”我很替喵喵尷尬。
幾個月不見,貝蒂已經從一隻半大狗長成了成年犬。身高‘腿’長,人立起來,幾乎和我一樣高。
喵喵就像是一條發`情的公狗一樣……還是得這麽形容,它就像是發`情的公狗一樣追了上去,意圖再明顯不過,可就算貝蒂同意和它再續那段沒羞沒臊的前緣,這身高差……畫麵太美,不敢想象啊。
端木瑾更緊張,直接撇下我們,一把將四個小狗崽全攬在懷裏,快步追了過去。
端木天賜指了指大屋,對我說:“要按瑾兒的‘性’子,她可以在這裏住一輩子。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幫她……幫她像對待狗一樣,能和人正常‘交’際。”
我總算明白,老頭早知孫‘女’的‘毛’病,把她‘交’托給我,是想讓端木瑾有所改變。
我看了看周圍,奇道:“島上這麽一修繕,難保出海的人不會上來把這兒當公園一樣遊玩,一個‘女’孩家住在這兒,怕不安全吧?”
端木天賜擺擺:“我已經在島上和周圍布下了最嚴密的電子保安,有陌生船隻靠近周邊,我專‘門’為瑾兒組建的‘女’子保鏢公司立刻會收到警報,趕來驅逐。”
我聽得咋舌,看來老頭對孫‘女’的溺愛已經到了無人可比的程度了,隱居小島,有專‘門’的保鏢團隊照顧,印加公主的待遇也不過如此。話說回來,能在國內圈地為家,估計這除了高官政要,也隻有財神爺能有這能力了。
蘭‘花’看的神往不已,忽然道:“電子保安的反應畢竟要慢半拍,如果有人直接開快艇過來,強行登島怎麽辦?”
端木天賜微笑不語,並沒有把我們帶進大屋,而是徑直向前,來到一片錯落有致的雜樹園林。
沿著林的人工湖向前,不多時,就見高處一座古‘色’古香的涼亭,亭無人,卻已經擺了一桌酒菜。
“島上除了我們,沒旁人了?”進了涼亭,徐含笑疑‘惑’的問道。
雖然隻是一些家常菜,可菜是熱的,這說明剛上桌不久,那肯定不是端木天賜事先準備的,隻能是島上還有廚子傭人。
端木天賜看著桌上的酒菜微微皺眉,“這倆老家夥,還沒‘弄’好呢?”
徐含笑見他不回應自己,也不追問。我們都知道,以端木天賜的身份地位,平常都是說什麽就是什麽,這樣的人是絕不習慣回答人的問題的,久而久之會成為一種習慣,心裏想一件事的時候會習慣‘性’無視別人的問題。這不是個例,而是很多所謂的大老板、大官都有的習慣。
“咱們先吃,我也餓了。”端木天賜招呼我們坐下。
見他舉杯,我也就不客氣了,跟著吃喝起來。
沒多會兒,一個圍著圍裙,袖子捋的老高的老頭從另一邊的樹林裏鑽了出來,一邊往這邊走,一邊不住的搖頭。
端木天賜衝他揚了揚筷子,喊道:“老金,老駱還沒‘弄’好呢?”
“別提了,不好‘弄’,不好‘弄’。”被叫做老金的老頭撥楞著腦袋走了進來。
剛才我們居高臨下,看不清老頭的樣子,看打扮,還以為他就是個廚子,等他進來,我們都有點傻眼,這人居然是四大財神之一的金家家主,金太保!也就是那天在聚雲樓和我們幾個一起喝酒的‘老幹部’。
我和徐含笑急忙起身。
金太保皺著眉頭擺擺:“坐吧坐吧,又不是頭一回見麵,哪來那麽多客套。”
說著,抓起一瓶酒,懟著瓶口喝了兩大口,這才坐下來,抄起一雙筷子,點著桌上的菜問道:“我藝還行吧?”
我指了指一盤吃了一半的紅燒肘子,腆著臉笑道:“您再晚來一會兒,就都吃完了。”
“酒呢?酒怎麽樣?”金太保一直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瞪著眼指了指我麵前沒商標的玻璃酒瓶。
我癟著嘴搖了搖頭,“這酒是真難喝,還不如五塊錢一瓶的糧液呢。”
“哈哈哈……”
話音未落,兩個老頭同時大笑起來。
徐含笑看我的表情竟有些古怪。
金太保笑著轉眼間,忽地指著剛從樹林裏鑽出來的一個人影,笑得更加肆無忌憚,“駱老頭,終於有人肯實話實說了,他說你這按古法釀的燒酒,還不如五塊錢一瓶的呢!”
那人抬起臉來,本是一臉懊喪的表情頓時轉為了惱火:“老子就失敗這一回,你們打算笑話我到進棺材啊?”
見到金太保的時候,就聽端木天賜說到老駱,我們也已經想到,這老駱是誰了。
沒錯,來人就是四大財神之一,駱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