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保險箱裏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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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x(); 牛隊長回到車上,說倪和興心髒驟停,已經死了,問我他的死是不是和‘女’屍有關係。。。
我點點頭,讓他盡快找到艾米麗,另外也要留意其餘十個探險隊員。
牛隊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們究竟是人還是……”
我沒有詳細跟他多說,而是說:“建議,見一個,殺一個,燒了。”
穆棉明顯哆嗦了一下,顯然是不太苟同我這種為了省麻煩簡單粗暴的作風。
diàn huà響起,是徐鶯鶯打來的。
她像是躲在某個地方,壓著聲音有些猶豫的說:“謝安,能不能幫我個忙。四海快不行了,他想見你。”
“好。”我很痛快的答應了。
說起來,徐四海是個悲劇人物,這小子是硬生生把自己作到如今這步田地的。如果聚雲樓前,不是他得罪了兩大財神,李東尼或許還不會這麽快將他一腳踢開。李東尼到底不是傻子,認識到和他合作隻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所以將他棄之敝履。既然用不上了,也就不會再給他好處了。
我曾對徐四海動過殺,可是現在,嗬嗬,很多人都已經視其為無物了。
旁人打給我,我是不會去的,可打給我的是徐鶯鶯,那就兩說了。
去療養院的路上,我向木棉問了一些關於借命的問題。我還是習慣叫她木棉,要叫什麽棉兒之類,我真叫不出口。
木棉告訴我,其實她也是後來才想通,所謂的借命,根本是得不償失。搶奪不屬於自己的壽元,將來因果還報不說,一些高法之人是一眼就能看出壽元不屬於某人的。
高法不代表良善,你可以搶別人的,他們更可以搶你的,而且因為你本身就是借命之人,他們掠奪起來就會更加肆無忌憚。
到了療養院,徐鶯鶯已經在‘門’口等我。
她邊引路,邊有些囁喏的說:“醫生說小海已經快不行了,他現在的情緒有些失控。安,你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全當……全當看我……”
“好了,你以為我還會跟他計較嗎?”
剛到病房‘門’外,就聽裏麵傳來歇斯底裏的咆哮:“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推‘門’走進去,隻有徐虎守在一旁。
乍一見我,徐四海強撐起上身,額角青筋暴起,想要說什麽。
不等他開口,我便上前甩給他一個耳光:“這一巴掌是你還給夜靈的。”
接著又是一下,“這一巴掌是你還給含笑的!”
第個耳光打完,我邊點煙,邊說:“這一下是替你姑、替你‘奶’‘奶’教訓你的。”
不光徐四海懵了,徐虎和徐鶯鶯也跟著懵了。
哪有這樣探病人的。
徐四海愣了一會兒,猛然倒回‘床’上,側著臉瞪著我:“謝安,你……你……”
見他都已經脫相了,還滿眼的戾氣,我不禁歎了口氣:“唉,徐四海,是不是生在大富之家,你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你錯了,每個人的生活條件不同,但人和人,從來都是平等的。
想想你做的事吧,從第一次在海星想對夜靈施暴,在海棠號上對她肆無忌憚的當眾侮辱,難道不是欺負她孤家寡‘女’無人依靠?
駱修,駱家一個不入流的敗家子。你為了巴結她,明知他不是東西,還把自己的堂妹往狗嘴裏送,這一巴掌,我是不是該賞給你?
李東尼找上你,你就更目無人,就連自己的親叔叔、親姑姑,海家的長輩也不放在眼裏,你怎麽就不想想,你在自己公司的時候,起到的作用還不如四寶大,人家是看你什麽了?
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你說你不甘心,你自己把自己玩兒成現在這步田地,身邊隻有兩個對你不離不棄的長輩守著,你還不知足嗎?”
屋裏沒人再說話,徐四海的眼神在急劇的變化著,那幾乎能給人一種錯覺,就像是往昔的事像是diàn yǐng一樣在他的眼睛裏重播。
良久,他重重的躺進枕頭裏,長長的籲了口氣。
忽而,眼角滾落兩滴渾濁的淚水,喃喃道:“爸,姑,我錯了……”
見徐虎垂淚,我問:“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他的情況很不樂觀,怕是活不過這兩天了。”徐鶯鶯小聲道。
“我看他氣‘挺’足的啊,怎麽會沒幾天好活了?”木棉道。
我撓撓頭,把之前徐四海被五通上身的事說給她聽。
她聽後從挎包裏拿出一道黃符,用清水浸濕了糊在徐四海腦‘門’上,端詳了片刻,翻著白眼道:“什麽破醫生,鬼扯鬼扯的,這小子‘精’神頭足著呢,就是跟人慪氣、跟自己慪氣,把自己氣得像快死了似的。”
我:“……”
“這位是……”徐虎顫顫巍巍的走過來,疑‘惑’而又‘激’動的看著木棉。
“我徒弟。”我和木棉對了一眼,起身扶徐虎坐下,“放心吧,他隻要想通了,命就無礙了。被五通上身,隻是損傷了筋骨,照以前一樣找人護理治療,慢慢修養,會好的。”
“真的?”徐虎問,眼淚刹那間泉湧出來,讓人望之心酸。
木棉把‘抽’紙遞到他麵前,笑道:“我師父說是,就一定是了,就算閻王老子要收他,隻要我師父不肯,那也沒用。”
“謝安。”徐四海轉過臉,喊了一聲。
我偏過頭,眯起眼看著他,“嗬,你現在的樣子順眼多了。”
“嗬……我看你一直都不順眼,現在也是。”徐四海道,“我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麽你每次都如有神助,想不通為什麽每個人都幫你。”
“想不通的事太多了,我也一樣。我隻能說,到了什麽地步,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就算想要強求,也要估量一下自己的能力和強求的後果。我們常聽一些自以為絕望無助的人說:走到哪兒算哪兒。沒錯,每個人都是走到哪兒算哪兒,可是,這個‘算’不是將就,是為自己的將來算計。”
徐四海想了一陣,幹笑兩聲:“我想不通,你一個破牙醫,怎麽會想出這麽多道道?”
“你不是也知道我坐過牢嘛。”我又點了根煙,把煙盒和火給木棉,示意她幫徐四海點一根,“我是因為什麽坐牢的,你應該很清楚,那時候我的委屈和絕望比誰都深重。後來一個……一個叫老陳的對我說:你想那麽複雜幹什麽?出去兩條路,殺了那對‘奸’夫‘淫’‘婦’,再回來陪我;不然,就往前走!”
媽的,現在回想起來,將臣那個老不死的倒是我最早的啟‘蒙’老師。
“師父,我很好奇,你以前到底經曆過什麽?能不能跟我講講?”木棉瞪著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我。
“好啊,你先告訴我你幾歲,把你的過去告訴我。”
木棉背過臉不吭聲了。
又安慰了徐虎一陣,看看時間不早了,我就想走。
徐四海忽然道:“謝謝你,替我向夜靈和笑笑道歉。嗬,我現在想幫你,不是恨李東尼利用完就把我像垃圾一樣丟了,我是真想幫你。可仔細想,我他媽就是個垃圾,在東覺我除了擺架子吆五喝六就沒幹過什麽。不過有一點,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一直都想不通。”
“什麽?”我問。
“在海棠號上的時候,李東尼明明是左撇子,為什麽現在的他,不是左撇子了?”徐四海道。
我猛一‘激’靈,定定的看著他。
“你和陳發那小子大概都忽略了一件事,無論是以前的東尼海運,還是現在的飛燕,和山海都不一樣。山海是本土企業,飛燕是外資。與其在國內跟他糾纏,不如走國外法律途徑。我看過他的簽名,和海棠號發出的請柬,上麵的簽名雖然像,可還是有區別的。飛燕注冊的那個國家,很注重實質證據,不講人情關係,有簽名件,和注冊時的一對比,那不就行了?”
“我……我靠!”我一拍腦‘門’,“你小子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徐四海咧嘴一笑:“我讀書的時候是學法律的。不然你以為單憑丁義,他能想出那些歪招?”
“你大爺的!”
我是看出來了,這小子不是沒腦子,是腦子從來都放在保險箱裏了。
我們從頭到尾都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原來的李東尼,真的是個左撇子。
借屍還魂以後,因為陳發一直都是用右,這就導致發哥自然而然的改用右,因為平常習慣用哪隻,那隻的肌‘肉’力度到底是不一樣的。
我想起飛燕剛更名時,每次發哥簽字,都要用左把筆拿起來,比劃比劃,再‘交’到右,那就是因為大腦和身體不符合造成的。
而現在的李東尼,雖然是原來的身體,但是頭部受過嚴重的損傷,總之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也是習慣用右。
我找到發哥,把筆遞給他,把一張a4紙推到他麵前:“簽個名。”
“你有病啊?”陳發愣了愣,把目光轉回正在看的書上。
我一把把書搶過來拍在桌上,看到書名,忍不住撲哧大樂。
“發哥,簽個名吧,簽你原來的名字——李東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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