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看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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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子說完,我和立花正仁就都瞪著他。
這特麽哪是黑車司啊,這是個惹禍的賊星啊。
出奇的是,美婦並沒有爆發,而是頗為沉痛的看了麻子一陣,紅豔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
“婷婷,出什麽事了?”一個深沉的男音傳來,一輛電動輪椅無聲的從門內緩緩移了出來。
駱吉利狠狠瞪了麻子一眼,恭敬的向來人點頭:“十一叔。”
我心說:得,又一個超生遊擊隊隊員現身了,這大概就是十姨的哥哥,駱十一了。
和神采飛揚的十姨相比,駱十一似乎比她大了近二十歲,頭發灰白,被虛汗黏在頭皮上,一臉的病容,看上去毫無半分神采。
駱十一的目光從我和立花正仁臉上掃過,最後落在麻子身上,眼竟滿是慚愧,“顧……顧大哥,進來喝杯茶吧。”
麻子嘴角抽搐了兩下,右把棒球棍攥的“嘎吱”作聲,看樣子是想發作。
可是,他最後瞪了滿麵病容的駱十一一眼,轉過頭邊走邊罵:“喝你麻痹!顧某人哪天性起,挑了你們駱家,單留下你這卑鄙的病夫,讓你嚐嚐孤獨終老的滋味!”
直到稀裏糊塗上了車,車開出了駱家莊園,我和立花正仁才反應過來。
“停車,停車!”我對麻子說:“哥哥哎,我不管你這是唱的哪一出,我們的事還沒辦呢?”
跟在車上的駱吉利說:“安哥,我聽我姐提起過你,她說你們對她都很好。嗯……先不說你們來有什麽事,你們得先離開這裏再說。”
“為什麽啊?我找你爺爺。”
“我爺不在。”駱吉利擺,“他老人家要是在,你就沒事兒了,關鍵是他不在,我四嬸兒在呢!”
麻子斜睨向我:“駱老四的媳婦兒得五十多了吧,兄弟,你跟她有糾葛?”
我:“……”
駱吉利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對我說:“你把我哥駱修給廢了,還給我四叔來了兩刀,給他割了喉,就算爺說這筆賬算了,四嬸能跟你算完嗎?駱修再混蛋,那可是她親兒子!”
我苦笑不迭,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看樣子駱家上下沒一個省油的燈,駱老頭不在,貿貿然找上駱家還真是不大能掌控局麵。
“哎呦喂,行啊兄弟,駱老四你都敢動?服了,真服。”麻子衝我豎大拇指。
我顧不上搭理他,頓了頓,問駱吉利:“你姐回來,你知道嗎?”
“五姐回來了?”
“唉……”我搖搖頭,又問:“那你爺和金家老爺子現在在哪兒呢?”
“在清邁的別苑呢。”駱吉利皺著眉頭問:“到底什麽事兒啊?我姐回來怎麽也不回家啊?”
“那就去清邁吧。”立花正仁道。
“好嘞!”麻子重新掛上檔,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我想了想,還是把事情的原委大致給駱吉利說了一遍。
駱珍妮關,顯然是故意躲我們,想要找到她,還非得有駱家本家人幫忙不可。
這個駱小六,倒是聽駱珍妮提起過,感覺他的性格和徐四寶有點相似,隻不過徐四寶是武癡,而駱小六癡迷於槍械。
駱珍妮說,小六喜歡槍不假,但那隻是單純的愛好,對家裏經營的另一種買賣,他是相當反感的。
開出橡膠園,駱吉利拍拍駕駛座的椅背:“顧叔,你就別去了。你和十一嬸的事,我多少聽說了點,但她現在已經是我嬸兒了,老爺子下了命令……”
不等他說完,麻子就打斷他,“謝兄弟,你要是嫌我給你們添麻煩,我這就把錢退給你。”
“不用了,我這趟來還有別的事,換車更麻煩。還是勞煩哥哥你走一趟吧。”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和麻子特別投緣,他身上有股子匪氣,和駱蓋世不同,駱蓋世的那種氣勢是屬於彪悍大盜型的,而麻子則更傾向於liú máng混混,另外,他還有種瘋狂的氣勢。麻子的這種氣質絕不讓人討厭,至少我覺得他不是壞人。
路上,立花正仁終於忍不住,問麻子和駱家究竟有什麽糾葛。
麻子笑笑,說那不值一提。還說這趟他決定全程為我們tí gòng最周到的fú wù,不為旁的,就為我昨晚那句話‘出門在外,咱家的人不能受委屈’。
到達清邁,已經是下午四點。
駱吉利看看麻子,欲言又止,看樣子還是怕他惹事。
我說直接去別苑,有些事遲疑不得。
說是別苑,其實又是一處闊大的莊園,比起駱家莊園要小些,但是國內的富人豪宅還是不能比的。
大門洞開,麻子直接開了進去。
立花正仁做著擴胸運動,笑著問駱吉利:“進門先打一仗,是駱家的禮節吧?”
駱吉利咧咧嘴,“那可是顧叔的專享待遇。但凡駱家人,見他一次打一次,和他在一起的人也不放過。”
“那他媽就是混蛋車子!”我忍不住罵道。
難怪麻子為了我一句話就什麽也不管不顧了,他這是受了駱家的大委屈啊。
事實證明,駱家人在此地實在霸道。
車剛停穩,十來個皮膚黝黑的壯漢就提棍棒從宅子裏衝了出來。
“顧叔,你就不能換輛車嘛?你這車在我們家已經掛上號了!”駱吉利糾結的搖頭。
麻子向外掃了一眼,淡淡道:“你們待在車上,我自己解決。”
“你解決個毛!我管他駱老頭是坐地神仙還是天王老子,在外邊給自家人受窩囊氣,我非得給他轉轉性!立花,下車開打!”
我跳下車,一言不發的迎著虎視眈眈的大漢們走了過去。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我就一拳搗為首那漢子的麵門,劈把他裏的棒球棍搶了過來,斜肩將他撞開的同時,一貓腰,棒球棍橫掃,“啪”的砸斷了另一個大漢的小腿。
立花正仁也覺得駱家欺人太甚,下同樣不容情。他本來就是山田組的雙花紅棍,單挑川吉會十六猛將用的是一把rì běn短刀,此刻換做棍棒也是不在話下。
兩人心意相通,旨在滅駱家的氣焰,所以每一棍都是往殘裏打。雖然兩人也挨了幾悶棍,但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十多個壯漢的小腿又或臂砸斷。
“謝安,你瘋夠了嗎?”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
我隨把棒球棍一扔,轉過身,就見駱蓋世背著站在宅門裏,陰鶩的目光透過老花鏡的上方冷冷的看著我。
“老爺子,別來無恙啊。”我冷冷道。
駱蓋世偏著頭瞪著我:“老四家媳婦兒惹著你了?”
“沒有,我和她沒照麵。我來找珍妮的。”我搖頭,反指著走過來的麻子,“順便替這哥哥討個說法。”
駱蓋世皺著眉掃了麻子一眼,轉身道:“都給我進來!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
老頭邊背著往前走邊冷冷道:“你是不是覺得收購了蘭達,你謝安就不可一世了?”
“嗬嗬,老爺子,姓謝的從來都沒不可一世,魚翅鮑魚吃得下,窩頭鹹菜我更喜歡。先不說我是為什麽來的,如果這麻子大哥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兒,又或者給你老人家添堵了,你讓人給他一刀一槍結果了他,我連個屁都不放。可身在異國他鄉,見一次打一次?這太霸道了,我姓謝的把這一百幾十斤撂在這兒,也得討個說法。”
說話間,來到一間小廳。
小桌上擺著棋盤,一旁正自斟自飲的一人正是金太保。
“老駱,是謝安來了吧?”金太保頭也沒抬道。此時的他更像是個退了休,和老友把酒下棋的老幹部。
“金老爺子好。”我和立花正仁同時道。
“坐。”老頭擺擺,依然沒抬頭。
“珍妮呢?”我急著問道。
“你找她幹什麽?”駱蓋世坐在棋盤的另一邊。
“金景明是不是回來了?”
兩個老頭對視一眼,同時點點頭。駱蓋世用兩根指推上一個棋子:“將軍!”
“珍妮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我問。
兩個老頭又點點頭,金太保支起一個士,轉過頭看向我:“我孫子死裏逃生,回來了,你有什麽不滿意的?”
我一窒……
“你的孫子,是活人嗎?”立花正仁一貫的直接道。
“是!”金太保沉聲道。
“我們,可以見見他們嗎?”立花正仁問。
“不能。”金太保搖頭。
我急了:“失蹤年,現在忽然回來了,你們不可能看不出這有問題吧?當初的十四個探險隊員,現在出現了個,除了金景明,其一個害死了火葬場的化妝師,另一個差點害得丁家家破人亡,你們倆不會覺得這沒問題吧?”
兩個老頭深沉的對視一眼,駱蓋世轉過頭道:“有問題也要一個個解決。”
他指了指麻子:“先解決這個。”
“嘿嘿。”麻子一笑,“今兒這是碰上一血性的兄弟替我出頭了,我得謝謝他把我帶到你老丫眼前頭。我還是那句話,不把人還給我,我和你們駱家纏一輩子!”
“你憑什麽?”駱蓋世冷冷道。
麻子一拍胸脯:“就憑這一口氣頂著!你給我一刀,把氣撒了,也就沒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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