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草籠子;鬼蒺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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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四個都看傻眼了,顧麻子居然有這等段?
老實說,我對黃皮子半點好感欠奉,總覺得它們邪性的厲害。
不過,這個時候見麻子有招攬黃皮子的本事,倒是對找到猜王多了幾分期望。
海胖子忽然指著黃皮子頭頂的那撮心形白毛笑道:“嘿,你們看,這家夥是不是長得像郭德綱?”
我:“……”
黃皮子喝光了葫蘆裏的酒,捧著葫蘆小眼灼灼放光的看著麻子,像是意猶未盡。
麻子上前劈爪把葫蘆搶了下來,笑罵:“不知足的畜生,你以為你有多大的福分,還想喝?小九爺的酒喝上一口,那可是要增加十年道行地!行了,你們應該也知道顧某人來此的目的了,帶路吧!”
黃皮子像是能懂人言,竟然點了點頭,轉過身,又把屁股衝麻子撅了撅。
我們這才發現,這白毛黃皮子居然隻有半截尾巴。
“娘的,你們除了這個就沒旁的法子了?”麻子嘟嘟囔囔罵了一句,衝黃皮子揮揮,黃皮子立刻遁入草叢。
“跟我走!”麻子道。
這下子連陳發都忍不住了,“麻哥,五仙通靈我是知道的,可你隻用一壺酒就……”
“噓!”麻子衝他做了個噤聲的勢:“山人自有妙計,人在山行,休要多問。”
過了一個山坳,麻子斜指一道山梁:“這邊。”
如此一而再,再而,海胖子又忍不住了,“我說麻子,你是根據什麽判斷方位的?你不是說你也不知道要找的人在哪兒嗎?”
麻子斜指一邊的草叢:“喏!”
其實之前我就發現,麻子每每擇路而行的地方,草叢裏都會有一個蒸鍋那麽大,勇茅草虛攏的草包,就像是倒扣著的籮筐。可我想不明白,這草包圓咕嚕的,沒有棱角,麻子是怎麽通過這種特殊的標記辨別方位的?
這個問題被胖子問了出來。
麻子眼珠一轉,指著草包慢條斯理道:“別看隻是茅草虛攏,內裏乾坤可大了。若想知道個玄,過去打開草包看看就知道了。”
海胖子見我們仨都無動於衷,啐道:“我還真就想弄清這裏頭的門道。”
見他撅著屁股走過去,我下意識的退了兩步,我倒不是知道草包的玄,而是忽然想起了黃皮子遁走前撅屁股的那個動作。
發哥是何等的人物,見麻子湊到我身邊,趕忙也退了過來,隻有立花正仁好奇的探著腦袋張望。
海胖子半張著嘴,小心翼翼的去抽其兩棵攏起的草棵,哪知才抽出半截,整個草包像是開花似的散開了。
“噗……咳咳咳……”海胖子腳步虛浮,捂著鼻子踉踉蹌蹌往後退。
“***!臭死了!”立花正仁像隻大猴子一樣的跳著腳跑過來。
海胖子翻著白眼來到跟前,深呼吸了幾大口,怨毒的瞪著麻子:“姥姥!那裏頭攏的是黃皮子的臭屁!”
“哈哈哈……”
雖然心情陰霾,但是眾人見他吃了黃皮子的屁,還在忍不住捧腹大笑。
麻子邊往前走,邊笑著給我們解釋:“這些草籠子的確是黃皮子為我們留下的標記,你們等下仔細看,每個草籠子都在一邊留了個小口,仔細看,就能看見有‘煙’冒出來,冒煙的方位,就是我們要去的所在。”
又走了半晌,麻子看看天,說:“看情形,還得走個半天。原地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
海胖子邊從點雪茄邊問:“耽誤了工夫,草籠子裏的指路屁放完了怎麽辦?”
麻子一擺:“不能夠。你以為草籠子都是事先準備妥帖的?不對,那是黃家兒郎根據我們的行程,現行現設地。”
“你是怎麽能操控這幫黃皮子的?”海胖子好奇的問。
麻子笑而不語。
我知道他是不肯說,拆開一包真空包裝的醃肉遞給他:“麻哥,我隻好奇一件事,你和駱家十一少奶是怎麽個情況?”
麻子神情一黯,掏出一瓶酒灌了兩口,把酒瓶遞給我,狠狠咬了一塊醃肉,像和誰賭氣似的用力嚼著,半晌才恨恨道:“姓駱的欺人太甚,顧某人和他們駱家不死不休!”
“是什麽情況?方便說嗎?”立花正仁問。
“嗬嗬,十一少奶……十一少奶……我去***十一少奶!”麻子咬牙切齒,雙目通紅道:“那是老子的女人!老子不否認,當初和他駱十一結交,是有目的的,但那隻是有事相求!駱十一當日被邪魔陰靈禍害,是我姓顧的豁出命幫他平了那件邪事!
後來怎麽樣?他竟然看上了我女人,竟然拿他老子以前對我女人家父輩的恩德,要我女人嫁給他!
如果他四肢健全,能給婷婷一個將來,我顧某人二話不說,拍屁股遠走別處。因為我知道,我顧某人和兄弟拿命拚來的那點錢和他們駱家根本不能比,如果婷婷能做豪門少奶,我親自一腳把她踢進去!
可他駱十一是個殘廢,腰以下都不能動!
他隻是一句喜歡,駱蓋世那個老不死就挾恩相逼,逼婷婷嫁給了一個廢人!
女人是我的,她傻,她為了替她老子報恩,我不能怪她。可我顧千升和他駱家沒完!駱老不死讓人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我見他們一次打殘他們一回!
我和他們駱家死磕到底,不把人還給我,我要他們駱家永無寧日!”
“駱老爺子不像是,不通情理的人啊?”立花正仁皺眉道。
麻子仰天一笑:“哈哈,情理?說的好。可是你得知道,情理這東西是給人聽、給人看的,在他駱家家門口,他們隻對自家人講情,不對外人講理!”
我聽得激憤不已,咬牙道:“駱老頭護犢子的很,這真是他能辦的事兒。”
陳發仰麵看天,莫名其妙的喃喃道:“泰國,國,rì běn……”
忽然,樹叢裏傳來一陣急促的響動,那隻頭頂白毛的黃皮子倉惶的躥了出來,徑直躥到麻子身邊,兩下跳到他肩上,在他耳邊“吱吱吱”一陣亂叫。
麻子猛然起身,“之前有人進山了,看行程和我們一樣,也是來找那人的,快走!”
說完,抓起背包和鐵鏟,對黃皮子道:“頭前帶路!”
我們顧不得收拾東西,隻拿了隨身物品,和他一起跟著黃皮子在山林狂奔。
這一跑起來,我們才吃驚的發現,貌似大煙鬼的麻子體力竟然無比的充沛強悍。
黃皮子帶路自然和草籠子指的路不同,不走蜿蜒小徑,不顧山嶺溝壑,隻管直線向前。
麻子半弓著腰,就像是一匹野狼般緊跟在後疾步奔行。
立花正仁這個飯桶僵屍不但力氣大,而且耐力過人。我有雲頂之力支撐,跑起來也不覺得太困難,兩人跟在麻子後麵,竟逐漸有了競速的意思。
陳發邊跑邊大叫:“哈,老子又年輕了一回,再回海上,我還是一方霸主!”
“你們能不能照顧一下胖子的感受!”海胖子咬著牙死跟在後。
我喜歡這貨正是因為如此,別管他有再多毛病,平時有多憊懶,關鍵時候絕不會掉鏈子。
五人跟著黃皮子翻山越嶺一陣狂奔,等到跑上一座山崗,麻子猛然停下了腳步,“艸!”
我看著下方陡峭的山坡,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
山坡陡不說,下方竟然長滿了一尺多高,不知名的灌木。這灌木生的缺德,下方枝葉稀疏,頂端卻是叢生著小孩兒巴掌大、有著一寸長尖銳硬刺的青黑色葉子。
“你他媽帶的這是什麽路?”麻子對著停下來的黃皮子大吼,“滿山坡的鬼蒺藜,我們怎麽下得去?”
黃皮子仰頭“吱吱”叫了幾聲,也顯得頗為著急。
陳發和海胖子氣喘籲籲跟上來,見狀也隻能幹瞪眼。
“這他媽跑下去,光是流血,咱也得‘回老家’了吧?”海胖子粗喘道。
“繞路吧!”陳發道。
麻子雙臂一展,分指兩邊的峭壁:“怎麽繞?”
“媽的,不能繞就不繞!”我摘下帆布背包,把包翻過來,將裏頭的東西悉數倒在地上,“你們跟著我,我給你們開路!”
“兄弟,你想幹嘛?這不是鬧著玩的!”麻子一把抓住我。
“我知道,我還知道有個女人一直想著我,為了我了陰陽降頭草,我說過,隻要姓謝的活著,她就一定能活著!”我猛地甩開麻子的,垂眼看著那隻黃皮子,“謝了!”
我回頭道:“立花,幫我!”
立花正仁猛點頭:“你下去,不會死,但是,還是會很疼的,你要忍住!”
“開什麽玩笑?!”海胖子一把揪住我領子,“麻痹的,你為了徐含笑玩兒命,你對得起我妹嗎?”
“對得起!”我猛一捶心口,用拳頭在他心口搗了一下,“二哥,咱活得是這兒!”
“快點!別墨跡了!”陳發紅著眼叫道,隨把自己的帆布包騰空了塞給我,“護住眼睛和耳朵!”
我點點頭,把一個帆布包套住頭臉。
海胖子搶過另一個帆布包,一邊往我頭上套一邊低聲道:“兄弟,這事兒我替你瞞著夜靈。”
我悶哼一聲,猛地向前撲去,人在半空,大叫:“立花,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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