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吊死鬼找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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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扛起俄國特警的屍體,爬上一棵大樹,把他安放在一個穩固的樹杈上。
跳下樹,對狄安娜說:“這樣他的遺體就不會被野獸糟蹋了。現在我們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等回去的時候,再把這哥們兒帶走。”
“安,謝謝。”狄安娜和三名俄國警察一起向我敬了個禮,又向樹杈上的屍體脫帽敬禮。
易明低聲道:“對不起,是我們先前對敵方力量估算失誤。”
狄安娜搖搖頭,“這不關你們的事,我們也沒想到會有另一撥人,趕路吧。”
葉師爺和無妄合計了一下,決定繞路前行,這樣一來,既符合我們緩行軍的想法,又可以避免再和對方的防衛部署遭遇。
再出發,眾人的情緒都很低落。
事實上,無論是易明還是狄安娜,都不是沒接觸過生死的人。
但是,眼睜睜看著一個熟悉的人,前一分鍾還在和自己談笑風生,下一分鍾就天人永隔,誰心裏都不會好受。
狄安娜大概是為了調節情緒,走在我身邊沒話找話,“安,那個胖子現在在做什麽?”
“坐牢。”我苦笑,胖子要是知道遠在東北山林裏還有個漂亮洋妞想起他,大概會躲在監獄的廁所裏打一發手槍吧。
“他又犯同樣的錯誤了?”狄安娜好奇的問。
我使勁點頭:“嗯,他又喝多了,在洗浴中心抱住一個放蛇的女警不放,直接被女警來了個大背摔。斷了幾根骨頭不說,還要坐牢。”
“啊?骨頭斷了?他不像是那麽不結實啊?”
“噗……”牛隊忍不住笑,“結實……狄安娜警官,你的中文……哈。”
易明忍不住問我:“謝顧問,你開槍很熟練啊,而且,還能在短時間內就看破對方的防衛目的和防衛陣營,你……你以前當過兵?”
我搖頭,“沒,我以前是牙醫。”
“嗬嗬,這個但凡對你好奇的人應該都知道了。”易明笑道,“我隻是不明白,如果你的背景真的那麽簡單,怎麽會在短駁專業雇傭兵的時候能應變那麽迅速。”
“之前去老撾旅遊,協助過當地警方,參與過金三角的一場槍戰。那些武裝分子的身份都很複雜,所以……”想起在老撾的經曆,我有些不堪回首。
狄安娜忽然道:“你是個不安分的魔術師。”
“耶?你們也知道我魔術師的外號?”
狄安娜展顏一笑:“在莫斯科的時候,我隻知道你是個商人,後來才聽說,你不光是商人,還是大富豪,超級大富豪。你收購蘭達的海運業務以後,已經是女孩兒們眼睛裏的鑽石王老五了。”
“王老五……”易明和牛隊都失笑。這個在國內耳熟能詳的稱呼從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郎口中說出來,的確很讓人發噱。
眾人一路閑聊,氣氛總算緩解不少。
易明無意間一回頭,忽然道:“小彭,你幹嘛去?”
幾人回頭張望,就見一個特警已經落下十多米,正麵對一棵大樹背對著這邊。
牛隊捶了易明一下,“你傻了啊?那不擺明是……”
牛隊撇了狄安娜一眼,衝他使眼色。
易明失笑,搖了搖頭:“我也是神經繃得太緊了。”
眾人都笑,事實是特警不是武警,和三個凶悍雇傭兵的短駁,的確讓每個人都有些緊張。
我也以為那個姓彭的特警是在撒尿,可是不經意間多看了一眼,汗毛立刻悚了起來。
他的後頸,竟然有一根肮髒的草繩在緩緩向上升起。
我把突擊步扛到肩上,反手把量天尺拔了出來,沉著臉走了過去。
“他幹什麽?”易明疑惑的問牛隊。
牛隊同樣滿心疑惑,卻不吭聲,跟在我後麵往回走。
我走到小彭身後,繩子還在慢慢往上升,眼看著就要繃直了。
順著繩子升起的方向往上看,赫然就見離地兩米多高的懸著一個樹藤挽成的活套。
再往上,竟然有一個眼睛鼓出眼眶,舌頭吐在嘴邊,麵皮青紫的‘男人’飄忽的站在樹杈上。
“你想作死?把他給我放下!”我用量天尺指著那‘人’,厲聲喝道。媽的,這吊死鬼,居然當著老子的麵找替身!
本以為以量天尺的威嚇力,會讓對方收手,沒想到那吊死鬼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隻是麵帶殘忍得意的笑容,垂眼看著下方的特警小彭。
我惱火的點點頭,助跑兩步,猛地攀上樹幹。
與此同時,小彭忽然‘跳’了起來,伸手去抓那活套。
活套離地麵兩米多,不到三米,小彭身高大約一米八,這筆直的一‘跳’,居然一下就把活套給抓住了,下一刻就把腦袋塞進了活套裏。
我仗著雲頂之力,快速的爬上樹,還沒挨近吊死鬼,他就猛然往高處飄忽了一截。
我死死的盯著他,拔出進山時配備的匕首,橫下砍斷了樹藤。
牛隊和易明等驚呼著,把小彭接住。
見吊死鬼飄立的樹枝高不可及,站在那裏滿眼怨毒的瞪著我,我把量天尺在樹枝上狠拍了一下,一言不發的跳下樹。
再看那吊死鬼,仍是垂著眼,怨毒無比的瞪著我。
“小彭,小彭,醒醒!”易明抱著小彭搖晃了幾下,見他滿麵麻木,眼睛呆滯無光,駭然問我:“他這是怎麽了?”
“沒事兒,走神兒了。”我衝易明笑笑,抬眼看著樹頂,從腰間摘下飛虎爪,旋了兩圈,猛然向上麵的吊死鬼甩了過去。
吊死鬼冷然一笑,又向上飄忽了兩尺。
虎爪沒有勾住他,隻勾住了他先前立足的樹枝。
我拉了拉綁著虎爪的繩子,樹枝跟著顫動了兩下,吊死鬼驀然變色。
這飛虎爪是六指齊宗所贈,虎爪是玄鐵所鑄,繩索更是堅韌無比的蛟筋,能夠承受千斤分量。
我拉緊了蛟筋,冷然對著樹上的吊死鬼說道:“又不是***飛天鬼,沒事兒你爬什麽高啊。老子沒工夫跟你墨跡,好好在上麵待著吧。”
“謝施主,不可!”無妄匆匆趕了過來,見狀急忙阻止我,“他現在已在樹梢,你若斷了他的退路,等到太陽出來,日光灼烤,他就形神俱滅了!”
說著,雙掌合十,念了聲佛號,抬頭對吊死鬼道:“這位施主,貧僧知道你怨死於此,無法·輪回托生。貧僧答應施主,隻待此間事了,就來幫施主誦經超度,還請施主把靈智歸還給這位施主。”
吊死鬼不為所動,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我不禁也犯了難,從穿著看來,這吊死鬼死了怕是不下百年了,鬼力之高,比起當初海胖子惹上的子母凶煞隻強不弱。要是肯正麵交鋒,我自然能製得了他,可他偏偏是個悶狠的角色,隻在上麵和我們對峙,不肯下來。
小彭被他選中替死,雖然沒死,卻在被迷時失了三分靈智,所以才會變得現在這樣麻木不仁。
靈智和魂魄不同,就算不去理他,過個一天半日,最多三兩天,也會恢複,可眼下身在雪山裏,卻哪裏等的了。
我剛才嘴上說的狠,實在是知道吊死鬼的特性,一旦在吊死的樹上升高,就隻能按原路下來,樹枝一斷,即便鬼力再強,一時半會兒也是下不來的。隻要等到雪停日出,縱然再凶悍,還是免不了煙消雲散。我這麽說,卻不想這麽做,隻是想嚇唬這吊死鬼,讓他把靈智還給小彭。
可是,現在看來,這家夥倒是水米不進,軟硬不吃了。
無妄費了一番口舌,見他無動於衷,也是沒招了。
那麽高的樹梢,除非是猴子,否則誰也上不去。葉師爺倒是‘身輕如燕’,可他是被埋在火車裏的,跟吊死鬼不是一個路數,是上不了樹的。
就在我和無妄一籌莫展的時候,牛隊忽然二指並攏,胡亂指著樹上大聲道:“無常七爺在此,屑小鬼犯,也敢作怪?還不速速下來參拜!”
我愕然的看向他。
牛隊尷尬的聳聳肩,小聲道:“好歹我也扮過一次七爺嘛,嚇唬嚇唬他,說不定管用。”
我無語。
可是,下一秒鍾,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吊死鬼聽牛隊假模假式的咋呼,先是一愣,隨即盯著我看了一陣,竟然沿著方才上去的樹枝飄忽滑落下來,恭恭敬敬的向我施了一禮。
“呃……”小彭像是被噎著似的,猛然打了個嗝,激靈著四下張望,“我這是在哪兒?”
易明等人這會兒都看傻了,不明所以的望著我們,哪裏能答得上話。
見吊死鬼垂首站在一旁,並不隱遁,我想了想,搭著牛隊的肩膀道:“七爺答應你,等到此間事了,一定會用太陰之火將你度化,去吧!”
吊死鬼麵露喜色,又恭恭敬敬的向我拜了三拜,就此隱遁不見。
過了好一會兒,易明才試探著問:“出什麽事了?”
“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我指了指小彭。
小彭忽然紅著眼睛道:“我剛才看見……看見我們所有人都死在山裏了,我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不知道該怎麽走出去,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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