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夢入鬼市;偷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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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著了?”那晚飛機上的情形回憶起來還曆曆在目,那時飛機顛簸劇烈,間歇還側翻,我還記得,有個婦女沒係好安全帶,被從座位裏拋飛了出去,那種情況下,怎麽可能有人睡得著?

    殷天依舊濃眉緊鎖,沉吟著說:“事後我也覺得奇怪,我不是沒經曆過危險,膽子大歸膽子大,但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說不怕是騙人的。那種情況下我不可能睡著,可事實是,我真的睡著了,不光睡著了,還做了個奇怪的夢。”

    “還做夢?”我啼笑皆非。

    殷天點點頭,“對,就是做夢。我夢見自己到了一個集市,一個夜市,那裏穿什麽衣服的人都有,賣的東西都……”

    不等他說完,司空小豆就搶著說道:“是鬼市!我以前聽老祖宗說過鬼市的情形,可以肯定,小天說的那個夜市就是鬼市。”

    “鬼市?”老白剛好從外麵進來,瞪著硬幣眼來到跟前,“小豆子,你說什麽鬼市?誰去過鬼市?”

    我聽得滿心驚疑,隨手指了指殷天,“他,他就是殷天。”

    “賊王?”老白一屁股坐進沙發裏,瞪著殷天道:“你去過鬼市?”

    殷天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重點不是這個,他和小豆子那天和我搭同一班飛機,那天飛機差點失事,他卻睡著了,還說做夢去了鬼市……”

    不等我說完,老白就擺手:“重點不是這個,小豆子,你說的鬼市是哪種鬼市?”

    司空小豆看看我,“噢”了一聲:“安哥,你理解錯了,我說的鬼市,不是京城的估衣雜貨市場,是鬼集市。”

    “看吧。”老白手背拍手心,“京城四城八大鬼市,那就是個稱呼,說的是賣的東西來曆不明。真正的鬼市,是陰間的集市。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必須得先弄清楚。”

    對百曉生這種喜歡掰扯細節的習慣,殷天明顯也不大感冒,頓了頓,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放在茶幾上。

    “噗……咳咳……咳咳咳……”

    看到那東西,剛抽的一口煙全嗆進了肺管子,嗆得我眼淚吧嚓,咳嗽不止。

    “我覺得那個夢奇怪,在夢裏覺得那些人都不怎麽對勁,就揀了個最不順眼的黑臉男人,從他身上偷了這麽個東西。”殷天把兩隻手在褲管上搓來搓去,“哪知道等下了飛機,我一摸口袋,這東西真的在我口袋裏!”

    “嘿嘿嘿……”我忍不住笑了,笑得很嗨皮。

    如果說對於玫瑰夫人號的損毀,我多少還對神經賊有些怨念,這一刻,所有怨念都煙消雲散了。

    這貨不單神經,而且還是個倒黴賊,貌似丫這次真是惹上大`麻煩了。

    老白在弄清狀況後也笑了,抖著圓滾滾的膀子笑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安哥,你們笑什麽呢?”司空小豆不解的撓頭。

    “我笑他個倒黴催的,笑他個浪催的!”我拿起那長條狀的小東西在手裏掂了掂,“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嗎?”

    司空小豆和殷天對視一眼,司空小豆道:“那上麵就一個‘令’字,應該是令牌,可是這是什麽令牌啊?”

    “嘿嘿,是陰差的幽冥令。”老白終於忍不住,笑得捂著肚皮歪進沙發裏。

    “啊?!”司空小豆大驚,回過頭,狠狠在殷天肩上捶了一拳,“你這個白癡,到哪裏都管不住手,你偷誰不好,偷陰差?!”

    “所有人裏,我就看他不順眼,臊眉耷眼的,不偷他偷誰?”殷天甕聲甕氣的嘟囔了一句,“這麽說,我不光是做夢,而是真的去了鬼市?”

    “如果你這塊不是高仿的,那就是真去過。”我從身上取出另一塊幽冥令,放在桌上,把兩塊令牌一起推到他麵前,咂咂嘴道:“俗話說的好,黃金有價玉無價,殷兄,咱們算是頭一回正式見麵,你既然喜歡玉,我這塊兒也送給你了,就當是見麵禮。”

    “安哥!”司空小豆急得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抓起兩塊幽冥令跳到我身邊,往我懷裏一塞,“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快幫忙想想辦法啊!”

    “你是陰差?”殷天愕然瞪著我。

    我抓起兩塊令牌往他懷裏一丟,“拿去拿去,千萬別客氣。”

    我正幸災樂禍,小翠、牡丹、蛋蛋、福樂兒連同張瞎子忽然都來到了客廳。

    “來者何人?”張瞎子大聲問道,“速速報上生辰八字!”

    見他和小翠等人都一臉的緊張,我愕然收起笑意,“這是怎麽了?”

    這時,海夜靈和徐含笑也從樓上下來,見狀都覺詫異。

    “出什麽事了?”海夜靈有點恍惚的問。

    見她兩眼腫的像桃一樣,我一陣心疼,上前拉住她的手,卻又忍不住笑,“沒事,有個倒黴催的,居然偷了塊甩都甩不掉的‘狗皮令’。”

    “啊?”海夜靈看了看殷天,又看看司空小豆。

    司空小豆拉住她的手,苦著臉道:“你快管管安哥吧,他這人太沒溜了,我們來找他幫忙,他隻顧笑話我們。”

    “不是笑話你們。”老白抱著肚皮笑道:“是這位爺做賊做到份上了,什麽不好偷,居然偷陰差的令牌,這不是浪催的嘛,哈哈哈……”

    “當家的,你沒覺得哪兒不對勁嗎?”牡丹小聲問我。

    “怎麽了?”

    小翠道:“家裏陰氣忽然間變得很重,我們可都沒現身。”

    “哈哈……啊?”老白陡地止住笑,愕然的看著一幹‘人’。

    牡丹摣著兩手,把十指不停的彎曲做抓捏狀:“我正在房間裏玩電腦,忽然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剛開始還以為是錯覺,現在感覺起來,我隨時可以跑到太陽底下,掐死誰都沒問題!”

    福樂兒衝海夜靈打了個手勢,雖然看不明確,卻也大體能看出,是在表示她的鬼力也有所增強。

    再看蛋蛋。

    “爸爸,我餓……”

    我:“……”

    他的飯量好像也增強了……

    張瞎子聳著鼻子走到殷天身邊,嗅了嗅,忽又改變方向,走到我麵前,又提了提鼻子,臉上狐疑之色更深,“不對啊,你二人身上怎麽會有相同的味道?”

    “什麽意思?”我問。

    說到張瞎子的神仙鼻,那確實是一絕,他單是靠聞,就能聞出立花正仁和我同樣有著僵屍氣息。可是和殷天……我和殷天八竿子也打不著啊。

    張瞎子沉吟了一下,說道:“此間氣勢突變,我還以為是有陰間上官來此拘魂,現在看來……這陰氣並非單單是來人所帶,而是……而是凝聚在你二人之間。”

    “好了好了好了,誰都別胡琢磨了,先吃飯吧。”我生怕海夜靈亂上加亂,趕緊張羅著開飯。

    吃完飯,就讓小翠把一幹人鬼全打發進屋。

    海夜靈像是失了主心骨,一直偎在我身邊,半步也不肯離開,徐含笑自然也陪著她。

    老白沏了功夫茶,端起杯抿了一口,看著殷天,又忍不住笑了。

    司空小豆真急了,“別笑了!”

    小家夥從另一旁抱住海夜靈的胳膊,撒嬌道:“靈姐,小天是手賤,偷了不該偷的東西,可也不至於死啊。他現在連體溫都沒了……他……他……”

    說到後來,已經開始哽咽。

    海夜靈隻好拉住她的手,眼神複雜的看向我。

    老白也不忍再笑,想了想,說:“其實想想看,這件事的確夠離奇的。首先,飛機出了那麽大狀況,他還能睡著,這已經很奇怪了。還有就是,鬼市是幽冥所在,一個活人,怎麽能夠在夢裏去到幽冥地府呢?”

    我心裏猛然一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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