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萬能表;五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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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四十分鍾,羅菲的手機響了。
接起電話聽了聽,“什麽?不讓進?憑什麽不讓你進?你把電話給保安!”
掛斷電話後,不到五分鍾,別墅門口停下一輛摩托車。
一個背著一個包、挎著一個包、提著一個拉杆箱的男人從後座上笨拙的爬了下來。
“什麽情況?這下子火車票白瞎了!”男人一進門就扯著嗓子道。
我仔細看這人,約莫也就二十多三十不到,中等身材,微胖,卻顯得很敦實。
這人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會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我仔細品了品,才想明白,那就是他的頭比普通人的要大,一雙眼睛更是大的出奇,乍一看,有點像卡通片裏那種誇張的眼睛,又像是大眼窩子裏嵌了兩顆牛蛋。
牛蛋眼把拉杆箱往牆角一丟,瞪著牛蛋眼看著羅菲:“羅秘書,可真有你的,我是你秘書啊?”
羅菲鬧了個大愣怔,指著那個大號拉杆箱,“你……你這都是些什麽啊?來的時候你沒帶這麽多東西啊?”
牛蛋眼悻悻的瞪了她一眼,“昨個商場打折,紙尿褲買一送一。”
說著,把背上的包往地上一甩。
滿的拉不上拉鎖的包口,果然露出了一袋某個牌子的紙尿褲。
羅菲目瞪口呆了一陣,指著外麵問道:“你怎麽坐摩托車來的啊?”
“姑奶奶,你看看現在幾點?下班高峰期!我不打摩的,能這麽快過來嗎?靠,你們這兒的保安可真夠勢利眼的,高尚住宅區怎麽了?憑什麽不讓摩的進啊?不讓車進來,讓我自己把東西扛進來啊?”
牛蛋眼憤憤然抱怨了一通,轉眼看了看我們,問羅菲:“這麽急把我叫來,什麽事兒啊?”
羅菲邁著小碎步走到他身邊,抱著他粗壯的胳膊搖了搖:“萬總,我姐出事兒了。那可是我親姐,你無論如何都得幫幫忙啊。”
“去去去,少來這套。”牛蛋眼甩開她,走過來,衝我們點點頭,在一張沙發裏坐了下來,平攤開身子仰麵喘著粗氣。
那鼻孔朝天的樣子,像極了一頭笨牛。
過了好一會兒,才梗起脖子問羅菲:“到底什麽情況啊?”
羅菲在電話裏頤指氣使,當著真人的麵卻有點畏畏縮縮的,指了指我們,說:“還是先給你們介紹一下吧,這幾位是X市刑警隊的。”
然後又指了指牛蛋眼,對我們說:“這是我們公司的萬總。”
牛蛋眼倒是不含糊,衝我們擺了擺手:“你們好,三青,萬奇。”
我一愕:“三青集團?”
牛蛋眼點點頭:“喲,我們三青現在這麽有名了,連你們條子都知道?”
康銘皺眉道:“同誌,麻煩你注意一下措辭。”
牛蛋眼嘿嘿一笑:“別生氣啊,我老子也是條子,我當著老家夥的麵也這麽叫他,他都不生氣。嘿嘿,兄弟,不瞞你說,我家老爺子可是我們那兒的刑警總隊長,論官階,怎麽都比你大點兒吧?”
牛隊長擰著眉頭瞪了他一會兒,忽然大聲道:“萬奇!”
“有!”牛蛋眼一下子蹦了起來,愣怔了一會兒,有些迷茫的看著牛隊,撓著頭問:“你認識我?”
“你老子叫萬鵬程對不對?”
“你咋知道?”
牛隊憋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媽的,你長得就跟你老子一個模子裏摳出來似的,我還能認不出你?回頭打個電話給你老子,就說牛允牧饞你們那兒劉家樓的辣子雞了!”
“牛允牧?”牛蛋眼先是瞪了瞪眼,隨即一副了然的樣子,“牛叔啊,這話怎麽說來著,咱倆光在電話裏嘮了,您幾回去我都沒見著您,這還真是……嘿嘿……嘿嘿嘿嘿……”
牛蛋眼憨笑了一會兒,斂起笑容說:“牛叔,你不是X市的嗎,怎麽跑這邊來了?”
他轉眼看了看羅菲,回頭道:“真出妖蛾子了?”
牛隊看看我,又看看羅菲,最後衝他點點頭:“小萬,每回有事都給你打電話,沒想到頭回見麵,還真就碰上事了。”
“怎麽說?”牛蛋眼的眼中透出一抹淩厲。
“總之,有你在這件事就好辦多了。”牛隊深吸了口氣,回頭指著我道:“來,先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謝安;這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兒子,萬奇。”
我想起石頭提過的一個人,驚訝道:“萬能表?”
“耶?你怎麽知道我外號?”
我說:“我是石磊的朋友。”
“噢,你是臭石頭常提的那個安子!”萬能表一把攥住我伸出的右手,哈哈笑道:“那就不是外人了,坐坐坐,坐下說。”
盡管知道不是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問:“我們山海和三青有業務往來,你是三青的人,我怎麽沒聽說過你啊?”
“切!”羅菲嗤之以鼻道:“還說呢,我們三青這三位大佬可牛逼了。一個要麽神龍見首不見尾,要麽一出現就被老婆打的住院;一個幹脆帶著老婆去環遊世界,從來沒露過麵;也就我們萬總這個奶爸被套牢了,不敢見天往外跑,不過也不怎麽去公司的。現在我們三青的一切事務差不多都是由關總的老爹老關來打理的。”
後來我才知道,三青集團名字的由來是因為公司有三個老板,而這三個家夥沒有一個靠譜的,萬能表就是其中之一。
羅菲,正是萬能表在公司的秘書,這趟是放長假,來姐姐家省親的。
石頭說萬能表是奇人,不光心思機巧,而且也懂些玄門術數。
想來牛隊和他的交集,多半是因為最初和我經曆詭事時,出於謹慎找了這麽個舊友之後做谘詢。
說起來,我們這趟來找羅琴母女,本來就有些唐突,或者說是純粹憑牛隊長的感覺使然,於公於私都有些莫名其妙。
有了萬能表這麽個‘熟人’和他能夠接受非正常事物的女秘書羅菲,無疑省了不少的麻煩。
牛隊把案情又對萬能表說了一遍。
萬能表瞪著牛眼呆呆的盯著桌上的水杯,也不知道是在思考問題還是睜眼睡著了。
過了好一陣子,才一挺脖子道:“大凶!”
羅菲嚇了一跳:“老萬,你一定有法子的對不對?”
單就外表而言,萬能表給人的感覺有些滑稽,此刻卻相當的肅穆凝重,“這種事沒人敢保證結果,隻能是盡力。對了,菲菲,那個姓海的,有幾個兒女?”
羅菲勉強鎮定道:“他……他和前妻有三個兒女,和我姐生了霜霜,現在……我姐又懷孕了,算是五個吧。”
“五個,我怎麽就這麽討厭這個數字呢。”萬能表咬牙道。
“老萬,說明白點。”我雖然已經隱約覺出有問題,但卻一直不明白是什麽緣由造成了如今的狀況。
萬能表沉聲道:“一個沒了眼睛,一個沒了舌頭,一個沒了腿,如果再有一個沒胳膊的,和一個失去聽力的,那就是五個殘疾鬼。邪門陣法中,五鬼搬運陣最出名,最邪異惡毒的,卻是五殘鬼子法。石頭說,你和那個百曉生也是通曉玄門的,想想看,五個殘鬼合為一體,那會是怎樣一種情況?”
我喃喃道:“怨上加怨,狠上加狠。”
“沒錯!”萬能表一拍大腿,對牛隊說道:“牛叔,有沒有辦法把孩子的父親,就是那個姓海的找來?”
“找他不難,問題是找他來能解決什麽問題?”牛隊有些猶豫。
萬能表豎起一根手指比劃著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對方的目的是要施展五殘鬼子法,但是照你說的之前那些情況,現在至少有一個瞎眼、一個無舌、和一個無腿的殘鬼了。這三人一旦被邪法害死,立刻化為厲鬼,很可能會一起前來,要想鎮住他們,讓他們脫離始作俑者的掌控,那就隻有他們的父親能夠辦到。這麽說吧,就算我烏鴉嘴,就算五子慘死,五殘法成,隻要當爹的在來這裏,就能輕易化解。不光是化解,想要讓他們反過來對付對方都行啊!”
他說的激情四溢,我的心卻直往下沉。
再看牛隊,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見我們不說話,萬能表小聲問:“找不著他?”
我閉了閉眼,轉向牛隊:“你怎麽看?”
牛隊沉吟了一下,問道:“小萬,如果找不到孩子的父親,有沒有把握保住這對母女?”
“找不到……”萬能表陡然瞪大了牛眼,看向羅菲,“你姐夫不會也是玄門中人吧?”
“他不是我姐夫。”羅菲搖頭,“我哪知道他是不是玄門?”
“他是降頭師。”我一字一頓道。
“降頭師!”
萬能表瞪著牛蛋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下意識的壓著嗓子問:“你們幾個這麽怪裏怪氣,該不會是懷疑那姓海的用自己的兒女作法煉降吧?”
“什麽?”羅菲打了個寒顫,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牛隊默不作聲,臉陰沉的跟快要下雨似的。
我對萬能表說:“你這種假設也太聳人聽聞了。”
“假設?哥們兒,這可不是我一拍腦瓜想出來的。類似五殘、五子的邪法,都是以血脈貫通來操控的。如果是邪師作法,最終是要殺了五子的父母的。我沒有聳人聽聞,古往今來,用自己的妻兒來修煉邪術的人可不稀罕!
旁的我不敢多說,我就問一句,就你們對姓海的了解,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他有沒有能力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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