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五宗大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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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雞’場裏,早有大批警員到達現場。
停好車,我和牛隊一起看向胡‘豔’麗。
胡‘豔’麗懶洋洋的歪在後座上,眯著眼睛道:“你們看我幹什麽?難不成要我去幫你們抓幾隻小狐狸崽子出來,告訴其他人,這些狐狸崽子是殺人凶手?”
牛隊語結了一陣,下車去現場指揮了。
我笑眯眯的問胡‘豔’麗:“餓了不?想吃‘雞’不?”
我本來隻是想拿狐狸吃‘雞’來調侃她,不料她卻悠然自得的說:“就算你是七爺,也不能指使我們胡家的人。既然要我出馬,就得記我的好。不擺五宗大供,休想姑‘奶’‘奶’出手。”
牛隊回到車上後,惱火的直砸方向盤:“‘混’賬,‘混’賬,‘混’賬!連小孩兒都不放過……一家五口,五條人命啊!”
他的憤怒我很能理解。
人命最大,抓捕懲治凶手隻是法律的執行,告訴有犯罪心理的人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從而減少罪案的發生。
但是幾乎所有歸入0號檔案的案子,就算能夠破獲,也是起不到威懾作用的。
沒了這一點,無辜人員的死,就變得更加無辜淒慘。
所以,對警方而言,破案本身的意義委實不怎麽大,隻有鏟除凶手,免除更多無辜的人受害才是重點。
惱就惱在,明明知道凶手是誰,卻又不能逾越法律懲治凶手。
牛隊空發了半天火,問我現在該怎麽辦。
“買供品,拜胡家仙。”
“去菜市場?”
我斜了胡‘豔’麗一眼,黑著臉說:“去個‘毛’的菜市場,我得親自備齊五宗大供,她老人家才肯出馬!”
所謂五宗大供,是整豬、整羊、整‘雞’、整鴨、整條的鯉魚。
按說這些都不難準備,難就難在‘親自’上了。
這是胡‘豔’麗的要求,而且必須得是在我家裏給她上供。
好在養‘雞’場本來就在鄉下,這些都容易采辦。
苦的是,我特麽除了自掏腰包,還得親手給這些畜生綁上紅綢,親自把它們‘弄’上車,然後拉回家去。
當我把一頭半大不小,脖子裏綁了紅綢帶的豬抱上車的時候,牛隊慚愧的歎了口氣,“唉,兄弟,辛苦你了。”
聽說要上供,老白早早的趕到我家裏幫忙。
胡‘豔’麗卻說供奉要在晚上供。
然後……整整一個白天,就見一隻豬、一隻羊、一隻‘雞’和一隻鴨在院子裏撒歡,浴缸裏還養著一條足有九斤重的大鯉魚。
好容易挨到晚上,還沒開始上供,又來了一個‘陰’魂不散。
金景明巴巴的跑來要續命符了。
我正鬱悶無比,哪顧得上給他畫符,就讓他等會兒。
他也不急,居然腆著臉說,隻要看見我就踏實了。
我怎麽覺得這孫子有點向丁浩看齊的意思?
知道我要上供,金景明問了一個我們誰都沒想到的問題。
他沒問是給誰上供,而是問:“你們會殺豬?”
一幹人一下子全都愣了。
過了一會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徐含笑和藍蘭的身上。
徐含笑用少有的柔情目光看著我,卻從牙縫裏迸道:“你讓我殺豬,我先殺了你。”
藍蘭則又對我改了稱呼:“毒仔,你殺人都不眨眼,還怕殺豬嗎?”
已經隱去了法身的胡‘豔’麗在我耳邊幽幽道:“隻能你來殺,換誰都不行。”
我認命的點點頭,拿起事先準備好的刀,先給‘雞’鴨抹了脖子,又殺了鯉魚。
接著,一手抓著羊角,一刀“噗”的紮進了羊脖子。
“艸。”老白忍不住罵了一句。
其他人也都寒了一個,芽子更是捂著嘴驚呼起來。
事實證明,殺大型的哺‘乳’動物會讓很多人反感,並且覺得驚恐。要不說,不能惹屠夫呢。
我甩開死羊,提著尖刀走向立‘花’正仁……
“安子,你理智一點,不要殺紅眼了,我,隻是幫你按著豬!”立‘花’正仁小心翼翼的提醒我。
話音未落,我已經一刀攮進了豬脖子。
就在尖刀拔出的一瞬間,我忽然渾身猛一震,明顯感覺有什麽東西附著在了我身上。
胡‘豔’麗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卻是從未有過的恭敬:“七爺,我在凡塵行事多有不便,隻能暫借你法身共用。之前你身不可侵,隻有在你宅院內由你自願供奉相請,我才能上身,請七爺包涵。”
“現在該怎麽辦?”我低聲問。
“你開車,我帶路!速速進行,遲則生變!”胡‘豔’麗道。
我被她帶的緊張起來,招呼牛隊上車。
老白對藍蘭說了句什麽,跟著上了車。
車‘門’還沒關,又有一人鑽進了車裏,居然是金景明!
我也顧不上搭理他了,和海夜靈等人招呼一聲,一腳油‘門’開出了家‘門’。
臨出‘門’前隱約聽見立‘花’正仁問:“這些豬和羊能不能吃啊?”
在胡‘豔’麗的指引下,一行人來到了鄉下的某個大院外,隻一看‘門’外的標牌牛隊就叫了起來:“又是養‘雞’場?狐狸又要吃‘雞’害人了?”
‘我’說:“動物捕食是本‘性’,隻喝‘雞’血不吃‘肉’,是因為‘雞’血屬陽,以陽修邪,進度會更快。”
下了車,我讓牛隊通知養‘雞’場裏的人速速撤離。
老白湊到跟前,捧著‘胸’前的透骨‘陰’陽鏡小聲問:“你是安子還是狐仙啊?”
我說:“是我。”
老白點點頭:“就知道你不會完全失去主動,對了,請仙上身是會折壽的,你……”
他頓了頓,擺了擺手,“貌似你這老不死的根本不怕折壽。”
金景明兩眼放光的看著我:“不怕折壽,難道你……”
“你還癡心妄想?”我一把捏住他膀子,“別他媽好了傷疤忘了疼,就你辦的那些事,閻王爺都該親自出手收了你!”
金景明嚇得不敢吭聲了。
很快,養‘雞’場的人在牛隊的指揮下迅速撤走。
直到走進‘雞’場,金景明才終於忍不住問:“‘雞’場鬧狐狸?這事你們也管?”
“什麽叫鬧狐狸?”‘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因為要避免擾民,現代化的養‘雞’場離村莊都有一定距離。
‘雞’場的人一撤走,就剩下我們四個對著上千隻‘雞’,情形顯得有點詭異。
‘我’帶著老白他們在‘雞’場裏巡視一遍,對牛隊說:“‘雞’就不管了,我們隻管去等那兩隻妖狐。”
牛隊索‘性’也不問了,隻管帶著我們來到‘雞’場工作人員住宿的屋裏。
胡‘豔’麗也沒說接下來具體怎麽做,見外屋有一桌麻將,我忽然心血來‘潮’,“牛哥,老白,咱們玩兩把吧?”
牛隊心不在焉道:“你也好這個?”
老白嘿嘿一笑:“他懂個‘毛’,連算番都不會,就是瞎打。”
橫豎是等,四個人幹脆圍在桌前玩了起來。
剛一坐下,我就感覺不大對,貌似某仙姑忽然變得很興奮啊!
老白說的對,對於麻將,我不說一竅不通,也隻是逢年過節聚在一塊兒湊個數,隻會瞎打‘亂’碰。
可是這會兒我碼牌的速度卻是比任何人都要熟練。不光是第一個碼好牌,而且還把碼好的麻將在半空甩的翻了兩翻。這種‘花’式的手法,以前隻在香港賭片裏看到過,此刻耍來,我著實是臭屁的很。
碼好牌,金景明問:“咱玩多大啊?”
牛隊點上一根煙,說:“十塊錢底吧。”
老白點頭:“行,沒彩頭玩起來也沒意思。”
金景明猶豫了一下,看著我,小心的說道:“要不咱倆玩大點吧,我輸了,我在公司所有的股份都給你。”
“金景明,你是不是活不明白了?你他媽就是生在大富之家,你自己有什麽啊?還他媽死‘性’不改呢?”我是真火了。這小子是聽老白說我不怕折壽以後想到了什麽,想拿錢來賄賂我,妄想達到某個目的啊。
金景明惶恐道:“別誤會,我真的沒奢求了,我就想活著,不想整天擔驚受怕……”
“那就‘挺’起腰杆,像個男人一樣活著!”老白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