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扶蘇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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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華婷又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扶蘇邊揉著她的胸,邊聽著很快就睡著了。華婷的胸本來不大,就像小草原,自從去年開始每晚哄扶蘇睡覺後,她的胸就慢慢變挺了。
門外,雷蘇侯不知什麽時候來了,但卻沒推門而入,而是透過門縫,看著兒子的小手放在華婷初具規模的軟綿之物上,當是啼笑皆非,他這是剛剛發現扶蘇睡覺時還有這樣的癖好,心道,有本侯這樣的父親,兒子將來肯定會繼承自己的勇猛的,不管是沙場還是床上。
在大炎皇朝西南一帶,雷蘇侯可謂是隻手遮天,翻雲覆雨。早兩年,南邊有支蠻夷部族時常騷擾邊境,雷蘇侯派出了他的一營重甲鐵騎,以銳不可當之勢橫掃這支吃了豹子膽的蠻夷部族。
近來又有支比早兩年還強橫的蠻夷部族騷擾邊境,雷蘇侯親自率領一支鐵騎,不出半個月便凱旋而歸。
自此,他的領地又向南伸了幾百裏。大炎皇帝更是敕封他為西南王!並且讓使臣送來不知多少財物。
不過六年前那個絕望的夜晚過後,他對大炎皇朝心灰意冷,此後聽調不聽宣。別看他是八大王侯中的異性王侯,也別看他人不怎麽高大,但若是狂怒起來,大炎皇帝都要讓他三分。
但對於這個寶貝兒子,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站在兒子的房間外,卻不敢進去,躡手躡腳的像賊一樣,就怕吵醒兒子睡覺。
夜已深,可雷蘇候沒有回去休息,而是去了他的書房。
書房中很安靜。
每次當他踏進書房,隻要書房的燈還亮著,就絕沒有人敢打攪他,包括姬夫人。
他四平八穩地坐在書桌後,望著書桌上那一紙詔書,隨後捏成一團,扔到垃圾簍中。能將大炎皇帝的詔書扔進垃圾簍中的,恐怕整個皇朝也隻有他敢了。
今日皇朝中那位大人物來到侯府,說是來敘舊,其實是送詔書來的。詔書上言辭懇切,完全沒有大炎皇帝的皇威,懇求雷蘇侯出兵援救東部邊界,東邊穆皇朝派兵犯境,那位鎮守東部的王侯快扛不住了。
雷蘇侯托病了!
老子當年有難之時,你們不是閉關就是生病,哼!老子也裝病一回。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說的,讓那大人物原原本本將他的話帶回去。
檀香繚繞,他開始一卷卷攤開軍營呈上來的公文,仔細看過後,又一卷卷放在書桌左側。
做完這些後,雷蘇侯起身走到了書架前,他在找一卷古籍,一卷準備給扶蘇的古籍。他找啊找,終於在書架最底層找到了。
輕輕吹去這卷古籍上覆蓋的一層灰,其上幾個字便清晰起來——蘇氏基礎槍法!
雷蘇侯的姓氏是蘇姓,但偏偏卻要反過來,這其中要追溯到蘇氏宗族上三代的一位祖宗身上。這位祖宗可以說是蘇氏宗族最奇葩也最強大的一位祖宗。年輕時不僅一柄長槍橫掃當時皇朝年輕十傑,還以槍法入道,從此踏上修行之路。
修行一路,崎嶇坎坷,可這位蘇氏祖宗卻天賦高的讓人望塵莫及,從淬體到初始,從初始到靈師,再從靈師到先天,然後再到脫凡,都是一路順利無比。
在之後,這位祖宗又從脫凡境突破宗師境,成為大炎皇朝少數的宗師境強者之一。那個年代,蘇氏宗族簡直是風頭無兩,要知道大炎皇朝的那個淩雲宗也不過五六位宗師境強者而已。
可好景不長,在他閉關突破小洞天之鏡時,竟是靈力倒流,幾近爆體而亡!
臨死之際,他留下祖訓,蘇氏一族若沒有後代突破小洞天之鏡,從此姓氏都要反過來!而這奇葩又很勵誌的事,也成為當時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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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華婷急匆匆地跑向雷蘇侯平時與姬夫人所住的南華閣,“快讓我進去,小公子生病了!”
一句小公子生病了,不僅守在南華閣門外的護衛連忙退避,不到片刻,整個南華閣亂成一團。
“夫人,夫人,小公子小公子身體滾燙的如火燒奴婢奴婢嚇壞了。”
華婷語無倫次,她昨晚睡在扶蘇身邊,淩晨時她覺得自己熱的燙的不行,睜眼一看,登時驚嚇得生無可戀,原來小公子身體滾燙,甚至都感覺有一股股熱浪從小公子身上散發而出。
昨晚雷蘇候一夜沒回,從書房出來就去練功房了。姬夫人聽言後,頓時六神無主,“快去告訴侯爺,快去請郝禦醫”
“奴婢已經讓幾名護衛分頭去通稟侯爺與郝禦醫了。”
華婷扶著姬夫人,姬夫人連頭都來不及梳,慌忙向著扶蘇的小樓跑去。
扶蘇住的小樓與南華閣僅僅是隔著一條回廊,片刻後就到了。
雷蘇候已經來了,正在小樓房間中坐著。他雖然到了脫凡境巔峰,但神識未成,自然也無法去查探扶蘇的身體。
不過他肯定扶蘇絕不是發燒。因為他的神識雖未成無法查探,但還是隱隱感覺到扶蘇體內有股異常的仿佛帶著某種熾熱火焰的氣息在流動。
頭發花白的郝禦醫也來了,正為依然睡著的扶蘇把脈。這位郝禦醫是雷蘇候早幾年特地從皇城弄過來的,醫術不說在整個大炎皇朝數一數二,排在前十肯定是沒問題。
可此時卻老臉便秘般難看,扶蘇呼吸還算正常,但脈象時強時弱,時快時慢。強的時候如狂潮翻卷,弱的時候微乎其乎,別說是見過,就連聽都沒聽說過。並且每當脈象微弱時,身體的溫度就稍減。脈象強勁時,身體便比燒沸的開水還要湯。
郝禦醫把脈把的滿頭大汗,心裏暗道,這一世的名聲敗了不要緊,隻怕醫不好小公子,雷蘇候就會不是將他清蒸就是紅燒了。
“怎麽樣了?我兒怎麽樣了?”
剛走進來的姬夫人連忙問雷蘇候,雷蘇候安慰道:“別急,不就是感了風寒發燒了嗎,郝禦醫的醫術一流,兒子肯定沒事。”
郝禦醫偷偷擦了把汗,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站了起來,若有深思地道:“侯爺說的是,夫人且放寬心,小公子隻是昨夜感了風寒,等下官開幾副藥,不出兩日,保準小公子又活蹦亂跳。”
一生戎馬的雷蘇侯不僅沉穩又勇猛,一身修為雖然還沒真正踏進宗師境,但也是半步宗師的強者,又豈不會看不出扶蘇有沒有感了風寒。而且郝禦醫的神色雖然掩飾的很好,但全看在他眼裏。
此時聽郝禦醫說謊不打草稿的一言,雷蘇侯簡直有將其五馬分屍的衝動。若是這老兒如實說來,他斷不會為難他。
可偏偏居然要說謊!簡直是活膩了!
不過姬夫人在身旁,雷蘇候又不想讓她擔心扶蘇的病,隻好強忍住怒火,對著姬夫人道:“你看,郝禦醫說兒子沒什麽大礙,那肯定就沒事了,你先回去吧,看把你急的,連頭發也未梳。”
姬夫人的心還放不下,走到床前摸了摸扶蘇的額頭,很燙,道:“發個燒怎麽這麽燙?”
郝禦醫又道了,“夫人放心便是,下官這就親自去給小公子配藥,藥到自然這個燒就退了。”
他說的心不跳臉不紅,雷蘇侯卻心跳加快,想殺人!但依舊忍了,道:“那就有勞郝禦醫,去吧。”
郝禦醫躬身告退,雷蘇候又揮手讓房間中幾位下人出去,然後也把姬夫人哄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雷蘇候輕輕道:“小五,小七。”
輕輕一言,房外便走進兩個年紀在三十上下的護衛,這兩護衛是雷蘇候特地從軍營調過來專門暗中保護扶蘇的,平時也不知用什麽身法隱在暗中,府中上下基本沒人知道。
小五與小七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撩起衣擺,單膝跪地,“末將在。”
雷蘇候道:“小五,你去把郝禦醫綁了,先把他丟進軍營狼圈。”
“是。”
小五走了。
雷蘇侯又看著小七,道:“小七,你火速趕往城外的那間破廟,把老瘋子請來,就說小公子病了,若是能看出小公子得了什麽病,欠本侯的情便從此一筆勾銷。”
小七有些驚愕,但也沒多問,道了一聲末將遵命,轉身瞬速離開。
小五小七二人先後離去,始終神色鎮定的雷蘇侯目中這才顯現一抹慌亂,他坐在床前,摸著扶蘇滾燙的小臉,喃喃著,“兒子,再等等,等老瘋子來了,你就沒事了。”
扶蘇太小,他真怕扛不住如此異常就像火燒般的氣息在身體裏流動。
然而,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因為扶蘇雖然睡著般,但有意識,並且感覺他自己一點事也沒有。可是在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是怕得要命。
昨天晚上,他睡著睡著,忽然就醒了。不過當他想睜開眼來,卻是連動一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隨後,他便立即感覺到身體裏好像一團火焰在燃燒!那還得了,身體裏有火在燒,定會被燒個裏焦外嫩。
他很怕,怕的想叫救命。
不過沒過一會,他就沒有一絲恐懼,也沒有一絲不安了。
因為感覺到身體裏雖有火焰在燃燒,但卻丁點疼痛感都沒有,一點點都沒有。
這讓六歲的小扶蘇好奇極了。
他又仿佛感覺那燃燒的火焰好像一個奇異的火焰生命在慢慢睜開眼來,然後在身體中雀躍著,奔舞著,來回遊動。
可接下來,凡是那有生命般的火焰流動過的經脈骨骼,都會感覺疼,很疼!但又是瞬息間就不疼了,並且全身上下都感覺特舒暢,似乎有種力量正在蘊生。
小扶蘇更加好奇了。他想,這肯定是在做夢!一個好玩又刺激的夢。
事實上,他的小身體裏,的確有火焰在燃燒,這火焰是青色的,這火焰就像一頭青色的火龍,看起來原始又猙獰,但真的有意識般在遊動,所到之處,每一條經脈都在破碎,接著又重新凝立,隨後在嶄新的經脈中灌入嶄新的力量。
力量雖小,不過卻充斥著難言的原始與霸道。
破碎之後,是重新凝立。每一處經脈,每一處骨骼都是如此!
這也是那郝禦醫把脈時,扶蘇的脈象時強時弱,時快時慢的原因。而這個怕死的老兒,又怎麽會知道,扶蘇正在經曆第一次的洗經伐髓!
即使雷蘇侯也絕想不到,他的兒子即將成功的完成第一次洗經伐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