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愣愣的看著她，她的模樣和從前一樣，眉眼還是那麽熟悉，那些親密的畫麵如同電影般在腦海裏閃過，清晰的讓她不自覺的鬆開手。

    眼淚再也忍不住，如潮水般湧落，心裏微微發苦，自己沒有做好一個朋友的角色，她說的對。

    “我不是……有意的，瑾兒……原諒我的……自私。”伊人失了神，跌坐在椅子上，沙啞的開口，目光呆滯。

    瑾兒沉默不語，靜靜的看著她。

    突然伊人眼光一閃，不知道想起什麽，情緒激動，再次抓住她的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瑾兒，我以為她對你不重要，你不是說過嗎，你想擺脫掉……你想擺脫的呀！”

    伊人哭出聲來，著急的望著她，有些崩潰，希望她能應自己一聲。

    少年時期的心事朋友知道的最多，可以是傾聽者，但以後也可以是一把刺傷你的利刃。

    瑾兒緩緩的抽出自己的手，她極力辯解的樣子讓她感覺到好笑，這份近乎乞求的話語是關於什麽，慚愧、內疚，減輕心裏的痛苦，種種一切都有，但如果此刻我輕易的原諒，又怎麽對得起自己失去的東西。

    “伊人，你的意思是，你當初那樣做是為我好？”

    伊人身體一僵，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慌亂的解釋道，曾經那雙神采飛揚的眼睛早已渾濁：“不是的，我隻是……隻是……。”

    瑾兒重新坐下來，一口喝下滿杯的紅酒，口裏充滿苦澀，麵容柔和的臉在這一刻充滿陰翳帶著棱角：“現在我是不是該謝謝你，讓我回到翕家，成為眾人眼中一個六親不認、唯利是圖、不擇手段、冷漠無情的人。”

    瑾兒舉起酒杯，眼底腥紅：“這一杯我敬你，謝謝你的一臂之力，讓我擺脫了貧窮，擺脫了我討厭的人。”

    伊人難受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麽我們變成了這樣，一把搶過她的酒，摔在地上，哭喊著：“瑾兒，對不起，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對不起。”

    碎了一地的玻璃，倒映著她的模樣，不知什麽時候她的心已經被狠狠碾碎。

    “伊人……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母親，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指證她的嗎？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怎麽做？”

    趁著酒精瑾兒卸下了偽裝，臉頰布滿紅暈，眼神沒有焦點，仿佛丟了魂，喃喃自語：“你讓我失去了她。”

    伊人呼吸一窒，“我知道……我知道……瑾兒，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當時迷了心竅，我犯傻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我不知道，我一看見你就想起那個下午。我的身邊充滿了竊竊私語，異樣的眼光。我很害怕，那個時候我多希望你能說不是我讓你幹的，不是我。”瑾兒臉色蒼白，神情恍惚，好像回到了那個下午，眼眸中帶著害怕。

    “瑾兒，對不起，我錯了。”這一刻，她眼底的恐懼，讓她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傷害，沙啞的開口：“你能不能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