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空氣，在佐倫前世的認知概念中，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這就好比在幾年前看到卡普所展示的實力，單憑體魄，一拳隔空轟碎海賊船的場景，同樣來的震撼人心。

    但放在動漫世界裏也確實可以接受，高武的設定值，讓他對未來的道路有充分的信心與底氣。

    憑借體術，絕對可以成為頂尖強者，這已經毋庸置疑。

    拉斯將一套六式完整的展示出來，似乎也是給佐倫提供一個短期的大體目標，以及打一發強心劑。

    他淡淡的講解道，“六式之一的進攻體術——【嵐腳】，並非直接踢蹴敵人給予傷害，而是以超高速踢腿所產生的真空進行斬擊，殺傷力範圍之廣甚至可以波及方圓百米，是六式中威力最強的進攻手段。”

    “而剛才腳踏空氣助力的是六式輔助技——【月步】，原理與剃相似，可以說是剃的連續運用技。跳躍時在空中踢擊，在下落前改變移動軌跡，有了這種空中移動的體術，可以不留死角的從空中發動攻擊。”

    “六式，鐵塊、紙繪、剃、指槍、嵐腳、還有月步。”佐倫睜大眼睛，用力的握緊雙拳，略興奮的道，“究竟是什麽樣的強者，居然創造出這麽強大而實用的極限體技？”

    “說實話，六式的來由我也不太清楚。”拉斯無奈的攤了攤手，道，“最初是從海軍流傳出來，所以才會稱為“海軍六式”吧。傳聞中，是海軍總部為了培養海軍的新人，而集合了海軍中所有的體術高手，共同創造出來的完整體技體係。”

    說完這句話語，拉斯一改先前的語氣，複雜的歎氣道，“可也正是因為體係的完美，所以這也是六式最大的瑕疵。”

    “完美，所以瑕疵？”佐倫愣了愣，一時沒聽懂這句互相矛盾話語的意思。

    “是啊，六式中的鐵塊和紙繪為防禦技，剃和月步是確保移動機動性的輔助技，指槍和嵐腳是增強人體殺傷力的攻擊技。六式的功能特點非常獨一，卻又互補缺點。所以六式必須一式不差完整的掌握，才能顯示它真正的威力效果。”

    “可惜，二十幾年來，雖然海軍六式成為了海軍總部、世界政府直屬機關的體術教科書，是其中的精英必須學習的體技。但由於體魄不強或對體術專研不深的原因，九成的人隻是學會其中的一式，還有一成的人，也大多數隻掌握熟練其中的兩到四式。”

    拉斯黯然的低頭，作為曾經魔鬼訓練營的總教官，對此明顯的痛惜不已。

    “的確。”佐倫深有領悟的點頭。

    可以想象的到，如果隻掌握剃一式，的確擁有無以倫比的移動機動性，卻缺乏防禦和進攻的體術手段。

    如果隻掌握指槍，別說發揮應有的威力，就算是敵人的身軀可能也難以拉近。

    而如果能將剃和指槍共同掌握，兩式的搭配與組合，一擊必殺的威力與單一式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

    完美，是因為基於完全掌握六式，才能達到的互補互缺，這是招式體係的完整。

    瑕疵，是因為它太著重於六式的互相配合，而造成單一式的威力沒理論上的強，甚至有點雞肋【對掌握劍術或惡魔果實者而言】。

    “六式，完美而瑕疵的極限體技。”佐倫唏噓不已，漆黑的雙眸卻越發的明亮。

    是啊，他原本的目標，就不隻是追求單一式，或那大多數的三四式，而是完整的六式。

    “你應該想到了吧，小鬼，我對你的短期要求也正是這裏——給我在推進城裏好好的將六式全部掌握！”拉斯冷哼一聲，拉扯著佐倫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懸空起來，與之對視道：“你師傅我，十幾年前隻用了三年的時間，將六式全部熟練習得，這也是後來成為當時世界政府直屬機關王牌的最大基礎！”

    他的眼神凝重起來，嚴肅認真的道，“完整的六式絕對沒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以我猜測，就算是連將它創造出來的那些人，也沒能發現其中的秘密——”

    “六式之上，有奧義！”

    ————

    直到最後，拉斯依然沒說出六式所謂的奧義是什麽，隻是讓佐倫開始進行六式的學習

    【奧義，是六王槍麽……】

    【同想到六王槍，但應該不是，六王槍是路奇後來創造的體技】

    【能體係化的六式或許真沒那麽簡單】

    【海軍裏似乎沒一個全部學會六式的】

    【難說，卡普隻是沒用而已吧?】

    最初與彈幕一起在胡亂猜測，佐倫很快還是放棄了尋求答案，將之拋之後腦。

    畢竟連基礎六式還沒有入門，就空想著奧義，實在是有點天真了。

    軍艦甲板上，在兩人投入忘懷的傳授與聽解的過程，一個渴望追求的想學，一個寄托厚望的想教，就好比適應性的發酵反應。

    時間飛躍的消失，十個小時很快就悄無聲息的流逝。

    “報告長官！即將到達推進城港口！”

    直到耳邊傳來海軍水手的報告聲，佐倫和拉斯兩人才恍惚的反應過來。

    “嗯嗯。”

    隨口應付一聲，拉斯拌了拌嘴，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朝佐倫補上一句：“鐵塊的練習方法基本就是這樣，先牢牢記住，到時候慢慢的找到感覺。”

    “我明白了。”

    佐倫點點頭，隨即很快的繼續沉思下去，似乎在琢磨下手練習的竅門。

    旁邊被兩人無視的海軍士兵，隻能見怪不怪的，返回自己看守的職位，為將軍艦停靠港口做準備。

    過一會兒，陰森的濃霧迅速籠罩軍艦，視野的光線快速的黯淡下去，金色陽光、白雲藍天還有白色海浪全部都不再可視。

    “這是？”

    疑惑浮現心頭，佐倫從甲板上站起身來，黑暗的迷霧彌漫軍艦之外的海域，隻有在船繼續前進的前方，隱約的浮現出巨大城堡島嶼的輪廓，還有零碎黯淡的港口燈光。

    “無風帶海域深處，海王類的匯聚巢穴，長年累月的飄蕩著遮蔽太陽光的迷霧——被押送入此處，很多人終其一生都不能再看到天空的太陽。”

    旁邊傳來拉斯淡淡的聲音。

    “這就是推進城，犯人和罪惡之徒的囚困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