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二章 眼看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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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和安廣王集結了三十五萬大軍,九殿下和那容和縣主又拿出鐵證證明老爺和安平王勾結,皇上震怒,老爺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了。”木白抹著臉上的汗,顫抖著聲音說道。

    九殿下和連似月?”蕭河眼中閃過一抹思緒。

    二少爺,您快逃走吧,老爺是您的親生父親,安平王是您的親外祖,無論哪邊您都脫不了幹係,您快些逃走吧。”木白慌亂的眼神四處看著,催促著蕭河快些一走了之。

    蕭河卻已經冷靜了下來,道,”逃?我無論逃到哪兒去我也是蕭振海的兒子,呂尚的外孫,況且,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再逃也逃不出皇上的手掌心額。”

    可是,那……那……”

    小侯爺!”話正在說著這時候,由薑克己率領著數名帶刀侍衛凜然地走了過來,雙手抱拳,道,“小侯爺,得罪了,皇上有令,要將您關押起來。”

    蕭河苦笑一聲,道,“想那時候,我與父親從遼州凱旋而歸,萬民歡騰,皇上親自率領眾皇子在城門迎接,我蕭家是何等的風光,我蕭河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而如今,竟一夕之間成了階下之囚,人生便是這樣無常。

    薑統領,抓吧。”

    蕭河說著,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薑克己稍微猶豫了一下,朝身後侍衛示意,用鐵鏈拴住了蕭河的雙手。

    將小侯爺關上囚車,押解進京!”薑克己一聲令下,蕭河被押著往外麵走去,陽光下,他背脊挺直,仍舊不失天寶大將軍的風範。

    一輛囚車正在外麵等著蕭河,囚車的兩旁,有四個負責押解的侍衛,而當他看到他前麵那個囚車裏的人時,頓時整個人渾身一顫,如遭雷擊,所有的酒意全部都沒有了——

    隻見,他那一慣高高在上,威風八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父親,堂堂的蕭國公身上僅穿著白色的囚服,站在方寸之大的囚車內,頭發淩亂,脖子上套著枷鎖,雙手被迫固定在頭的兩側,腳上用粗糙的鐵鏈拴著,頃刻之間,蒼老了許多,猶如一個喪家之犬!

    父親……”他顫抖著聲音,喚了一聲,眼圈便紅了。

    蕭振海也看到了蕭河,他冷冷地看著他,“哼”了一聲後,轉過臉去。

    小侯爺,上囚車吧。”一旁的侍衛道。

    蕭河目光緊緊的看著蕭振海,麻木地上了囚車,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父親素來霸道威風,人人尊稱一聲國公爺,他從未見過父親這般狼狽的樣子。

    出發!”

    薑克己一聲令下,囚車的車軲轆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一步一步往京都的方向而去。

    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淒涼的歌聲響起,蕭河的內心感到一陣冰涼,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說的是不是就是蕭家?

    殿內。

    眾人一一退了下去,最後,隻剩下鳳雲崢,鳳千越,連似月三個人,月光如許,照在三人的臉上——

    鳳雲崢走到連似月的身旁,彎下腰,柔聲問道,“還好嗎?”

    連似月點了點頭,鳳雲崢便笑了。

    鳳千越站在他們的對麵,麵無表情,冷眼看著這兩個人之間默契如同一個人的模樣,眼角隱隱跳動著,唇角冰涼如雪。

    走吧,母妃想見你。”鳳雲崢對連似月說道。

    嗯。”連似月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往外麵走去,當連似月經過鳳千越的身邊時,鳳千越突然一把握緊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住了,一雙猩紅的眼睛中迸發出強大的怒意!

    四王兄自重!”鳳雲崢則眉頭一皺,立即用力按住了鳳千越的手背,眸子裏驀地流露出一抹濃濃的殺氣!

    一時之間,三人膠著在一起,周圍的空氣緊張地快要令人窒息了一般。

    鳳千越緩緩側頭,死死地看著鳳雲崢,頓時,兩個男人之間進行著對峙,鳳千越眼梢顫抖著,鳳雲崢則緊緊地迎視他,氣勢上有漸漸蓋過鳳千越的趨勢。

    四殿下,你的後台已經垮了,你還是快去想想該如何自保吧。”正當,鳳千越和鳳雲崢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候,被抓住了手腕的連似月開口,淡淡地說道。

    鳳千越一愣,心頭仿佛被利劍一劍刺穿,握緊連似月手腕的大掌終於慢慢地鬆了開來——

    鳳雲崢也隨著鬆開了手,以絕對保護者的姿態,站在連似月的身後。

    連似月抬眸,細細地看著鳳千越臉上那表情的細微變化,她要好好欣賞,好好記住他這麽精彩的表情。

    連似月,我隻問你一句話,推恩令是不是你想出來的,你為了引蕭振海和本王入局,用推恩令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最終將蕭振海繞了進去。”鳳千越袖中的拳頭用力地緊握著,他維持著鎮定,但聲音仍有一絲顫抖,猩紅的目光盯緊了連似月的眼睛。。

    鳳雲崢臉上含著清淺的笑意,替連似月回答道:“四王兄,我來告訴你吧,你這句話一共有兩個地方說錯了,第一,推恩令是我和月兒一塊想出來的計策……”

    第二,被繞進去的人不是隻有蕭振海,還有你,四殿下,你似乎還不明白這一點。”連似月緩緩補充道。

    鳳千越猛地看向連似月,心髒仿佛被她拽在了手心裏,輕輕一捏,他就有種窒息的刺痛感。

    你們不要高興太早了。”他丟下這一句話,大步流星地從他們兩個人的身邊走了出去,臉色冷豔如冰。

    他走的時候身形挺的筆直,臉上的表情堅毅而冷漠,沒有絲毫慌亂,仿佛已經將事態的發展牢牢掌握在了手裏一般,沒有人看出他是一個剛剛遭遇了重創的人。<ig src=&039;/iage/6794/2965857webp&039; 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