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人海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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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目相對,他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張開手,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而在我們麵前的空地上,一個接著一個的小黑影翻出來,蠕動。
我定睛看,居然是五顏六色的蛇,這些蛇一看就毒得厲害,密密麻麻一大片,一時間,黑色的、紅色的、黑綠色的每一條都有半米左右長,全部糾結在一起,抱滾成團,沒一會兒,四五個籃球大小的蛇團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蛇降!
我搖頭苦笑,這個死胖子不僅會控屍降,居然還會這種毒蟲降,難不成這人是個降頭師?尋常的毒蟲降更多的是見於病毒交叉感染,然後用毒蟲的排泄物、屍體粉末等物混合降頭原理,以其毒性來害人,但是也有厲害者,以怨咒集百蟲,利用許多材料的輔助,製造出一個千蟲噬體的降頭術來。
這是實戰之術,又與驅蟲馭獸的法子在原理上有著天地的差別,但也正因為經過加工調製,這毒蛇中的毒性,強過尋常的同類百倍千倍,隻一口,便能讓一頭成年大象倒地抽搐,中毒而死,霸道非常。
行家一出手,果然不簡單,厲害得很。
我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滿地的毒蛇,然而金部長卻是詭異一笑,又跳又叫,竟然開始了最原始的跳大神。
隨著他肢體的擺動,我感覺四周中流動的風開始變得陰柔了許多,不走了,繞著圈子,在我身邊縈繞著,絲滑的涼意像猛獸的舌頭,猩然地舔舐著我的後脊梁骨。
突然耳後傳來一道風聲,厲喝,我本能的低頭避過,集中精神看去,隻見四頭幽暗的生物拿著長長的鋒刃鐮刀朝我襲來,最前麵的一頭,持鐮刀與我錯身而過,猛一呲牙咧嘴,有腥臭的氣息撲鼻而來。
這四個東西身高90公分到一米左右不等,長得像人又像猴子,臂膀出是黑色的毛,全身黏嗒嗒的,通體暗綠色,有著魚蝦水草一般的腥臭味道。它們都背著個烏龜殼,臉長鳥嘴,上下四顆犬牙,披頭散發,頭部中央有一個圓盤狀的凹陷處,兩顆眼睛暗紅色,嗜血、殘忍。
於此同時,我前方的蛇降,彈地而起,倏然朝我撲來,未臨體,便如天女散花一般,鋪開來。
我心裏大罵,這狗日的死胖子,對付我一個人用蛇降還不夠,居然還招來了四個水草鬼。
水草鬼長期活躍在民間故事傳說中,它還有其他的名字,比如水虎、河童、蟲童或者水精特別是河童,幾乎充斥在島國日本的曆史文化當中。簡單而言,這是一種狡猾而神奇的生物,據說如果在腦門的凹陷處盛滿水,便力量無窮,可撕牛裂馬。
這應該是金部長最大的依仗吧。
不僅如此,天空中黑影飄散,倏然間又出現了三個紅眼睛的女陰魂,飄蕩著,嗚咽出聲,偶一露出利齒,便是如同螃蟹一般的十字口器,裏麵有森森的交錯尖牙。
我猛地避開這四個水草鬼,從包裏掏出一把雄黃粉,摻著一些朱砂,飛快地朝著地上的蛇降撒了出去,心裏卻早已罵開了花:日,這哪裏是什麽降頭師?這分明就是一個職業的召喚師啊!
我快,那水草鬼卻也不慢,倒提著鐮刀,像四個侏儒族的死神,邁著小短腿,像兔子一般蹦來。
繞過一根石柱,一個水草鬼緊跟而來,我一個戳腿,就踹中它的心窩子,水草鬼哀鳴著倒飛而出,我氣都還沒有喘勻,那三個空中飄浮的女陰魂就張著森森白牙朝我撲來。
對於已為實體的水草鬼,我惟有暫避鋒芒,然而這區區靈體陰魂,我豈能害怕?
它咬便咬,我隻管雙掌拍出,重重地打在它那張略顯美麗的臉上。
衝在第一個的女陰魂被我那充斥著‘法力’的雙手拍中,厲嚎,然後被一擊而飛,往道邊斜斜跌去。可惜的是,我的速度太慢,隻能拍中一個,另外兩個女陰魂瞅準空隙,一個咬在我的胳膊上,一個咬在我大腿上,奮力搖頭,撕咬,像兩條三天沒有吃飯的惡狗。
疼!這疼痛融合到了神經裏,立刻傳到我的中樞,我一看,本應是虛無靈體的陰魂,竟然生生用靈力咬出了血淋淋的傷口,黑紅色的鮮血瞬間就留了下來。
如此厲害,可想而知死前定時遭受過了多麽非人的折磨,才會有如此的怨毒,這讓我忍不住想起了‘死亡預告’的那個受害者,她的怨恨一定更深吧。
因為怨毒,所以厲害。
這就是鬼。
橫裏斜出,又遞來一把鋒利的鐮刀,朝我的頭顱處割來,以這力道,若是一揮擊實,隻怕我大好的頭顱就脫離了脖子,咕嚕咕嚕地滾了出去。
我就地一滾,躲過這一刀,然後伸出把附在我身上的這兩個惡鬼古曼童拍開,望著不遠處安靜站著的子墨,心裏湧起一陣無力感。
這金部長分明就是在玩我,此時的我根本就無暇照顧子墨,他隻需要拖住我,然後安排幾條毒蛇就完全可以破壞子墨的施法,但是他並沒有這麽做,可能在他心裏,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什麽意外吧。
而且,我也不知道子墨究竟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施法完畢,按照目前的情況,孟曼這邊是肯定不會讓子墨施法成功的,一旦子墨最後的手段失敗,閔天成夫婦成功複活,不僅我要死,估計就連子墨和屍魈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心裏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子墨曾經說過,她其實也是依附在古錢風鈴上的鬼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我養的鬼,那她也必須要聽從我的命令,隻是我從來就沒有對她下過任何命令而已,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成功阻止儀式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不如讓子墨想辦法先走?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我和屍魈不管怎麽樣也能拖住對方一時半刻,以子墨的能力,足以離開這裏,胡哥他們的船還沒有走得太遠
正當我準備強行喚醒子墨打斷施法的時候,腦海裏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命令我的而且,你還在這裏,我能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