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還是中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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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在我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了,簡直是精鋼鑄成,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脆弱的脖子,居然能夠經得住他這番的折磨。
我臉憋得通紅,上半身被推得幾乎懸空,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我的頭上,充血,想必我的眼球此刻必定紅得厲害。我唯有用一雙手阻著他雙手的合攏,爭奪著那一點點的呼吸空間。
大腦的缺氧讓我的思考有些停頓了,我似乎忘記了某種東西,但是又想不起來。
是什麽?
屍魈!是屍魈啊,我都被弄成這個樣子了,搞不好就要摔成一塊肉餅了,為什麽它就袖手旁觀、無動於衷?難道古錢風鈴對它的禁錮已經失去了作用,已經可以不管我這個主人的死活了嗎?子墨不是說過,隻要禁錮了它的元神,它就不可能會有害我之心麽?
屍魈,難道你就這麽希望我死麽?不就是念了一篇“縛妖咒”麽?要不要這麽報複我啊,我後腰還被你掐爛了呢。
正想著,屍魈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心中先是一喜,隨後猛地沉了下來。這屍魈一臉的猙獰,原本變得十分漂亮的臉蛋重新變得醜陋起來,冷冷地看著我,裏麵的仇恨,不比眼前的胡文山少多少,它的臉色是青黑的,一張嘴,森森的、犬牙交錯的口器,滴下了好多惡心的黏液來。
這黏液,黑色,冒白煙,接著,它向我咬來。
我心裏大罵不已,你丫的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落井下石!我就這麽遭你恨嗎?
毫無招架之力的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隻有召喚起子墨來——子墨,你再不出來,你的寶貝徒弟可就要橫死了
可惜,沉睡中的子墨沒有作出任何的回應,胡文山放開了被屍魈咬著的我,往前輕輕一推,我倏然感覺身子在往下急速墜落而去。
妖豔美麗的屍魈,殘忍笑容的胡文山,道路盡頭的石壁全都飛快的離我遠去,超重的感覺就像死亡的味道,一霎那襲上了我的心頭。
沉入黑暗,霎那永恒。
意識在某一個時間節點停滯冰凍住。
我無法知道我是不是死了過去,因為那時的我,幾乎沒有一點兒思緒在流動,沒有思考,沒有活力,一切都隻是永恒的存在,波瀾不驚。
這時間有多久?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億萬萬年,也許是彈指一瞬間。
我的思緒開始一點兒、一點兒地複蘇,而後,我想到了一個問題。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眼前的場景忽然變換成我從深淵墜落的樣子,可還沒等我落地,眼前的場景再次變換,變成了豪華遊輪上的恐怖船艙裏
傳說人死了之後,生前的場景會像電影一樣的回放。
我這是死了麽?
不,我沒有死,我依舊能夠思考,我依然記得所有的事情,內心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著我,那是子墨的聲音,左昊、左昊、你醒醒
睜開眼睛,進入我眼簾的是一張美麗中帶著焦急的臉孔,是喻沛香。
我一骨碌就爬了起來,警戒地看著她,發現自己依舊還是呆在剛才那個“八卦幻陣”的房間裏,石鼎、石碑、青磚牆壁,以及我地上的手電筒和背包,都在。
喻沛香看見我醒來,鬆了口氣道:“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迷了一個多小時了”。旁邊還有人在附和。
我往旁邊一看,是胡哥,旁邊還有個一臉憔悴的年輕女孩,衣衫襤褸,血跡斑斑。
胡哥一臉戲謔的笑容,走上前來要摸我的頭,還說著是不是做春夢了?
我渾身繃得緊緊地,一待他的手伸過來,立刻擒拿住,欺身上去,死死箍住他的腰,奮力一頂,倏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我摁倒在地。他疼得哇哇大叫,你t瘋了?
喻沛香也一臉驚異,說左昊你這是幹什麽?
我摸了一把胡哥身上的衣服,是濕的,小心的鬆開他的胳膊,一屁股坐下來,喘著粗氣,說這回是真的。
聽到我這麽說,喻沛香忍不住問我,剛才是不是進了這八卦魂陣了?我點頭,說是,剛剛在陣裏麵,碰到胡文山這孫子,帶我到了一處黑暗深淵,然後把我推了下去。
喻沛香聽我這麽說,忍不住驚歎道:“想不到你這麽厲害?心誌居然堅定到這種程度?這八卦幻陣我們喻家也是有記載的,大部分闖陣的人,都是在陣中受到幻覺欺騙,以為自己死掉了,留下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沒幾天就餓死了。你是相信自己沒有死,心中有留念,所以才能夠回轉過來。”
聞言,心想這次多虧了子墨,要不是子墨的呼喚,說不定我就真的以為自己死了,不過子墨早就已經陷入了沉睡,怎麽還會呼喚我呢?奇怪的很。
喻沛香說,這次還多虧了胡文山呢,要不是他奮力挪動陣眼,說不定我還要一直經曆下去呢,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居然一見麵就把他修理了一頓,當真是恩將仇報啊。
我看向那石鼎,果然,有一條長長的黑印子,是挪動的痕跡。當下一臉尷尬的對胡哥說道:“胡哥,抱歉了,我之前受到幻陣的影響,所以才對你你別忘心裏去啊”
胡哥甩了甩胳膊,說老子才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呢,再說了,就憑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哪那麽容易傷到他。
說完這些,胡哥又指了指身後一聲不吭的年輕女孩,說她就是趙茜,被困在了這個地下建築群裏的一個眼子中,有四天多,終於給他們找到了。
我笑著跟她打招呼,她扯著烏青的嘴角僵硬地笑了笑,聲音苦澀地說謝謝我救了她。我擺了擺手說不用,是她的好朋友李倩托我來找她的。趙茜說她知道,之前胡哥對她說過。
胡哥問我怎麽進來了,不是和老薑在外麵等著的麽。
我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又重新敘述了一遍,他的臉冷了下來,說趙茜妹子一行人也是因為被這些野人追殺,才逃至此處的。那些畜牲,以前聽說過,倒也不怎麽傷人的,怎麽一到了這溝子,性格就變得這麽暴烈?
我搖頭,說不會吧,割頭剖肚這樣的事情,看著不像是野人這樣的大老粗能幹出來的,還有擺頭顱祭壇那事,屍魈說這些野人也就隻能做些體力活我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一絲驚恐蔓延上了我的心頭。
屍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