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震懾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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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終還是沒有去所謂的“消遣”,胡哥滿臉的鬱悶,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的,喻沛香就一路鄙視,說胡哥的膽子還真夠大的啊,醫院躺著的那位就是因為荒淫無度,才感染了艾滋病,難道你也想嚐嚐這種病的滋味?
說一千道一萬,都抵不上這一句話,原本氣哼哼的胡哥,立刻就老實起來,再也不提“消遣”的事了。
我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我們上了樓,錢太太不在,倒是她的那個女兒,卻在旁邊等候著。
這個女孩叫錢瑤,長得頗為靚麗,氣質獨特,胡哥對於之前不能前去消遣的事情還是有些耿耿於懷,沒過一會兒,便握著那個小妞兒素淨軟綿的小手,開始看起手相來。
胡哥是什麽人?對付一個小姑娘自然不在話下,搖頭晃腦說的是頭頭是道,愣是把這個女孩子給侃懵了,小手被摸來捏去,平白給占了不少便宜,卻不自知。
他這一張嘴,簡直能把死人說活,旁邊經過幾個小護士,都伸出小手,躍躍欲試。我和喻沛香相視無奈一笑,也懶得去管他,畢竟他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就由他去吧。
剛才從錢瑤口中得知,錢凱威已經睡著了,我閑著無聊,便站在門口,透過門中的玻璃窗戶往裏麵瞧。這一瞧不要緊,入目處全是一團凝而不散的黑氣,縈繞在錢凱威頭上,形成一團自動旋轉的黑色氣旋,而在最中心,是一點詭異的紅光。
我身體一僵直,暗道昨天那廝懼怕我們,死活不肯出現,今天卻是不請自來了。
我緩慢挪步,捅了捅正摸著女孩們手掌不亦樂乎的胡文山,他臉上一派正氣,眼中卻毫無疑問地流露出了猥瑣的目光,時不時地朝著人家姑娘領口的更深處探望去。見我捅他,胡哥警覺性倒是高,說來了?我點點頭,說來了。
錢瑤聞言愣了愣,說什麽來了?
她見我們說得神秘,站起來,踮著腳往病房裏麵看,然後疑惑地回過頭來,說怎麽了?什麽都沒有啊?
我笑了笑,說你這麽看,當然是什麽都沒有了。
正事麵前,胡哥毫不猶豫,輕誦了幾句話語,從包裏掏出一個小瓶子,用左手尾指間輕輕點了了兩滴,然後抹在自己的右眼上,睜開,往裏麵瞧。
隻一瞧,他便深吸了一口涼氣,說我滴個乖乖,這東西果然邪門,氣旋東南,順時間走,中間自有莫大吸力,此刻錢凱威隻怕又在噩夢之中吧?照這個法子下去,不出一個月,錢凱威隻怕就一命嗚呼了。
見胡哥這麽說,錢瑤焦急萬分,拉著胡哥的衣角,帶著哭腔說大師請救命啊...
胡哥連忙捂住了錢瑤嫣紅的小嘴唇,說別亂喊,把那邪物嚇跑可就不妙了。他回頭問我,說左昊,這東西你可認得?我搖搖頭,說不清楚,看樣子似乎還是一惡魄而已。不過若說隻是一殘魄,哪裏能夠弄出這等異象?怕這鬼東西成精了。
我看了看旁邊,明晃晃的走廊燈,居然還站著幾個傻妞,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看,心中忍不住感歎一聲,無知或許也是一種福氣吧。
喻沛香將肩膀上的背包取下,說我們臨走前,她爸交給她一麵銅鏡,或許能幫得上忙。胡哥大喜,說有這麽好的東西,怎麽不早點拿出來?
喻沛香從包裏取出一麵古色古香的銅鏡,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我趕緊把圍觀的人群給驅散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喻沛香的氣場積蓄到某一個臨界值,已然與銅鏡子溝通完畢,將門鎖輕輕擰開,轉動的聲音驚醒了那團旋轉的黑氣,倏然集中成一個點。喻沛香猛然推門,跨入其中,將銅鏡祭起,朝向黑氣所在的區域,大喊一聲“無量天尊”。
話音剛落,那縮成一點的黑氣猛然一定,竟然動彈不得。喻沛香大喜,一臉得意的揚著銅鏡就朝那黑氣兜去,哪知那黑氣一動,像春天的冰雪消融,頓時泯然不見,擴散在空間中。
胡哥的桃木劍後發先至,劍尖便停頓在黑氣消失的地方,他的力道尤其之大,停頓後,劍尖仍然嗡嗡發出聲響。
直到桃木劍的聲響消失,他才長歎一聲,說跑了,失之交臂,惜哉痛哉。
錢凱威已然醒來,一臉的油汗,喉嚨裏有痰,被堵住了,難受得咳不出來,一雙眼珠子裏,白的多過於黑的,裏麵裝滿了惶恐和錯愕。立刻有護士上前,全副武裝,幫助錢凱威把痰弄出來,錢瑤在旁邊嚶嚶地哭。大概有五分鍾,錢凱威才回過神來,哆嗦著,說又夢見鬼了,她來了,想要了結他的性命...
他早晨表現得少年老成,一副看透生死的模樣早已不複存在,此刻正是鼻涕口水一起流,不住地咳嗽,死亡遠遠比他想象得要更加可怕,而且,他遠遠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堅強。
人,總歸是怕死的。
我站在病房的窗邊,看著大樓下麵的車流和行人,看著這座鋼筋和混凝土構件的森林,心中生涼,感覺下麵仿佛有一頭猛獸,正在暗處,像獵人,提矛引弓,等待著我和胡哥這樣兩個菜鳥上前,去送死。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嚇了我一身冷汗。
胡哥搬來一個板凳坐下,將我們的打算講與錢凱威聽,為今之計,就是先在這裏布置一個法陣,暫時防止外邪侵入。錢凱威有些猶豫,顯然是對我們的方法有些擔心。
胡哥解釋說,我們布置的法陣名為‘十方絕氣陣’,此陣法可以隔絕所有的氣息,關氣穴閉濁氣,若不出此陣,萬事無憂,一出,則什麽惡事都襲來。
錢凱威喃喃自語,說這個樣子,算是被軟禁了吧?
胡哥說是,不過總算是可以睡個好覺,自己決定吧,要與不要?錢凱威連忙點頭,說要的,明天就去他家裏布置,至於報酬,定然參照一流的大師,是少不得的...
那鬼東西今天被我們震懾了一翻,想來是不會再出現了,我們便出了門,準備返回賓館,明日再說。
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身邊的喻沛香忽然一頓,我問她怎麽了?喻沛香也不說話,從懷中取出銅鏡一看,裏麵竟然有流光溢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