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深山中的民族

字數:2721   加入書籤

A+A-


    由於山路的問題,這一支住在深山中的山民卻並沒有常常下山的機會,總是在山裏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衣食住行皆可保證,但有一些生活用品,卻是他們這種自給自足的生活無法獲取的。難怪小貓當時說,去山裏帶上這些生活用品作為禮物,是最受歡迎的。

    我們跟著這三個女人走進了村子,最高的女人帶著我們來到了村頭的一家,我們進了茅棚裏,黑乎乎,誇張點說伸手都不見五指。我讓老吳幫忙問起許明遠的消息,那個女人聽後,沉默了一會兒,那個人現在就在村子深處的寺廟裏,是道遠大師的客人。

    我們打聽了一番,許明遠並沒有離開,天已然黑,也不著急立刻前去找尋,而是選擇留下來打聽情況。

    這個少數民族女人的名字很複雜,老吳剛給我們翻譯叫做容中爾甲,這個窩棚裏除了她之外,還有她的丈夫和兩個小孩,一男一女。之前提過,這個少數民族是個母係氏族的社會結構,在家裏麵的主事人是女人,男人反而沒有什麽存在感。

    他們不喜歡外麵的世界,說外麵太複雜,而在深山中生活,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延續著自己的種族。但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中生存著,不但會麵臨物資匱乏的境況,而且還會遭到猛獸毒蛇、惡劣天氣以及周遭少數民族山民的襲擊。

    惡劣的環境也就意味著頑強的生命力,我看到在窩棚的角落裏,似乎還有著老式步槍的身影,老吳還說,這裏的長者能夠訓蛇,用群蛇來維護村莊的安全。說到這裏,容中爾甲弄了一些黑紫色的植物汁水灑在我們幾個的身上,說沾上了,蛇就認為我們是自己人了,沒有命令,不會貿然攻擊的。

    另外兩個女人拿著東西離開了,而容中爾甲則給我們和家人忙碌起了晚餐。

    容中爾甲的女兒,叫貝納,隻有六歲大,雖然在這貧困的窩棚裏長大,然而卻美麗的像一個小公主一樣,愛笑,咯咯的笑聲就像清澈的山泉水,洗滌著我們的心靈。可惜的是,她的脖子上也套著了銅圈,雖然沒有她母親那般誇張,然而看得我們仍舊是心中難受。

    作為接受現代教育的我們,並不能夠理解這種如同裹足一般的畸形行為,但這是他們的習俗,我們也不好說什麽。

    晚餐並不好吃,這種又黑又怪的米飯是我吃過的最差勁的大米,然而主人小口小口地嚼著,仿佛很享受。除了米飯之外,還有一種黑黃的醬,她們裹著吃,很香的樣子,然而我吃了一點,感覺是用不知名的蟲子做成,有一股莫名的膻腥味,仔細一瞧,裏麵還有一根昆蟲腿。

    我們幾個都吃的不多,飯後,我從背包裏找出了巧克力、火腿腸、方便麵,分給孩子們吃。我至今猶記得那兩個小孩子小心翼翼地吃著一塊黑色巧克力時,露出的欣喜笑容,他們的眼睛在那一刻,如同繁星一般閃亮。

    飯後半個小時,一個之前離去的女人領著兩個穿著白色衣服的老女人,來到了這裏,跟我們介紹這是村中的長者。我們站起來行禮,因為禮物都送光了,所以隻有奉上了全國通用的貨幣——毛爺爺。她們也收,然後笑吟吟地問詢我們一些事情。老吳作為一個翻譯還算稱職,我們聊了一會兒天,她們離去,但是告誡我們,不要靠近寺廟,那裏麵的法師並不是她們本族的人,脾氣暴躁得很。

    我們雖然詫異,但還是頷首稱是。

    村子裏沒有電,到了晚上八點,除了灶房未熄的柴火,基本就四下無光了。這個叫做貝納的小女孩特別可愛,她頭上戴著花,穿著節日的盛裝,不停地哼著小調,跟我們跳著民族的舞蹈,像一個快樂的小鹿。喻大小姐母愛泛濫,總是逗她玩,她更加開心,笨拙地將自己的所學都表現出來。胡哥偷偷的告訴我,說如果他有這麽一個可愛的女兒就好了。

    當天色全部都黑下來,容中爾甲和她男人搬來一大把曬得幹燥、有著太陽香味的稻草,給我們均勻地鋪在地板上,讓我們準備休息。

    夜色漸深,雨林中潮濕悶熱,不過村子正處於兩山間的風口,臨靠溪流之畔,涼風習習,透著並不嚴實的木板縫中而進,倒也不是很難受。

    思曉在外麵野了一天,終於想到回家了,從窗戶中溜了進來,然後遵著我的意思,將這窩棚中的主人和老吳,全都弄暈了過去。當然了,是比較溫柔的那種,第二天醒來,並不會發覺有什麽不妥。

    我們走出窩棚,整個村子都陷入了寂靜和黑暗之中,隻有村尾,在山腰的中間有一絲隱約的亮光在。那裏應該就是所謂的寺廟了,整個山村中唯一用得起油燈的地方。我們很奇怪,既然是寺廟,為什麽在村口碰到的和尚不住宿在這裏,而是匆匆離去呢?不過,那裏麵有著我們想要找尋的許明遠和碎羊皮,所以,也管不了這許多,我們要去那裏瞧上一瞧。

    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我們自然小心翼翼,將能做到的準備,全都提前做好,什麽桃木劍、九龍鞭、符紙等等,全都捏在了手上,隨時準備應付一些突發狀況。

    出了窩棚,我們沿著村中的道路往前行走,路上是草地,旁邊有荊棘,左右都是月光下影影憧憧的茅草屋,從四麵八方處傳來了蟲子的叫聲。而從窩棚裏還傳來了男人女人沉悶的嘶吼聲,胡哥嘿嘿直樂,說沒有夜生活的山村,似乎都隻有這樣一種娛樂活動,這讓單身的年輕人們情何以堪?喻沛香自然也是聽見了的,她的臉上有些紅暈,聽胡哥這麽說狠狠的呸了一口,罵了句下流。

    我們本來以為會一路平靜地行到那間所謂的寺廟,然而沒走出五十米,便被三個人用槍指著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