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也走到大蛇丸的麵前，在他眼前揮揮手，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發現對方毫無反應。

    “連他這麽謹慎的家夥都中了你的寫輪眼幻術嗎？”

    “斑”一臉玩味地看著自來也：

    “你想救他？救這樣一個背叛了村子，斬斷了一切過往的判忍？”

    自來也麵色不忍地看著自己曾經的好友和同伴，點點頭：

    “是啊……畢竟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同伴，我想盡自己最後的努力。”

    他轉過身看著“斑”：

    “能不能請您，解開這個幻術呢？

    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怎麽，想用語言感化他？”

    自來也緩緩點頭。

    “哈哈……”

    “斑”忽然笑了，然後指著大蛇丸對自來也說：

    “一直以來，身為同伴，你真的確定，你了解他嗎？

    他所想的，所追求的，所做的一切……

    你都清楚嗎？

    他所背負的罪孽，你了解嗎？”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麵有愧色的自來也：

    “或者說，你真的願意了解嗎？

    他早已經不是十幾年前那個，和你、綱手並肩作戰的木葉忍者了！

    他已經蛻變成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了……”

    說著，斑從袖子中拿出一冊大蛇丸的實驗記錄甩到自來也麵前：

    “好好看看，這些年來，你的同伴，為了掌握木葉的禁術，為了得到更長的壽命，究竟都做了什麽吧！”

    自來也拿起地上的實驗冊，隻是翻了數頁，那刺眼的實驗體編號就已經讓他身體微微顫抖。

    “斑”忽然轉身，指著自己背後的一片灌木叢說：

    “還有你！木葉的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

    怎麽，就這樣靜靜觀察嗎？一如你以往的所作所為一樣？！”

    日斬穿著黑色的戰鬥服緩緩從灌木叢中走出，他來到自來也身旁，接過弟子遞來的實驗冊。

    “穢土轉生嗎，果然……

    不屍轉生？這是他自己開發的那個術的名字？

    ……這？這是！”

    “斑”看著麵色越來越差的日斬，聲音低沉地說著：

    “你因為桔梗山之戰沒有對他給予應得的獎勵而心生愧疚。

    於是同意他抄錄木葉傳承下來的各種禁術……

    你難道真的不明白這究竟意味著什麽嗎？

    你的弟子心性如何你心裏難道不清楚？

    他與你離心離德後選擇和誌村團藏合作。

    哦，對了，說到誌村團藏……”

    “斑”一臉戲謔地看著臉色鐵青的日斬：

    “你曾經的好隊友，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

    可是連柱間的屍體都不放過啊！

    怎麽說好呢？真不愧是能開發出穢土轉生這種禁術的千手扉間的弟子啊！”

    他指著自己麵具下一雙猩紅的寫輪眼繼續說：

    “口口聲聲說我宇智波一族是天生邪惡的一族……

    自己卻能開發這種毫無底線的禁術，他千手扉間也真算得上是森之千手的一個異類了。

    再看看他的弟子誌村團藏，哈哈！

    簡直是青出於藍啊，口口聲聲為了木葉，卻隱藏在黑暗之中專注於陰詭之事。

    行事毫無底線，為了力量可以盜取初代火影的屍體，可以謀劃奪取我宇智波一族的眼睛！

    為了控製手下，可以拿孤兒院的孩子作為威脅……”

    他一步步走到日斬身邊，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你應該感到慶幸，猿飛日斬。

    如果當上三代火影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那麽也許你現在麵對的就不是一個心情好時會幫助木葉的宇智波斑了。

    我和柱間當年親手建立的村子，就算親手毀掉！

    我也不會看著它落入這種鼠輩的手中。”

    “住口！老師他……這些年為了木葉付出了多少你清楚嗎？

    現在，為了結束這場戰爭，哪怕自己背負恥辱的罵名……”

    自來也正義憤填膺地反駁著，“斑”忽然手指向他：

    “所以，身為弟子的你，就可以輕輕鬆鬆地甩開自己本應承擔的一切，整天不務正業偷看女澡堂了是吧？

    哦，對了，還有妙木山仙人的預言啊……

    雲遊世界，寫書，教導弟子成為救世主……

    有了欽定的命運就可以為所以為了對吧？

    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話呢？

    你的老師被政務纏身時你在哪？

    你的朋友一步步走入歧途時你在哪？

    你隻會明知這一切的發生，內心糾結著，卻拿著所謂的預言當幌子，逃避這一切！”

    “斑”戲謔地看著自來也：

    “知道你為什麽得不到綱手的接受嗎？

    繩樹死的時候你隻會默默地看著她傷心，卻不敢將她一把抱住安慰。

    加藤斷死的時候你看著她心如死灰般逃離木葉，隻會偷偷跟在她身後卻不敢挺身而出。

    你這一輩子就膽怯地看著吧，看著身邊的人因為各種遺憾離你遠去，最後在人生的終點處長歎一聲：自己這一生真是失敗……”

    “夠了！”

    猿飛日斬揮手攔住自己被噴得臉色通紅的弟子，他靜靜看著“斑”：

    “我的弟子我自己自然會管教，還不勞您來費神。

    也許您說的沒錯，我身為老師和朋友……是失敗的。

    他們都說我過於寬容，嗯，甚至不少人私下說我是個虛偽的老家夥……”

    日斬忽然死死看著“斑”大聲說：

    “他們這些年輕人不了解，但是身為從那個混亂的年代走過來的您，應該清楚吧！

    我出生在那個年代，孩童間嬉鬧不敢通報自己的姓氏……

    平民和忍者家庭的父母隻有孩子平安長大到十歲才會慶賀上天真正賜予自己一個後代……

    我的父親猿飛佐助，正是看到了木葉隱村有改變這一切的希望，才毅然決定舉族加入木葉！

    也許時至今日，戰火依然沒有從這個世界真正熄滅。

    但如今的現狀……已經比幾十年前強太多了啊。

    曾經身為火影的我，既然繼承了柱間老師和扉間老師的重托，又怎麽能，輕易改變這來之不易的一切呢？

    他們說我怯懦也好，說我虛偽也罷，這一切重要嗎？”

    日斬微笑抬頭看向高出自己許多的弟子，他拍了拍自來也的肩膀：

    “身為火影後，我疏於對自己三個弟子的管教。

    但是這個孩子，已經繼承了我的忍道。

    不，應該說發揚光大！”

    他看著已經激動地落淚的自來也，欣慰地笑著繼續說：

    “我的才能有限，隻能致力於守護一個村子。

    而這個孩子，他一直以來都在為了實現忍界真正的和平而默默努力著。

    當然，我自己的過失我也不會逃避！”

    他惋惜地看著身後的大蛇丸：

    “那個孩子，曾經是我最為看重的弟子啊……

    上一次戰爭中，他因為我的命令，默默堅守在前線三年。

    盡管屢屢和我意見相左，他最終還是執行了我的命令……”

    “斑”忽然笑了，他語氣平淡地打斷了日斬的話：

    “時至今日，你還是沒法看清自己的內心嗎？

    或者說，二十幾年的火影生涯，已經讓你虛偽至此了嗎？

    你當年為何這麽看重大蛇丸，這原因真的要我說出來嗎？！”

    日斬的臉色微微一變，最終還是坦然地點點頭：

    “果然還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啊，宇智波斑。

    大蛇丸這個孩子，和當年的我，真的很像啊。

    不，應該說比我更優秀，就像……當年的扉間老師一樣。”

    “斑”冷哼一聲：

    “你雖然性格仁厚，但對待忍術和知識的方麵卻稍微繼承了千手扉間的一點才能。

    而誌村團藏則繼承了他在政治方麵的傾向，然而手段低劣，畫虎不成反類犬。

    這恐怕才是千手扉間選擇你繼承火影的真正原因。

    至於你的三個弟子，大蛇丸自小展現出的才華和潛力，絲毫不遜色於幼年的你。

    這才是你當初如此器重他，費心費力培養他的原因吧……

    怎麽，想再培養出一個千手扉間一樣的四代目嗎？”

    日斬聽聞後，無奈地笑了笑，緩緩點頭。

    自來也則是一臉八卦地用肩膀蹭蹭自己的老師，手指著自己問道：

    “老頭子，那選我是因為什麽啊？難道你當時就看出本大爺潛力無限了嗎？”

    日斬扶額閉著眼，不想理這個丟人現眼的家夥。

    “斑”卻忽然撓撓頭指著自來也接道：

    “我說，猿飛日斬，你說實話。

    這家夥該不會是千手扉間的私生子吧！？”

    ……

    “納尼？！老頭子！他說的不是真的對吧？對吧！”

    “雖然醜了不少，但是發色和麵紋都很像不是嗎？”

    “你閉嘴啊老家夥！”

    日斬趕快攔住要衝“斑”動手的自來也，大聲說：

    “當然不是！哎，其實自來也的父親，當年曾經是扉間老師的暗部成員來著……”

    自來也忽然愣住了，看著日斬：

    “為什麽？你這些年都沒告訴過我啊？！”

    日斬歎了口氣，繼續說：

    “當年第一代暗部成立的時候，成員是要完全隱姓埋名的。

    你的父親狂鬼五郎，在加入暗部的時候就假死，對外稱已經陣亡於任務中了。

    後來……木葉十二年，扉間老師和我們幾個弟子遭遇雲忍的叛變部隊金角銀角時，你的父親，正是扉間老師的暗部衛隊隊長……”

    日斬微眯著雙眼，想起那個豪邁的身影……

    那個在遭遇金角部隊的第一時間，率領著幾名暗部悍然赴死的男人。

    “拜托了，日斬。如果能活著回去的話，照顧好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將他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忍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