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聽到這“長生果”三個字，秦陽腦海裏立馬浮現出《西遊記》中，地仙之祖鎮元子的那棵人參果樹，吃上一枚就能活上四萬七千年，壽元無盡，也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長生果是否也有這般神奇的藥效。

    慕含雪糾正道，“準確來說，‘長生果’並非是指某一種果實，而是對那些傳說中擁有神秘效用的異果的總稱。”

    在這個世界上，長生果數量稀少，但每一種都擁有無窮妙用。

    據古史記載，曾經有人服食了一顆閃電形狀的果實，獲得了駕馭雷電的能力，輕易毀掉了一個小國家，還有人得到過一枚流淌著岩漿的果實，吞食時，赤地千裏，直接把天空燒出了一個窟窿，恐怖滔天…

    雖說效用不同，但它們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增加人類的壽元，從幾年到幾百年不等，這也是為什麽這些異果會被稱作‘長生果’的原因。

    秦陽吃驚道，“這麽厲害？如果一個國家能夠大量培植，那豈不是無敵了？”

    慕含雪搖頭道，“這些果實需要在非常特殊的環境中培植，耗費甚巨，即便傾注一個國家的力量，也不見得一定能夠成功，得不償失。”

    “這麽珍貴，那我們豈不是發了？”

    周懷鏡心裏一突，總覺著他話裏有話，肚子裏沒憋什麽好主意。

    果然，秦陽笑語盈盈的湊了上來，那笑容，簡直比花兒還要燦爛，“周老爺，手裏有這麽好的東西也不拿給我們瞧瞧，太見外了。”

    周懷鏡伸長了脖子，一副滾刀肉的樣子，堅決道，“我這除了藥材，什麽都沒有，沒有！”

    秦陽嘿嘿笑道，“跟您相處了這麽多天，從沒見您這麽硬氣過，害得我好多手段都沒能施展出來！您最好一直這麽牛氣下去，千萬不要叫出來！”

    “你…你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就是給您鬆鬆筋骨。”

    “你別過來，別過來~~~”

    ……

    接下來，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秦陽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從周懷鏡口中撬出了長生果的所在。

    他從馬車暗格裏找到了一隻精致的小箱子，大約有手掌大小，與想象中的重量略有不同，抓在手裏仿佛一塊精鐵般，沉甸甸的。

    在他的印象裏，聖果，仙果什麽的，就該是金光燦燦，霞瑞萬道，不長四條腿也該長六隻手吧，可眼前盒子裏的東西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隻見盒子正中央，一粒幹扁的像是種子一樣的東西緊緊鑲嵌在凹槽中，黑乎乎的像是曬幹的桃核，造型十分奇葩。

    “老頭，我讀書少，你不是在誆我吧！這不就是一吃剩的桃核嗎？”

    周懷鏡氣道，“不是你倒是還給我啊，往嘴裏塞什麽。”

    “我嚐嚐味道不行啊。”

    慕含雪接過種子，仔細辨認道，“這枚種子生機盡失，也不知道究竟有何神奇之處！”

    “你說這直接吃有效果嗎？”

    慕含雪搖頭，她也不是非常清楚這其中的奧妙。

    車外，劉師爺輕撚胡須，不怒自威，“你們究竟是何人？又是受何人指示？若是痛快說出來，留你們一個全屍。”

    聽他說得這般自信，除了顧長風外的四位大漢微微一愣，隨即哄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話一樣。

    其中最左邊，長了一張馬臉的大漢擦了擦笑出的眼淚，道，“大哥，宰了他吧，多嘴多舌，鴰噪的很。”

    顧長風擺手，高聲道，“把長生果交出來，說不定我會饒你們一命。”他語氣平淡，像是這支商隊的主宰者般，下著最後的通牒。

    劉師爺冷哼一聲，覺得這些人就是個瘋子，不可能套出一點情報！既然如此，那活著也是在浪費空氣。

    他大喝道，

    “黑甲騎！”

    “在！”

    身後，數十位黑甲衛齊聲高呼，震散了空中飄落的雪花，一身濃烈的殺氣轉瞬間攀升到了極點，形成了一股無形的漩渦，卷動著周遭的枯葉與細雪。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劉師爺冷酷的開口，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們身首異處的畫麵，眼中盡是興奮之色。

    黑甲騎應聲而動，戰馬長嘶間已經如黑色的潮水般湧了出去。這是騎兵的慣用戰術，以壓倒性的力量使對方恐懼，在慌亂中砍殺敵人，沒有比這個更粗暴，也更加恐怖的戰術了。

    在秦陽看來，如果正麵交戰，隻要一個衝鋒，那五個人就算不被砍死也會被踩成肉醬，沒有絲毫的懸念。

    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五人竟沒有絲毫的驚慌，甚至連躲避的意思都沒有，任由黑甲騎向他們衝來。

    秦陽感覺事情似乎不太樂觀，這五個人怎麽看都不是傻子，可麵對如此殺陣卻為何不躲呢？難道是打算正麵交鋒嗎？這也太瘋狂了。

    劉師爺似乎也看出了其中不妥，眉頭微皺，可黑甲騎殺勢已成，退回來那是決計不可能的事情，他堅信這會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不會有意外發生。

    大地震動，雪屑飛揚，處在最前列的黑甲騎已經來到他們近前。

    胯下，戰馬嘶鳴，黑甲衛一拉韁繩，那戰馬陡然停下，高高抬起前蹄，對著顧長風的腦袋就要踩下去，若是踏實，恐怕整顆腦袋會像西瓜一樣當場碎裂。

    大難臨頭，可顧長風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直至生死難辨的那一刹那，他猛地抬頭，眼中銀白色的光芒閃動不定，凝聚出一杆戰矛激射而出。

    轟的一聲，黑甲騎連人帶馬，被這柄戰矛洞穿，狂暴的能量將他們絞成了碎肉，化作血雨，滴落在每個人的肩頭。

    在這血色的視線中，顧長風冷冷的盯著劉師爺，如同一隻孤傲的狼王俯視著即將死去的獵物，給予它最後的慈悲。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顧長風將這八個字原原本本還給了劉師爺。如今情勢倒轉，雖然隻死了一名黑甲騎，但對方所展現的強大早已超越了常理，那是屬於神的力量。

    其餘四人接到命令，各取兵器，嚴陣以待。

    馬臉大漢首先動了，他左右兩手各持一把青銅斧，腳下發力，身似鬼魅，轉瞬間便已衝到一匹戰馬前，一斧子將那匹戰馬劈成兩半，內髒橫流，血腥而殘酷。

    桀桀桀桀桀

    他怪笑著向前衝去，在黑甲騎的衝鋒陣型中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每到一處便掀起一陣內髒雨，轟然倒下的戰馬甚至連一聲哀鳴都無法做到。

    “老五，別做的太過了，這麽髒，要我們怎麽過去啊。”

    “算了，他這德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變得更髒之前趕快把剩下的解決掉吧。”

    四人一起動手，一路橫推了過去，死去的人馬變成了一堆碎肉，混合在一起，無法辨別。

    就如劉師爺堅信的那般，這的確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