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一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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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 薩卡斯基隻看得見在沙發上的那人, 裹著墨黑羽毛大衣, 淡白的臉半仰著, 油豔翡翠綠的眼睛澄澈通透,朝著她走去的自己被完完全全收攏在那對瞳子裏邊。
溫暖的水澤, 沉穩的大地…
行進間的步伐頓了頓,轉瞬間又象什麽也沒發生似的繼續前行, 這一刻, 薩卡斯基覺得整個人驀地安定下來。
炙熱的岩漿隨著情緒穩定而消失,元素化的身體重新恢複,足下不疾不徐, 行進間目光錯也不錯,趕回來這一路上胡思亂想的那些擔憂,所有的焦躁,都在她的眼波裏悄無聲息逝去。
她在, 就再沒有什麽能夠擾亂他的心。
…………
故作鎮定的走上前去, 傾身,在這人透著些許茫然的凝視下,探出手,將那襲因為坐起而稍稍滑落的大衣拉高幾分, 重新蓋住她露出來的那點細伶伶肩膀, 之後沉聲開口, “久等了。”
他象所有遠行歸家的普通男人那樣, 回來的第一件事是告訴心愛的女人:
我回來了, 讓你久等了。
咫尺間這人微微一怔,隔了會才回過神似的,小小聲的啊了聲,柔柔的回應了他,“歡迎回來…”言語間仿佛有瞬間的停滯,不過那點異樣微弱得難以辨別,幾乎是天/衣無縫的銜接下去說道,“薩卡斯基大將。”
薩卡斯基麵色如常的嗯了聲,裝作沒有發現她那點小小的遲疑,扶在她肩膀上的掌心紋絲不動,趁著間隙細細的打量這人,以確定她的情況是不是真的安然無恙。
他知道,她臨時改口的是什麽。
這人以前就這樣幹過,薩卡斯基早發現了,每回需要緩和氣氛或者放下/身段有所求的時候,她就會不使用那個世界政府授予他的稱號‘赤犬大將’,換成‘薩卡斯基大將’。
雖然隻是稱謂上毫不起眼的變化,給他的感覺卻很好,‘赤犬大將’和‘薩卡斯基大將’都是他,後者卻比前者顯得親近。
比起‘赤犬大將’的正式與疏離,‘薩卡斯基大將’的含意裏更多出些別的什麽,仿佛是托庇於他羽翼之下的那種…象征著親昵與熟悉的感覺。
哪怕僅僅是假相,內裏表達的意思也隱晦的傳遞給他。
這是她的狡獪之處,薩卡斯基卻不否認自己被討好成功了,也隻有這個人,才會讓他連這點細微的變化都滿足不已。
抿成直線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往上勾了勾,擰緊的眉心也鬆開,下一刻,他麵無表情地把這人打橫抱起,無視她細細的倒抽氣聲,把人牢牢的安置在自己的臂彎和胸口之間。
隨即轉過身,漫不經心的抬了抬視線。
…………
直到這個時候,薩卡斯基才有心思關注在場其他人。
黃猿,道伯曼,鬼蜘蛛,巴士底。
目光在這幾個神色各異的家夥臉上一掃而過,頓了頓,麵上雖是不露聲色,眼底到底還是現出幾絲異樣情緒。
該在這裏的不該在這裏的人物,居然齊聚一堂,真是令人不悅的發現,薩卡斯基心想。
巴士底是雙子島海軍基地最高級指揮官,道伯曼是應他所托臨時接手薔薇號帶著他的心腹前來接應,那麽,黃猿和鬼蜘蛛又是怎麽回事?
饒是已經從羅納德的報告中得知雙子島上的情況,此時真正麵對黃猿和鬼蜘蛛這兩個不請自來的家夥,薩卡斯基的心情仍是無法控製的產生幾許陰暗。
鬼蜘蛛的出現,據說是巧合,這個季度領了任務在新世界巡視,會停靠在雙子島,說是意外,這個理由的真實性倒還勉強。
黃猿卻…肯定是算準了故意找機會來這裏,薩卡斯基哪裏不知道,若不是為著被他抱在懷裏這人,他這從來討厭麻煩的同僚哪裏會到新世界來。
波魯薩利諾這混蛋怕是借用科學部最近重點研究的穿界門,使得馬林弗德和雙子島兩處空間折疊,進而穿過重合的點,出現在這裏的吧?
隻不過————這會倒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
目光遊移間和同僚黃猿波魯薩利諾的視線碰了碰,薩卡斯基盯了眼麵色頓時似笑非笑的黃猿,幾不可聞的冷哼一記,到底還是忍下來,不去回應同僚眼神裏若有似無的挑釁。
黃猿的性格裏有那麽一部分生來狂妄,薩卡斯基很清楚對方是個什麽德性,平時或許會不肯退讓,此時此刻,他卻忍下那點意氣之爭,決定暫時不計較。
錯開與同僚彼此之間暗藏敵意的目光交匯,接著和道伯曼、鬼蜘蛛短暫的頷首示意,之後,薩卡斯基的眼神停在巴士底身上。
確切的說應該是盯在對方手裏還沒來得及放掉的東西上,定睛看了眼,薩卡斯基的眼神一縮,呼吸滯了滯,最後也沒有說什麽,隻丟下一句,“回基地。”
話說出口的瞬間,也不等身後幾個人做出反應,先前邁出一步。
皮鞋鞋底落地的瞬間,人已經出現在室外————這幢建築被他來時盛怒之下摧毀大半,滿目瘡痍的庭院裏守著警衛部隊,此時聞聲眾人的視線集中過來————掠向空中的腳步毫無停滯,眼角餘光掃過在場這些人。
下一秒,滑過下方陌生人群的視線略略一定,夜晚的天色混沌不明,身在半空的薩卡斯基藏起一瞬間微變的眼神。
盯了人群中那個披風肩章繡著準將軍銜的男人,以及被男人的身形遮去大半,顯然是嚴密保護著的女子一眼。
一瞥之間,薩卡斯基認出一男一女的身份:雙子島海軍基地準將,肖蒙,與肖蒙的妻子,海軍本部綜合醫院的卡洛琳。
認出兩張臉的身份,隨即收回目光,手臂略略緊了緊把懷裏這人摟得更牢些,足下微微施力在空氣中一點,頃刻間,他直直帶著人就往海軍基地疾掠而去。
…………
幾息間,下方燈紅酒綠的奢靡區被拋在後方,描金燈籠發出的柔媚暖意,與花街倡館的輕浮脂粉香氣,讓迎麵撲來的冰冷海風取而代之。
衣角在風中撲簌簌作響,薩卡斯基淺淺呼出一口氣,眼瞳極深處翻騰咆哮的那片岩漿海,隨著撲麵的夜風漸漸冷卻。
腦海中被記憶引發的怒意隨之消減。
思緒再一次變得清晰起來。
薩卡斯基再次告訴自己,他不會讓那些‘未來’按照劇本延續下去,無論如何。
發生在雙子島的事,他回歸之後,無論如何…悲劇不會重演。
況且此時,那些未來已經有所改變————愛德華威布爾,號稱白胡子親生兒子的海賊,已經淹沒在岩漿潮深處,飛灰湮滅。
薩卡斯基相信,‘海軍下一任元帥薩卡斯基’的記憶裏,那個,海軍被迫趨於劣勢,江河日下的慘淡前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
愛德華威布爾隻是開始,接下來…那些攪得世界局勢突變,踩著無數海軍的屍骨爬向權力頂端的惡棍渣滓,一個一個,勢必被他趕盡殺絕。
…………
薩卡斯基借著多出來的記憶設定了一個嶄新的未來,並且,回歸之後,他會按照心中的藍圖,一步一步小心謹慎的走下去。
不過此時,他必須先安置好懷裏這個人。
…………
…………
一路無話,用了沒多久,到達海軍基地入口處的薩卡斯基,和等在此處的部下匯合————領命前來接應的薔薇號機動部隊的部分精英,在羅納德的率領下,一眾將官軍士在此候命。
“薩卡斯基大將。”見到他,羅納德率先越眾而出,“按照您的命令,靠岸後除必要休整,薔薇號全員隨時待命。”
部下羅納德報告的同時,薩卡斯基察覺到後方驟然逼近的存在感,這一瞬間,麵對著他的部下,年輕的小羅納德眼神一凜,複又神色如常的接下去說道,“另外,薔薇號停泊的船塢控製室回複,任何軍艦出航前都必須得到黃猿大將的同意。”
‘黃猿大將的同意’?聞言,薩卡斯基略略側首,撥冗看了眼,晚自己一步,此時追到這裏的同僚,嘴角掀了掀,“哦~”
尾音稍稍撩高些,不鹹不淡語氣,瞥向同僚的眼角餘光裏卻帶出些嘲弄之意。
對上他飽含別樣深意的目光,黃猿卻也不惱,仍是一副不緊不慢的閑適模樣,仿佛片刻之前甚至不惜元素化也要緊隨其後的那種迫切是幻覺那般,笑了笑,又低頭拿指尖撣撣西裝袖口,最後才曼聲說道,“耶~何必這麽急著出航呢~薩卡斯基。”
言語間對上他的視線,黃猿的笑容裏露出幾絲狡黠,“雙子島這裏今晚戒嚴呢~饒是大將也得客隨主便啊~你說對不對。”
好一個‘客隨主便’,薩卡斯基暗自哧哼一記,卻也沒有針鋒相對的心情,接下來,他就和同僚這樣麵麵相覷站著。
在原地等了會,巴士底和道伯曼、鬼蜘蛛,同時趕到,這才緩和了現場貌似乎有些僵持的局麵。
薩卡斯基看了看麵色越發猙獰,顯然是因為莫名其妙卷入這等紛爭而導致心情極度不爽的巴士底,接著開口和對方商量,要臨時借用場地。
這裏畢竟是巴士底的駐區,該有的尊重勢必要給對方。
另外…
得到巴士底的首肯之後,轉身前,薩卡斯基的目光微不可察的掃過跟隨在巴士底身後的準將肖蒙一眼,瞬間又收回視線。
目光一轉,隨即看向自己麾下,下巴抬了抬。
得到示意的羅納德側身往邊上退讓,轉眼間清出一條通道,薩卡斯基複又邁開步伐,這次是朝著燈火通明的基地內部走去。
…………
不多時,身後有沉穩的腳步聲綴上來————拿眼角瞥了搶上前走到與自己並肩位置的黃猿一眼,薩卡斯基嘖了聲,又因為這裏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到底把一肚子怒氣重新壓製下去。
雙子島海軍基地指揮官是斬鯊巴士底,黃猿能夠下令封鎖船塢,怕是動用海軍大將權限接手此地部分兵力的緣故。
海軍大將有此等調動當地部分駐軍的權限。
他這同僚著實是個未雨綢繆算無遺策的家夥,共事多年,就象薩卡斯基了解對方一樣,黃猿同樣能推測出他的計劃,並且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確實,薩卡斯基開始是如此計劃,幾天前下令薔薇號前來接應時就算好,他返回的時間恰恰是軍艦抵達時間,屆時,上岸之後立刻帶走她,一分一秒都不會拖延。
隻是…現在,薩卡斯基改主意了。
當然,不是因為黃猿,船塢封鎖並不代表薔薇號無法出航,要知道,薩卡斯基的權力和黃猿相同,如果硬碰硬…
那沒必要。
因為幾天之前,薩卡斯基沒有想過她會出事。
他懷裏這個女人,真是,一時半刻都不能離開視線,他一沒在她身邊守著就要出意外,真是叫人怎麽也放不下心的蠢材。
…………
穿行在戒備森嚴的基地內部,一路長驅直入,轉過軍營與訓練場,沿著兩側種滿喬木的道路朝著目的地走,良久,樹蔭間閃出一片燈火通明。
薩卡斯基抬高視線,望著前路盡頭那幢建築,是海軍基地辦公樓,夜裏亮著燈,往來間許多海軍製式披風影影綽綽,有種令人心頭驀然沉穩的安定感。
掂了掂蜷在胸口溫軟的一團,手指微不可察收緊複又鬆開,一路緊繃如弦的神經同樣被不遠處帶著強烈歸屬感的場景帶得鬆弛幾分。
薩卡斯基抿了抿嘴角,眼睛微微眯了眯,盤繞在眼底深處,始終滯留不去的陰狠戾氣,微微一閃轉瞬覆滅。
這裏是海軍基地,處於他們的力量保護範圍之內,呆在這裏,將沒有任何一種傷害,會波及到他們想要保護的人。
…………
…………
很快,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海軍基地,反客為主的占用了此地指揮官辦公室。
…………
他把她安置在辦公室一角的待客沙發上,也是到現在,薩卡斯基才發現,原本一直以為是躲起來逃避現實的這人,實際上真是睡著了。
裹在對她來說超大的墨黑羽毛大衣裏,不知什麽時候竟已沉沉睡去,這會連他把人放下,順帶替她理了理散開的大衣都一無所知。
托著她的臉,讓她小心枕在軟墊上,好睡得更舒服些,接著,抽/出墊在她和墊子之間的手掌,手腕一轉,輕輕的把蓋住她的大衣揭高幾分,飛速掃了下方一眼又蓋回去。
把人嚴嚴實實藏好,之後,薩卡斯基抬起眼睛,盯了圍在附近的其他人一眼。
霎時間,眼底眸光暗沉似水接下來的打算那樣————這是秋後算賬,薩卡斯基也不在乎他的意圖被知道,特別是同僚,因為這會,他的怒氣十之八/九,原本就是打算衝著黃猿發作。
黃猿,道伯曼,鬼蜘蛛,巴士底,一路同行的人,此時呆在辦公室裏的也隻有這幾位,大概是都有預感今晚不能善了,其他人自動自發的留在室外。
沒了旁的閑雜人等,薩卡斯基也就沒有‘海軍高層針鋒相對會得引發底下人軍心不穩’的顧忌,瞪著黃猿的目光深刻而尖利,隱隱帶出幾絲恨怒來。
薩卡斯基下令,薔薇號抵達之後,第一件事是讓羅納德指揮隨船的探子們滲透到島上關注她的動向,且第一時間內將情況報告給他,所以他知道,雙子島上發生的事。
隻是因為探子們能涉及的隻是外部,羅納德的軍銜更不足以窺視核心機密,除了黃猿大將、鬼蜘蛛中將‘恰好’同樣身在雙子島,別的事薔薇號力有不迨。
尤其是關於她的事,隻有一點風聲能夠被薔薇號的探子得悉。
讓薩卡斯基怒意橫生的並非忽然風生水起的,黃猿大將為了見心愛的寶貝兒驟然出現在此地,更不是黃猿大將先一擲千金替女人購買珠寶首飾,接著勞師動眾舉辦宴會。
薩卡斯基也懶得去管黃猿要做什麽,他知道他這同僚一定有計劃,並且那計劃一部分是拿她當幌子轉移視線,一部分卻是誤導,試圖利用輿論把她和黃猿大將牢牢綁在一起。
叫他發怒的是,黃猿的係列動作,最後導致橫生枝節,雙子島進入戒備狀態,羅納德收到的消息是,黃猿大將的女人出了意外。
她身邊從來都詭異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同被詛咒,薩卡斯基震怒的是,明知道她的異常往往會讓事件朝著無法預測的方向發展,黃猿竟然還設計她,讓她陷在風口浪尖。
收到消息那一刻,薩卡斯基在幾十海裏之外,他動用月步,消耗大部分體力,第一時間內趕了回來,到底卻是遲了。
她看上去沒事,卻一定出了事,薩卡斯基在當時離她最近的巴士底手裏看到手術刀,還有那個藏在掌心沿著手掌邊緣漏出一線的紗布。
所以,現在————身形一轉,直接挨著睡著那人剩餘的少少空隙坐在沙發邊緣,把人完完全全護在身後,緊接著神色就冷到極點。
薩卡斯基看向同樣大刺刺在對麵坐下的同僚,黃猿波魯薩利諾的目光裏掩不住陰森與責問,順帶連一旁各自撿了位置安頓的三個,道伯曼鬼蜘蛛和巴士底,也沒能逃過憤怒的視線掃視:
你們這些混蛋是打算怎麽向我交代?!
…………
…………
現場氣氛一陣凝固。
半晌,卻是黃猿先冷哼出聲,音量不大,至少不會驚動整個人都快埋進大衣裏睡覺的那個人,可也不小,至少會讓醒著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話音落下,投到臉上的目光裏怒意更盛了幾分。
黃猿嘴角勾了勾,毫不在意的撩高眼皮,簡直快被同僚這副保護欲十足的架勢氣笑了,瞧瞧,都還八竿子打不著邊呢~就一副那是他的人的篤定樣子,這也是一種宣戰布告,對吧?
被站在同一起跑線的情敵挑釁了呢~不反擊簡直不是男人。
就象薩卡斯基的敵意絕大部分針對他那樣,黃猿同樣知道,最大的敵手是他這同僚。
因為太熟了嘛~
另外,鬼蜘蛛雖然也對那人有心思,可是黃猿更知道,鬼蜘蛛的性子寫作耿直讀作一根筋,從來不會為難女人,尤其是這種情況,老派作風的鬼蜘蛛,根本鬥不過他們。
所以啊~最大的對手,隻有同僚兼當年的同窗,理所當然的,兩個人相互也就隻和對方較勁。
至於是不是有可能他和薩卡斯基相爭,最後反而被鬼蜘蛛得利,黃猿大將表示,情場如戰場,一早就存著為她息事寧人心思的鬼蜘蛛,開局前就已經輸了。
心念一轉,黃猿就笑眯眯的把手探進西裝外口袋,從裏邊摸出一樣東西,將它拈在指尖翻轉著把玩,口中故作驚訝的說道,“耶~我還說沒看見她戴著呢~原來是午睡的時候被我隨手收起來了。”
言語間漫不經心,看向同僚薩卡斯基的眼神裏卻是深深的,挑釁。
黃猿手上拿的卻是奢侈品區那邊進奉的珠寶當中她唯一收下的發梳,深海玫瑰拚鑲的珠寶,下午時被她壓在發鬢上————不過,此時落在他手上不是‘午睡時隨手收起來’而是先前她惱恨之下用來丟他的凶器。
不過那種真相就不必深究嘛~眼見著薩卡斯基的麵上的神色越發難看,黃猿就越發愉快,他就是故意氣薩卡斯基噠!
因為同僚那種理所當然的占/有欲和保護欲,礙眼得很,還不是他的人呢~黃猿哪裏看不出來,那人對同僚可沒有多少男女之情,所以啊~
薩卡斯基這種宣告的姿態,實在是一種目中無人啊~
挑了挑眉梢,指尖玩轉發梳的動作停頓下來,在薩卡斯基瞪他瞪夠了目光轉向他指尖這物什的瞬間,黃猿刻意要讓同僚看清楚,他手中這件很明顯是能代表著‘和她關係匪淺’的證物。
↑↑↑至於那個‘關係’是如何匪淺,反正隨便別人想象好了,從來不怕fēi wén纏身的黃猿大將表示,想得越歪越好啊~
最好能憤而退出,那樣一來人就肯定是他的啦~
雖然可能性非常小,不過看薩卡斯基變臉也值回票價了呀~
= ̄w ̄=
…………
懷著哪怕不能擊退情敵也必須反擊先前叫他心塞了下的所有物宣告,的心態,亮出指尖這枚珠寶讓同僚看得一清二楚。
下一刻,很奇怪的,黃猿大將發現,同僚薩卡斯基的視線轉到他指尖,待得看清楚發梳的模樣,眼神卻是一縮————絕對不是黃猿想要的那種效果,而是另一種…
詭異的震驚。
麵上的玩笑神態驀的一滯,黃猿坐直了沒個正形的坐姿,細細看了薩卡斯基一眼,眉宇間的輕佻與風流頃刻間褪去,“耶~怎麽?”
開口時音調壓得極低,言語間透出少許疑問,與淺淺的冷厲氣勢。
雖說彼此間常常給對方挖坑,或者還會相互看不順眼,可畢竟立場相同,該正經的時候,黃猿也不會為私情罔顧自己肩負的職責。
薩卡斯基,他這同僚會有的反應黃猿熟悉得很,所以,此時盯著他指尖這物的目光絕對不是別的什麽,而是…警惕。
察覺的瞬間,黃猿的神色同時暗沉下來,隨即發問,“這發梳有什麽不對嗎?薩卡斯基。”
開口的同時,目光錯也不錯望著坐在對麵的人,拈著發梳的手複又探長,手腕往下沉了沉,把東西擱在他們之間的茶幾上,指尖微不可察施力————引得同僚神色異樣之物就滑過茶幾案麵,無聲無息停到一桌之隔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