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生死闊別,天契地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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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鬧繁華的南信街永遠是人來人往,人海匆匆,像是一場荒涼錯失的約定,每一天,都有某個人在某個地方盼望著某個人,紅著眼,在那裏等你,回眸一望,這一世的緣分便都蒙上了塵。

    周行把陽歡帶回自己的房間,看著麵前這個眼神單純幹淨,略顯拘謹的陽歡,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你們來自風側?怎會弄得如此落魄?”周行的袖子一揚,轉身坐下來。

    明明是嚴肅而沉重的話題,從周行口中說出來卻是另外一種雲淡風輕。如同多年不見的老友在詢問近來可好。

    “我,被人追殺,是他救了我!”陽歡看著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的北遷,語氣沉重的回答著周行的問題:“而他也因此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陽歡不知道應不應該對他有所隱瞞,畢竟關係到兩個人的生死,北遷現在這樣的情況,這樣他更不能大意,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選擇了相信,也許他根本沒有想過欺騙。

    周行淡淡一笑,光華一瞬過,屋裏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看來還真是遇到麻煩事,那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哪?”

    “如何?”陽歡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他不過一心想著救北遷,其它並沒有想法。“隻要他平安無事就好”陽歡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進房間的另一邊把北遷輕輕的放到床上。陽歡抬眸,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略顯無奈道。陽歡又看著床上呼吸平穩的北遷,眸中不自覺溢出溫暖,心裏也安靜不少。

    周行感覺到他與那個男子濃厚的情誼,嘴角微微的笑了笑,伸出手倒了杯水:“可知道追殺你們的原因?”

    “原因……”陽歡從床邊慢慢的走過來,心裏不知道要怎麽回他他這個問題,他站在周行的對麵,周行伸出手,做了一個讓他坐下的手勢。看到他支支吾吾的語氣,周行長出了一口氣:“算了,不說也罷。”

    就在此刻,躺在床上的北遷終於醒來,迷迷糊糊中腦袋疼痛欲裂,微微轉過頭環顧四周,便看見陽歡一臉喜悅的在他麵前。

    “這…是哪?”北遷的語氣很虛弱,但是之前的記憶還是猶如潮水,呼嘯而來。陽歡聽到北遷的話語,毫不考慮的奔回床前,把北遷扶起來,北遷努力的睜著眼看著他:“對不起,讓你吃了這麽多的苦!”陽歡聽到他的自責,心中五味雜陳十分不是滋味,要是自己有能力就不會陷入這種地步,他輕聲安慰道:“沒關係的,何況現在我們不都好好的嗎?等到你身體恢複好了,我一定會向赴塵討回來欠你的所有,他若剜你心頭肉,我便讓他血骨無存。”

    “赴塵?追殺你們的是他?”周行眼光一閃,像是聽到了什麽重大的消息。

    “你是?”北遷順著聲音看去,周行放下手裏的杯子轉過身子慢慢的走向北遷的方向:“身體可還有不適?可有哪裏還疼痛?”

    北遷一臉冷漠,並沒有回答任何問題,默不作聲的扶著陽歡的手下了床,拉著陽歡轉身離去。

    “北遷,就這麽走了?”陽歡站在原地叫住了他,“這是周公子,是他救了我們!”陽歡不知道北遷到底怎麽了,醒來看的周行就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況且這周公子救了他們,怎好這麽一走了之?

    北遷聞聲又看了一眼周行,拉著陽歡一邊走著,一邊輕聲細語的說著:“不要相信任何人,無論在哪裏,都要靠自己。”

    “既然你們要離去我也不便阻攔,我們以後有緣再會!”周行在一旁看著他們,便知這人也不願意逗留。

    陽歡不好意思地和周行道別:”謝謝周公子!有緣再會!”

    陽歡和北遷兩人離去,走到大門口時又被一群仆從攔住:“站住!你們兩個人就這麽隨便?你們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想走就走?”

    “那我執意要走呢?百年前,三千萬死士都攔不住我,就憑你們幾個,攔得住我嗎?”北遷冷冷的說著話,準備出手。

    “讓他們走。”

    陽歡和北遷轉身便看到周行站在身後,背著雙手,陽歡道別一聲,兩人便跨步離開了周家!

    雄偉莊嚴的周家門口,周行一身白如雪色沒有一絲雜色的輕絲衣裳宛若嫡仙,隻有左肩從身後翻轉過一絲細線,細線上鑲嵌著一塊不大的綠色翠玉,在白色衣衫的襯托下,更加青翠欲滴。一襲黑發如瀑而下,氣質天成。周行背著手站在門口目送陽歡二人遠行。北遷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陽歡轉過頭看了周行一眼。

    南信街還是熱鬧非凡,陽歡和北遷走在街上,望著這街道,宛若隔世。

    兩個人還是離開了,在周行的目光裏離開了。有人感激,有人冷漠,有人渴望再次見麵。

    “你身體感覺怎麽樣了?”陽歡背著包,一邊往前走,一邊語氣細細的問著他。

    “恢複了七八成,你不用擔心。”他的語氣就像春雨裏細膩的陽光,溫暖舒適,和剛才對峙仆從的語氣天差地別。

    “看來那個人的藥還真管用,有機會一定要找到那個人去好好謝謝他。”陽歡高興的走在前麵,他和北遷麵對著麵,北遷一本正經的往前走,陽歡像個小孩子一樣麵對著北遷倒退著走。

    “找誰?剛才的那個人?”北遷臉上洋溢著微笑。

    “不是啊,是一個很神秘的人,他給了我一顆白色的藥丸。”

    “藥丸?”北遷的神情忽然凝重起來:“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你別說那個人長什麽樣子,我見過他兩次,每一次他都拿著個酒罐,喝的醉醺醺的,蓬頭垢麵的,都看不清楚他的臉。”陽歡一邊咕噥著,一邊不經意的搖著頭。

    北遷鎮定的往前走著,心裏仔細的思量著:如果別人想害他,當時是最好的時機,但是現在自己的身體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也沒有任何中毒的症狀……。

    “喔!我想起來了!”陽歡忽然舉起手,“那個人會變成一條烏漆抹黑的巨龍,”他雙手張開,比劃著,描述這那日在柴房的所見。

    “那你看到他手臂上有沒有和我一樣的紋路?”北遷一把抓住陽歡的手,激動的問道。

    “好像是有,但是我沒注意。”陽歡眼神呆呆的盯著他,在自己的記憶力,就算是天塌下來,北遷也一貫是沒有任何誇張的表情。

    “難道是他回來了?”

    “誰?”陽歡好奇的問著。

    “算是……”北遷思量片刻:“算是老友吧,不,不可能是他。”

    “哎呀到底是誰啊?”

    “你應該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鎮守冥魂國土的四方神領吧。”北遷繼續和他往前走著,身邊人來人往。

    “記得啊,怎麽了?”

    “如果真的是他,那……”北遷微微一笑:“亞特斯特就難逃覆滅死劫。但是,不可能是他的,絕對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你今天說的話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如果你見到的那個人手臂上真的和我有一樣的紋路而且能化成通天徹地的戰龍,那麽他無疑就是當年鎮守西方的千山,七百年前你父親和亞特斯特四方國主的那場大戰,千山以一敵萬,徒手生葬數萬的士兵,最後還是中了赴塵的詭計,被逼跳下了焚原火海,我親眼看到他化作劫灰,卻救不了他,那種心情,就想被數萬把尖刀同時插進心髒,讓我永生永世都忘不了。”

    “你和他很要好嗎?”

    “就像你和我一樣。”北遷又換回微笑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亞特斯特西之離極:無極殿

    莊嚴肅穆的無極殿門緊緊的閉著,殿門上的花紋古老冰冷,門前兩個穿著厚重鎧甲的守衛手持長矛,板著臉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兩側,冰冷肅穆的猶如石雕般,拒絕一切外物的侵犯,緊攥在手中的長矛隨時隨刻都準備著刺破侵略者的心髒。

    大殿內一切猶如死物般寂靜,唯獨在大殿中央盤腿而坐的赴塵緊閉著雙眼,帶著細微的呼吸聲。麵前擺滿了一地的書,書麵蒙上一層細細的塵,泛黃的頁麵散發出時間的悄然掠過的泛黃氣息。赴塵雙手自下而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那些書猶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舉在空中,空氣似乎發生了什麽細微的變化,時間就像定格了一般,隻有那些書還在空中旋轉翻閱。

    他閉著眼,除了書頁的翻動,其他的一切宛若掉進了時間的穀底。

    “報!”突然門外一聲打破寂靜。

    赴塵雙手神力突然一收,那些書嘩啦一聲掉落在地上。他仍然緊閉著雙眼,突然散發出強大的氣場,冰冷的語氣帶著強大的威壓:“進!”

    門外士兵匆匆小跑進殿,左手豎著長矛,一隻膝蓋跪在地上,恭敬又帶著一絲慌張:“守護絕器暗瀾箭有異動,前來稟報。”

    赴塵忽然猛地睜開眼,像是遭遇了霹靂,緊張的追問道:“說!”

    士兵低著頭穿著粗氣說道:“暗瀾箭的結界開始出現不穩定。”

    赴塵忽然站起來轉過身去,赴塵踱步在殿內走來走去,一室的寂靜隻空蕩蕩的回響著那扣人心弦的腳步聲。沉思片刻,冷冷道:“可有荒夜的消息?”

    士兵恭敬道:“沒有!”

    赴塵揮了揮手,士兵識趣的退了下去。殿內又恢複了靜謐,赴塵眼神忽明忽暗的看著沒有聚焦的某處,腦海裏微微淩亂。暗瀾箭是離極的守護絕器,絕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眼前自己一手教出來的荒夜不止身在何處,心裏自然是擔心,可又氣憤荒夜音訊全無,他不相信這亞特斯特有誰能留得住他,除非荒夜自己不願意離開,真是…翅膀硬了膽大包天了!

    他討厭這種不能控製的感覺,他討厭這種倉皇無措的情況,看來是時候做些什麽了。

    亞特斯特東之風側:金色城殿

    芳華樹被微風吹拂得沙沙作響,零星的樹葉緩緩掉落,在這靜謐的小樹林中發出清脆的聲音。清幽寧靜的的芳華樹包圍著一座古樸典雅的房屋,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三生香。卡澤爾的房間清新淡雅,案上的香爐飄著青煙,床對麵放著一架龐大的書櫃。古樸典雅具有脫俗的隱士氣息。

    此刻的卡澤爾早已脫下昔日華麗的錦袍,換上了樸素的民裝,頭上帶著個鬥笠遮住了自己的麵容,隻留下棱角分明的下巴讓人捉摸不透。他背上包裹準備出城,出了房門,環顧周圍一圈,似乎是在擔心這個地方。卡澤爾走到大殿門口,右手一揮給金色城殿設下結界。轉身望著百步階梯外廣闊的天空,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擔子又沉重了幾分,不然如何保護這安平的風側。卡澤爾一步一步走下寬闊的百步階梯。

    “哥?”一個清脆美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卡澤爾反射性的停步轉身一看,是迭息!

    “真的是你,你要去哪?”迭息掃了一眼他的打扮,便知道這個卡澤爾要去做什麽大事。

    “我去去就回,沒什麽大事!你在屋裏好好待著!”卡澤爾不願意迭息涉險,要是一起去,確實也是不放心。

    迭息怎會相信他的話,扮相都變了,肯定不是他說的小事。

    “就算是小事,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迭息轉著眼珠,鬼靈精怪的看著麵前的卡澤爾:“你要是不讓我和你一起去,我說不定會到處亂跑給你惹出什麽亂子來,到時候……”迭息見卡澤爾還是有點猶豫,邊裝作生氣的模樣:“好了,那你去吧,不用管我。”說著話,迭息轉過身去偷著笑,一步一步離開,他多麽希望此刻身後的卡澤爾叫住她。

    “等一下!”

    “哈,那我們走吧!”迭息轉過頭來天真爛漫的笑著,拉著卡澤爾往南方走去。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

    就這樣迫不得已之下,兩個人一同前往…雨中城!

    亞特斯特西之離極:無極殿

    莊嚴肅穆陰沉沉的大門突然大開,赴塵背著雙手走出殿門,身上的紋繡黑袍在晚風裏飄搖,他伸出手喚了一隻大鳥從遠處飛來。大鳥扇動著它巨大的羽翼,赴塵一躍而起,往西南方向飛去。這是一座被結界覆蓋的高山之頂,赴塵從鳥身上一躍而下,向山林中走去,經過崎嶇坎坷的道路,到了盡頭便看到麵前是一片開闊地。開闊地上一束直衝雲霄的光束散發青黑色的光芒。天空中青黑玄透,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暗潮湧動,蔚為壯觀。

    那青黑色的光芒抵住地麵覆蓋出一層光,那光彌漫包圍著,視線透過這光便可看到那光下一處塌陷處放著三支箭,箭身堅硬鋒利,空氣都不敢在箭身旁逗留,鋒利異常。冰冷的箭身散發幽幽的寒光,那層光包圍著它,顯得異常詭異又神秘。赴塵細細看,發現那層光接近地麵的地方出現一處極不易察覺的小裂縫,他走到不遠處盤腿坐下,雙手轉動凝聚一股力量設法修補這裂縫。就在他的力量與光芒接觸的一瞬間,光柱忽然放出大片光芒一瞬間將赴塵震開,他匆忙的穩住重心倉促的後退幾步。

    捂住疼痛的胸口,赴塵一臉擔憂,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要來了嗎?”

    赴塵不甘心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過身去飛身一躍,大鳥振翅返回無極殿,赴塵走進大殿,翻找著古書:

    古之獸有曰汗牙,刀槍神術不傷,其性凶暴,一口食人不下萬數,汗牙嗜血,厭雷,逢十五日,天空雷聲大作,汗牙無跡,過而複之。上古神劍有曰剡靈聚四方元種,號天地之劫,因際四散,化而四方神器,四絕有一箭,箭身玄雷,箭尖銳利異常,名曰暗瀾箭,可破萬物,其煞氣彌漫,隨箭光傷人,數月難複。汗牙懼雷劫,有曰薑白者,持暗瀾,於聳雲山戰汗牙,三日不見日夜交替,山石皆摧,後暗瀾穿之喉處,牙亡。而後暗瀾以兩斷陣匯水元,雷元之力封存,銷聲跡也。

    赴塵放下泛黃的書,轉過身歎了一口氣,無奈道:“看來是要去看看老朋友了。”

    亞特斯特東之風側:滄東縈寂山

    山洞中寂靜寒涼,空蕩蕩的隻有荒夜輕輕的腳步聲回蕩。這裏猶如一個地獄的入口,冰冷的無情的悄無聲息。荒夜在山洞中走著,突然間他手臂上的紋路閃現出一陣光芒。荒夜明了,伸手喚出那根黑蕭,隻見黑蕭的另一段閃著一點青黑色的幽光在山洞裏一場顯眼,指引著他向前方走去。山洞裏猶如死物般寂靜,昏暗的空氣中那點青黑色的光芒格外明亮,冰冷的石壁散發著寒冷的氣息。頭頂的星輝猶如海洋,一波一波浩瀚無際。,荒夜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前麵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著。

    片刻後,麵前的景色忽然間豁然開朗,荒夜也被麵前一幕震了一驚。

    這是一處祭壇!麵前!望眼過去都是白骨,無數的白骨就這樣向著那高於地麵兩尺兩寸的祭壇,白骨在那四麵連接地麵的石階梯上,而那些白骨還保持著死去時的姿勢——伸手向著祭壇的中心。

    祭壇四角各有一根石柱,每根石柱各盤著一條龍,石柱的頂端還延伸一條粗壯的鐵鏈,四角的鐵鏈的另一端銜接著祭壇的中心,祭壇的中心放著一個平淡無奇的深黑色盒子,在這昏暗的山洞裏散發著幽幽的白光,照亮了大半的空間,明晃晃的格外顯眼。荒夜小心翼翼的向祭壇走去,一步一步邁向祭壇的中心,感受到強大的魂息,心中無比確定,這就是生死刻他伸出手慢慢觸摸向前,就在碰到白光的一瞬間突然感覺碰到一陣光牆,就在那一瞬間,猶如海嘯般的白光瞬間照徹了整個山洞。

    荒夜被強光震開後,一切又歸於平靜。荒夜心中感慨生死刻的強大威力,心過一計。

    荒夜盤腿而坐,手持那支黑蕭放出一陣強大刺眼的青黑色光芒對陣光牆。山洪海嘯般的威力讓荒夜格外吃力,兩股力量僵持不下。光牆開始震動,山洞因為兩股極端力量的對峙開始劇烈的抖動,細小的石塊紛紛從兩邊的石壁上墜落下來,寂靜的山洞裏頓時轟隆作響,四麵揚起朦朧模糊的灰塵。就在轉瞬之間石柱上的四條龍發出一道強光忽然化成四條真龍呼嘯而下向荒夜猛的發起攻擊。荒夜眼神一閃:不好!他迅速轉身站起來,一條龍撲空,迅速轉身對峙荒夜,強有力的龍尾一掃石洞的牆壁,又掀起一陣石浪紛紛掉落。荒夜手持黑蕭看著眼前這四條龍,終於明白為什麽拿生死刻的人都有去無回,如今自己的處境也隻能奮力一搏了。他右手拿著黑簫,眼神淩厲,準備和這四天守護生死刻的真龍一決高低。

    就在一瞬間,荒夜側身一閃而過,黑蕭凝聚鋒利強大的力量向其中一條龍襲去……

    亞特斯特南之寒淵:南信街

    喧鬧的南信街如同往常一樣人流擁擠,川流不息。北遷和陽歡走在街上,並沒有發現對麵有兩個喬裝打扮的人向他們走來。陽歡走在右邊,和北遷說說笑笑,人群匆匆而過,與左邊喬裝打扮的迭息悄無聲息的擦肩而過…

    街道的小攤販還在吆喝著,時間好像過的慢的很多,多麽渴望兩個人能回頭看一眼,每個人都在匆忙而過,而就在擦肩的那一瞬間…為何心跳突然砰了一跳?迭息回頭一望,並沒有任何異樣,回頭疑惑問卡澤爾:“我們為何要來這?”

    卡澤爾環顧四周,壓低了語氣對迭息輕聲道:“和生死刻有關!”

    天色漸暗,西邊的太陽昏昏沉沉的搖搖欲墜,東邊開始染上層層星輝,天空匆忙的飛過幾隻黑鳥,馬上又消失不見。卡澤爾和迭息走進南信街的一家客棧,和老板寒暄幾聲便由小二帶著上了二樓,給卡澤爾和迭息各位安排了兩個房間。

    而還在趕路的北遷和陽歡走盡南信街,來到寒淵的邊界。有說有笑的兩個人迎麵撞見一個穿著樸素的男子,正低著頭向他們來的方向走去

    空氣緊張濃烈,像是塞滿了火藥,一觸即爆…而就在北遷與那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兩人幾乎同時轉身向對方出手,陽歡嚇了一跳,不明所以。

    扭頭一看,是赴塵!

    赴塵看著北遷冷冷一笑,諷刺道:“命這麽大,還沒死?”

    北遷知道馬上有一場惡戰,扭頭對陽歡堅決的說道:“你先走!”

    “不!”陽歡立馬拒絕,他不願意再看到北遷受傷,況且北遷的傷還沒好,怎能丟下他不管?此時讓他離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北遷喚了一聲望歸鳥,接著把陽歡推上去,道:“你不走我怎麽專心對付他?”望歸鳥一聲嘹亮的鳥鳴帶著陽歡向東方飛去。

    “北遷!”陽歡痛心徹骨的一聲呐喊,他怎麽會相信北遷的話?他的身體還沒恢複好,怎麽可能敵過赴塵。北遷站在原地看著越來越遠的陽歡,勉強露出來微笑。

    “呦,還真是情深啊。”赴塵不屑的說著話。

    “你以為我真的怕你?來吧!”北遷揚起手,迎戰赴塵。

    太陽已經掉下去,天上布滿了層層星輝,猶如海洋,唯獨不見明月,“嘩啦”一聲,夜雨冰涼入骨,布滿星輝的夜晚淋漓一場大雨,刀光劍影,生死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