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為了自由 為了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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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作為奴隸,身份上也是有區別的,而區分的辦法就隻有戰功了。相比之前最低端的鼠人奴隸,人類的地位則高上了許多。同樣在所有的仆從軍中,人類占得比例並不多,相對於純炮灰的鼠人來說,他們已經可以列為正規軍般的存在了。
貝克,就是這一隻人類仆從軍的首領,而另一支被派到了另一邊,兩支總計一萬人。他們擁有統一的武器和盔甲,雖然質地不怎麽樣,但至少不會讓人覺得寒酸。再配上高大的身影,也就有了一種強軍的氣質。
所以貝克很鄙視無能的鼠人,覺得與之為伍是一種恥辱。就連一個簡單的包圍任務,卻還被敵人打的潰不成軍。隻是當他看見敵方的軍陣時,他也有點懵圈了。
什麽時候鼠人也有了人類的仆從軍了?不對啊!這裝備和氣勢會是鼠人的仆從軍?完全無法轉彎的思維讓貝克卡殼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難道是大陸上的軍隊?
一想到這貝克憤怒了,他曾經就是大陸邊防的一名士兵,在保衛村莊的戰鬥中失敗被俘了。那次戰鬥讓王國放棄了撒丁蘭上的所有子民,他們就如垃圾般被人遺棄在了這裏。為了活下去,他們隻能放棄尊嚴,成為狗頭人的奴隸。
而現在,那群無恥的罪人又出現在了眼前,那些往日的仇怨,今日的恥辱,終於爆發了。那難以釋懷的憤恨,催生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他要複仇他要發泄,他要為那些死在屈辱中的亡魂,去完成生前的夢想。
所有的奴隸都爆發了,他們瘋一樣的衝向了李希,宣泄著自己的怒火。就算是高人一等的奴隸,依舊是毫無地位的牲口。所以他們受夠了,能夠在死亡之前,手刃了對麵的畜生,這一切就都值了。
李希被突然一變的敵軍嚇了一跳,不就是打仗麽!怎麽感覺跟生死仇敵一樣。這突然爆發的小宇宙是什麽情況?這是要搏命的節奏啊!
時間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麵對著一群發狂的暴民,李希可不想陰溝裏翻船。既然你們要打,那就放馬過來!老子這就教教你們怎麽做人!
於是散兵和弓手再次衝上了前線,進行著他們騷擾性的打擊。而軍陣裏,後排的部隊則替換了前排的位置,他們再次舉起了標槍,等待著敵人的靠近。
失去理智的結果讓貝克沒有發現敵軍的差別,這根本就不是土著大陸上的部隊。所以李希莫名得背起了黑鍋,成了躺著也中槍的典型代表。
貝克的弓箭手由於射程有限,隻能冒著箭雨和標槍的射殺,衝上前去進行著反擊。在雙方互射的交火之下,大批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不過隨著李希的射程壓製,貝克的弓箭手們在著重的打擊下也就基本啞火了。
隻是在消滅敵方遠程的時間內,短兵相接的散兵部隊卻受到了嚴峻的挑戰,他們隻是無甲的輕步兵,就算個體的實力和戰術占優,但是在一群狂暴的敵人麵前,依舊隻打了個旗鼓相當。
見此李希讓散兵們往兩側撤去,自己直接揮軍攻了上去。而貝克依舊死咬著撤退的敵軍,他們不會放過潰逃的敵人,複仇的機會就在眼前。
可這樣毫無理智的攻擊拉開他的陣型,部隊也跟著往兩側追去,疏於防備的正麵便給了李希絕佳的機會。
一陣淩厲的標槍打擊,讓追趕的部隊損失慘重。見誰咬誰的隊形早已經徹底混亂了,麵對著更加強大的部隊,一盤散沙的貝克根本沒有起到指揮的作用。
李希當然也不會手下留情,見此突破的良機,兵團便迅速地向前推進著。就算是一群嗷叫的野獸,他也有信心撕爛那噪音的嘴巴。
果不其然,本就實力較弱的一方,在失去了基本的指揮後,無需太過犀利的打擊,就在瘋狂中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一個個悍不畏死的身影,留下了一具具仍想掙紮的屍體。李希在疑惑中屠殺著眼前的暴民,他沒有勝利的快感,有的隻是深深地悲哀。
到底是怎樣的緣由,才會讓人類成為沒有靈魂的野獸。
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對方的絕望和怨恨,可作為敵人,他能做的隻是幫他們解脫。
一條狹長的劍傷透支著貝克的生命,搖晃地身體隻能靠著手中的短刀,才能勉強支撐起他不能低下的頭顱。鮮血迷惑的雙眼,無法阻止朦朧中仇視的視線,他要看清楚那一張張醜惡的嘴臉,然後在地獄中等待著他們的光臨。
可惜意識模糊地他最終也沒能記住什麽,昏死過去的他也沒能看見最後的慘劇。在敵人強大的武力麵前,他們的掙紮就是一個可笑的鬧劇,所謂的仇恨依舊跟隨著死亡,讓他們臨死也隻能不甘地接受著這樣的結局。
沒有人逃跑,也沒有人投降,大軍出鞘的利劍屠完了所有的人類。以至於隨後而來的鼠人根本不敢靠近,麵對著一群毫無情感的屠夫,還沒有開戰這群奴隸便已經崩潰了。
而李希總覺得自己打了一場假的戰爭,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隻感覺一塊大石壓在了心頭,悶得他完全喘不過氣來。他依舊覺得需要發泄,仿佛心中的悶氣已經快要炸裂了,越是壓製它越是讓他煩躁不已。
“看看還有沒有活得,如果反抗就殺了,合作的就帶回去吧!”最後李希做下了決定,他把散兵都留了下來,讓他們快速地掃完戰場就立刻撤回去。而他自己則直接帶著兵團,去找他繼續發泄的目標了。
此時西線的仆從軍早已潰敗了,所以既定的任務根本沒有完成。許多潰敗的王庭部隊都從這裏逃了出去,預計的殲滅計劃也就此流產了。這可以說是貝魯特的失誤,也可以說是鼠人的幸運。如果沒有李希的防禦,敵軍早已形成了包圍,結果也必將慘淡無比。
其實完成任務的李希早就可以撤退了,隻是滿心的怒火驅使著繼續前進著,他要找到那些罪魁禍首,那些肮髒下賤的狗頭人。他殺了多少的人類,他就要殺多少條狗。殺人時他別無選擇!殺狗時他盡心盡責!
所以一個奇怪的畫麵出現了,所有的王庭潰軍都在向外忘我的逃跑著,而有一隻部隊,卻堅定有力的朝著敵方趕去,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讓所有的觀眾一下都摸不清頭腦了。
李希當然也沒這麽傻逼,直接往敵人的包圍圈裏鑽,他的要求很簡單,趕到一處潰兵的後方,等待著追來的敵軍。猶如守株待兔般簡單,又如薑太公釣魚般瀟灑。
終於他等到了,幾百名殺得興起的狗頭人正飛速地往這邊趕來,並且在奔跑的同時也不忘收拾著落單的敵人。看著滿是嗜殺和凶殘的敵人,李希瞬間就爽翻了。那股壓抑徹底釋放了他的心情,因為他的目標出現了。
沉默冰冷的表情再次出現在了臉上,豎起大盾舉起標槍的招牌動作也已經準備就位。雖然公式化的戰術缺乏變化,但是一招一式都透露著沉澱的精華。
為什麽殺人需要藝術?需要複雜?需要美化?
殺人就是殺人!簡潔有效!直截了當!
這充滿暴力的哲學,隻追求完美的結果,從不追求華麗的過程。李希就是要讓那幫子畜生看看,我的刀,刀刀見肉,我的殺,次次見血。
追趕而來的狗頭人首領疑惑得看著對方,這體型和裝備,根本就不是鼠人的模樣。隻是戰場之上,隻要視為敵人,那就殺了再說,難道還會有其他的結果麽?
於是簡單的想法便執行了下去,一群四肢奔跑的士兵們衝向了已經久等的方陣,隻是等待他們的卻是帶來死亡的標槍。雖然他們有著略微強大的身體,但是在粗如木杆長約兩米的殺器下,依舊隻有直接撲街的命運。
這時李希也看清楚了敵方的軍容,所謂的狗頭人的正規軍,確實與鼠人相比不可同日而語。首先從體型上來說,一米三多的身高和滿身的腱子肉就已經完爆鼠人了。再從裝備來看,統一的製式武器貌似質量不錯,護甲也有較完整的皮甲防護著。另外個體的實力也都有黑鐵三星,其中更是帶著不少的青銅部隊。
如此直觀的了解也算給李希增加了不少的見識,至少以後再和狗頭人打起來也就不會再抓瞎了。其實他的想法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戰場仍在繼續著戰鬥。損失了兵力的狗頭人並沒有停下,他們靠著自己強勁有力的後肢,在接近敵人後紛紛躍過了盾牌,揮舞著砍刀準備從背後發起致命的攻擊。
這樣的進攻方式確實跳出了原本的預計,不過李希的部隊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原本的緊密排列在這一刻起到了關鍵作用,後排的士兵們紛紛把大盾舉過頭頂,保護著前排戰友的後背。所以躍起的狗頭人大多一腳踩向了大盾,或者揮砍在了保護的盾麵之上。而他們自己卻被大盾下的長劍紛紛刺中,於是傷亡在瞬間又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