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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月圓,紛擾落幕,京城恢複繁華喜氣景象。景元帝因身子緣故退居二線,由樊王顧玄胤執政,安心做了太上皇,與如今已是皇太後的熹妃去了避暑山莊休養,而顧玄胤在處理駱王、顧玄曄等反賊的餘黨時,項善琛等大臣勸諫因人量刑,對其餘黨從輕發落,終使一千多人得以活命,彰顯仁德。

    而當中值得說道的是藺王妃安瑾買通牢獄,把顧玄曄之前備著的項筠之墓刨了,待其死後與藺王合葬,不知三人到了底下會怎樣熱鬧。

    宋老夫人見著孫兒和孫媳婦老淚縱橫,她與曾孫兒躲在地下暗室,成日提心吊膽,如今終於放下一顆心,道是祖宗保佑,能讓二人平安歸來。趕著中秋,置辦了一大桌子坐下來一塊吃個團圓飯。

    沈氏這遭因著沈暄也是受了罪的,更理解老夫人心情,應了邀請一道過來用飯,今年多的除了沈暄一家,還有倆個小的,一下顯了熱鬧。

    桌上蔥油梭子蟹切塊後整合擱在粉絲上,蔥薑蒜爆熟,肉質細嫩、潔白;用炭火烤製的鹹香口味糯米藕,邊緣薄脆,湯汁收的略是濃稠的蟹黃豆腐,添了令人開胃的顏色……

    平寶和安寶已經是四個月多,看大家吃著,塞著手淌了口水。平寶長肉多,越發像個大白饅頭,扭著身子不老實想要項瑤抱。安寶則相對要安靜乖巧的多,窩在奶娘懷裏,烏溜溜的圓眼珠子直直盯著項瑤那筷子夾的魚肉,嘴巴微動,直把項瑤看得放不進去口,還好後來楊媽媽拿了煮熟的雞蛋,剝了殼後取了一點蛋黃加點水後,拿特製的小勺給倆小的抿巴,才好好吃了一頓飯。

    用過飯後,宋弘璟受召攜妻兒入宮,一輪圓月高高懸掛於空,馬車搖搖晃晃,坐在車子裏的倆個小的沒搖一會兒就閉了眼安睡,項瑤離開近一月,此刻滿是柔情凝視,覺得虧欠陪伴。

    月光柔柔,女子眉眼柔和,懷抱孩子,刻畫入心。

    馬車駛到宮門,下車的功夫倆個小的就醒了過來,宋弘璟抱著活潑的平寶扶了項瑤一把,平寶登時就遞了身子向項瑤,一如脫韁的野馬,一隻腳還踹著宋弘璟的胸口,顯得迫不及待離開。

    “……”宋弘璟默默摟住,側過身子與項瑤並行。

    平寶依舊昂著腦袋探看,一手慣性含了嘴裏,宋弘璟拿帕子擦,小家夥扭頭伸了爪子在他臉上按了個濕乎乎的五指印。

    “……”糟心孩子。

    項瑤撲哧笑了出聲,拿了自個絹帕給宋弘璟擦臉,“老夫人說平寶像你小時候。”

    宋弘璟感受到了來自祖母的會心一擊,一掌並不用力的拍了小胖墩的屁股上,後者咧著沒牙的嘴笑,當是玩鬧。

    兩人並行走著,前頭有宮人引路,不清楚顧玄胤是鬧哪出,隻跟著走著,行徑一苑,瞧見嬤嬤拿著染血的衣裳出來,還隱約能聽到女子亢奮咒罵,漸漸虛了氣勢。嬤嬤見了二人行禮,道是驚擾,項瑤瞥了一眼上頭所書沉淵殿,瞬時明了關押在裏頭的是哪位,那位曾經的皇後倒是活得最是長命,隨即認出其中一位嬤嬤似乎是熹妃身邊的,此刻往衣服底下藏了什麽,卻沒半點好奇心。

    是非之地,是非事,端看何人熬得出頭,就譬如現下的皇太後。

    到了周堤前,二人瞧見站在河畔的顧玄胤夫婦,一身玄錦常服,頗是低調。待近了跟前,便聽顧玄胤遣退宮人,宋平擰眉諫言跟隨,止在了顧玄胤信任笑意裏,“你是信不過你前主子?”

    “臣不是這個意思。”已經榮升侍衛長的宋平頓時一臉緊張,惹得顧玄胤哈哈大笑,搭了宋弘璟肩頭一道上了備下的畫舫。

    宮內河上飄了數盞宮燈,與月光爭輝。

    閘門開,畫舫順勢而出,駛向城外京都最是繁華的湄公河,兩岸攤販遊人不絕,舞獅雜耍共慶,饒是熱鬧至極。

    項瑤與項青妤許久未見,少不了說姐妹貼心話的,顧玄胤與宋弘璟一道上了畫舫甲板看外頭景色。

    “你當真要去邊關?”顧玄胤沉吟問道,眸中映襯月色,顯了幽深。

    宋弘璟慣是冷清表情,聞言挑了眉梢,“山高皇帝遠。”

    “……”宋將軍,你這樣很容易失去你唯一的朋友。顧玄胤眼瞼微垂,斂了嬉笑神色,“當真不留?”

    耶律宗能集結人卷土重來,本身就是件可疑的事情,周邊小國未必沒有以蛇吞象的心思,而他回去邊關將軍府既能穩定軍心又能鎮守疆土,更何況他和阿瑤都覺得京城裏彎彎繞繞多,想過平淡簡單日子,祖母願隨他們一道離開,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決定。

    見他鐵了心思,顧玄胤氣他不爭氣似的橫了眼,“這外頭的削尖了腦袋想占京城的差事,你倒好,立了功勞還非要往窮鄉惡壤跑。”語調最後落了失意,“等朕的登基大典過了再走罷。”

    “嗯。”

    宋弘璟寡言,眺著江畔人流如梭,歡聲笑語,複又啟唇,“你看,太平盛世。”

    顧玄胤亦是瞧向,與前些時日截然相反的歡騰景象,不由咧了嘴角,“每年中秋回來,朕讓你瞧瞧什麽叫太平盛世。”

    “好。”宋弘璟看著這人豪氣萬丈模樣,眼底暈開笑意。

    顧玄胤正經不到片刻,又恢複嬉笑神色,“聽說宋將軍豔福不淺,在曜城險些又成婚,嘖,真是招人的很,來讓朕看看,哪點比朕強了。”

    “……”宋弘璟看著某人伸出嫉妒的爪子就往他臉上撓來,繃著一張無表情的臉,眼底露了無奈,“別鬧。”

    “我沒鬧。”顧玄胤一本正經地□□起宋弘璟麵龐,直到把那死人臉給揉活沒了,笑意更甚。

    宋弘璟到底顧忌著君臣身份,卻讓某人更是得寸進尺,正好尋來的項瑤與項青妤瞠目結舌看,兩個當爹的差點滾到一起去。

    “打擾了……”

    “阿瑤!”

    “青妤!”

    煙花陡然在天空炸開,無比絢爛地映照幾人麵孔,俱是洋溢幸福笑容。

    八月末,金桂飄香,顧玄胤登基的日子是欽天監仔細選的良辰吉日,諸事皆宜。世安苑裏,項瑤從床上悠悠轉醒,睜了眼就瞧見身旁躺著的宋弘璟支了胳膊瞧,不知已經看了多久。

    “怎不叫醒我?”項瑤看了一眼外頭天色,嗔怪道,不願在這日子遲到。

    宋弘璟伸了胳膊,將人壓回了軟榻,故意橫了上身過去,道。“尚早。”那聲音低沉暗啞,攜了剛睡醒不久的慵懶,撩撥耳朵。

    呼吸的熱氣攪在皮膚上,纏綿悠長,身體隱隱地泛起一陣酥麻,偏生那人像是故意似地輕輕含住她耳垂,慢慢舔咬逗弄,惹得身子輕顫,從尾椎升騰起的酥麻近乎讓她亂了呼吸。

    “宋弘璟!”項瑤竭力穩著氣息,嗔眼向自開葷後就不知節製為何物的某人,一大清早又是……卻又不敢大了聲音怕吵著在一旁小床睡著的孩子。

    宋弘璟將人囚於身下,不知怎的回想起在駱王府那次,陡然深邃了眸子,嘴角扯了一抹惡劣,“噓,別吵醒孩子。”

    話落低頭吻住了她柔軟唇瓣,探出舌尖細細地描繪著那美好唇形,卻也似乎隻是止步於此。

    項瑤放鬆戒心的那一瞬間,宋弘璟忽然就那麽闖進來,勾纏著項瑤的舌尖,引領著她抵死纏綿。

    神誌恍惚間,項瑤感覺胸前一緊,柔軟被人緊緊的攥在手掌中,隔著衣服肆意的揉弄著,炙熱的溫度從宋弘璟掌心傳遞出來,密切的貼合著她的肌膚,滾燙的令她忍不住顫栗不已。

    宋弘璟的大掌滑向被子裏包裹著的曼妙身子,經過這一陣精心調養,愈發顯得凹凸有致,此刻僅著的單薄褻衣下滑敞了胸口,半遮半掩的風情更是叫看的那個血脈噴張。

    項瑤眼神迷離地看他,他微微勾唇,然後俯下身,濕熱的唇落在她胸前,伸出舌頭輕輕舔舐柔軟尖端。

    兩人激烈的喘息聲中,項瑤□□出聲,臉紅如潮。

    宋弘璟將她壓在身下,故意磨蹭著她的身體,灼熱之處抵著她的下身,讓她感覺到他對她的渴望。熾烈的吻如燎原野火,落在耳畔的呼吸急促而粗重,項瑤的意識已經燒成一團漿糊,身子躲避似地微微拱了拱,卻更是貼合了宋弘璟弧度明顯的腰身,如此契合,惹得後者一聲悶哼,再是難忍往下沉去……

    “哇——”

    一聲啼哭驟然響徹屋子,項瑤幾乎在一瞬作了反應,便聽得宋弘璟一聲悶哼捂著某處背向了她。

    項瑤聽著小床裏小孩兒撕心裂肺似的哭聲再顧不得宋弘璟的受傷處,趿了鞋子,匆匆趕到了床邊抱起了哭鬧不止的平寶,柔聲安撫,以為是小孩兒做了惡夢。

    宋弘璟隨後麵容僵硬地走到了她身旁,盯著她懷裏擾了好事的胖墩,眼刀子冷颼颼。

    平寶哭得更傷心了,睡得好好的,弟弟捏我,爹爹還瞪我,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