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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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這漢代烽火台的一路上,別說人了,鳥毛我都沒見到一根,白天曬得我脫成皮,晚上又冷的我結層冰,但好在我們姬家沒有一個慫貨,在七舅跟我說了這話後我也細細想了想,總覺得這老蠱物哪裏有點不對頭,可那凶神惡煞的姬鎮惡一直站在我前麵,像一座山一樣保護著我,好像在說,大當家的,你別出來!我也是覺得可笑,我姬靈,再怎麽說也是河圖洛書之主,況且還有來福在這,你姬鎮惡雖是黑旋風李逵下凡,但就你身上那遍體的傷疤,保護我還是算了;七舅雖然不擅打鬥,但他那賊腦子,想逃還不是輕而易舉;對於那一直擦刀,臉色如玄冰一樣的**,想來可能是唯一的累贅,需要我們幾個大男人來保護。

    我正思索著怎麽保護那塊玄冰的時候,螣蛇的眼睛猛的睜開,吐息聲瞬間震飛了一大片沙塵,老蠱物一下子跳到螣蛇的身上,道:“七爺!出發了!。”

    我們幾個陸陸續續爬到了這騰蛇的背上,但就在我們都上了這靈物的一瞬間,蛇身忽然變成了一艘船的模樣,這船的聲音相當可怕,怒吼得像猛虎,那蒸汽噴湧的如火山一樣,船頭那騰蛇之首在這沙漠之中流涎吐沫,鼓著凶猛的雙翼,拖著一團煙沙,便向那羅布泊腹地駛了過去,我們被這眼前之景著實嚇得不輕,但一道粗獷的聲線打破了我們的沉默,:“大家現在可以好好休息一番,這船上食物和水都充裕的很。”

    姬鎮惡沒好氣道:“修道之人還是得謹慎些,天知道這偌大的沙漠會不會有什麽毒蟲飛到這飯菜裏,我們若一不小心吃了進去,那豈不是還沒到那死人國就歇菜了?”

    老蠱物對著姬鎮惡笑了一笑:“我知道你們姬家人謹慎,但我這螣蛇,就算在那狐黃白柳灰中的柳家也是排得上名號,你們隻管放心,莫說這小蟲,就算是真龍在此,也休想擋我們的去路。”

    說著說著螣蛇的速度更快了些,要不是來福有包容天地之能,光是手拿行李都可以把我給累死,這螣蛇可真是禦行天下第一神獸,要說速度它估計是比我那輛第六元素都還快上幾倍,但最讓人拍手叫絕的是,由於過快的速度形成風壓,沿路所有的障礙都被清幹淨了,一眨眼竟然都到了那發光的入口。

    在老蠱物快到入口的時候,我仔仔細細的盯著老蠱物看了幾秒,由於風壓過大,老蠱物一直包裹著頭顱的帽子被吹了下來,可能是因為我對這人本來就沒有什麽好感,又想起他喝人血的事,一時間看到他這臉竟有些惡心得想吐,他那蒼白的臉色,青筋猶如無數條蚯蚓在臉上爬動,光禿禿的頭頂上布滿了一道道膿瘡,嘴巴一開一合,似乎在念什麽咒語,他那幹癟的嘴唇裏,風沙早已經侵蝕盡了滿口的黃牙。一雙孤獨雙眸在這沙漠中,深深凹進眼骨裏,一滴滴墨綠色的眼淚不時從眼角流下,他那手上早已是皮包骨,高高的顴骨輝映下,使人竟有些同情這孤苦的老人!

    “等一下入了這死人國,還要過一道忘川河。”老蠱物說,“多看看周圍的環境吧,可能這是最後一次見了!。”

    這忘川河水的水流有多急,姬鎮惡問他。

    “人死之後要過鬼門關,經黃泉路,在黃泉路和冥府之間,由忘川河劃之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黃色,裏麵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麵,這水流的湍急,全部由你們心中的惡念作祟,多則急,少則靜

    “那多久才能出去?”

    “如今這河水湍急的狠,想必一定是我們中間有人心思不幹淨,這麽急的河水,出去的話時間自然就長了,隻怕是半個時辰才可以出去。”

    “那這周邊血紅色的花怎麽回事?”

    七舅從後麵使勁拍了一下姬鎮惡那圓滾滾的大腦袋,道:“傻大個!這周圍的是彼岸花又稱曼珠沙華,真給姬家丟人!”然後七舅指了指這周圍的一片血紅,道,“彼岸花,傳說中自願投入地獄的花朵,被眾魔遣回,但仍徘徊於黃泉路上,眾魔不忍,遂同意讓她開在此路上,給離開人界的魂們一個指引與安慰。

    “那七舅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在地府咯?”我摸了摸這螣蛇的桅杆道

    “沒多大事!”老蠱物說,“你們多看看周圍的環境,熟悉一下這來時的路就好!”

    “這黃泉有什麽好熟悉的?”七舅對著他一陣埋怨,“難不成還有惡鬼索命?”

    “惡鬼?這黃泉裏麵的東西,莫說是你們姬家人,就算是那大羅神仙都怕來此走一遭,你們可千萬別往下看,說不準看到你們哪個死去的親人,心裏又要難過一陣。”

    這騰蛇速度出其的快,不遠處,一片廣闊的土地就在眼前,想不到這羅布泊內部自成一片天地,可是在騰蛇隔的越來越近的時候,這片大陸的實際大小,不禁讓我們嚇了一跳,這恐怕有整個荊州這麽大把,這片大陸的廣闊著實超越了我們的震驚,大到我們在它麵前猶如螻蟻一般,最讓人驚訝的是它與這忘川河有著明顯的結界,當我們踏上這坐島時,想回頭都再也做不到了,姬鎮惡看到這種情形拍腿大叫了一聲:“靠!這哪是死人國,有山有水的,比我家都還舒服!”

    “這算什麽,裏麵的風景更好呢。”老蠱物接著說。

    七舅瞟了姬鎮惡一眼,這傻大個一陣大笑,道:“這死人國也太不尋常了吧,總覺得哪裏不對啊,是吧?老先生!”

    就在老蠱物聽到這番話的一瞬間,隻見得他對螣蛇做了一個很奇怪的手勢,隻見得老蠱物被這螣蛇一口吞了進去,螣蛇轉身便破過結界向忘川河外飛馳而去!

    “七爺,果然這老小子賊得很”姬鎮惡說道:“但是也不礙事,畢竟目的地已經到了!”

    “你們可曾聽說過燭龍,燭龍,又名燭陰,也,人麵龍身,口中銜燭,在西北無日之處照明於幽陰。傳說他威力極大,睜眼時普天光明,即是白天;閉眼時天昏地暗,即是黑夜,最可怕的是它能映照九泉之下,但我們道上則最喜歡稱呼他為,幻龍!”七舅緩緩道

    “不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人魚虛燭,燃眉古佛,一花,一草,一葉,都受於人心的控製,這世間一切皆為虛幻,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我接著補充著說

    “那你們的意思是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嘛?”那傻大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就在這時隻見得那塊玄冰,盤腿而坐,雙手抱球狀,口裏似乎在嘀咕些什麽,她迎風而笑,笑得細恐至極,但我們完全連她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

    忽然,七舅一臉惶恐,要我們趕緊也盤腿而坐,道:“傳聞那幻龍,可以通過身邊之景創造出人們內心最為恐懼的東西,也就是所謂看花不是花,看水不是水,剛剛那老蠱物一直讓我們注意周圍的環境,恐怕隻是讓我們進一步入了這的幻術,靈兒,快用天玄六棱鏡護住我們的心智!”

    還沒等他說完,來福直接化為本體將我們幾個籠罩了進去,天玄六棱鏡中,驀地出現一條冰霜巨龍,那巨龍的眸子內,浮現出兩彎照亮一切的明月,沉澱著我們內心的恐懼,但周圍的幻境沉澱以後的真實,又一次震撼了我的內心。

    古老的西方建築,貫徹在這血色的殘陽內,氤氳的沙塵中彌漫著讓人惡心的血氣,風裏似乎能嗅到腐肉的味道,一股股寒意直接刺進骨子中,仿佛沉寂千年的大門又一瞬間被人打了開,大腦都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空氣中似乎還有著一些女人的怪笑!

    震驚之時,那玄冰猛的一擺手,“別說話!前麵有東西!”我們一群人馬上停住了呼吸聲,前麵果然有陣陣雜音傳來,像悲鳴,又像歌聲,聽得人直發顫!

    “這老蠱物把我們丟在這,想必現在不知道在哪看著好戲呢”七舅跺了跺腳

    “那螣蛇的速度太快了,我哪知道他會走這麽一手”姬鎮惡接著道,“剛才一轉身,他們連影子都沒了。”

    “這下我們死定了,我們的陽氣太重,沒有螣蛇那種邪物在此,恐怕凶多吉少”七舅咽了一口唾沫,“傻大個,殺過人不!”

    “七爺,我一個降靈的,要殺也是殺靈啊”姬鎮惡轉頭便看看我,“大當家的,你上學的上過那什麽解剖課吧,聽說你們這些吃過洋墨水的都是拿活人做的實驗。”

    “屁!我那時候解剖的也隻是青蛙!青蛙,你懂不懂!”

    話音剛落,一陣狂風從我們身邊襲了過去,前方隻見得一道巨大的虛影,在慢慢向我們走過來,那影子透明狀,虛虛幻幻,一瞬間又從我們的旁邊掠過去

    姬鎮惡那原本黝黑的臉頓時無比蒼白,空氣凝固的都聽得到他的汗聲,雙腿直發抖,戰戰巍巍的。七舅看著這傻大個,又是一拳頭:“你他娘的連個娘們都不如?你看看別人靈兒和那小姑娘都沒像你這樣,孬種!”

    “我滴個乖乖!這麽大的虛影,天知道有沒有危險。”姬鎮惡仍然心有餘悸,他原本一個人站在最前麵,現在一個人躲到了七舅的後麵,畏畏縮縮的,和他那健壯的體格兩個樣。

    “慫貨”七舅恨不得現在一腳踢死那個傻大個,“我姬老七降了一輩子的靈,什麽妖魔鬼怪我沒見過。”

    我其實也嚇得夠嗆,不過相對於恐懼,更多的是震驚,果然真實的降靈比書裏麵記載的有趣的多,這麽大的虛影我也是從沒有見過,我仔細分析了下周圍的環境,道:“七舅,你看我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總得想個辦法才是?”

    七舅這個時候竟然把頭望向了那塊玄冰,兩人似乎在意識海裏交談著什麽,想不到七舅這本百科全書都有為難的時候,看來這玄冰來曆不淺,我本以為她會發表那麽一兩句觀點,但是他好像根本沒有在意我們,眼睛一直盯著那道虛影似乎在尋找什麽。

    我看了看傻大個,又看了看七舅,他們都用雙眼直直的看著她手裏的那把劍,七舅緊接著說:“你看她那把劍的劍氣,青色的劍氣彌漫於整個劍身,劍下方的塵土就好像一朵花一樣精致,神秘而又充滿殺機!”

    這一路上我隻看到她不停得擦拭著這把劍,現在細細看著這劍氣,還真很不尋常。

    她那把劍,一麵好像刻著些羊啊,牛啊,另一麵又好像刻了一片海洋,我忽然想到了以前在族內一本劍譜上看到過相關的記錄,:“傳聞夏禹軒轅劍,劍身一麵刻日月星辰,一麵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麵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麵書四海一統之策”。

    我還在思索著這是不是那聖道之劍,就見一道劍氣,飛一般穿過那道虛影又反射了回來,那動作快的,我的眼睛幾乎不能分辨出這一幕,隻見得劍氣化形,從這偌大的身影上好像挖出了些什麽,那玄冰隨即說道:“這就是控製它行動的東西。”

    我看了看這小小的物體,腦海中飛速定位著這個的來曆:“難道這個就是魃子?”

    “沒錯!。”那玄冰在說完這句話後又擦著她的劍起來。

    空氣中的寧靜一瞬間被打破,我們三個都開始大喘氣起來。可這姬鎮惡卻忽然跑到最前麵,“我就說嘛,哪有我惡爺爺怕的東西。”

    很快,這地上的魃子被姬鎮惡踩得稀巴爛,但隨即一塊紫色的晶魄吸引了七舅的注意力,七舅端詳著這塊晶魄,一時間愣了神,但我卻清清楚楚的看到,汗水正一滴滴從他的背部流下來,他一字一句道:“恐怕這裏的旱魃已經到了紫魁星的級別了。”我一聽這名字就覺得不對勁,想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紫微星是可是紫微鬥數中的一顆甲級星被譽為萬古凶星,幸好我們碰到的這個魃子沒什麽戰鬥力”七舅接著解釋道。

    “魃子就是那旱魃控製的靈魂嗎?”姬鎮惡聞道。

    “嗯嗯,死人國度裏的魃子向來都是血魃,而這普通的魃子竟然都有紫魁星的力量,真不敢想象後麵還會有什麽!。”七舅鬱悶的望著我們,“可是這東西就算是最菜的,也會主動攻擊人啊,這次怎麽被我們反殺了?”

    一陣極強的劍氣一瞬間爆發了出來,那玄冰忽然把劍指向前方,道:“這個魃子好像是在求偶。”

    “求偶?”我一個噴嚏打了出來,想來是被這冰霜劍氣凍到了

    “那你的意思是。。。。。。”

    玄冰默默的歎了口氣:“恐怕我們得做好被報複的準備。。。”

    (本章完)